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难忘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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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阳光洒在云梦遥的素身,恍若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更显得那云梦遥无比的娴静。此刻只见她坐在山涧旁凝神细思,远远看去实不知是这画中的人物走出,还是现实中的人物走进了这精致的山水画中?

    “梦遥师姐,师父着我告诉你,今早你就不用送楚铭业了,师父会亲自送他下山”

    一句银铃般的话传来,打断了云梦遥的思绪。梦遥转首一瞧,却是小师妹。这小师妹自幼便与梦遥玩在一处,因此派中这小师妹黄珟茵与梦遥的感情是极好的,其他的众师姐妹的感情倒也算不薄,但始终赶不上他二人的深厚。

    “珟茵,前几日,师父着你下山,这么快就回来了?”梦遥看见自己喜欢的小师妹回来了,心里自是非常高兴的,只是因她这淡泊的性子,所以她的脸上也就淡淡的,只是挂了一弯浅笑。

    那珟茵见梦遥如此,也不着恼,想必她是非常熟知自己师姐的性子的,只见她笑嘻嘻的来到梦遥的身边坐下,“师姐,好伤珟茵的心呢,几日不见,珟茵可是想煞师姐了,不曾料想,师姐竟如此对待珟茵”说完果真鼓着一张嘴,低首欲泣的模样,好一副娇滴的模样。

    这下,梦遥可果真慌了,但脸上仍旧是淡淡的模样,只不过那微笑却失去了踪影。

    珟茵见果真逗到自己的师姐了,便抬首看着自己的师姐,但那眼神里的笑意却像是再也抑制不住,就要倾泄而出。直到梦遥看见珟茵那充满笑意的双眸,才明白自己又被这古灵精怪的小师妹给戏弄到了。

    云梦遥却也并不生气,又恢复了那抹浅笑

    “你这小鬼灵精,从小便会戏弄我,我看你哪是在想我?这下山的几天明明就是想着怎么捉弄我吧”梦遥说完便拍了一下珟茵的秀脸。

    “哪有,师姐你又冤枉我。”珟茵撅起小嘴为此好像很不满的样子,突然那小妮子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说道:”对了,师姐,珟茵好好奇,那个楚铭业究竟是谁啊,师父好像很讨厌他的样子?”

    “楚铭业?”云梦遥听此,不禁又轻锁细眉,业哥哥,对自己恐怕不是兄妹之情那么简单,他该不会是对瑶儿?这,别谈自己对业哥哥只存兄妹之情了,更何况我也已有惦念之人,又怎可与业哥哥结百年之好?

    不知他七年来在药仙谷过得可好?他的伤不知治好了没有?王伯伯是药仙,世上没有他治不好的伤,林哥哥的伤会好的。

    林哥哥,林哥哥-----

    心中对林哥哥的一声声呼唤,让梦遥又回忆起了那段与林哥哥相处的无忧无虑的时光。

    “林哥哥,等等瑶儿,瑶儿赶不上你啊”

    “瑶儿,快点,我们要快点回去,不然段前辈又要责罚我们了”记忆中的少年停下步伐,扬起手在空中使劲挥了两下。

    “林哥哥,瑶儿真的赶不上你,林哥哥,你先回去吧,瑶儿会慢慢走回去的,林哥哥不用担心。”小梦瑶低下头,缓缓的说道,可眼泪却不由自主的滴在了胸前。她讨厌自己总是这么不中用,害的林哥哥总是要和我一起被师父责罚!

