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大勇,我们四个不约而同的将他出卖,提供了电话号码,提供了大概方位,村庄以及体貌特征,而且他们有枪的情节也积极坦白了,可惜我们明显感觉到这些警察根本不是很上心,甚至连典型的惊讶表情都没有给我们。
我们一致很失望,看出来了,这是典型的引蛇出洞啊,留着这些诱饵,何愁抓不到我们这些全国各地来的王八盖子呢。
我被询问完后,问我是否有哥们,可以打电话告诉他们一声,结果自然是找马龙,马龙接到电话,一点也不吃惊,让我们别着急,他会想办法救我们的。
我们四个不能在一个屋子,我和那个黑风衣关到了一个小黑房间里,里面有两个铁椅子,警察把我俩分别铐在了上面,然后就不管我们了。
好半天之后,黑风衣才耐不住寂寞首先开口,“你――走私汽车”?
“你不也是吗”?我不喜欢他那副冒充老江湖的样子,大热天,穿风衣,冒充周润发。
“有走私捷达的吗”?黑风衣笑道。
“捷达”?我一愣,努力回忆,好像这家伙的车确实是一辆红色捷达,“这没有捷达车吗”?
“很少”。
“那你是为什么进来的”?我很好奇,不是走私的,那晚上出来做什么。
“听说过北逃妹吗”?
黑风衣的话一下引起我心地浓厚的兴趣,忙追着确认,“你说什么”?
“越境的朝鲜妇女”。
“我知道”。我侧着耳朵倾听,生怕漏过任何情节。
“刚他妈的准备带回家一个,准备早点走,结果就着道了”。黑风衣抱怨道。
“不会吧?你是人口贩子”?我马上反应过来这小子的生财之道。
“哪里啊”?黑风衣解释道,“我买来是做老婆的”。
我冷笑一下,是啊,我们走私车也是准备自己用的。
黑风衣叹了口气,我则有些幸灾乐祸,这家伙的性质比我们严重,我们说买车回去开,谁也不能否定,这小子说结婚用,警察一查,肯定二婚,三婚那伙的。
“你们交罚款就可以走人了”。黑风衣宽慰我道。
“那你们呢”?
“我们――我差不多也是”。
“是吗”?我一阵狂喜,我没听出他语言中文字的变化,以为北逃妹罚款之后就能放人,这简直太美妙了,按照我那时候的阅历理解,罚款之后一般就等于收取了保护费wWw.,全国各地的警察都不能再找你麻烦了――这是基本的江湖道义嘛!
后来才知道自己傻的实在可笑!
“可惜这女人了”。黑风衣这句感慨把我又拉回到现实中来,不由的追问,“怎么可惜”?
黑风衣又在叹气,“这个女人真不错啊”!
“怎么不错”?我突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仿佛这个男人就是不久之后的自己一般。
“美丽,善良,而且会说中国话”。
我一怔,这不是在说李英姬吗?
“你多少钱买的”?我问道。黑风衣忙狡辩,“什么买的,我给的是彩礼”。
“行”。我不愿意和他争论,顺从道,“多少钱彩礼”?
“3千多呢”?黑风衣回答。
“不错,很贵了”。我想起李英姬一晚上陪一次男人才能挣到50元,这3000元确实对于她们这些彻底的贫下中农就是天文数字了,只可惜,这彩礼估计这辈子也到不了黑风衣老丈人手中了。
“早知道我就不买了”。黑风衣还在那里感慨后悔。
“确实,3000元可能连人还没有上床呢吧”?我说话比较尖刻,实际也是在说自己。
“你怎么知道”?黑风衣很惊讶,没想到我一语中的。
“你真想娶回去做老婆啊”?我很奇怪,这世界感情不止一个我这样情圣级别的SB啊?
“我真不是人贩子”。黑风衣懊恼的解释道。、
“那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经营药材的”。黑风衣一句话差点让我把昨天晚上吃的东西都吐出来,怎么这里不是走私的,就是贩卖人口的,然后就是倒卖药材的呢。
“你不相信”?黑风衣很想向我证明什么,但是我们自由受限,而且屋内漆黑一片,因此他着急的直跺脚。我看他都快崩溃了,忙表示我相信,黑风衣情绪才稍微好一点。
“你哪里人”?我问。
“辽宁大连的”。黑风衣说道。
“怪不得说话一股哈喇味”。我不客气的评价道。
“你哪里人,兄弟”?黑风衣问道,我告诉他大庆的,之后又问我姓什么,我对这种萍水相逢的介绍已经麻木,所以无所谓的告诉了他我的名字,黑风衣告诉我,他姓丁,中国恢复高考之后的第一批大学生。、
“不错啊,前辈”!我顿时生出一片景仰之情,虽然我是中专生,但是一直从来没低看过自己,越有文化的人我越认为和我象同窗。
“惭愧”。老丁在黑暗中有些唏嘘。
“怎么了,大哥”?我们虽wWw.然被关在黑屋子里,但是这么天南海北的聊天,还真不寂寞,无形之中拉近了距离。
“我做过亏心事啊”。老丁突然嚎啕大哭,一点也不象个成年人,仿佛小时候爹娘少给吃个煎饼果子的鼻涕虫一般无助。
“怎么了,大哥,你别哭,别上火,这年头,想好好活着的人,谁没干过几件缺德事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