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寻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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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正值民国时期,世界上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已接近尾声,北京的五四运动正紧锣密鼓的酝酿着。

    _4460.htm  但因为松间镇地处偏远,这些国家大事对这儿影响不大,偶有战火、动乱也一般烧不到这里。

    松间镇距离大都市有四百余里。这个小镇大概有五百余户人家,民风淳朴。本来大部分村民以种地为生,小部分人做一点小本生意。

    不过近十几年来,由外间逃难到这里的人越来越多,其中有一部分人还是手中有点资产的富人。于是这里的市场也随着这些外来资产的注入而活跃了起来,呈现出了一种乱世中的繁荣景象。

    但伴随着经济的发展,一种很古老的职业也随之活跃了起来,那就是帮会。

    在上海、天津那样的大都市里,有青帮、洪帮,这些组织一是历史悠久,二是势力强大,在某些方面甚至可以和民国政府抗衡,所以政府对他们都是拉拢为主。

    但松间镇只是一个小地方而已,所以帮会的规模不大,数量更是只有一家,那就是“乌鱼帮”。

    有花儿就有蝴蝶,有月亮就有流云,有水就有鱼儿,同样,有钱的诱惑就有流氓的存在。

    松间镇近年来在乡下算是比较富裕的了,所以“乌鱼帮”的日子也越来越好过了。

    日子一好过,就容易生事。

    况且,乌鱼帮帮主的二公子黄良本来就是一个喜欢多事的人。

    这小子十七八岁年纪,整天无所事事,平常不是去骚扰一下张大嫂,就是去恶心一下王大姐。实在闲着没事干了就找些小孩子欺负欺负。

    黄良今天就很想欺负人。他带着一大票十七八的半大小子在镇上晃荡了半天,也没找着一个能让他欺负的人。

    大部分人看见这帮人就和看见一口痰一样能躲就躲了。

    他特别想迎面撞上一个人,最好那人再踩他一脚,那么他就有理由揍人一顿了。

    当然,找麻烦没有理由也可以,但他还是更喜欢找个理由。

    很幸运的,果然让他碰见了一个人,而且还如他所愿,这人恶狠狠的踩了他一脚。

    他刚要发脾气,抬眼一看,没敢。

    这人是镇西的赵屠户,手里还提溜着一把杀猪刀,看样子刚杀完猪,刀上还有血丝。

    赵屠户不但恶狠狠的踩了他一脚,还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黄良眨巴眨巴眼睛,把道让开了。

    是什么让黄良觉得在面对赵屠户的眼睛时后背发凉?是杀气,黄良肯定的想,一定是杀气。

    听他老爸说过,一个人杀人杀多了就会有杀气,可没想到杀猪杀多了这杀气也这么厉害啊!

    黄良带着这票少年从镇南走到镇北,坐在镇头的一块大石上晒着太阳,驱除一下杀气带来的寒意,同时决定,再碰上人,没有理由也一定要修理一下过过瘾。

    这时,他就看见了江雷和南鹰。

    他眯缝着眼睛看着从远处跑过来的二人,看清楚是两个十三四的小子,心想这回终于能让二爷我爽爽了,他嘴一努,旁边的几个小子会意的站起身来,挡在大路中间。

    江雷和南鹰从雾灵山下来后,一路狂奔,仅仅两个时辰就回到了松间镇。也亏他二人小小年纪,跑了这么远这么快居然并不如何疲累,看样子老树皮教的功法好象真有那么点门道。

    快到松间镇的时候,他们也已经发现了黄良等一票人。远远看去,站在大路中间的几个小子中,他们还认识那么两三位,在他们印象中,这几个小子都不是什么好鸟。

    江雷和南鹰自打学了功夫之后,精力充沛,而且又是少年心性,再加对打架已经颇有一些心得,平常没事还要惹点事。别说对面的几个人比他们大了几岁,就是寻常壮汉他们也向来不惧。

    但今天心急老树皮的病,虽然看出前面的几个小子不怀好意,也就没想过多纠缠。

    他们急速前行,准备绕过这帮人进镇。

    那帮小子当然不会让他们过去了。

    一个脑袋形状颇为怪异的小子伸手栏住他们:原来是江雷啊,这么急急忙忙的,赶着投胎去?

    听这话不怎么地道,江雷和南鹰同时停下脚步。尤其是南鹰,眼里射出一丝狠色,竟不象是个十三四少年的眼神。

    江雷一看,这小子他们认识,外号八棱子,平时就知道是个头顶生疮,脚底下流脓的脚色,但从来没打过交道。

    江雷擦了一把汗,整理了一下背在背后的麻袋,淡淡的问道:干什么?