    突然一双白皙的双手伸到了自己的面前,梦遥抬起头看见林哥哥的双眸,清亮无比,那双黑瞳倒映着自己的身影,把云梦遥看的是彻底沦陷。

    “瑶儿,上来,林哥哥背你”

    “林哥哥---瑶儿会很重的”

    “不碍事的,放心一切有我,上来吧”

    小梦瑶爬上男孩的背,在颠簸中,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

    梦遥手抚摸着戴在脖子上的鸡血玉,那一刻,梦遥不再是浅笑,脸上的清冷也早已不见,如此模样的梦遥越发显得倾国倾城。

    “师姐,你在想什么?”珟茵看梦遥又在沉思,不禁好奇问道。

    “没什么,对了,你先前问我楚铭业?那楚铭业是当今太子,与我有兄妹之名,仅此而已”云梦遥急忙与楚铭业撇清界限。

    “是么?可我看师父的态度竟似非常讨厌那楚铭业,这又是为何?”珟茵说完,用手托着腮,转首看着梦遥。

    梦遥却也并不作答,只是看着这山涧的美景。

    “师姐,难道师父看出那个楚铭业喜欢师姐,但师父却素不喜与朝廷上的人交往,因此----“

    “珟茵,你就不要多想了,有些事,我们也不必知道”

    “师姐----“珟茵诧异地看着梦遥,心里范着嘀咕,师姐这是怎么了?

    “珟茵师妹,你可让我好找,师父教您去大厅述职”

    “子英师姐?好的,我这就去。”珟茵连忙向大师姐聂子英走去,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件事,转身对着云梦遥说:”师姐,晚上等我,我有事要说与师姐听”

    看见梦遥点了点头,珟茵才跟着大师姐走开。

    “这个小师妹,还是一点都没变!能在尘世中保持不变的又有几人呢?不知他变了没有?想起他,梦遥又扬起一弯浅浅的温暖的笑容,那温暖的笑容挂在梦遥的脸上,竟似要将这山涧的美丽风景给比了下去!

    “珟茵,你一回来也不去师父那儿,就不怕师父等得急了?”聂子英在去大厅的路上,问道。

    “师父她老人家知道我与梦遥姐姐感情深厚,自是不会责怪于我,师姐切莫担心”珟茵歉然一笑。

    “你啊,自小便与云师妹亲近,也只在她身边才会显出你的天性,你在我们其他师姐的面前未免拘谨的也太过了。”

    “师姐教训的是。”

    “唉,看样子,我也不能对你过于强求。”

    行至峨眉派的后厢房,只听聂子英站在门外沉声禀告:”师父,徒儿已在门外等候”

    “嗯,子英你且下山,暗自观察那楚铭业的去向,随时向我禀告。”

    “是,师父”聂子英躬身答道,”那徒儿,这就下山”

    那段宏艳并不接话,沉思了一会,才说道:”你叫舒华同你一起前去吧,二人也好有个照应。”

    “是,师父,那徒儿告退了”

    聂子英说完,转头对着黄珟茵微微一笑,走出了房间还不忘关上了房门。

    “师父---“珟茵在师姐走出房门后,立即坐到段宏艳的身旁,拉着段宏艳的手臂轻轻的叫道。

    “茵儿,这几日下山可苦了你了”段宏艳爱怜的抚摸着珟茵的头。

    珟茵听到此,心里一热,感觉无比的幸福。从小师父便待自己是极好的,虽然表面是很严肃,可是师父对自己的关爱之情,自己是可以清清楚楚感受的到的。还有梦遥师姐对自己更是宠溺,因此自己从小便将师父看成是自己的母亲,而将梦遥看成是自己的姐姐。由于自己天性孤僻,只有在自己所爱之人面前才得展露自己的天真,而在外人面前则多了一份拘谨与戒心,因此恐怕要辜负子英师姐对自己的一番心意了。

    “茵儿,在想些什么呢?”段宏艳看见旁边的小人又在发呆,因此有此一问。

    “师父,徒儿觉得好幸福哦!”珟茵说完,还不忘在段宏艳的怀里蹭了又蹭。

    段宏艳微微一笑,”茵儿,师父着你下山查的事查的怎样了?”

