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突如其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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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沐森从澄清大会出来后,没有回学校,而是回到公司,乘坐直通顶楼董事长办公室的电梯来到推门进入董事长办公室。这个电梯只可以到顶楼,专门为岳沐森设计,除了他和阮仁明,公司其他任何人不得乘坐。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内,办公桌上堆满了文件,祝信诚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一脸疲惫地靠在椅背上,懒懒地说:“董事长是来视察工作还是良心发现来从这堆文件里把我解救出去?”

    “是不是很累?去休息吧!剩下的我来就行。”不同与往常,岳沐森很是平_4460.htm静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起来很是颓废的样子。

    祝信诚发现他的异常,坐直身子,一本正经地问:“怎么了?你的样子让人很担心,整个人一点精神也没有。”

    “哥,”岳沐森抬首喊了一声,却久久没有下文,把目光转到办工桌上的文件,脸色稍恢复点平静,“这两天你回去多陪陪嫂子,公司的事情交给我,回去吧?”

    “你这个样子若你嫂子知道了,肯定会把我赶回来的。沐森,不要把事情憋在心里,说出来吧,你会好受些。”

    “当年事焦叔替我爸顶罪,却死在狱里,郝姨突然离开应该是知道事实真相,我心里很乱。焦叔和郝姨为岳家全身心付出所有,小时候我却为了和郝姨的儿子争夺她每天都和他打架,他虽然比我大两岁,但每次都被我打伤……我爸剥夺了他的父爱,而我又抢走了他的母爱,我爸妈每天无休止地争吵而对我不管不问,郝姨却为了照顾我把儿子托给亲戚照顾……一个人人羡慕的幸福的家就这样被岳家毁了!我爸,”岳沐森顿住,轻轻扯出一抹冷笑,长吸了一口气,继续说:“他应该悔恨吧,逼走了母亲,对我也不屑一顾。现在连唯一的儿子也恨他!哥,我爸除了花不完的钱和金碧辉煌的soudu.org奢侈豪宅为一无所有,你说他是不是很可怜?”

    “沐森……”祝信诚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唤了他一声。

    “你放心!我已经习惯了!”岳沐森看向桌上的文件,“这都是要批阅的文件吗?”

    “嗯!”

    “看来我今天得熬夜了!”

    祝信诚看着埋头于文件里的岳沐森并没有去阻止,他虽然生在富裕家庭,但是承担了太多的痛苦。

    原来昨天是焦大成的忌日。岳沐森买了鲜花和他最爱喝的酒,缓步来到墓地,?望一圈,每次来都渴望能见到郝姨,但却看到比他早一步的父亲。

    岳霆蹲在地上,手抚摸着墓碑上焦大成憨笑的脸,断断续续地说:“大成啊,你在下面有没有酒喝?你是那么喜欢喝酒,却为了开车就把酒戒了。不知道有没有人陪你喝?”说着眼泪流下来,声音不住地发颤,“你孤单吗?没有你大哥很寂寞!你走了之后大哥再也没有说真心话的人了!是大哥……对……不起你!都是大哥的错!不该答应你……替我……顶罪,都是大哥害的你,把你推……进虎口!大成,大哥对不起你和郝妹!知道你的事情后,她连夜带着业成离开了!我找遍了全国每一个地方,却始终没有她们母子的消息……若你地下有知,定不会原谅大哥吧?大成……”

    岳沐森如雷轰顶,震惊,风化了般僵硬地呆立原地!事情突如其来,无法消化掉!酒和鲜花直直地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多么希望自己是在做梦,也多么希望自己根本从来没有听到这些。他不相信地盯着父亲的背影,此刻却觉得如此陌生!

    岳霆听到声音即转过头,同样震惊万分!看着儿子冷冽的目光,像两把刀猛地直插入他心脏,不知道他究竟听到了多少,但是看他冷漠愤恨的表情,什么话也无须再说。

    “这就是你每次焦叔忌日都坚持让我来,而且千叮万嘱不让郝姨知道的原因?……为了一己之欲害得郝姨家破人亡!现在知道愧疚了?良心发现了?后悔了?自责了?把妈妈逼走了,又把我推得远远的,尝到众叛亲离的滋味了?你……”岳沐森冷冷地直视着父亲满含愧疚的双眼,懊悔、愤怒、怨恨填满了整个心脏。

    “住嘴!臭小子!你在给谁说话?”

    “在跟我伟大的父亲说!”

