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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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无颜的挑衅,我懒得理会,我现在很理解她,她大概是在那个鬼地方待得太久了,才会这样。

    可是很快我就发现自己错了。

    无颜的气焰越来越嚣张,连蒹葭都不放在眼里,稍有不如意就又哭又闹,每次必要扯上死的了的窈窕。

    看来她大概不知道她那个好师父的人缘,当她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叫着窈窕的名字时,每个人对她的厌恶无形中都在增加。

    试问一个讨厌的人在你耳边怀念另外一个更讨厌的人,你会做何感受?

    蒹葭对她是“惹不起躲得起”,来雅筑的日子越来越少。

    处子只当她是空气,每当她的聒噪响起,处子就心平气和地吹起玉箫,无颜尖细的声音和处子的箫声夹杂在一起,汇成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很是刺耳。

    在这种情况下锦瑟也不愿来我们这里,实在闷了就把我们两个叫出去说话,可等我们回来时就会发现我们的衣服首饰必有一二样遭了荼毒。

    “搞不好窈窕的魂附在她身上了。”锦瑟皱着眉说。

    对于无颜的一切,我们只有二个字:“忍耐。”

    无颜现在很是威风,出色的舞技让她盛气凌人,每次练功时她都是全场最受瞩目的一个,师尊不止一次夸奖她,说她是白衣弟子中最有天份的一个,甚至有人说师尊曾私下里单独指导她。

    对于这样一个红人,连其她弟子都不敢得罪,更何况是我呢?

    自从回到雅筑,师尊的眼中便好像没了我的存在。

    她从来不提我的名字,我练好练坏她都熟视无睹,以前她不是这个样子的。

    没有一个人喜欢无颜,但也没有一个人敢冲撞她,一个曾经的弃儿现在成了人人惧怕的厉害角色,我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时来运转”。

    最让人好气又好笑的是,诸如秋水之流居然对她极尽巴结之能事,我不止一次看到秋水围着她问这问那,一脸媚相。

    我和处子锦瑟面面相soudu.org觑,哑然苦笑。

    秋水这样做除了讨好无颜外也有报复我的成份,对于上次的争执她始终耿耿于怀,尤其是那个“怡红院”的出身。

    其实是个聪明人就能听出我那是气话,被气极后口不择言的结果,可她却甚为忌惮,搞得我都怀疑也许她真的有一个当妓女的娘。

    无颜对于秋水的献媚出人意料地并不买账,她对于秋水的热情反应十分冷漠,如此几次后秋水也觉得无趣,也就不再去讨她的白眼。

    “不识抬举的贱人,以为自己一步登天了,活该长了个鬼脸!”我们有一次看到秋水对着无颜的背影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咬着牙这样说。

    我们连鄙视的眼色都懒得给秋水,心里对她的厌恶却是又增加了好几倍。

    这一天晚课。

    今天练的是一支难度极高的《汉风秋月》,除了无颜外其她人都重复了好几次才勉强过关。

    无颜丑陋的面_4460.htm具后恐怕是洋洋自得吧,她的头始终高高地昂着,大声叫人给她拿手巾。

    对于她这副嘴脸我们已经斯空见惯,不以为意。

    可是她今天好像得意忘形了。

    “去把我的手帕拿来,在我的床上。”她指着我的鼻子漫不经心地说。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我们有专门的人服侍,偶有落了东西的叫她们即可,就算这样也几乎没人为这点小事劳烦一趟。

    这贱人看来是脾气见涨,可她挑错了对象。

    我把脸扭向一边,假装没听到。

    “把我的手帕拿来!”无颜的手快指我鼻尖上了,我本能地向后一缩。

    气氛变得紧张起来,秋水她们预感到将有一场好戏,互相挤眉弄眼,等着看热闹。

    处子马上贴了过来,站在我身边。

    锦瑟抱着肩膀,斜眼看着无颜。

    “你的东西你自己拿。”我平静地说。

    无颜显是没想到我会是这般反应,大概她以为已经骑在我的脖子上,可以作威作福了吧。

    “去拿来!”她不甘心,又加重了声音。

    我懒得理她,转身欲走。

    无颜恼羞成怒,一把抓住我的衣袖。

    “我让你做事,你聋了吗,还是傻了?”

    我回过头:“只要师尊开口,别说拿手帕,给你倒夜壶也成。”

    人群中有人窃笑。

    无颜刚要发作,有人喊:“师尊来了。”

    师尊显也看见了我们之间有事,问明白后不紧不慢地说:“既为同门,理应亲如姐妹,脱兔你就算为无颜跑一次腿又怎么了。”

    我再次怀疑自己的的耳朵。

    “你就去帮她拿来吧,这么多人看着呢,像什么话,怎么说你也比她早上山几年,这点涵养都没有吗。”

    现在倒好像我在无理取闹了。

    我一声不吭,真的回雅筑拿来了无颜的手帕。

    我捏着手帕的一个角,当着所有人的面递给她,无颜得意洋洋地刚要接,手帕掉到了地上。

    “不好意思,看来还是得你自己捡起来。”我没有看她。

    无颜转向师尊,这回师尊也不管她了,她只好恨恨地弯下腰…

    “无颜,你的手帕上有只毛虫!”有人叫道,是锦瑟。

    无颜忙不迭地把刚捡起来的手帕扔到地上,还不停地搓着手,生怕虫子爬到手上。

    “不好意思看错了,你手帕上绣了朵花,我还以为是只虫子。”锦瑟又“好心”地提醒她。

    无颜很是狼狈,欲要再捡又顿住,索性狠狠踩了那帕子几脚。

    人群中低低的笑声又响起,相信很多人都出了一口恶气。

    锦瑟走到我身边,在我耳边低声说:“还记得你往她师父手上放蝎子吗?”

    我们相视而笑,心照不宣。

    这只是暂时的占上风,大部分时间都是我们在忍耐无颜,忍受她的颐指气使,喜怒无常。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