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似乎被什么东西绊到,趔趄几步后跌坐地上,犹如潦倒的醉汉,更是没有了以往的霸气与自以为是。
“岳沐森!岳沐森!”辛欣气喘吁吁跑过来焦急地喊,扶他起来却正好对上他黯淡悲伤的双眼,“你到底怎么了?快起来!没事吧?”
岳沐森看着她焦急的神情心底流过一股暖流,任由她搀扶着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两人很默契地彼此没有说话,辛欣这次很识趣地没有再追问,漫无目的地扫视周围,眼睛余光瞄了几次岳沐森,看他出奇安静地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奇怪暧昧的感觉爬上心头。
岳沐森切实感觉到辛欣真切的关心,知道她一直陪在身边心里很踏实满足,她离得很近,甚至可以嗅到她身上散发的淡淡清香,渐渐地睡意麻痹了他的大脑,沉沉睡去。
“岳沐森,刚才对不起!是我……”辛欣转过头却发现他似乎坐着睡着了,胸脯均匀高低起伏,但额头依旧深锁。全身弥漫浓重的酒气,应该是醉了,不知道到底灌了多少酒。今天的他与以往大相径庭,是那么脆弱与孤独,表面坚强顽固的他究竟还有多少伤心事。她盯着他憔悴帅气的脸庞想着。这时天空突然下起毛毛细雨,湿湿的,似乎也带着满腔的悲伤。
“哇!这下死定了!竟然忘了时间,宿舍早已关门了!怎么办?喂!岳沐森醒一醒!真的喝醉了!今晚不会露宿街头吧?”辛欣试图叫醒他,却又不忍,他已经疲惫不堪,终于睡着了,烦恼暂时也被埋葬。脱下外套罩在两人头上,望着黑重的夜空祈祷:“老天爷看在我们无处可去的份上,拜托千万不要下大雨!”
他们依偎在一起。虽有路边茂密的大树遮雨,渐渐的细雨仍打湿了她露在外面的肩头,冷风阵阵,忍不住打了几个冷颤!而他仍然睡得很熟。
躲在暗处的梦琦坐在车里,观察着两人,自从在墓地看到父子俩争吵后,一直暗中跟踪儿子。惊异一向注重外表的儿子,竟然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地盖住眼睛,暗忖他们父子之间到底又发生什么事情?梦冉说过岳沐森只要喝醉了就会沉沉睡觉,雷打不动。看雨越下越大,而那位姑娘丝毫没有避雨的意思,外套几乎全罩在儿子身上。她做梦都想见儿子,现在离他差几步远却更怕出现在他面前。
“岳沐森醒醒好吗?雨下大了!醒一醒?”看他仍旧丝毫未动,辛欣着急地站起来,衣服几乎淋湿了,为他盖好衣服,翘首张望希望能招到出租车。“要疯了!就算找到出租车又要去哪呢?怎么一和你扯到一起就没有好事发生?”
突然,一辆红色轿车停在身前。
“我可以帮忙吗?”梦琦动作十分优雅地下车,眼睛紧盯着熟睡的儿子,对辛欣说。
“啊?”事出突然,辛欣看着气质高贵美丽的梦琦一时呆住,发现她的目光紧盯着她后面,“噢!谢谢你!我朋友喝醉睡着了,现在学校宿舍都已锁……”
梦琦看向无助的辛欣亲切地说:“我和沐森住的很近,雨越来越大,上车吧!我送你们回去。”
“你认识岳沐森?真的太好了!”辛欣激动地连忙道谢,庆幸自己的运气太好了,不然真不晓得要怎么办?
两人把烂醉如泥的岳沐森架进车,辛欣也跟着进去坐在他身边,扶着他的身体以免歪倒。
“谢谢您帮助我们!他家离这远吗?”辛欣思量着把他送回家后怎么回校。
“不是很远。放心吧!现在只有他一人住,今晚你可以暂住那里,他――父母平时不会在家。”梦琦看出她的顾虑,不时看向镜子里儿子的睡脸,短短几年儿子长大了,已经到了谈女朋友的年龄了,“你和沐森同校?他怎么喝这么多酒?”
