黑风衣―北方业余杀手 {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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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被抓到刑警队之后,分别被简单做了一个询问笔录,按照我们事前的约定,如果被抓到,就说是买车回去自己用,这样处理起来不那么严重,咱们国家法律比较有意思,三种犯罪,一毒品,二走私,三贩卖妇女,可以自己使用(不算犯罪,或者处罚不严重),但是坚决不能盈利,否则收拾起来贼拉拉狠,对付阶级敌人那一套全用上了。

    至于大勇,我们四个不约而同的将他出卖,提供了电话号码,提供了大概方位,村庄以及体貌特征,而且他们有枪的情节也积极坦白了,可惜我们明显感觉到这些警察根本不是很上心,甚至连典型的惊讶表情都没有给我们。

    我们一致很失望,看出来了,这是典型的引蛇出洞啊,留着这些诱饵,何愁抓不到我们这些全国各地来的王八盖子呢。

    我被询问完后,问我是否有哥们,可以打电话告诉他们一声,结果自然是找马龙,马龙接到电话,一点也不吃惊,让我们别着急,他会想办法救我们的。

    我们四个不能在一个屋子,我和那个黑风衣关到了一个小黑房间里,里面有两个铁椅子,警察把我俩分别铐在了上面,然后就不管我们了。

    好半天之后,黑风衣才耐不住寂寞首先开口,“你――走私汽车”?

    “你不也是吗”?我不喜欢他那副冒充老江湖的样子,大热天,穿风衣,冒充周润发。

    “有走私捷达的吗”?黑风衣笑道。

    “捷达”?我一愣,努力回忆,好像这家伙的车确实是一辆红色捷达,“这没有捷达车吗”?

    “很少”。

    “那你是为什么进来的”?我很好奇,不是走私的,那晚上出来做什么。

    “听说过北逃妹吗”?

    黑风衣的话一下引起我心地浓厚的兴趣,忙追着确认,“你说什么”?

    “越境的朝鲜妇女”。

    “我知道”。我侧着耳朵倾听,生怕漏过任何情节。

    “刚他妈的准备带回家一个,准备早点走,结果就着道了”。黑风衣抱怨道。

    “不会吧?你是人口贩子”?我马上反应过来这小子的生财之道。

    “哪里啊”?黑风衣解释道,“我买来是做老婆的”。

    我冷笑一下,是啊,我们走私车也是准备自己用的。

    黑风衣叹了口气,我则有些幸灾乐祸,这家伙的性质比我们严重,我们说买车回去开,谁也不能否定,这小子说结婚用,警察一查,肯定二婚,三婚那伙的。

    “你们交罚款就可以走人了”。黑风衣宽慰我道。

    “那你们呢”?

    “我们――我差不多也是”。

    “是吗”?我一阵狂喜,我没听出他语言中文字的变化,以为北逃妹罚款之后就能放人,这简直太美妙了,按照我那时候的阅历理解,罚款之后一般就等于收取了保护费wWw.,全国各地的警察都不能再找你麻烦了――这是基本的江湖道义嘛!

    后来才知道自己傻的实在可笑!

    “可惜这女人了”。黑风衣这句感慨把我又拉回到现实中来,不由的追问,“怎么可惜”?

    黑风衣又在叹气,“这个女人真不错啊”!

    “怎么不错”?我突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仿佛这个男人就是不久之后的自己一般。

    “美丽,善良,而且会说中国话”。

    我一怔,这不是在说李英姬吗?

    “你多少钱买的”?我问道。黑风衣忙狡辩,“什么买的,我给的是彩礼”。

    “行”。我不愿意和他争论,顺从道,“多少钱彩礼”?

    “3千多呢”?黑风衣回答。

    “不错,很贵了”。我想起李英姬一晚上陪一次男人才能挣到50元,这3000元确实对于她们这些彻底的贫下中农就是天文数字了,只可惜,这彩礼估计这辈子也到不了黑风衣老丈人手中了。

    “早知道我就不买了”。黑风衣还在那里感慨后悔。

    “确实,3000元可能连人还没有上床呢吧”?我说话比较尖刻,实际也是在说自己。

    “你怎么知道”?黑风衣很惊讶,没想到我一语中的。

    “你真想娶回去做老婆啊”?我很奇怪,这世界感情不止一个我这样情圣级别的SB啊?

    “我真不是人贩子”。黑风衣懊恼的解释道。、

    “那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经营药材的”。黑风衣一句话差点让我把昨天晚上吃的东西都吐出来,怎么这里不是走私的,就是贩卖人口的,然后就是倒卖药材的呢。

    “你不相信”?黑风衣很想向我证明什么,但是我们自由受限,而且屋内漆黑一片,因此他着急的直跺脚。我看他都快崩溃了,忙表示我相信,黑风衣情绪才稍微好一点。

    “你哪里人”?我问。

    “辽宁大连的”。黑风衣说道。

    “怪不得说话一股哈喇味”。我不客气的评价道。

    “你哪里人,兄弟”?黑风衣问道,我告诉他大庆的,之后又问我姓什么,我对这种萍水相逢的介绍已经麻木,所以无所谓的告诉了他我的名字,黑风衣告诉我,他姓丁,中国恢复高考之后的第一批大学生。、

    “不错啊,前辈”!我顿时生出一片景仰之情,虽然我是中专生,但是一直从来没低看过自己,越有文化的人我越认为和我象同窗。

    “惭愧”。老丁在黑暗中有些唏嘘。

    “怎么了,大哥”?我们虽wWw.然被关在黑屋子里,但是这么天南海北的聊天,还真不寂寞,无形之中拉近了距离。

    “我做过亏心事啊”。老丁突然嚎啕大哭,一点也不象个成年人,仿佛小时候爹娘少给吃个煎饼果子的鼻涕虫一般无助。

    “怎么了,大哥,你别哭,别上火,这年头,想好好活着的人,谁没干过几件缺德事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