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高齐失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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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怜玉体横陈夜,已报周师入晋阳。

    正当齐后主迷恋冯小怜之际,周武帝宇文邕亲帅数十万大军气势汹汹杀奔北齐都城晋阳。齐后主自恃铁塞雄关,勇士万千,并不以为意,依旧带着淑妃在京畿的三堆围猎。加急战报传来,高纬本想回京驰援,但小怜的玩兴正浓,定要再杀一围,高纬不忍拂其意,对臣僚的苦劝置若罔闻。待到围猎结束,他们也看到了晋阳方向火光冲天,都城失陷。高纬带着小怜慌忙奔到平阳。平阳守将有勇有谋,硬是把周师拒在城外,周武帝一筹莫展,不免有回师的打算,还是手下重臣杨坚力谏,才坚持围城。

    两军对峙之时,躲在城中的高纬还不忘与冯小怜日日演习肉战,并无抚恤战士之意。小怜突发奇想,想当皇后,高纬竟欣然应允,册封她为左皇后,又强令军士护送太监突围,化装潜入晋阳去取皇后礼服。小怜如愿地穿上礼服,高纬又搞了个盛大的仪式,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忘了城外之敌。齐军见主上如此昏庸,无不悲愤交加,投诚逃走了大半。

    平阳城外本有一道鸿沟,横亘数十里,将周师拒于外围。小怜见后却说我堂堂大齐岂可挖沟示弱。齐主高纬一听有理,遂命士兵撅土添沟,更下令次晨整军出击,与周军决一死战。

    <_4460.htmbr/>初冬的黄土高原,衰草连天,但见北齐阵中旌旗猎猎,刀枪如林,铁甲寒光,数万鲜卑勇士只等主上一声令下,直捣敌阵。高纬却因小怜早妆未毕没有临阵而迟迟不肯下令。小怜此时仍把两军阵前当成她展示绝色容颜的舞台,还在对镜顾影自怜。等她浓妆艳抹锦衣貂裘地出现在高纬面前时,周军已像潮水一样涌来。两军相交,齐军并不处于劣势,奋勇杀敌,着实气势如虹。突然东翼阵脚略有退却,小怜见周军凶狠地杀来,早吓得花容失色,大喊:“我们败了,我们败了。”齐将纷纷规劝说“半进半退,战之常理。陛下您如果马足一动,人情骇乱,军旅不可复振!”齐主见小怜惊恐万分,竟不顾众将苦劝,带着小怜落荒而逃。齐军一见皇上都狂奔逃命,哪有心思再战,一时间乱了阵脚,人马相踏,尸横遍野,百里之间,军资器械委弃山积。高纬带着小怜逃到洪桐,刚一落脚,小怜就忙着重整妆容,铜镜之上,美人依旧,高纬欣然说道:“只要小怜无恙,战败又何妨!”言一出口,忽报周师尾随而来,大家慌忙上马接着逃跑。

    齐主逃到邺都,手下来报太后胡氏带着穆皇后及太子高恒已到城外,高纬惦记失散的小怜,竟理也不理,让大齐的太后就像逃难的难民一样土头灰脸进了城。又有人来报,左皇后冯小怜也向邺都奔来,高纬忙凿开北城大墙并出城十里相迎,两人见面相拥而泣,高纬指天为誓再也不与小怜别离,小怜才破涕为笑。

    齐臣见主上如此重妇人而轻社稷,都不免心焦,苦劝皇上振作起来,当下以鼓舞军心为首,并起草了意气风发、拼死守城的讲演稿。高纬勉强来到军前,面对十数万庄严肃穆、抱有哀兵必胜之心的将士,忽然忘了讲话稿上的词儿,于是自己大笑起来。左右太监幸臣也跟着大笑。由此,将士大怒,皆无战心。“皇帝都这样,我们急什么。”于是周师所到之处,齐军纷纷倒戈,颓势再也难扶。

    高纬只想带着小怜逃命,视朝廷为累赘负担,竟传旨禅位给自己的幼子高恒。可怜冲龄幼主连生活都不能自理,如何撑起风雨飘零的大齐江山,这个高纬可就不管了,他带着小怜直奔济州,想从海上逃往曾经的敌国南陈。周军穷追不舍,终于在南邓村把齐主擒获。高纬在俘虏队里看见了他的儿子幼主高恒,他终于明白了,大齐亡国了,一切都完soudu.org了。

    被押到周都长安,周武帝封他为温公,待遇还不错,只是小怜被周主掳走,着实让高纬寝食难安。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