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沫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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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每天就这样平静淡然的过着,没有争吵没有红脸,每天下课一起吃饭,饭后看韦哲打球或者弹琴,时不时的看下电影逛下街。恋爱中的两个人,如果一方认为不求回报的付出是幸福,另一方也觉得毫无任何愧疚的接受是理所当然,那这两个人也就凹凸一样的完美互补了。正像韦哲和沫沫这种状态,相安无事,日复一日。

    直到有一天,沫沫忽然消失了。连着三天打电话是关机,第四天成了停机。韦哲这才开始担心了,问她的室友,都说不知道,只是她常穿的衣服少了几件。韦哲意识到似乎有些严重了,沫沫离家出走了。不对,应该说是离校出走。

    韦哲去了教务处,找到了沫沫的辅导员,还没开口,那个年轻的辅导员就认出了他,问你是沫沫的男朋友吧?韦哲点了点头。辅导员说那你知不知道沫沫这两天去哪儿了呀,怎么没来上课啊?

    韦哲一听这话,就知道从辅导员这儿也问不出来了,沫沫走的悄无声息的,想来按照她的行事风格,请假这个词对她也不会有任何存在意义,也未免太无视纪律了些。

    仔细想了想,决定对不起她奶奶了,不管她奶奶是生是死,韦哲都一脸悲痛的说:“我就是来代她向你请假的,周六那天她奶奶去世了,她没来得及向你请假,我昨天太忙也忘了她托我的这事儿,今天才想起来找你。”

    幸好沫沫向来跟辅导员处的不错,辅导员也开明:“她一向这样大大咧咧丢三落四的,这件事别给她造成阴影才好。”

    之后又说了些敷衍寒暄的话,韦哲告辞。

    回到租的房子里,韦哲躺在床上想还有谁会知道沫沫的下落,想着想着睡着了,竟然梦到沫沫在一片很大很大的草地上追着一只风筝跑,准确的说是追着放风筝的人,一个男人,那男人一回头,不是韦哲。韦哲一下子就醒了,鼻尖冒汗。

    窗外太阳开始隐藏,已经是11月了,夜开始降临,万家的灯火也开始一闪一闪的亮起。韦哲洗了把脸,对着镜子自嘲的笑笑:担心过头了还是醋意过头了,她总不可能跟人私奔去吧。镜子上有沫沫贴的一对SD娃娃,SD娃娃睁着大大的空洞的眼睛瞅着韦哲笑,韦哲盯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挺无聊的,摇摇头去上网。

    沫沫在线。

    韦哲兴奋激动的立马敲过去一句:你在哪儿?

    沫沫的头像瞬间成了灰色。

    韦哲一阵恐慌,劈里啪啦打过去一句又一句的疑问。

    没人回答。

    沫沫不是故意不理韦哲的,她正巧刚刚下线――在她看到韦哲头像亮起的前一刻。沫沫是在那个周六的上午一觉醒来后,看到还算温暖的阳光下,很多女孩子三三两两的聚在宿舍门前的走廊上,边晒太阳边给心上人织围巾。

    冬天很快就要来了。

    沫沫看到晶晶也处在织围巾的强大阵营中,凑上去摸着那条织了十厘米长的围巾调侃说你累不累呀给谁织呢。

    晶晶也是沫沫高中时候的同学,那时候关系还只是一般,只是难得的际遇,让她们再一次的做起了大学同学,于是感情就像温度计一样蹭蹭蹭的升的飞快。晶晶没停下手中的活儿,说你也会关心这种八卦的消息啊。

    沫沫搬过一张椅子坐在她旁边,顺便在她耳朵里也塞一只耳机,然后两人听着同样的歌《黑色毛衣》,一个织围巾一个磕着瓜子。晶晶瞅一眼沫沫那无愁无虑的样儿,揶揄她:“怎么你都不准备给韦哲织一条做礼物么。”

    沫沫闭着眼睛哼哼:“我才懒得费那个劲儿呢,咱家韦哲是男子汉不戴围巾,再说,累的半死还不如直接买一条呢,反正男人收到的都是围巾。”