    八棱子嘴巴一歪,吊儿郎当的说:别走,我们二哥soudu.org找你们有点事情。

    江雷问:“什么事”?

    这时旁边一个小个子恶狠狠的道:那儿他妈这么多废话,去,乖乖的滚去二哥旁边,站好了,听从发落。

    南鹰把手中采药的铁铲使劲往地上一戳,“当”的一声,同时狠狠的瞪了小个子一眼,小个子刚要发怒,但接触到南鹰的眼神,忽然觉得有点发毛,印象中好象他爸爸在他小时候拿鞭子抽他时就是这个眼神了。

    小个子缩了缩脖子,感觉发冷,故作镇静的把脑袋扭向一边。

    这时黄良半躺在一块大石头上,假模假样故作深沉的慢悠悠问道:小子,你背的是什么东西?

    江雷低头想了一下,觉得为老树皮治病要紧,实在没必要和这帮人在这时候起冲突,况且刚才八棱子一说他是什么二哥,以前有所耳闻,就知道这小子是乌鱼帮的人,打发这小子容易,要是把乌鱼帮给惹了,毕竟还是很麻烦的一个事情,并不是他们现在的能力能够解决的。

    江雷道:这是给我爷爷看病的药材。

    “哦------,”,黄良歪着个头,拉长了声音说:“你爷爷?是不是镇东头的那个老树皮哪”?

    “是的”

    “那个老王八蛋有病了?”

    这时南鹰上前一步:“喂,嘴里放干净些!”

    “怎么?”黄良笑道:“叫老王八蛋不成吗?”他歪头想了一下,“那叫老混蛋总行了吧?”

    旁边的几个小子一听,轰的一声大笑了起来。

    江雷心知这小子今天就是找茬来的,看来不能善了。

    他看着黄良,嬉皮笑脸的说道:老王八蛋?好象只有乌龟帮里才有王八蛋吧?

    南鹰本来一直面无表情,听见这话不禁哈哈笑道:没错,乌龟帮的老王八蛋生了个小王八蛋出来。

    他看了一眼其他的小子,又道:还带出来很多孙子辈的龟蛋。

    说完歪头得意的看了江雷一眼,好象很为自己的口才感到满意。

    这帮小子横行惯了,那禁得住这样羞辱。

    黄良脸色已经变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八棱子先忍不住了,一拳头打向南鹰。

    南鹰正在得意,冷不防下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头,鼻血刷的一下流了出来。

    其他人一看八棱子动手,立刻来了精神,纷纷舞拳弄脚开打。

    转眼就是一场互殴。

    黄良他们有九个人,几乎全是十七八岁,比江马二人差不多大了三岁有余。

    这帮小子感觉应该是三下两下就能解决战斗才是,就象啃脆骨一样容易。

    可没想到动上手完全不是他们预想的那么顺利,这两个小子简直就象大象骨头一样难啃。

    开始几下,仗着人多还能有点优势。

    不过,当南鹰看准机会,一脚踢在那个小个子的膝盖上,众人听到喀嚓一声脆响,小个子“啊”的一声好象被杀的猪一般的叫了起来的时候,局面急转直下。

    猪叫声不绝于耳,叫的这帮小子心里一阵一阵的发冷。

    江雷看准时机,一个勾拳打的八棱子仰头躺在地上,他翻滚了几下,捂着喉咙半天没站起来。

    这帮小子虽然经常惹事,但真正的实战经验却没多少,全是凭借乌鱼帮的恶名,往往他们还没动手,对方就已经或跑或求饶了。

    虽然黄良以前也隐约听过这二人在十岁出头的孩子中打架堪称没有对手,但他也只是觉得这两人不过是身体壮实一点而已。

    哪想到这两个小子居然还会两下子。

    黄良在某一瞬间忽然觉得有些后悔,应该早点学习学习武功才对。

    可已经没他后悔的时间了,九个半大小子,被那小个子一阵一阵惨叫叫唤的手足酸软。

    转眼间,包括黄良在内,均被江雷、南鹰二人打翻在地。

    南鹰还兴冲冲的跺了躺在地上的黄良一脚,把这小子踩的“敖”的一声涕泪横流。

    打发了这帮人,江雷和南鹰一刻不敢耽误,撒腿就往家里跑。

    后面还传来黄良夹杂着哭音的喊叫声:你们两个杂种听好了,老子饶不了你们!

    南鹰没理他,江雷头也不回,大声道:小王八蛋,饶你老子也不是你说了算,你妈说了才算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