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决心容易,说不放她走也容易,但这国家大义又怎能惘顾呢?要两全,亦只能——冒一个——大险了。
那就是——掉包!可是,谁才是合适的人选呢?即能做到不被识破又不会露口风,这可是和国家存亡悠关的呀!“拉拉,我们找人替你!”眼里一片急切和询问。“这可以吗?”但已经顾忌不了这许多了,这南陵王,她是决计不嫁了,为了他,也为了腹中的孩子,虽不敢让随行的太医确诊,怕接下来的计划败露,但她已为他妻这是不争的事实。看向枫叶儿:“枫叶儿,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眼泪莹莹即欲滴,面对她这待她如姐妹的主子,枫叶儿自是无法拒绝,也义不容辞,但她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自己自小跟着这位并不受荣宠的主子,两人向来行事低调,胆子向来不大,如今要她背负如此一个悠关国家存亡的大秘密,又怎能不心惊胆战,畏然不前?所以,她没有这个勇气开口承担这一切,即使她心里一百个愿意要帮小姐,只是在那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但看着公主梨花带雨的脸,她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宁筅鸣站起来,却是摇摇头,让这样怕事的枫叶儿来做这件事,其冒险程度与逃跑违命何异,只怕更危险,南陵王都可借机侵犯,而自己一行人则连跑的机会都没有,等于让人瓮中捉鳖,自投罗网。“其实,有一个合适的人,但不知她可不可信,而且仅此一面之缘,她又有什么道理做此牺牲呢?”
“你是说——陶然?”“正是,那日,看她一个乡间女子,竟然不畏当朝将军,还能说出一如此一番歪理来,自是个处变不惊之人。”“只是,这怎么可以,她是救过我的人,是恩人啊,我们怎么可以送她入虎口?不能,决计不能。我们还是逃走吧?”
眼里满是乞求,父皇和他的国家可以弃她于不顾,她又何须顾及他人的天下呢?她可以这样想,但作为一名天国男子,作为一国将军或者是一名忠将之后,无论是哪一条都容不得他如此自私啊。
看着徘徊于痛苦决择中的两人,枫叶儿再也忍不住了,冲到陶然房中,咚地跪下:“小姐,你救救我家公主吧,不然她就活不成了……”如此情形,陶然自是知道和和亲有关,自己也听说过,自能猜到几分。但这自己区区一个小女子又怎能救得了她呢,这也太抬举她了吧。待扶起她细说之后,陶然并不决定要帮她这个忙,虽是生死与共了一段时日,有了点姐妹之情,但这并不代表要赔上自己的一生帮她啊!那不毛之地,还有那不知年龄、面貌品性的南陵王……还是劝他们私奔吧。于是来到公主房中,公主正泣不成声。便道:“公主、将军,恕小女子不能帮这个忙,这可是欺君之罪啊”听见她这样说,公主似乎松了一口气,但接着哭得更加厉害:“又想不出办法,又说服不了筅鸣,那自己只能是嫁了。”一陈所紧,竟然晕了过去。
所有人一陈鸡飞狗跳,忙安顿好公主上榻。枫叶儿差人去叫随行御医。陶然劝道:“既然公主已有将军的骨肉,将军还是带公主走吧,要不然也可以让枫叶儿和其它丫环假扮公主,这总比让我一个不熟悉宫中生活的乡野女子来得强啊。”宁筅鸣心里叹道:“好有心计的女子,现在让我们私奔,可刚刚还搬出欺君之罪,而这又不是欺君吗?”但他还是那句话,让他弃国家安危于不顾,他做不来,让其它人来假扮等于是关死,目前,只有她是冒险成功比较有可能的人。看着他眼中的绝然和即将出口的话,陶然什么都明白,亦如宁筅鸣所想,开始她就什么都明白,欺君,只不过是幌子,便道:“将军不用说了,陶然明白。只是,大家有见过公主又如何能扮?”枫叶儿心中一喜,知道事情有转机,便道:“陶然姐姐放心,随行之中,除我二人,无其它人见过公主面貌。”“小丫头终归是小丫头,怎知其中厉害关系和别人的力不从心。她只觉得能保护她的主子便是件高兴的事吧。”这时倒是宁筅鸣犹豫了起来,怎能因自己一已私欲而毁了一个姑娘家的大好青春甚至于——生命呢?即使并未打算让她在那儿呆一辈子,待一年后省亲可以假装意外身亡,或是在南陵国公主根本就不会受到重视而借机脱身。自己也曾想过让吉拉如此,虽是两人都委曲,但用一两年时间换得一生幸福,也是值得的,但现在她有孕在身,能不让她去最好了。可毕竟人家是清白的姑娘之身,这样做有违道德之伦。
这时有传太医来了,见他犹豫,陶然说:“这是我自愿的。”叫枫叶儿阻止太医进来。见她如此,宁筅鸣也默许,只是心里不是滋味。便把自己的想法相告。陶然盈盈一笑:“比我想象中的结果好。”既然已决定帮她,又何须顾虑这么多,况且计划总赶不上变化,自己总是心软的,从来都是如此,不是吗?
不久,吉拉醒来。枫叶儿便欣喜地对她说了陶然的决定,愧疚让不知如何是好的吉拉再次哭晕了过去。“他们也不是如此无情义、不为自己着想的,不是吗?”便也觉得这忙帮得是值的,尽管不知自己要付出的是什么,大不了,命一条吧,希望不是如此才好,天下悠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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