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谁啊。”
一个很陌生很好听,低沉稳定充满磁性的声音问:“是沫沫么。”
沫沫一听这话,咦,是个认识的人呢,随即降低声调保持温柔语气轻轻问问你是谁呢。那人始终嬉嬉笑,说保持神秘。
沫沫生平最恨别人吊她胃口,所以她一皱眉冷冷的说你别给我嬉皮笑脸的,我最讨厌你们这种嘴脸了,什么德性!
那人见她火气不小,忙转移话题问你干吗呢。沫沫闻到面包房传来的香喷喷的味道,条件反射的说我买面包呢。
“你怎么能吃这么没有营养的东西呢。”
沫沫没好气的说:“我没钱买有营养的东西呗。”
“哈哈,这算什么理由啊你账号给我,我给你打过去。”
沫沫听到这爽快的话倒没有感动,你以为我那么幼稚好骗呢!你以为我就那么傻被你一句貌似体贴的甜言蜜语给哄了呢!我偏不拒绝,我看你给我打!我非戳穿你的花言巧语!这样想着,也就挂了电话,发了一串银行账号过去,继续瞅着那些精致不好吃的蛋糕,又忘记了要给韦哲打电话的事。
三分钟后,短信提示两百块钱汇入了账户。沫沫心里哼哼的冷笑,再一想,这人倒还真不是开玩笑。那人的电话又打来了,老朋友似的跟她开玩笑。沫沫说你别以为给我丢了两百块钱我就得对你嬉皮笑脸了。那人倒不介意,继续没事似的嘿嘿笑。
后来沫沫大概从他的话里总结出了几点讯息。
那人叫林聪,是隔壁学校乐队的主音吉他手。在和韦哲他们一起演出的时候见过躲一边自娱自乐的沫沫。沫沫没有问他究竟是从哪儿弄到的她电话,甚至想都没想这问题。
正聊得起劲的时候,电话突然断掉了,沫沫好奇的拨过去,才发现自己的电话已停机,沫沫懊恼的想真是该死,怎么就忘了电话在漫游了。
晚上她换了上海的号码,只复制了韦哲和林聪的电话,想了想,soudu.org又把韦哲电话给删了,她想,还是不要讲比较好,免得韦哲又担心的太多。有时候她觉得韦哲太过罗嗦了些,老太太似的老叮嘱来叮嘱去。沫沫自小开始上寄宿学校以来,几乎耳根一直清净,难得有过这样的唠叨者了。所以沫沫一想到韦哲,肩膀一耸舌头一吐的直接删掉了。
现在这新号码上就只有林聪和打工的小酒吧老板同事的电话了。沫沫刚把这号码给林聪发过去,他的电话就立马打过来了。
“喂,沫沫,我好想你啊。”是很自然的调笑。
沫沫皱皱眉:“才多久啊,我又不认识你,你想个屁啊!”
林聪哈哈大笑:“我也管不了我自己啊,下午听到你的声音断掉,我就开始想你了,我想我爱上你了怎么办呢。”
沫沫恶心的伸出舌头吐了一下:“你少给我油嘴滑舌的啊,我最讨厌你们这种人了。”
林聪委屈的要死:“怎么我给你打一次电话,你就得揭露一下我遭人痛恨的坏毛病呢,你就不能看在我这么爱你的份上给留点面子少损我两句啊。”
沫沫冷笑一声:“面子可是你自己凑上来的,丢了关我什么事啊。行了行了我不跟你说了,要上班了呢。”
<_4460.htmbr/>小酒吧生意是在晚上,除了周末爆满外,一直这样不温不火的晾着,昏暗的灯光,迷离的音乐,三三两两的客人,淡淡的酒味。工作时间倒也不长,晚上七点到凌晨一点。
沫沫灿烂的笑容和友好的态度让很多人在老板面前对她赞不绝口,说她很有职业素质。沫沫脸上笑着说谢谢,心里却鄙视的想端个盘子拿支酒需要多少素质了,冲你笑一下就是素质的表现么。不管怎么说,加上她熟练的英语口语在接待外国客人时也省事了不少,那个矮小身材稀疏眉毛的老板对她也很是喜爱,好几次说以后要是再想出来打工就来我这儿吧。
沫沫心里在嘀咕,要不是形势所迫,我才不干这些伺候人的活儿呢。嘴里开玩笑说:“老板真是乌鸦嘴,咒我一辈子给人打工呢。”
其实在她看来,这里的生活还是很轻松愉悦的,这里的人都很友好,整个酒吧环境也轻松宁静。比起在学校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混着每一天相比,这样的自己其实还是很开心的。
只是在每个下班后的凌晨,当她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望着前方孤寂无声的路灯,窄窄的小马路,两排长长的路灯昏黄昏黄,有那么一些时候,沫沫会情不自禁的想到一个词叫地老天荒。凌晨的街道很少有车辆穿行,空洞的街道除了路旁遍地一堆堆的垃圾,就是穿堂而过凉凉的风,偶尔塑料袋子被风卷起打个飘又落在一边。
沫沫拢一下衣领,发个短信给林聪:“睡了吗?”
林聪后来养成了习惯,每天的凌晨一点钟准时打电话给沫沫,在电话的那端陪她坐在马路的站台上看凌晨的暗黑天空,陪她在马路上散步听易拉罐被踢向远处发出哧啦一声空洞清脆的回响……
沫沫清楚的知道人不能太依赖上一种习惯行为,就像韦哲难以抗拒她的阿尔卑斯一样。可是每在这个时候,她总会觉得很寂寞,寂寞的沫沫总会条件反射的知道这个时候的林聪还没有睡觉,这个时候的林聪还等着唱歌给她听。沫沫想就先这么着吧,反正我不会爱上他,反正他有那么多我看不惯的恶习,那么,就让他陪我度过这段在上海的日子吧。
等回了武汉,我还是和韦哲在一起的。
等回了武汉,他就和这段寂寞这段回忆一起留在上海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