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的确是老了,自己已经是半截身子在黄土下的人拉,精神也是一天不如一天,指不定哪一天一口气没有续上就去了。
可怜的是我那可怜的闺女噢,想着谁又能象自己一样一个心思的去照顾她。
soudu.org 阿山那小伙与婉尘这闺女人都挺好的,但照顾朵朵也总不是个长久,各自有各自的生活,总有诸多的不便,这该如何是个好,白大爷吧嗒吧嗒的抽烟声更急促了些。
满脸的皱纹挤得更紧,心思是一团乱麻。
田家堡和邻村的有小伙的人家。除了一个傻小伙儿的父母向自己提过亲,再也没有好一点的,傻子嘛,只是随便找上一个女的就是福气了。
他知道堡里的人把朵朵放在了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中看不中用。一身大大小小的病,怎干的起繁重的农活,弄回家还不等于找了个吃闲饭的多余人。谁会傻到这个地步,除了傻子,找不着老婆的傻子。
白大爷坐在火炉旁不住的叹息,难道闺女这辈子就注定没有一个好的指靠,只有嫁给那傻子?呸,呸,我这老头,怎么能这样想,命运不会再那样薄她的,不会的。
如果阿山那小伙儿娶了朵朵,那该多好啊!朵朵着辈子就不用受苦了。
白大爷知道朵朵对阿山的那份心思,知道婉尘闺女对阿山的那份心思,也知道阿山心中那复杂的较劲儿。
阿山憨厚,实在,心肠又好,婉尘善良,美丽,心肠也好。
我这老头能忍心拆散他们吗?能吗?但是可怜的朵朵该怎么办呢?
她受的委屈够多的了,再来一点,哪怕是很轻微的一点儿的打击她都会受不住的。
白大爷闭紧了双眼,眼睛中挤出了几多的清泪。
我这把老骨头也只有昧着良心做最后一件蠢事了。
黑已经深了很多,白大爷带着独自做的决定沉如入深深的黑暗种,有些无奈,但也只有这样,有些事情真的是很难简单的用“善,恶”两字去评判的。
都几十年的过来人,白大爷深谙此理儿,心中一时充满了自责,愧疚,但暗自的却浮起了一丝自己都不易查觉的欣慰。
白大爷把耳朵贴在婉尘的房门上,没有动静,她已经睡着了。
“哎,闺女,你好好的睡吧,我白老头对不在住你们。”白大爷自言自语。
婉尘作了个梦,她来到了那个她藏哨子的山洞。
那个哨子是六岁那年阿山哥为哄婉尘而送的,婉尘怕把哨子弄丢了,又怕被父母发现自己的一些些小心思,于是找了个盒子,把哨子放在里面,藏在三道瀑二等岩的一个山洞里面。
洞口已经布满了葛藤,有些藤上还开着紫色的小花,婉尘用木棒把藤条弄开,一个人向洞里走去,她不在的自己为什么要突然去取哨子。
迷迷糊糊的在梦种行走着,思考着,难道是阿山哥由反悔,想要拿回给自己的哨子,那是他心爱之物,
他要回去干什么?难道是他心中又有了别的女孩子,想把哨子拿回去送给别的女孩子?
想着,已经走进了洞里面,洞里面只有微弱的光线。梅雨天,这里面湿气腾腾,还夹杂着充斥着怪味的腐气,偶尔还有奇怪的响动,使这洞显得很是阴森恐怖。
婉尘一边往里走,一边不住的往外看,进了很深,她找到了自己藏盒子的地方,开始找,但怎么也找不到,也不知找了多久,一直也没有找到。
突然阿山哥一副凶神恶煞的脸出现在婉尘的面前_4460.htm,大吼着:“你还我哨子,你还我哨子。”
婉尘这下慌了神,言语:“我找不到了。”
阿山哥依旧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叫嚷:“你还我哨子,你还我哨子!”这回不仅是叫嚷,还把一双大手伸出来掐自己,把自己掐的喘不过气来。
婉尘觉着眼前天混地暗,“啊,啊。”的叫着,惊醒了过来,吓出了一身冷汗,坐在床上,心有余悸。
想到只是一个梦,心里才轻松了许多,又想到做的是这么个不吉利的梦,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感觉。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可能会有什么事要发生。
透过门缝,见火炉中还有火光,婉尘料定白大爷没有睡,于是又起身,穿上衣服出去坐坐。
白大爷见婉尘又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心里一惊,暗想:“难道这闺女有感应?”
“白大爷,您怎么还不睡啊?”
“呵呵,我习惯迟睡,闺女你不是早睡定了,这怎么又起来啦?”白大爷在在火炉沿上敲了敲烟头儿,又装上一撮旱烟,点上火,吧嗒吧嗒的又抽了起来。
“我也睡不着,想坐坐,烤烤火。”婉尘言语,心想要不要把自己的梦说给白大爷听。
“闺女,你有莫大心事,看你那神情,能给老头儿我说说吗?”白大爷想验证下自己心中的想法。
婉尘突然间又不想说了,摇了摇头,言语:“没有什么的,只是想坐坐。”
“噢。”白大爷又暗自想:“自己是不是想多了点,感应也是要靠岁月累积出来的。”
又不禁望了婉尘几眼,心中升起了那些愧疚,嘴唇微动,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某些东西给压回到了心里面。
婉尘见白大爷望着自己,也抱以微笑,言语:“白大爷,您的精神头儿真好,一定可以长命百岁。”
白大爷听了这句福话,却没有喜悦,心中有无限说不出的感叹,只是很勉强的笑了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