辛欣顿时羞红脸,急急地回答:“不是!我叫辛欣,是东泰医学院的。我也很想知道原因,但他什么也不说只知道乱发脾气,还不停地灌酒。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
“别人都叫我琦姐……谢谢你照顾他!你是一个好女孩,沐森正需要你这样的女朋友在身边。”
“啊?”辛欣被她说的一愣,心“嘭嘭”乱跳,羞红着脸慌乱辩解:“您误会了!我们刚认识不久,还不算熟。”
梦琦从镜子里看到她可爱表情,抿嘴笑了,她知道这个女孩对儿子来说是特别的。
果然车很快又停下了!她们搀着岳沐森来到家门前。梦琦盯着门我望了许久,对辛欣说:“沐森身上应该有钥匙,找找。”声音幽远,且透着深深的寂寞哀伤。
“噢!”辛欣羞赧地在他身上摸索一遍,急得出了一身汗才找到。
刚打开门,即听“啪”的一声,漆黑的房间顿时亮如白昼,格外刺眼。
“辛欣,帮我把他扶到床上。”梦琦看着仍愣在门口的辛欣喊道,“不对,是这个房间。”
辛欣站在床边奇怪地看着梦琦细心地为岳沐森掖好被子,她好像对这里非常熟悉,动作熟练且处处透着关爱,像是妈妈在无微不至地照顾生病的儿子,反而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呆立在那里,不知该做什么。
“辛欣,去卫生间打一盆热水,热水器一直开着,拧开水管就是热的,用蓝色盆子。再拿一条干毛巾来,在里面柜子的抽屉里。”
“哦!好的。”辛欣按照她说的果然找到盆子和毛巾,接好水端进房间。
“谢谢!去把头发擦干,你的衣服也湿了,柜子里有衣服先换上吧,”她从她手里接过毛巾,按在水里浸湿又拧干,轻轻擦拭岳沐森的脸,转过头上下打量一脸惊愕的辛欣,“愣着干嘛?小心感冒了!”
而辛欣惊奇地发现岳沐森已被换上了睡衣,他的衬衣及裤子被扔在地上,甚至还有内裤!难道是她给他换的衣服,但是怎么会……
“怎么了?”梦琦发现她仍旧站在原地不动,不解地问。
“没……没什么!哦……我马上去。”辛欣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大,琪姐不仅知道房中的所有摆设,甚至还对岳沐森……她到底是谁?
辛欣收拾好后在客厅找到杯子接了两杯水来到岳沐森房间,却看到她正慢慢凑近他的脸,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然后俯下身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吻。辛欣惊住,不知该进还是该退,犹豫不决间她突然抬头发现了辛欣。
而辛欣却看到了一张泪流满面的美丽脸庞及闪着晶莹泪花的眼睛。
“我、我……”
“你帮我照顾他一下。”梦琦转过身擦干泪水,然后努力向辛欣挤出一个微笑说,捡起地上的衣服走出房间。
辛欣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放下水杯,坐在梦琦原来坐的椅子上注视着熟睡的岳沐森俊帅的脸,自言自语:“不仅你这么神秘莫测,就连你身边的人竟然也是如此。”
夜已深,外面的雨仍旧淅淅沥沥地下着。辛欣望向窗外,感觉今天夜晚湿湿的,柔柔的。打了一个哈欠,终于抵不过浓浓的睡意,爬在床边睡着了。
阳光如银丝般透过窗帘落在明亮的地板上,一只鸟儿欢快地飞落窗边,鸣出清脆的“乐声”,在同伴的召唤下又飞走了。
岳沐森揉着胀痛的脑袋醒来,似有一个气球在脑子里拼命胀大,一张清新可爱的睡脸映入眼帘,似正做着美梦,甜甜微笑滞留唇边,猛然想起昨天发生的一切,却怎么也想不起如何回来的,头痛更是令他无法思考。表指针已指向七点半。她身上盖着毛毯,一整晚守候在自己身边,冰冷的家顿感一丝温暖。静静地凝视她的睡颜,头痛似乎减轻些许。
“喂!喂!喂!”岳沐森叫了几声但无任何回应,稍微动一下身体,脑中顿时闪过一阵剧痛,没有丝毫耐心地喊:“喂!醒醒!马上起来!”
“知道了!”辛欣睡眼朦胧,很不情愿地说,换了个姿势咕哝道:“我再睡会!”
