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决定网上挂出的三个原因
当《白妹》处于短篇构思的时候,还想挂到网上。但是当《白妹》进入长篇,乃至够一本书的容量时,我就根本不打算挂到网上,想直接投递出版社或刊物界,觉得这部作品和自己以往的应该不同,因为它是以汉语――即汉语情感和汉语动能为隐形和真正的主人公的,而我那时因为特别看好汉语资源,正被汉语人生观打动,心底正在不断滋生不知天高地厚之激情时刻,因此,我都把这样的文字写到日记里:直接投给《人民文学》的主编李敬泽、作家出版社的何建明和当下当红的“作家保姆”路金波,试试汉语的温度,碰碰自己的运气,也想做一个“畅销梦”,可想而知,我心底的胃口赶上“大象的肚子了”。
诸位忍着点笑――但仍可以对我使白眼。
请各位先宽谅一下我当时的“此”心理状态――人在草原,难免不和“大象打个对面”,我把这当成我这是对黑色的生活一次红色的幽默吧!
在这里,我本着真诚的原则――亦如郑丙春和袁小秋我的两个主人公对语言的态度,我实话实说吧,招供了吧!
那么,后来我有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决定挂出呢?
第一个原因:很快就“入狱”,“坦白交代”:俺这只是“一厢情愿”,“剃头勺子一头热”,与其石沉大海,杳无音信――百般期待万般忍耐,不如自己先跟自己来一个“两厢情愿”“剃头勺子两头热”的恋爱,哪怕是“恋爱游戏”也成。别希望太大,到时候摔的也疼――我有义务保护自己。我对不合时宜的梦想在热度过后没几天,喜欢来个“嘎然而止”。当然,这绝不是扼杀希望或者是我自绝于“党和人民”,而是转移到我心灵的硬度能支撑的层面。
第二个原因:《富母亲有个穷女儿》发到网上去之后,我的热情和时间几乎都被它牵扯,忙于构思、修改它,忙于对它做种种梦幻,忙的我不亦乐乎。这一“乐”,就把《白妹》给搁置一边,有时候修改一段儿,也好像心猿意马,心不在焉,走马观花,指鹿为马的,激情被富母亲成可欣耀眼的金子的光泽给多半收买了。这还了得?成可欣的故事太长了,我不能把身子都搭在她那里――她磨磨唧唧的死活不认死而复活的大女儿,我等不起她。
我看要坏事儿,《白妹》断了线――短路,我比我的两个主人公还要玩完,而接上线儿的,保有一如既往的激情的,让它通上电流像河流一样流动的方法,网上即时修改更有一种令人不忍放弃的压力和形式。
第三个原因:本来我都准备彻底脱离网络的――它在一定程度上害苦了我,我得的“时代浮躁病”,吃了许多的“药物”,挖出了许多宗教的心理安慰,至今还疼痛难忍。但是,当我进入大型网站――小说阅读网和起点中文网,还是把我“吓”的不浅――这么多的会员,这么美妙的动感,这么有魅力的交流的平台:一直以来,我缺少大环境条件下的倾心的交流,以前在小网站的交流是“小打小闹”了,那么,现在,现在,我才真正感到大网站的锻造钢铁的熔炉的热度,晚了也算是不晚吧!
之二:《白妹》网上挂出我个人的感觉
终于挂到网上了,我的心情特别特别的激动。因为是新人,挂的作品又少,写的又不好,所以点击量不高,这是很正常的,我能理解。无论什么情况,我都能看得开,并坦然的接受。这也是一个学习的过程――挂出来作品,好不好还其次,最主要的是学习与体会的过程,这对作者的心理影响可是不小。
其实,我心底已经是相当满足了,因为毕竟有网络这个便捷的交流平台,让我的心血之作得以亮相,虽然不是什么出书,但实际上就是一种发表。出书是发表,网络的交流也是发表。这样一想,对作者的心灵慰藉的力量那可是非常美妙的。这一切,既在我的意料之中,也在我的想象之外。
网上交流作品是非常客观的,一是一,二是二,读者和编辑是最为客观的评价尺度,而作者心里对自己作品的感觉和期待当然是非常主观的,总是觉得自己付出了不同soudu.org于一般人的心血,因而在心底比任何人都看好自己的心血之作,并单相思般的相信自己的作品不但能打动自己,也能打动别人,乃至这个时代。
前者其实很健康,你作品的行与否,自然有读者、编辑这把客观、天然、准确的赤字来衡量,这就像是自然科学中的实验数据一样,来不得马虎;而后者包含不健康的因素很多,例如作者本人在作品没有拿去交流前,往往对作品的热情过高,期望值太大――每一个作品用心血写出的东西都堪称她自己的一个长城和一个里程碑,自我首先重视――这说起来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作者对此应持保留意见,也就是说要有充分的理由认定:必须能经受住作品在网上交流后来自于读者的检验和打击,首先要具备足够的心理承受能力,那么,“丑媳妇最终要见公婆”,那就让她心底坦然的去见好了。