    晶晶白她一眼:“自己织的围巾感觉不一样,送出去的是心意。”

    沫沫精神起来:“心意到了男人那儿他们可看不到,他们只会看到你这一个洞一个洞的破手艺,十几块钱的毛线一看就劣质,戴出去也丢人,只怕你们这些心意到时候都被压箱底了。”

    晶晶心知说不过她,摆摆手:“好了好了,我不跟你争,有你这样的女朋友,韦哲还真是命苦。”

    沫沫环视四周那些满脸或认真或虔诚或幸福或满足的表情,忽然觉得索然寡味了。我现在怎么就这么没追求了呢?我怎么会晒晒太阳磕磕瓜子就觉得满足了呢?我怎么就过起了小老太太的生活了呢?

    于是忽然间,她全身充满了热情和力气,有一种久违的冲动来了,沫沫容光焕发的说我要出去走走。晶晶恩了一声,沫沫不确定她是不是真听见了。迅速的拿过背包,草草收拾几件衣服后立刻出门,风风火火的赶到了火车站。

    “你好,请问最快离开这儿的一班火车是到哪儿?”

    “上海。已经开始检票进站了。”

    “好,给我一张去上海的票。”

    十分钟后,沫沫躺在了去上海的火车上。听到火车启动的声音,看到窗外开始后退的房屋、树木、麦田,努力让自己心情冷静下来。好好睡吧,无敌的沫沫,明天开始迎接新生活!

    到了上海是次日上午十点,呼吸着来自陌生地方的新鲜空气,沫沫的情绪止不住的又高涨起来。在南京路晃了两个多小时,吃了一份_4460.htm汉堡套餐喝了三杯奶茶一个冰淇淋,摸摸钱包,还剩170元。

    沫沫想要撤退回武汉了,刚走到站台,有辆公车停下,沫沫上去投入两个硬币,也不管它是要开到哪里,开到哪又有什么区别呢,反正上海的每一寸土对我而言都是陌生。沫沫趴在窗户上欣赏这个城市飞驰而过的建筑,感受汹涌人群中的不同情调。路过一个站台,后面有家商场在举行活动,沫沫喜欢凑热闹,所以她果断的下车挤进去。有工作人员让她填一下姓名和出生日期,沫沫随手写了递给他。节目很精彩,来自世界各地的顶尖滑板人的演出让她止不住的拍手鼓掌。

    末了,主持人忽然宣布要抽奖,原来刚刚填的姓名出生背面就是抽奖券。

    沫沫忽然有种强烈的预感:我要中奖了!然后她像已经拿到了奖品似的冲旁边的人发出真诚的窃喜,旁边的人也礼貌回应着笑了一下,再然后旁边的人就上去领奖了,奖品是该品牌的一套夏装。沫沫有些郁闷,早知道我就不对他笑了,我又不是幸运女神,怎么冲他一笑,好运就传给他了呢。

    十份奖品发完了,沫沫在期望失望的交替重复中绝望的转身。主持人在背后说还剩一份礼品,那我们就再多抽一次吧。沫沫快走到门口时,忽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难以置信的停住脚步,扭头,确信主持人在台上喊:沫沫。

    沫沫一下子乐开了花,心里在大笑哇哈哈怎么样,我就说我要中奖吧。

    于是她捧着奖品乐颠颠的坐上了另一辆不知开往何处的车。沫沫觉得中奖暗示着一个好的开端,所以她决定多逗留几天。

    夜色降临的时候,沫沫折腾一天也觉得累了,走进了一家小酒吧。时间还早,客人三三两两,老板在一边查账。沫沫说我刚到上海无处可去也没钱住酒店,到你这里打工你收不收?包我吃住日薪结算行不行?最近应该挺忙的吧?

    在被第六家老板拒绝后,她终于成功了。沫沫聪明伶俐手脚麻利,很讨人喜欢。她还没从这份新工作的新鲜感中出来,玩的很投入,以致乐不思蜀,她没有想起韦哲,没有想起任何人,她专注在这份新工作所带来的新奇和充实里,忘记了任何与此地无关的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