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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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后十几天,才谷梅太郎一直都没有出现。我也依旧过着平凡的艺伎生活,白天睡觉,晚上表演。虽然我一直对近藤勇交给我的任务耿耿于怀,但是才谷梅太郎没有出现,我也实在没有办法。武田倒是曾出去打探过消息,但每次都失望而归,因为这个才谷梅太郎的行踪实在太隐秘了。

    这几天白天,河间芳子也过来看过我几次,虽然她对我依旧如过去般亲近,但是因为那天晚上她那个奇怪的眼神,让我对她不免有几分怀疑,所以对她的态度自然冷淡了一些。河间芳子似乎有些察觉,但依然不动声色地与我亲密地聊天,让我更觉得她神秘莫测。

    一天午后,河间芳子正在我房中聊天,车田妈妈在送点心的时候,顺带递给她一封信。河间芳子见信,面露喜色,便推说有客人邀约,急忙离开。虽然她行色匆匆,但仍然回房精心修饰了一番才上路,可见那个客人定是非同寻常。

    我因为晚上有表演,所以吃过晚饭便到茶社去了,回来已是午夜时分。当我回房,路过河间芳子的房间时,居然听到里面传来隐_4460.htm隐约约的哭泣声。我本想敲门进去安慰一番,但一想到那天晚上她那个奇怪的眼神,我心里便不舒服,所以我最终选择漠然离开。

    时间过得飞快,算算日子总司也该恢复自由了,但是我一直忍着没有去看他,一方面因为我的任务不允许我跟总司走得太近,另一方面我怕自己反常的举止让总司看出点什么。倒是有一天中午,永仓新八破天荒地前来看我。

    “千叶代姑娘,好久不见了。”永仓新八一进门,便微笑着朝我问好,但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他满腹心事。

    “原来是永仓先生!”我也微笑着点点头,招呼道,“想不到永仓先生居然会来拜访千叶代,真是稀客呀!”

    “姑娘客气了!新八是来向姑娘道歉的。”永仓新八说着,郑重地鞠了个躬,,“上次永仓因为有急事没有在西本愿寺门口恭候姑娘,让姑娘受惊了。”

    “永仓先生客气了。”我也鞠躬还礼道,“先生有事,自然是办事要紧,千叶代是近藤先生邀请而来的,自然是有惊无险。”

    其实我后面那句话,明显有些讽刺的味道,因为我主观上一直认为,永仓新八的突然离开,只怕是近藤勇特意安排的。

    “姑娘只怕心里还在怪新八!”永仓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其实永仓那天离开是去追赶一个兄弟。”

    “追赶兄弟?”我随口问了一句。

    “是的,追赶我们新撰组里的一个兄弟,这个兄弟姑娘以前也认识。”

    “我认识?是谁?”永仓新八的话钩起了我的好奇心,让我不由自主继续追问。

    “他叫原田左之助,姑娘还记得吗?”永仓说着,别有意味地看了我一眼。

    原田左之助,我记得这个名字,上次安藤跟我说过,她是我旧日的追求者之一,也是他上次在维新派的陷阱里救了总司。但是到目前为止,我都没有见过这个人,不知道永仓新八突然提到这个名字有什么用意。

    “我听过这个名字,但是我的头脑里没有关于这个人的一切记忆。”我平静地回答道。

    “唉,看来姑娘真的什么都忘记了,如果原田也能跟姑娘一样就好了。”永仓说着,便长长地叹了口气。

    “看来我和这个原田左之助真的有不平凡的过去。”听永仓的口气,我便已经可以确认这一点,但是我当时仍然不知道这个“不平凡”的程度大大出乎我的想象。

    “姑娘想知道为什么原田救了总司后急于离开吗?”过了好一会 ,永仓新八幽幽地问道。

    “为什么?”我故作平静地问道。虽然我已经隐隐知道这件事一定跟我有关,但是我仍然不动声色。

    “是因为――姑娘你。”永仓新八神色凝重地看了我一眼,缓缓地说出我意料中的答案。

    “因为我?为什么?”我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问道。

    “因为他发现总司也爱上了他昔日的爱人。” 永仓新八顿了顿,继续说着,“总司被原田救下之后,不顾自己伤痛,一直嚷着要回去救你,最后是原田把他打晕了才带回去的,而原田知道了总司和姑娘你两情相悦,便决定退出,所以不辞而别。”

    “为了成全我和总司不辞而别?”我忽然想到那天晚上出现在我房间里的神秘男子,“难道他便是原田左之助。”

    “原田先生是不是长得高高瘦瘦,有一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睛?”想到这里,我紧张地问道。

    “是呀,姑娘见过原田?”永仓新八闻言一惊,连忙问道。

    “想不到他便是原田左之助。”我喃喃道。其实从安藤的述说和那男子那天晚上反常的表现,我就应该猜到他的身份,但那天我一直记挂着救总司,所以一直没有心思去观察、思考。

    从我和那男子的两次接触和永仓新八的讲述看,那原田应是一个痴情人,他似乎像一个守护神一般默默地守候在千叶代身边,为他付出却不计回报。只怕他在龟岗救我那次也不是碰巧,而是听说千叶代死而复生后特意赶来的,或许他到来的目的,只是想偷偷看千叶代一眼。

    “永仓先生今天过来,便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过了好一会儿,我幽幽地问道。其实在我认识总司之前,永仓新八就已经知道了我和原田的关系,但为什么他现在才告诉我呢?

    “我今天过来告诉姑娘这件事,是希望姑娘能够考虑清楚,在他们之间作出一个选择,免得双方痛苦。”永仓新八沉声说道,“因为昨天总司收到了原田的战书,他们准备用决斗的方式,做一个了断。”

    “什么?他们两个要决斗。”我顿时大惊失色,“你不是说原田出走了,他怎么会回来约总司决斗。”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永仓新八迟疑了一会,说道,“我追赶原田一直到了京都城外,便失去了他的踪迹,我在附近找了很久,都找不到他,昨天我回到西本愿寺便听说了战书的事情。”

    “那现在该怎么办?”我顿时六神无主,拉住永仓新八的衣袖,满怀希望地看着他,希望他能够想出什么妙计。

    “我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永仓轻轻地摇摇头,满脸愁色,“如果我报告近藤先生,或许能够阻止他们决斗,但事后他们两个一样没命。”

    “是的。”我不知不觉地接口道,“因为如果让近藤先生知道他们两个私斗,一定会因为违反纪律,要求他们切腹的。”

    此言一出,我顿时后悔,我在不经意间暴露出了自己的历史知识,不过幸好当时的艺伎也是触类旁通,所以永仓新八并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对。

    “所以我才希望姑娘出面,或许姑娘的劝解能够让他们打消决斗的念头。”永仓新八继续说道,“这可能是目前唯一可以试一试的办法。”

    “好,我来试试!”我点头答应道,“但是我要拜托永仓先生帮我分别约两人出来。”

    “不行!已经来不及了?”永仓的眼中满是焦虑,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

    “为什么?”我吃惊地问道,“他们约定什么时候决斗?

    “就在今天晚上。”永仓一字一句地吐出了那几个让我胆战心惊的字。

    “什么?今天晚上!”我不禁失声大叫。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