我对《白妹》的想法就是这样,对作品的反应如果带来心理冲击――早来比晚来要好,不然,你心中的肥皂泡越吹越大,突然灭了,让你备受打击,一连串的痛苦和灾难也许紧随而上。所以,在心中这个肥皂泡还没怎么大的时候,让这个“丑媳妇早一点的见公婆”,有个渐进渐灭渐退的过程,精神上也就有了一个可以顺风而下的坡度了。
不然,作者的精神可是要吃不消多。例如我对《白妹》,我主观上想象的确有相当的热度,每当进入写作具体的章节,想很快就搞定,结果,进去了就很难出来,不愿://www./cs/8494.html//www./xuanhuan/5_4460.htm意出来,听着她俩的逗哏似的对话,享受着汉语的异样风采,心中满是人文情怀,寄托了我心底多少难以直接说到我身上的理想和希望啊!每当我写作,每当我听作品里提到的她俩爱听的《我不是黄蓉》和《一生有你》,我的心都是特别特别的激动,就像是我在谈恋爱,就像是我回到了二三十岁时的青春时代――要是时光可以倒流,哈,我也把我生命里的汉语,像郑丙春和袁小秋这样运用到如此五光十色,如此充满思想和智慧,那么,我还何愁不可以展开一场精彩的恋爱呢!这样的恋爱肯定胜过“海枯石烂”“此心不移”一样的爱情!所以,我特别的遗憾当时的我,遗憾本身就是一种怀旧气质。
否则,没有自我热情的作品,心中没有非常热烈的自我情感的加入,只是靠作者于己不怎么有关的想象,作者是很难延续下去的。
但是,这个相当的热度,毕竟是有限度的,当你把作品拿去交流,你的热度选择的应该是嘎然而止――任由评说,你不要再一味的抱有原有热度的成见。
当初美国作家德莱塞的《嘉莉妹妹》,在发表的前后漫长的过程中,精神上就深受其害,险些得了严重的精神危机,使他的再继续创作耽搁了很长时间。这对我一直是一个警钟――作品虽是作者完美的理想追求,但它不是你的生命本身,别把命搭进去――那就本末倒置了。
德莱塞那个时代,可能还没有网上写作与交流,作家拼命把发表的热情全部压在出版商那里,一旦受挫,作品就暗无天日。不像现在,你出书不成的话,有网络这个美妙的平台啊!交流起来,确实美如天仙,真的,让作者难以扑灭的文字这个内心事业的热情之火,有一点燃烧的影子,在很大程度上能释放你的压力,是一个舒缓的下山的台阶,而不是那样的陡直那样可怕,哪怕星星之火也足以,因为它保留了你“可以燎原”的想象。
之三:天塌下来,有“汉语”顶着
因为是创新的写法――甚至是“独一无二”的写法,我的确够大胆的――大胆到毁灭自己的地步,反正在文学这条路上已经死的多次,内心的机体已经死的差不多,就不在乎这一次“死”吧!因为这胆子直接来源于心底的感受和力量,有她俩给我撑腰,我也就不愿意胆小,就是最后成了浪费时间和精力,但有助于我心灵生活的感觉和质量,那这也是值得的。我是沾着生命的胆汁儿写这部作品的。因为,为了赶时髦和为了吸引人,我完全可以去写有精彩故事情节的虚幻类、穿越类的小说,写那些奇妙的爱情怪异小说,何苦被这个“费力不讨好”的,看不见摸不着闻不到的“汉语”套上了枷锁呢!
以汉语为潜在的主要的主人公,用语言的语言写成的小说,那么,汉语到底是什么!我为什么这么看重汉语,并把它当作我作品里人物真正的主人公呢?难道我是想做汉语的秀吗?不,绝不是这样。
而是我真真实实的、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汉语的价值,汉语的激情,汉语的生命力,感受到了汉语表现力的脆弱,汉语危机――首先从很多虚妄的文学作品向中国走来。我是在去年的一天无意中发现的一本书《汉语危机》,然后像是发了疯一样的看了许多《现代汉语》、《语言学通论》和《语言哲学》的书籍,和黑格尔、罗素、维特根斯坦等人成了心底交流的徒弟,尤其是维特根斯坦,瞧瞧人家研究语言和哲学,那生命燃烧的激情,把我都点燃十次了,而我们、我缺少的就是这样的内心情感的到位,于是,我就比较全面和深刻的感受到汉语的这一切情况的。汉语的危机更令人痛心,而我岂止是“危机”在文学这条路上几乎已经成为灰烬了,只不过还冒点烟儿,就这点可怜的烟儿了――我终于看到是汉语在燃烧,在燃烧――冒出的烟儿啊!