“立即给我起来!”他怒吼,因她上半身的重量全部压在身上,现在右手臂已毫无知觉,而且只要她不起来就没办法移动分毫。
“知道了!知道了!”美梦彻底被打断,她反射性地坐直身子吼回去,“一大早就像吃了枪药似的,对女生就不会温柔点吗?好困啊!我怎么睡着soudu.org了?光说别人,自己怎么还在赖床……”眼睛突然停留在两人紧紧握着的手上,似被烫到猛地抽回手,满脸羞红,不知所措地站起来,偷瞄紧皱眉头的岳沐森,眼神闪躲且表情怪怪的,似乎在隐忍着剧痛。
岳沐森很奇怪地没再反驳,坐起身艰难地动了动右手,起初毫无知觉,不一会又麻又痛,像有密密麻麻的针扎着,伤口更是剧痛难忍,如一把锋利的刀正狠狠地剖开整条手臂。忍痛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穿着睡衣,且昨晚穿的衣服不在房内,暗自摸摸睡裤,这会儿彻底清醒过来,脑袋急速运转,昨晚是她送自己回来的?但她怎么会知道地址?难道她早就查清楚自己的一切,又或者清纯天真都是装出来给他看的?他绝对不允许同样的事情重演!眼睛在她身上来回转了好几圈,眼底如喷了墨越来越暗淡,怒吼:“你是怎么把我带回来的?谁给我换的衣服!”
“不要瞪我!打死我也不会做!是……”辛欣不知为何看着他暴怒的样子十分紧张,莫名脸红心跳,急急解释。
“马上给我脱下来!谁允许你乱动衣服的?以为你穿上就很好看?真的以为自己变成美丽白天鹅了吗!”岳沐森当看清她穿的衣服时失去了一贯的理智,不由分说打断她的话,恶狠狠地盯着她,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眼底幽暗且空洞,透着彻底的冷漠。
而辛欣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鄙夷、不屑与猜疑!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然后歇斯底里地吼回去:“狂妄自大糟糕透顶的家伙,一醒来就莫名其妙地大吼大叫!我欠你什么吗,要受你无端侮辱?是我愚蠢,没事干跑到你这里来自取其辱!以后你无论做什么都与我无关!”
屈辱的泪水悄悄滑落。
“虽然我不愿意穿,但很抱歉穿了你的衣服,不过我没有随便动别人东西的嗜好!这是琦姐拿给我的,还有……你的衣服也是她换的……放心!我这就走,再也不会惹你厌。”辛欣用手背抹掉眼泪,克制不住心中的激动,但仍倔强地不让自己哭出来,故作冷漠,心却被掏了个洞般,痛的难以呼吸。
“齐姐?这里除了你,那只剩下我!”岳沐森脖子青筋暴涨,怒目圆睁,直直地盯着辛欣身上的衣服。这几天发生的接二连三的事情,如狂风暴雨般搅乱了他的心,痛苦往事一股脑儿涌进他脑海,终于把持不住自己。那件衣服是他送给田蜜儿的生日礼物,浓缩着他们田蜜与幸福,现在竟成了他所有的愤怒与哀怨发泄的导火索!
房间内陡地令人不安地沉静下来!
辛欣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转身欲走听到他的话又顿住,背对着他,似在自语:“原来我是这样的人!”接着走出房间,无声息地关上门。
本来放在卫生间的衣服却不见了,她急乱地四处张望,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终于看见被晾在阳台。
门关上的刹那,岳沐森恢复些许理智,懊恼地猛捶床,听着外面的声响烦躁地下床随便从硕大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待要换上,惊愕地看到镜中被整齐地包扎好的伤口和额头上的红色唇印!
心惊!辛欣向来随意,从不做任何打扮……想到此立即奔出房间,诺大客厅却空无一人,只有死寂般沉静。她已经离开!
岳沐森在卫生间发现被换下的那件衣服,看着四周突有种奇怪的感觉,像是趁自己不在的时候有人动了他的东西。瞥见一夜之间被洗干净晾在阳台的衣物,仔细查看房内,所有家具就连地板被擦的一尘不染,就连垃圾桶也换上了新的塑料袋,明明是有人仔仔细细打扫一遍。而且,餐桌上已摆好早餐,并留一张纸条但没有署名。
“森森、辛欣,菜若凉了要热一下,我熬了稀饭,记得要喝。”
森森!只有小时候爸妈这样叫他!
岳沐森看后却暴怒,两眼冒火,无声息地来又丢下他无声息地走……近乎疯狂地将小小纸片撕得粉碎,连同桌上的饭菜犹如令人作呕的垃圾恨恨地扔进垃圾桶内,又蹿至厨房端起电饭锅毫不犹豫地将香浓的米粥也倒进马桶,盯着被水渐渐冲干净,一下子像泄了气的气球,无力地靠着冰凉的墙_4460.htm壁,大口喘着粗气,吼:“为什么要回来?我谁也不需要!”