    面对儿子一针见血的指责,他恼羞成怒,挥向他的手僵在半空,痛心地看着许久不见的儿子。他继承了自己和妻子的优点,此时正散发着逼人的气势,将自己视为仇人般。

    胸口一阵阵抽痛,冰冷的双唇颤抖着,儿子冷漠憎恨的眼神,冷箭般的话语,几乎令他站不稳,直起的身子失去重心般左摇右晃。久经商场,经历无数风雨的他很快恢复平静,骄傲、固执的他不允许自己在儿子面前失去一丁点的威严,抬手整理了一下西装,猛然看到岳沐森受伤的手臂,眼睛闪过一丝关切,很快又回归到威严专横的父亲,待要训斥一番,却听到儿子冰冷里透着痛苦的话语。

    “郝姨和焦叔一直视你为恩人,对我们家无私奉献他们的一切。在你和妈妈无休止地争吵时,是她弃亲生儿子不顾,而无微不至地照顾我……你究竟又做了什么?”他终于忍无可忍大声朝父亲吼起来,声音里带着哽咽,“而我……以后无论怎么做也弥补不了对他们的伤害?第一次觉得自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更不应该身为你的儿子而出生。”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泪水刹那间无声无息地涌出来……

    岳霆惊怔,伸出手想制止离去的儿子,想叫住他喉咙却粘在一起般,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再看向已故的焦大成,忽然雕塑般屹立在墓前,儿子的话语不断地在耳旁萦绕不去!

    “在你和妈妈无休止地争吵时,是她弃亲生儿子不顾,而无微不至地照顾我……”

    “怎么做也弥补不了对他们的伤害?”

    风在耳边轻轻地吹着,撩起他乌黑的发丝,又像是在低声呜咽!他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所有的事情皆由一场车祸引起。思绪又回到二十年前,当时他因上午有个应酬多贪了几杯,事情也凑巧焦大成回了老家,他只能驾车回家。但是行驶建设路上一时大意没注意到横穿马路的一孕妇和一老人,急刹车已来不及,却在人车相撞的瞬间一个同样大着肚子的女人推开了之前的孕妇。那名老人撞伤严重,送到医院不久就死了!而舍己救人的孕妇早产了,孩子没几天就死了。那老人就是续海公司董事长严续的母亲,被救的孕妇就是他妻子。

    当初大成替他认罪坐牢,其实他有千万个不愿意,但是他又怎么能放下正蓬勃发展、日益壮大的公司而去坐牢呢?

    他不忍心!但只能忍痛将亲如兄弟的大成送进监狱。却怎么也不会想到,不到半年却于两伙犯人斗殴中丧命。当看到他血肉模糊的尸体时,他悔不当初,恨不得也拿一把刀把自己杀了,更恨严续,如果不是他不答应调解而定要肇事司机伏法,事情也不会到如此地步,大成也不会留下孤儿寡母离开。也就因此与续海公司没有任何业务往来。

    痛定思痛,他并没有忘记大成的嘱咐,百般照顾她们母子,而对大成去世的事刻意隐瞒。郝妹渐渐地对他的说辞起了疑心。

    有一天,事情真相终于浮出水面,郝妹受不住打击昏倒了,恰被放学归来的小成全部听到。他破门而入,扔下书包,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就要刺向他,却被闻声而来的小关和小赵拉住了。到现在他还忘不了小成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及凄惨的哭喊,向他哭喊着要爸爸……在那之后第三天,她们母子俩就消失无踪了。

    梦冉手持鲜花站在远处看到他们父子好像吵得很厉害,气氛异常紧张,儿子气汹汹脸上表情却十分悲伤,头也不回直奔山下,而岳霆起初僵在那里,一会儿散了架般跌坐在地上,很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父子关系会如此紧张,心疼地盯着儿子远去的背影神伤。

    事情得到圆满解决,辛欣依旧快乐地生活,但几天来心里空落落的,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以前整天听别人议论她和岳沐森,突然周遭安静下来,不知为何有点不适应,像是遗落重要东西。又下课了,晚上不用上自习,她突然竟然不知道要做什么。

    “对了!还没有找那个自大狂算账呢?不知道他的伤好了没有?我干嘛关心他,找他算账才是最重要的。在澄清大会上竟然露露脸就消失了,害我快紧张死了!这么几天竟然连个道歉也没有!”辛欣走在路上自言自语,有了目标当下加快脚步,迫不及待找了一个最近的公话,想也没想拨通岳沐森的电话。

    “喂!你是谁?”这次电话响了一声就接通了,却传来一个听起来脆弱无力夹杂着些许悲伤,且有几分醉意的声音,“说话!”

    辛欣顿时愣住了,竟忘了原来目的。“岳沐森,你不舒服吗?你喝酒了?你还是个学生怎么能喝酒!?你现在在哪?怎么这么吵?”

    “辛欣!很可笑的名字!谁帮你取的这么难听?”岳沐森猛灌了一口酒,说。

    “什么?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又批评我的名字来了!岳沐森――你的名字好听吗?四个木头,一看名字就知道人很木讷!还敢说我?那天为什么偷溜?害得我……”辛欣气鼓鼓地絮叨。

    “限你五分钟到ky酒吧来!”岳沐森听她不停歇地叨叨,脑袋更加胀痛了,厉声打断她。

    “我?为什么……喂!喂!自大狂!又挂我电话!我凭什么要听你的!等到猴年马月时我会乖乖过去的。”

    辛欣虽然话说得十分铿锵有力,盯着表足足五分钟,越来越急躁不安,时间又过了一个五分钟,终于忍不住奔至ky酒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