    “师父,我这次下山,收获不少呢,师父可要记得奖赏茵儿”

    “好,你且说说看”段宏艳放开怀中的人儿,好让她说话舒适点。

    “师父,前几日,你派徒儿去少林寺拜访惠空大师,你猜徒儿遇见了谁?’珟茵站起身,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段宏艳,扑闪扑闪。

    段宏艳静静的看着眼前这自己一直都很喜爱的徒儿,笑容挂在嘴角,关爱之情溢于言表。

    “师父,我此次去,居然看见了严清林,严前辈哎!-----“

    段宏艳一听到严清林这三个字,笑容瞬间僵住,眉目里的喜悦之情霎时消失殆尽。”严清林?严清林?严清林?!严清林!!他?”

    眼前的徒儿还在兴奋地讲述着她的经历,却并不知道她的师傅一句都没有听进,现在她师傅的脑中只有严清林这三个字,满满的全部都是严清林这三个字。

    “师父,这严清林和惠空大师可都似是脾气极好的人呢!”珟茵讲到这,看了看她的师父,却发现她的师父在出神,脸上是少有的悲切神情,那抹笑容也不见了身影。师父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地就变成了这样?”珟茵是满腹疑团,只见她走到段宏艳的身旁,小声道:”师父?师父?”

    一阵阵师父将段宏艳拉回了现实,”我刚才怎么了?难道那么多年过去了,自己还是无法放下,无法释怀?!放下,释怀,果真就如此难么?清林,我还是无法忘记,无法忘记啊!”

    “师父,你别吓茵儿,师父您这是怎么了?”珟茵看着含泪欲滴的师父,不禁慌了,从小到大虽也曾看过师父悲伤地模样,但如此情形,她还没见过。

    段宏艳抬首看见珟茵那双充满关切的眼眸,再也抑制不住,一把抱住珟茵,只是在喃喃的低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夜,紫竹林

    整个紫竹林被寂静的夜色所吞没,但在这漫无边际的黑暗中有一处泛着昏黄的光,即使光线很暗很弱,但在这黑暗中也能给迷途胆怯的人希望和温暖。

    珟茵看到那昏黄的光,不禁嘴角上扬,师姐果真在等着我呢!

    “茵儿,是你么?快进来吧,外面先在是更深露重,小心受了风寒。”一悦耳如银铃般的声音传入珟茵的耳里。”知道了,师姐”珟茵说完,快步走向了那个竹屋,推开了房门,便见云梦遥坐在房中在细细地品茶。

    “呵呵,师姐,原来留了好茶给我呢!”珟茵笑嘻嘻的坐到梦遥的身旁。

    “那么晚了,找我何事?”梦遥也不接话,只是问出自己想问的。

    珟茵不答,只是拿着杯茶,仔细的闻了一闻,半晌,才说出一句”好茶,好茶”然后才放在嘴边,抿了一口。

    那梦遥见此,也不恼,微微一笑”不说?那就等到你想说好了。”

    一时,房内寂静的狠,房外不时传来一声声虫鸣。

    倒是珟茵耐不住了,她轻咳一声:”师姐,难道不好奇,我半夜来找师姐,有何缘由吗?”

    “哦?那到不知,珟茵师妹,半夜来找我是有何缘由呢?”梦遥梨涡轻显,笑意是跃然于脸上。

    “咳,咳师姐你可要听好了哦!”珟茵又喝了杯茶,开始娓娓道来。

    “师父,前几日派我去少林拜见惠空大师,我竟遇到了严清林!”那珟茵兴奋地回过头,见她的梦遥师姐仍只是淡淡浅笑,并没有很大的反应,这下珟茵可不高兴了,”师姐,你怎么都不为我高兴地啊?严清林哎!武林上人人都说年轻时的他是风流倜傥,翩翩美少年,我看这传言不定竟是真的!”她见梦遥仍是在默默地品茶,一副于己无关的模样,心里难受的紧。于是紧抿着嘴,不再说话。

    细细品茶的梦遥,发现珟茵竟然不讲了,料知她生气了,便放下手中的茶,缓缓地说道:”生气了?是师姐不对,你继续将你下山遇到的奇闻异事说给师姐听,师姐可是好奇的紧呢!”

    珟茵听见梦遥如此”软声细语”的恳求她的原谅,便又恢复原先的样子,还顺带咕噜了一句”今日下午,茵儿将给师父听时,师父也是这样,一点都没听进去!”