望向衣柜上辛欣折叠整齐刺眼的衣服,既愤恨又懊恼,站起身一把抓过来从中猛地撕裂开,然后扔进垃圾桶。巨大的孤独与寂寞紧紧揪着他,似乎又回到妈妈和郝姨相继离开他的时刻……
忽然想起什么,鞋子未穿好冲出门去。一路奔跑来到小区大门口,向门卫急切地询问:“看见穿一身橙黄色休闲装的女孩走出来吗?朝哪个方向走了?”
门卫先是被他问得一愣,随后说:“是有一个姑娘,好像刚哭过的样子,顺着马路向北走了。”
不顾门卫奇怪的眼神,岳沐森迫不及待地追过去,果然辛欣又弄错了回去的路。以前燕淑有意无意地在他面前唠叨关于辛欣的一切,过“耳”不忘的他被迫记住辛欣从小没有方向感,经常记不住路,迷路简直是家常便饭。
辛欣疾走无意留心周围的环境,也无心在意路人的眼光,泪水像开了闸的急流抑制不住地向外涌,刚抹干却又流下来。内心如波涛汹涌的海面难以平静,既怨自己又恨得岳沐森咬牙切齿,不停低骂:笨蛋!我彻彻底底的是个大笨蛋!傻瓜般期望凶残的老虎会变成温驯的猫!
但,脑海无法控制地闪现他奋不顾身救自己,与他在舞台上梦幻般的感觉,借口帮助她的“拳击比赛”,蛮横并体贴地强迫她吃药,以及暗中帮助她澄清谣言……她不愿相信他会说出那些话,是一个如此恶劣的人!在快餐店的羞辱及冷漠的话语……她又不得不认清事实。
她越想越气也越伤心,如刹车失灵极速行驶的车一股脑儿望前冲,突然车子似乎没了油顿住了,低吼:“笨蛋!错的又不是你!高傲狂妄多疑的家伙,竟然把我想的如此不堪!”抬起衣袖擦干满脸泪水,心里仍旧憋闷极了,转过身朝后方歇斯底里喊:“岳沐森你是个品质恶劣的大混蛋!大混蛋!大混蛋!大混蛋!大混蛋……”
周围的人驻足奇怪地看向她。辛欣完全到了忘我境界,一口气喊到底,胸口舒畅多了,发现他们惊异目光,不悦地一一瞪回去,嘀咕着:“现在社会好人越来越少,好事的人倒是越来越多!”
猛然注意到周围陌生环境,想去问旁边的好事者又陡地停住,刚把他们得罪了,心想还是识趣点好,嘴里骂着岳沐森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岳沐森沿路询问,突然听到她的吼骂,皱了一下眉,朝声源处奔去,没想到她竟然已经走这么远。
辛欣如走迷宫般转来转去,始终没有找到自己熟悉的地方,看到前方一家杂货店,沮丧地走进去向老板打听路。这时,岳沐森焦急地从杂货店门口经过,不停地左右张望,看看表很快就要到上课时间,不禁加快步伐。
辛欣十分懊恼地走出来,望着陌生的环境叹气,从这里到学校徒步得需四十分钟,以她疾走速度至少也要半小时。这才想起跑出来时竟忘了拿包,翻遍了口袋,才不到五元钱。
岳沐森寻找好长时间,豆大汗珠布满额头,停在十字路口,不停地向四周张望,掏出手机接通燕淑的电话。
“燕淑,你去辛欣教室看她回来了吗?对!现在就去!我等你电话。”
不一会儿他的手机响了。
“她不在教室,悠然说她一整晚没回来。她昨晚和你在一起吗?还是……”燕淑担心的声音传来。
“不用担心!悠然?她同学吗?等会把她的手机号发过来。马上上课了,快回课堂吧!”岳沐森急急地挂断电话,以燕淑的聪明绝对又得旁敲侧击一番。悠然!他突然想到朗明苦苦寻觅的女孩也叫悠然,想着人生真是很奇妙啊,是老天在折磨人还是人在折磨自己?
