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乔迁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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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真的是张柯岭太稚嫩了;

    也许真的是老霍太油奸巨滑了;

    也许真的古人未必比现代人愚笨;

    也许商人的本色从古皆如此;

    也许…………

    无论有多少个也许,都改变不了现实,张柯岭还是被老霍给坑了。虽然说,空手套白狼总是只赚不赔;但是,事实上张柯岭还是被坑了。

    老霍的房子终于还是借两人了。不过是要收租金的,一个月先收十贯钱,等以后他们有钱了再增加。

    另外,老霍同意再借给二人两百贯银钱。用几百年后的说法,这两百贯钱可就是二人创业的启动资金了。

    ‘才二百贯!’看到手里的钱,张柯岭心里很不舒服。

    那也难怪!

    原本二人是计划跟老霍讨要一千贯的,最低限度也是五百。可是老霍硬是凭着自己的本事,将二人的启动资金减到了二百。就是这二百贯,老霍都再三要求在赵德羽的担保下,才愿意借给两人。

    老霍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自然就会捞到更多,这本就是商人追求的目标,更何况老霍乃商人之中的极品。

    “你就知足吧!能从老霍那个大老扣那里骗到一栋屋子,我们已经是赚了,更何况还有这二贯的余钱……放心,我从老赵和其他人那里也诈了一百贯。虽然不多,不过总可以开始了……”

    相对于张柯岭而言,柯金木对借来的屋子和银钱更是自信满满,他甚至开始憧憬着丰衣美眷般的生活。

    “我们第一步该干什么?”

    “买卑女、下人,打扫屋子啊……”

    “然后呢……”

    “然后,想着法儿把这些钱送给那些大佬们啊……”

    “全送啊?”

    “那当然不可能,全送了我们拿什么来充门面……”

    两人在经过几天的思考与商量之后,终于定下了较为详细的计划,也选好了开工的吉日。整个计划当中,自然是以‘德高望重’,社会经验更为丰富的柯金木为主导,而张柯岭更多地还是出出主意,或者聆听柯金木的想法,然后插缺补漏。

    是的,这个时候的张柯岭还相对稚嫩些,对于北平府内的状态还是略知一二。但是,知道情况并不等于知道应对之法,这也就是目前他与柯金木的差距所在。

    十二月初一,大吉!

    大吉,即万事大吉!――这可是一年里很难遇到的最吉利的日子。

    乔迁之喜自然是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喜事之一,来道贺就更是平常之至了。

    然而,在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里,来道贺之人却是不多。原因很简单,两人都想低调。

    在那样一个即将战火纷飞的日子;在那样一个战事频繁的边界城市里;在那样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两人没有任何跋扈的资本。更何况,他们俩还希望靠着军队飞黄腾达,就更不能让太多人知道他们的老底,再加上整个北平府里当爷的太多了,没有一个是他们得罪得起的。与其以后在其中和稀泥,还不如尽量少地与一些不必要的人接触,免生事端。

    乔迁新居的仪式也很是简单,两人只在门口放了一串炮竹了事,让来道贺之人都觉得有些寒酸。

    新居的门外很是干净,并没有充门摆阔的石狮或者其他石头雕象;五尺宽的棕色大门的上方挂着一方两尺来长的扁额,上面红底黑字的写着‘张府’二字。大门靠里的右边,则昂首挺胸地站着一名小厮,衣裳整洁,精气神皆俱佳。再往里,则是正厅,一卑女正半隐半显地站在厅内的左侧,一副随时听唤的样子。院子里顺序着载植着几棵常见的小树,几株傲人的腊梅,十数wWw.盆耐看的花草。

    这些,就是初入张府所能见到的常景。

    至于为什么叫张府,而不叫柯府?主要还是因为柯金木的军人身份太过于招眼了。

    至于府内的使唤人员,暂时就只有两人,当然还有一些厨子、杂役的一并都不得在后屋,这也是从预算角度考虑。拿一份薪水,干两份活计,管家跟做生意是一个道理!

    至于那些花草树木,用两人的说法,那叫钱多了烧的!可这钱,不烧还不行,而且还不能烧得太少。就为了这,为了省出这笔钱来,楞是把两人逼的到处蹭饭吃,好几天都在吃白食。

    花草树木就已经让人受不了了,更何况是门前的石狮!根本就不需要讨论,两人立刻就达成了战略同盟――此事过些时日再议。

    这次道贺之人中,虽然没有什么军方大佬,虽然没有生业巨贾,虽然没有什么政界人士,但也并不是社会底层人物,他们也都是有头有眼的角色。

    见过世面,自然就要对两人的新屋进行一翻评述,否则还都显示不出自己的能耐了。

    先就是一位廖姓的把总。此人身高六尺,魁梧墩厚,满脸胡须,混身的煞气,一看就是个常上战场的主儿。此人身就大气,说话自然也粗气,话语的内容当然算豪气。他很是看不惯张府门前的空旷,说这简直就能算一座府柢,充其量也就是秀才门前的书斋。言下之意,自然是让他们尽快搞对石狮来充门面,而且石料还不能选得太次……

    然后,就是老赵说话了。一进府内,他就开始在絮叨这些盆景植物,说太过绢秀,也没什么灵气,老柯要是在这里多住些时日,怕就不需要再带兵了,带上一群书生、戏子附庸风雅还差不多……

    其后,又是一位和柯金木级别相同,守另一个城门的张姓的哨官。别看同为武将,张哨官也是胸中有墨啊。大厅内的这些家具、呈设都被他一一点拨。

    什么椅子用料太次、香几颜色太陈、主座后的画需要再斟酌一下等等,听得两人是直冒冷汗,这才知道古人的客厅还有如许讲究。虽然,这屋内的陈设大多都是老霍的,但仍然没有逃脱被洗刷的罪名。

    末了,只剩下老霍了。该点评的也都已点评,本还有些什么假山、屋瓦等可说之处,或许是自己的东西,不忍打自己的嘴巴,最后他就挑了厨子的毛病。

    可问题是,物美价廉的厨子两人还没找到,于是这就顺便找了个熟人来兼职。要说这人的手艺,在酒楼里可是排得上名气的,在北平府业内也是小有知名度的,而且也师从了不少手艺高超的师傅。就在两人准备就此事做一翻抵抗之时,老霍的一句话彻底让两人没了言语。

    “给府柢人家的厨子,那是只做几个人或者几十个人的饭菜;酒楼里的厨子,给钱他就做,如同窑子的妓女一样……”

    听了老霍这句经典名言,两人是彻底无话可说了。

    在一阵点头哈腰之后,终于是把几位爷给请了出去,屋子里顿时就安生了不少。

    “这些还真就是爷才能说的话……我算是长见识了,这生意没法做了……”张柯岭抱怨道。

    “就是,要求也忒高了!……其他人就不说了,老赵和老霍该知道啊,我们就那么点钱,怎么可能办得出那么多事来呢?”柯金木也很是郁闷的说道。

    “妈的,还说走精品路线……钱,钱,钱……就是那死老霍,那个死老扣,要是他肯借我们一千贯,他们说的那些我全能办到……”柯岭很不服气的继续道。

    “是啊……”金木有些感慨,叹了口气,继续道“就这些在他们看不入眼的破烂货,我们就已经投入了一百多贯了……”

    …………

    沉默了,没话说了!

    金木是给气得说不出来;柯岭是给气的想不出来。

    良久之后,还是柯岭先发话了。

    “也许,我是说也许,咱们该改变一下思路了!”

    “如何改变?”此时有些短路的柯金木看着张柯wWw.岭,不知道他脑子里到底有着整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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