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蕊一家大年初一就去了南非,还没有回来;艾芒正应了她的名字,整天忙来忙去的很少在家里出现;凌霄回艮山门看老娘去了,尽管住在同一个城市,她也是难得才有时间回趟老宅;艾正罡带着伯阳下棋,倒也自得其乐;只有艾茹心里空落落的不知道干什么好。
她最近总是像被猫抓了似的烦心,她讨厌猫,说得更准确点是惧怕猫。猫们用暧昧的眼神看人,用柔弱的腰肢表现它们的魅骨,尤其是那种毫无顾忌的春叫,叫得摄人心魄,_4460.htm连汗毛都会根根直立……艾茹不敢与猫对视,它们似乎能够看透她的内心,比她自己还要透彻。
她百无聊赖地站在窗前,看没有力度的阳光照在肮脏泥泞的雪上,灰黑色的坑点密密麻麻,看得她很不舒服,但她仍旧一动不动,她不知道把目光安放在哪里才是合适的,所以只好长时间地看那些麻坑……就要开学了,她讨厌踩踏肮脏的残雪,怎么冬天里猫也会叫春呢?是的,在很远的地方肆无忌惮地叫着,她真真切切地听到了。
突然间音乐大作,艾茹一惊,回头看见桌上的手机抽羊角风似地颤动着,会是谁呢?李建设?最近她一直有隐隐的期待,希望李建设会迷途知返。可一看到显示的号码,她的心就狂跳起来:是章墨!她曾经盼着的电话,却在已经不抱希望的时候不期而至,她的拇指是绿键上方悬停着,心里默默地数到5,才一下子按了下去。
“新年好!你还好吗?”清爽透明的男声冲击着她的耳膜,她傻子似地点点头,全然没有意识到对方看不见。
“喂?你是在南山路吧?我刚在美院办完事儿,愿意出来见个面?”他用商量的口气说话,可到了艾茹那儿却像是在命令,她简短地回答:“好,我就来。”
看着她风一样刮过客厅,艾正罡摇了摇头,对伯阳说:“你要静下来,才可能走出好棋。”可惜,艾茹没能听到她父亲的话。
红色PRADO气定神闲地停在路边,章墨斜倚着汽车,漆黑的短款皮夹克,苏格兰方格呢马裤,长长的靴子勾勒出好看的腿部线条――在冬日灰白的背景里,跃然而出。
他殷勤地为艾茹打开车门,又帮她把大衣下摆往里掖了掖,才关上门绕过车头走到自己这边。
艾茹觉得车里的温度有些太高,她的耳朵开始发烫,章墨在帮她系上安全带的时候说:“很高兴你答应出来。”他的手臂环绕在她的腰间,随着咔嗒一声,艾茹的心悠了起来。
章墨没有问她想去哪里,似乎他们是早有默契的老朋友。他从从容容地握着方向盘,轻快地说:“刚从朋友那儿拿了两幅画,尽管我不赞赏达达主义,但这家伙的确很有才气,下次我介绍你们认识。”
见艾茹没有答腔,他又说:“其实我也不懂画,但既然身为海归教授,总要附庸一下西洋画的风雅,呵呵,别笑我啊!”他扭过头扮了个鬼脸,艾茹开心地笑了,感觉跟这个男人已经认识了很久。
车子很快就拐上了通往九溪的马路,两边没有什么商铺,冬日的阳光穿过树杈在地面上画出横七竖八的线条,这里的雪已经全部融化了。艾茹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她不想问,“我们一同去向未知的远方……”这句歌词好像就是为他们写的。有的时候,能够心无旁骛地跟着一个人去陌生的地方,是对芜杂心灵最好的安慰。
前面出现了几幢红色的二层别墅,它们浸泡在阳光里,看上去温暖舒适,就像童话里公主应该住的地方,艾茹从心底里发出赞叹:“真漂亮!”
章墨吹了声口哨:“欢迎艾茹小姐光临寒舍!”
跟着章墨踏进别墅,里面的装潢和陈设让艾茹有些眼晕,但她努力装成见多识广的样子,告诫自己千万不能露怯。“你随便看看,我给你煮咖啡,马上就好。”章墨的随意让她轻松了不少。
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艾茹看到外面是一个木质露台,摆了几件藤编家具,那个蛋型的秋千是她从来就喜欢的,要不是跟章墨还不太熟悉,她一定会出去荡几下过过瘾。
“喜欢吗?”不知道什么时候章墨已经站在她的身后,呼出的热气吹进她脖子里,麻酥酥的……艾茹回过头想说些什么,双肩却已经被章墨拥住,他把她转过来紧紧地搂在soudu.org胸前,她吃惊地想推开他,心脏咚咚咚咚地都快跳出来了,脑子里一片空白……章墨避过她不停摆动的脑袋,嘴唇不由分说地一下子吻在她的颈窝,温热的电流迅速穿越全身,她下意识地抱紧了他的脖子,微张的嘴里发出越来越急促的喘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