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起的小拇指慢慢的将玉佩在空中晃动,偶尔之间风声鹤唳,让人无比的紧张。
突然之间他笑得有些灿烂,然后慢慢的走进老人,低下头靠近老者慢慢的说道“这屋子应该不止你一个人吧?我们来玩个游戏,可好?”
看到那双笑容中透着残酷的眼眸,绯色心底慢慢的升起一种很不好的感觉,绯色静静的看着那个人,等待着他口中的游戏。
“老人家……这个屋子除了我们,你和那个人只能活一个人……你可以选择,选择的时间是一注香的时间?”马贼将腰间的刀慢慢的抽出来,用着上好的丝绸慢慢的擦拭着刀身,像是爱护自己的孩子般的疼惜,一点点的,慢慢的打着旋,然后看着老者越发颤抖的身子,看着他慢慢的,不断的眉间沁出的汗水。
绯色咬紧了牙,看着老者慢慢的转过身,四处找寻自己的身影,心底慢慢的有些悲叹,已经有了答案。自己与老人非亲非故,他依然会徘徊这么久,已经对自己来说仁至义尽了,人性,本就如此,嘴角的笑容有些清冽,低垂的眸子中只有自己能够看到的悲伤开始蔓延。
当老人的目光转到了财房的背后时,他慢慢的移动着步子走了过来,绯色依稀可以看见老人口中楠楠的自语“对不起,我不想死……”
绯色淡淡的笑了,慢慢的推开木材在所有人惊奇的目光中走出来,或许她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做的什么?或许对她而言,只是看到那苍老的痕迹上,那个老人对生命的渴求,而自己,实际已经死去,如果不是守着对母亲的承诺,或许这样的一生,她也不过茫茫的生活着,永远不会明白,到底自己要的是什么?
“把那个给我。”
手指指向马贼小拇指上勾起的玉佩,绯色的神情淡定从容,心底并不如表面的平静,可是她却知道她别无选择,如果她将自己慌乱的一面表现出来,或许对于以残暴闻名的马贼她根本没有任何的胜算。
“头……她以为她是谁?居然敢用这种语气命令你。”
不知道是马贼头身后哪个喽罗大声的喊道,接连是将人淹没的嘲弄声音,一大群人将绯色围在中间,然后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笑起来。
绯色的神情始终没有变化,慢慢的伸出手指向马贼头,然后一字一句的再次说道“把那个还给我……”
慢慢的笑声一点点的淡去,一点点的开始安静,整个屋子透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领头那汉子看着绯色,良久之后才朗声笑出来“你……够胆识,我很欣赏。”
然后将玉佩抛进绯色的手中,绯色握住玉佩,心稍稍有点安宁,然后紧紧的握住,抬起头看着领头的汉子慢慢的说道“你要什么东西?我能给的一定给你……”
领头的汉子慢慢的走近绯色,将头上的帽子拿下来,露出一张刚硬而阳光的脸,虽然残了一直眼睛,有些凌厉飞入双鬓的发丝带着丝丝透出的他性子中的坚韧,他挥挥大手,抚掌长笑之后慢慢的勾起绯色的下巴慢慢的说道“这样美丽的眼睛,……真想让人挖出来……不过为什么没有生气。”
绯色慢慢抬起头看向领头汉子的眼眸,与他慢慢的交织,看不到任何的东西,绯色有些不明白,她其实只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年幼的经历让她天性的防心比其他人重,但是她长久以来一直待在戏班子里,实际上并没有沾染太多的世俗。
“记住我的名字,女人,我的名字叫塔莫。”突然之间莫名的男人用着肯定的口吻慢慢的说着自己的名字,疑惑慢慢的出现在绯色的眼睛中,塔莫看着她疑惑的眼神却只是大声的笑起来,仿佛这就是全部。
门外依旧是淅淅沥沥的雨声,带着夏日偶尔吹过的凉风,被站满的屋子中没有任何多余的地方可以容纳其他,可是绯色的心依旧有些空荡。
“不需要问为什么……因为你会跟我走,我说过这里只能留下一个活人,但是还有个选择,你跟我走了,这里自然只会留下他……”慢慢的将手指指向脸色苍白,而神经有些呆滞的老者,塔莫看着绯色,他心底毋庸置疑的是肯定,绯色一定会跟他走。
没有什么……只是突然之间他想要这个女人,没有理由……只是因为他想要。
攀着一朵不属于自己的花,很容易,但是要花心甘情愿却并不容易,塔莫出身草原,性子狂放又自我,想要自然就要行动,看着绯色慢慢的点头,塔莫笑起来,笑容中带着说不出的意味,他身后的众人也跟着笑起来,笑容有些猥琐,绯色心底隐隐知道会发生什么?
看着老人,绯色没有说什么……只是回头看看依旧茫茫然的路上,希望看到那个少年的身影,跟着塔莫的步子慢慢的出去,回头的瞬间却是低声的对着老者说道“老人家,再帮我一个忙。不要告诉我弟弟我到了哪里?”
绯色离去的时候断然没有想到此刻的夜逻一身伤痕躺在雨夜中。
大雨淹没了视野内可以看见的范围,只能看见不断的细雨飘落,闭上了眼睛,慢慢的张开嘴,将那半截人参吐出来,开始呵呵的笑起来,然后忍不住的吐出一口鲜血。
被人暴打一顿扔在街上淋了半天的雨,几乎是爬不起来,想到绯色,夜逻慢慢的将那半截人参小心翼翼的放进怀中,然后开始爬行。
身上的伤口在雨水中被侵泡,青色的衣衫已经是褴褛,爬过的地方慢慢的流淌出红色的痕迹,不少的行人再路过的时候也是绕道而行,苍茫之中,乱世生存,夜逻仰天长笑,爬行的速度慢慢的缓慢下来,眼睛慢慢的闭上,一点点的沉静下来,直到华美的软轿慢慢的停靠在他的身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