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美女乡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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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乡云的确有着非同一般的经历。

    她原来的名字叫香云,因为父亲是蒙族人,所以也没有什么姓。据说她的身上能散发出一种奇特的香味儿。

    她家过去在九盘井有一个相当规模的煤矿,也养着百十来号矿工,早些年是方圆几百里有名的富户。老公是个既体面又懂得疼人的壮实汉子,对乡云百般恩爱。九十年代末,乡云刚嫁过来的时候,钱挣得她都感到害怕,一天的收入比她在乡下时全家人一年的收入还要多,日子过得虽不敢说上天揽月、下洋捉鳖,但也绝对的溜光水滑。

    常言道:“深山出俊鸟。”乡云做姑娘时就是平山市出了名的大美女,上高中时市歌舞团、剧团的领导多次来学校动员她当演员,放假回家,村里村外的后生们由不住地在她家的房前屋后转悠,溜墙根儿扒厕所的事也不断发生。吴铎头一眼见到她时就感觉这个女人身上有一种奇特的魅力,虽说比不上苏婷洋气,却比苏婷妩媚和骚情,乳房颤起来好像整个矿山都在颤动,腰身扭起来仿佛旷野的风也随之飘舞。她十八岁就出嫁到了九盘井,父母怕她生出是非早早把她嫁了。结婚的头一晚上,她连害羞都没来得及就被老公摁在床上干了六次,第二天一早她就陪着老公去医院打吊瓶,用当地话讲,老公这是噘着了。她当时不懂老公为什么这样下凹(贪婪),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只是觉得好玩儿。老公比她大十几岁,玩儿起来自然不如她,还总不服气,于是就常被噘着常去医院打吊瓶。玩儿着玩儿着就把肚子玩儿大了,第二年就有了晓云儿。老公也好像玩儿累了,开始整宿整宿地不回家,没日没夜地赌博喝酒。那年月,别说老板,就是矿工们的工钱也是成摞成摞发的。乡云有大把的钱花着,也不在乎老公回不回家,回家也不过是干那事,还得常带着他去医院打吊瓶。

    天有不测风云。就在新世纪破晓啼哭的那年,有人传出国家要收购个体煤矿统一管理,煤炭价格跌到了最低点,挖出来的煤卖不出去,讨债的又堵上门来。老公愁得没办法跑出去躲债了,家里就剩下乡云和不到十岁的女儿,整天被讨债的围着。

    一天夜里,曹洪柱突然来到了她家,从包里掏出五万块钱,说先借给他们暂度难关,让乡云在借据上签个字就行。乡云知道曹洪柱和老公过去是拜把子兄弟,也没多想,就在借据上签了字。谁曾想,那竟是卖矿的合同!

    曹洪柱办完了这一切并没走,而是让乡云给他做饭吃,就在乡云忙里忙外不防备的情况下,他猛地扑上来用毛巾堵住了她的嘴,又用绳子将她反绑了捆在床上,扒下了她的裤子……

    老公回来后,知道煤矿已归了曹洪柱,也没太责怪乡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就去矿上给曹洪柱当了个副手,剩余时间依然是酗酒赌博。最让乡云受不了的是,曹洪柱自上次得手后不但不有所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地奸污她,她老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曹洪柱胡来。更令人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年煤炭价格就开始反弹,到了第三年,曹洪柱竟以八千万的价格将煤矿卖给了南方的一家公司。乡云清楚地记得,那天晚上老公喝了很多酒,和她说了很多话,也和她像像样样地干了一回。他已经好长时间不和她干这事了,干得很卖力。第二天他没去医院打吊瓶,却死在了床上,是喝了过量的安眠药死的。

    老公死了以后,曹洪柱明着包养了乡云娘儿俩。后来,乡云怕曹洪柱祸害女儿,因为女儿渐渐长大了,出落的嫩笋一般,于是就向曹洪柱提出要自己单干。这时,曹洪柱的事业越办越大,先后有了几个情人,后来干脆包养处女,基本顾不上搭理乡云,便答应乡云儿包了彭家弯煤矿的酒店和旅馆,但提出条件:必须做他的眼线和接待好上面来的领导。

    这些情况,是吴铎和乡云上过床后才知道的。

    那天,也就是晓云儿出事的第二天,彭矿长找到了吴铎,说:“矿工里就属你本分,也就属你稳重,派你出趟差,送乡云娘儿俩回趟家,必须安全送到安全返回,路上怎么安排听乡云的。”这是曹洪柱临走时交待的,那天晚上,乡云疯了似地哭嚎了一夜,曹洪柱怕事态扩散出去,便吩咐彭矿长安排好她们的日后事宜。

    吴铎本不想去,因为把吴丹一个人留在矿里他不放心,无奈彭矿长非让他去,便千叮咛万嘱咐地安顿吴丹。吴丹听说晓云儿要走,情绪异常低落,一句话都不说,在送吴铎他们上路的路口站了很长时间,这使吴铎的心情越发得沉重。

    一出煤矿,吴铎便有一种放归自然的感觉,虽说来彭家弯煤矿还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但他感觉就像是十年、二十年,甚至更多。他想起了《红岩》小说里的一句话:“洞里才几日,世上已千年。”

    从煤矿到101国道需走两三公里的土路,今年的雨水好,马路两边的沙丘上长满了绿油油的沙棘、拧条和驼刺,远远望去,绿漫天涯。七星湖自然保护区的上空有无数只水鸟在空中盘旋,大气苍茫中,一种生命的气息扑面而来。秋天的诗意,随着一条潮湿的沙路,曲曲弯弯游向远方。

    乡云娘儿俩互相搀扶着走在后面,吴铎有时不得不停下来等她们一会儿。乡云像是被霜打了似的,嘴里不停地念叨“报应啊,报应!”晓云儿见母亲这样,只能不住地抹眼泪。

    吴铎走过去推了乡云一把,骂道:“喊什么喊,有你这样当母亲的吗?你这样,让孩子咋办?”然后把她拉在一边悄声说:“事情搞清楚没有?他究竟把晓云儿咋样啦?那个人不是个男人,他可是什么事也做不成!”

    乡云瞪大眼睛望着他,问:“你认识他?”

    吴铎差点把实底给兜出来,摇摇头说:“不认识,是听一个认识他的女人说的,你得空问问晓云儿,我估计他不会把晓云儿怎么样。”

    乡云的眼睛一下亮了,急忙说:“你先走,我去问问晓云儿!”

    等到了柏油路的站牌下,娘儿俩的情绪明显地好转了,乡云在吴铎的屁股上踢了一脚,笑着骂道:“老点子,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来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