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惊天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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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姐是下午三点钟发现女孩死亡的。而真正距她死亡的时间,应该在七个小时以内;因为,胖姐早晨在阳台挂晾衣服的时候,曾经望见郭丽娜匆匆走进了楼道。别看两家同住一栋楼;胖姐居住在五楼,女孩住底楼,可双方相互间却知之甚少。不过,胖姐根据她晚出早归的行踪,大概齐知道,娜娜所从事的是一个什么样的职业。胖姐怜悯租自己家房子的外地女孩,为了使她补充到足够的睡眠,她从自己家里犹豫再三后,才走下楼的。女孩的房门虚掩着,她暗自庆幸,并自忖道;‘这女孩真是善解人意,知道我要来,正等着我呢!’。

    胖姐省去敲门声,推门而入;她呼唤女孩名字的时候,双脚已停驻在客厅中央。见无人应声;她左右环顾,这才发现,电视机搁物橱下的橱肚是敞开着的;地上堆满了光盘和几只空礼品包装纸盒。地上杂乱的痕迹,使得她一下子辨明,有人因急促寻找某种东西而被翻查过;要不,家中遭来窃贼。见此情景,胖姐不由得恐惧不安;她干咳嗽一声,又叫了声;“娜娜,你在吗!”。客厅内肃静一片,竖直耳朵聆听,只有热气通过管道流进暖气片时,忽大忽小的‘吱吱’声;当她发觉卧室门四敞洞开,就又径直走过去。

    当时的情景,胖姐仅仅望了一眼,就已经被吓得胖脸蜡黄,魂飞魄散;以致于她转身逃走时,把一只鞋都给跑丢了。映入胖姐眼帘的画面不堪入目,娜娜一丝不挂,四肢打开呈‘大’字型,整个上半身因靠了棉被仰卧着,面朝soudu.org卧室门。血是从娜娜纤细白皙的左锁骨下流淌出来的,经过双乳之间的股沟,流过小腹,渗透席梦丝床垫;最后,滴落在乳黄色的地板瓷砖上。地上一大滩血渍因时间的长久,而变得凝结和紫红。

    胖姐逃回自己家后,也因受到突如其来的恐吓,久久无法平静;她接连喝下三大杯红葡萄酒,在酒精的麻醉下,才使心绪不再感到惶恐。这时,她想到事情严重,情急中拿起电话,拨了110,报了警。接电话的是位女警察,说话声轻柔细软,她千叮万嘱咐胖姐,要她保护好现场。

    胖姐答应着催对方,“你们可要赶紧来”;放下电话,她又想到沾满鲜血的女尸,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阵阵发紧。现场也必须有人去保护;这时,她想到了丈夫;她清楚,即便给丈夫打电话,他上班也赶不回来;女儿又住校,家中唯一的男人根本无法指靠。就在胖姐狠下心,准备下楼时,她的心中又开始慌乱不止,脚步也抬不起来;她又一次开启酒瓶_4460.htm,喝下两杯酒,这才蹙身来到底楼。

    朝阳刑警队一班人赶到现场,时间已过去半个小时;警察下了车,胖姐忙迎上前,她像见到多年不曾谋面的亲人,失声嚎啕;哭过后,又牢骚满腹;“吓死我了,可了不得了,你们干嘛才来呀!。。。。”。

    领头的警察是位中年男人,他忙道歉说;“大姐,对不起,地上打滑,车又不敢开快,所以给耽搁了”。

    见到警察,胖姐一颗悬吊在半空的心才算踏实下来。接下来,她把发现女尸的经过原原本本告诉给了朝她表示歉意的警察。对方听完后,又转身给身旁两位待命的年青女警安排工作。与此同时,身穿白大褂的法医、女警官、还有脖子上挂着相机的警察,几个人分头奔走,各忙各的。

    中年警察原地不动,他望着门外瑟瑟发抖的胖姐,换了一种近乎平和的语调劝慰她说;“大姐,您别怕,这不还有我们在吗!”。

    听对方一席劝解,胖姐‘哇’地一声又哭了;她一边抹眼泪一边说;“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呀!出租个房子吧!却偏偏又闹出人命来”。

    “您可别这么想”,中年警察紧着劝她;“谁家也不愿摊上这种事情呀!既然让您给摊上了,您应该配合我们工作,把所知道的关于死者的一切情况告诉我们,我们也好尽职尽责,尽快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这样,您也省心不是”。