他想着辛欣走出房间时模样,心里越发紧张,又继续找了好多地方仍然不见她的踪影,只好来到她校门口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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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邢珉自从听了林涣之的话后,心里就像悬着一块石头,一直想找机会去看一下他口中的和辛欣有着同样模样的“睡美人”,但是这几天来每天在学校给教授整理资料,均是从早忙到晚,直到今天才有空。
特意起了个大早随便选了一套衣服吃完早饭急急赶向医院。到达已快八点,直接走上三楼。越接近那间病房,心莫名地紧张,抓住门把的手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慢慢打开,豁然一个猪头似的脸迎入眼帘,大口猛啃着不断滴着油的肥鸡腿,脸上的肥肉更是因为她的大幅咀嚼的动作不住地上下左右颤着,发现推门而入的姜邢珉瞬间呆愣住了,油油的鸡腿从她面包似的肥手中滑落,掉在洁白的被子上,痴痴地看着俊帅一身飘逸的他。
江邢珉脸色瞬间变色,厌恶地怒视她一眼后狠狠地关上门,怒气冲冲地向大夫办公室大步走去,暗骂:林涣之!今天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邢珉?你怎么来了?今天教授不是让你休息明天再来医院上班吗?看睡美人?”从走廊另一头走来的林涣之看到江邢珉高兴地上前打招呼。江邢珉愤怒地看着他,拳头挥出一半,被他敏捷地挡住了!
“别激动!你来晚了!她昨天已经换更好的病房,现在刚去做检查!不相信?我发誓,真的没骗你!最近几天很奇怪,她的病情一下子稳定下来,生命体征都正常……”与之多年好友的林涣之老远就看到气汹汹的好友,对之了解甚深,迎上来急忙解释。
“昨晚为什么没说?”江邢珉怒气丝毫未减,吼道,听后心里莫名松了口气。
“昨天我回去的时候,阁下已经就寝了,让我怎么说啊?干嘛这么紧张她?”林涣之一脸委屈,盯着表情凝重的他急急辩解,“看到那个超级肥妹了吧?很恐怖吧?”
江邢珉瞪了他一眼,怒气也消了大半,突然意识到自己很反常,刚才推开门的一刹那,脑子一片空白,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期望看到什么,难道邻里私下说的话是真的,辛欣是辛叔捡回来的孩子?
“她现在搬到高级病房,我正要过去,怎样?一块去!”林林涣之像发现宝贝似的炫耀着,说着走过来,揽着他的肩就要走。
“不务正业!做你该做的事!我还有事!”江邢珉甩掉他的手臂,瞄他一眼走了!
“表里不一的家伙,明明很想去却故作姿态!”林涣之望着他的背影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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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欣眼睛盯着路面低沉地走着,第二节课已开始三十分钟,若在以前早就似疯牛般向学校冲刺,但似什么东西拽住,提不起欢悦心情,觉得浑身很疲惫。终于来到学校门口,却发现伫立校门口的岳沐森,有一秒钟的惊怔,但随之胸中怒气越发高涨,眼睛直视前方,径直越过他,却被他紧紧抓住并霸道地拖至一旁。
“放开!”辛欣看也不看他,奋力反抗,无奈相比之下她的力量太微不足道。
“到底去哪了?”岳沐森的声音出奇平静又无力,温柔地扳过她身子面向自己。辛欣将脸偏向一侧,表情愤怒且冷漠。
“你……哭过了?”
“哭?我做错什么事情了吗,为什么要哭?放开!我的事用不着你管!放手!你到底想怎样?”辛欣仍没有放弃努力挣脱他的束缚,但却被他双手更紧地箍住双肩。终于抑制不住朝他大吼:“可恶!放手!再不……”抬首却对上了一双充满悲伤与脆弱深邃的双眼,眼神哀伤,下一秒钟被他紧紧抱在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我很害怕,害怕你也会从此离开我……原谅我!”
辛欣被他突然转变弄得不知所措,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蛮横霸道高傲的他竟然也会如此脆弱。
突然,他猛地把她推开,塞给她一个温热的汉堡后转身就走,却走了两步又停住。
“忘掉早晨我说的话!”
辛欣愣住,凝视着他的背影,他这算是道歉吗?不过语气仍旧傲慢。
他顿住似乎在等她的答案,气氛有几分钟的静谧与不安,周围一切均消失了般,只剩下彼此。下课的铃声划破静默,蹿进他们脑海,惊醒静默的两人。岳沐森离开了,而辛欣望着他略显落魄的背影出神。
辛欣进入教室后被宿舍同学围攻,逼问夜不归宿原因。她一反常态静静地坐着什么也不想说,也听不真切她们的话,满脑子是岳沐森早上暴怒眼神及刚才忧伤的双眼,再或者是直盯着手里的汉堡而舍不得吃,整个人魂不守舍,有种奇怪的复杂的感觉牵扯着她的每一个细胞。
后来从张悠然那才知岳沐森不仅为她请了假,还给张悠然发了几条短信询问她是否回来。而汉堡被下课休息时间出来觅食的燕淑解决掉了。当辛欣从厕所回来发现汉堡没了,暴跳如雷,誓要杀了燕淑方解恨!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