    “对了,说道这,我到想起来了,我今日讲到我见了那严清林时,师父竟然哭了起来,还抱着我,一直对我说,对不起,对不起呢!师姐,师父这是怎么了啊?”

    梦遥听到珟茵这样说,也不知所以,不过她是一个天性淡泊的人,想不通便暂且搁下。

    “这毕竟是师父的私事,我等做徒儿的切莫越过了辈分,若是师父想让我们知道,自会告诉我们,我们且不要庸人自扰了”

    “这倒也是”珟茵虽是如是说,但仍是紧锁着眉,握着茶杯不语。

    梦遥见此,料定这小师妹仍在为此费神,便轻声说道:”茵儿,不会就因为见到了这严清林,而如此的兴奋吧?”

    珟茵听到梦遥竟主动询问自己,也知梦遥的心意,于是仍旧笑嘻嘻的说道:”当然不止这些了,还有,还有-------“珟茵说道这竟说不下去了,脸颊上不知何时飘来了两片红云。梦遥看见自己的师妹现在竟是小女孩的扭捏神态,神思一紧,自己的小师妹莫不是?

    梦遥起身站在珟茵的身后,轻轻一笑,”还是让师姐替你说了吧,还有,我碰见了一个英俊风流倜傥的少年,他偷走了我的心!不知师姐说的是对还是不对呢?”

    “师姐,你讨厌啦,居然嘲笑茵儿!”珟茵听到梦遥竟然这样说,脸上的红云变得更加的红,竟似血染过的红叶般!

    “他叫什么名字?”梦遥自是为珟茵感到高兴。

    “这我并不知道,我只知他师父严清林唤他作林儿”

    “林儿?莫不是林哥哥?不会的,林哥哥,他在药仙谷啊,又怎会做了严前辈的徒儿?”梦遥被自己刚才的想法吓了一跳,看样子,最近自己是越发思念林哥哥了。

    “师姐,你可千万不要对别人说啊,包括师父哦!”

    “知道了,你可莫要把师姐当成长舌妇!”梦遥轻抚珟茵的头,继续说道:”世间不早了,你也快些,回房睡吧,这几日,你已够累了。”

    “谢谢师姐,珟茵这就回房去了。师姐你也早点休息。”

    梦遥点点头,看着珟茵渐渐隐在了夜色中,转身关上门,心里却再也难以平静。

    珟茵连她也有了心上人了呢!而我的心也早已在七年前给了那个充满了阳光般温柔的少年了,那句”放心,一切有我”让自己彻底沦陷。至此他的每一颦一笑都深深地印刻在自己的心里,难以拭去!还记得他离开峨眉山的时候,自己强忍着眼里的泪水,不让它留下,因为自己知道林哥哥他一定要离开峨眉,只有药仙王漠北王伯伯才能治好他的伤,而自己是林哥哥离开的牵绊,我不能让林哥哥为了我,而放弃这唯一治疗的机会。

    恍惚间,当年离别的情景,又重新浮现在了眼前。

    “林哥哥,你随伯伯走后,要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嗯,我走了以后,可不许再动不动就哭了哦!”少年的声音有些哽咽。

    “若林,我们走吧。”王漠北牵起若林的小手,对着峨嵋派众人进行最后的告别。

    “等等,伯伯”少年挣脱王漠北的手,小跑到梦遥的身旁,摘下挂在脖子上的鸡血玉,递给梦遥:“瑶儿,这个给你!”说完,使劲的向梦遥挥着小手。

    林哥哥,再见,莫要忘了瑶儿。梦遥手里紧紧攥住手里的鸡血玉,心里暗自说道。

    林哥哥,你还记得瑶儿吗?瑶儿,可是很听林哥哥的话呢,自你走后,我真的再也没有哭过呢,这世上,我恐怕也不会再为了别人而哭了吧。梦遥手抚过戴在脖子上的鸡血玉,淡淡的说道。

    林哥哥,瑶儿我,好想你。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