    胖姐噤了哭声,嘴绷着,一个劲地点头充许。

    中年警察见对方的心绪平静下来,又说;“大姐,咱为了节省时间,我问您回答,把知道的告诉我;不知道的,您摇一下头就行”。

    再次得到对方点头答应,中年警察从腋下的黑皮手包内,掏出一摞公文纸,他右手握笔,左手端纸。警察的问话过于公式化。

    他问;“死者的姓名?”。

    “她叫,叫郭丽娜”。

    “年龄?”。

    胖姐犹豫片刻又说;“好像八零年四月出生的”。

    中年警察止了笔,抬头望她一眼,又问,“户口所在地?”。

    “她是吉林长春人”。

    “您能否具体点吗?”,警察蹙着眉问。

    “家庭地址太长,我记不住”。

    “死者租你家房屋几年时间?”。

    “不长,应该是六个月零三天”。

    “房子是她一个人住吗?。

    “是”。

    “见她平常都与什么样的人来往?”。

    “这个”,胖姐啧声说;“我可不知道”。

    “死者有工作吗?”。

    “她的行踪是夜晚出去,早晨归来;我猜她是一位坐台‘小姐’吧!”。

    “那您知道她坐台的夜总会名字吗?”。

    胖姐摇摇头又说;“不知道”。

    “您最后一次看见死者活着的时间,在什么时候?”。

    “今天早晨八点多钟,我站在阳台上,见她进了楼道”。

    “大姐”,警察朝对方微微一笑说,“把您所知道的,关于死者其它事谈一谈”。

    胖姐摇摇头;“没有了,我就知道这么多”。

    “先别急着回答,好好想一想”,警察提醒她说;“您在回答”。

    “你看,我这猪脑子,差点忘掉一件事”;胖姐一惊一诈说,“当初租房子,幸亏我留了个心眼;我们家有她一张身份证复印件,我现在就去拿”。说话的功夫,转身准备上楼。

    “大姐,您等一会儿”;中年警察制止说,“过来看看笔录,您先签个字”。

    胖姐朝前迈了两步,接过警察递来的公文纸,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姓名,并摁了手印。这时,一位女警察走出卧室,她附在中年警察耳畔,耳语一番;“死者是奸杀,死亡原因,流血过多,休克而死”。

    听对方简短介绍完案情,他朝女警察暗示了眼神,并嘱咐说;“小李,你跟大姐去一趟,她手头上保存一张死者的身份证”。

    “是,常队”;女警察答应过后,尾随胖姐上了楼。进屋以后,接过对方递来的身份证;女警察并没急着下楼。照片上的女孩,长得眉清目秀,瓜子脸;尤其,左眉梢上长了一颗榆钱儿般大小的美人痣,特别醒目;跟死者身上的黑痣同属一个位置。准确辨明死者身份,女警察恳求胖姐说;“姐,借您家电话一用,我给分局打个电话”。

    胖姐说,“你打,你打吧!”。说完,把她带到电话机旁。就在女警察拨完号码等对方接听的空闲,她环顾了整个客厅。这是一家算不上富裕的家庭,陈旧的仿真皮沙发,电视机是二十一寸‘牡丹’牌的,此款电视早已经下线。就连靠近厨房的餐桌也显得破旧,桌面上的油漆,因长久擦拭而泛了白。这时,电话另一头传来问话声;女警察敛回目光,然后,表明自己的身份,把手上的身份证号码以及家庭住址告诉给了对方。最后,她说;“常队让给郭丽娜所在地的公安局,发一个协查函;让当地公安局验明证身后,查清她现在的去向”。

    放下电话,女警察和胖姐前后脚回到底楼;此时,现场侦查工作已接近尾声。法医从女尸下体内提取了流出的分泌物,从客厅和卧室内分别提取几只不同鞋的脚印;还对整个现场拍了照片;最后把女尸放进一只专用塑料袋内。女警察下楼时,两名警察抬着女尸正朝警车上装。等到给房屋贴上封条,李队长才转身面朝候在门外的胖姐,他叮嘱说;“大姐,近段时间,请您不要离开本市”;警察说话的语调一下子严肃起来;在没结案前,任何人不得进入这间房子。还有,当您有什么新情况需要告诉我们时,请打这个电话”。说完,他递给胖姐一张名片;然后,转身上了警车。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