当然,我不是哲学家,也不是语言学家,我之所以一下子就被“汉语因素”给彻底征服,给彻底震撼住,最主要的原因是来自于我在文学写作中的痛苦的、失败的二三十年的实践,突然间的顿悟。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可以装得下一个海洋的文字失败的痛苦情结啊!
要说,我还真的感谢我的这文学写作上整个的痛苦情结,如果没有我文学上的极其残酷和痛苦的经历,我对汉语的感觉,也许就是处于“本能性”“工具性”的层次上,根本不能发现和体会“汉语情感”和“汉语动能”这一令自己心动不已、忏悔不已的汉语的新感觉新灵魂新人生,实际上我给自己打开的是“母语人生”的新角度,和很多人的感觉一样――汉语,这有什么可以抒情的!
关于我人生写作的这个痛苦情结,下面第六小节我要详细谈到。
汉语的确是我们中国人说起来,是很简单的问题,但也很复杂的问题。小说,谁都知道是用语言写成的,是语言的艺术。但是,在这里,我给它重复一次:如果用“语言的语言”写呢,如果把虚无的语言,虚体的语言写成充实的语言实体的语言,如果汉语不再只是我的工具我的文学我的至爱,而还是我的价值我的生命我的灵魂,那它就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语言小说,而是“语言小说。”
的确,现在文学的现实的、虚幻的、浪漫主义的、现代主义的写法,几乎都被文人们挖掘的差不多了,有些作家还在拼命的挖取新的更为虚幻和浪漫的写法,但是,这里面究竟还有多少东西可挖呢?我看,没有多少了,有的只是面对心灵――这个简单而普通的浪漫,面对语言的直接和素朴――这个最安慰人心灵的手法,过于违背现实的虚幻,例如马尔萨斯的魔幻现实主义和卡夫卡的现代主义,如果不把语言拧成麻花样儿,如果不把思想变态,那这也是一种回归!我愿意做这样的尝试,那就是从我感受最深的汉语情感开始。
因为以上原因,加之我又名不见经传,受到冷遇我也是能理解的,
但是不管怎么样,我都得坚持下去。我早就打定了这个主意――哪怕只是写给我一个人用来补充我人生热能的,也行!我的心灵在哪儿上颤动,就写哪儿!如果有一天我的信守不住寂寞,忍不了吸引,跑到另一个地方去颤动,那我也去写虚幻类的、胡编的街边爱情去!
但现在这个题材,这个生命的激情――汉语,多么简单的,我再熟知不过的新生事物,扰的我澎湃着海水一样的激情,我知道我肯定绕不过去,把自己陷在里面,虽然寂寞,但多么美妙,我感觉到我生命的一切,都像春天里的植物群落一样,悄然生长和滋润起来了。
汉语题材――这是我的价值观,我还是相信我作品的独特性,感受性和积极性,因为汉语是我们的共同资源,来自于我这个角落的痛彻感受,也是一个小小的经验之谈,汉语是一个多么重要的资源――物质的精神的都是。我热爱她,越是到后来,就越是无以言表。但是,忽然我还是顿悟了:人们都是用语言写小说,那么,用语言的语言――汉语的汉语写小说怎么样?这不是无以言表,而是想表达的东西太多太多了,不是我刻意的去表达,而是我亲爱的汉语情感和动能在推动着我表达――不表达它都不允许!
汉语的角度,汉语的精神,汉语的力量,就是这样给了一种天然的本能的力量和自信,在汉语的所有文学作品和其他作品中,人们各自施展自己的写作本事儿,成功的作家好像是把语言安全掌控在自己手中,但是也有局限。那么,谁可以覆盖一切?谁可以傲视群雄?只有它,我们的语言,我们的汉语。
它就像是一个生命体,呼吸心跳动人的脉搏之音,它都有。语言的动能,它的反作用力,至今还是谜一样,至今还没有被我们充分的挖掘。
所以,我选择了汉语情感――一生的情缘,这也是我的决心、毅力,我尤其需要这样的决心。天塌了有汉语给我顶着,我害怕什麽呢!――许久以来,我都是有这个靠山,有这个后盾和安慰,它是我今生最为稳妥的最为有力量的安慰。它是我近亲的血脉,它是我血管里的血液。
就是这每天为数不多的点击量,就让我很是兴奋,因为它毕竟是一种交流了。让我感受到的是我的一颗汉语汉字的心。这个最为简单的东西,一直被我当作工具,现在上升到了情感领域,我真的感觉天地大开,我本人首先深受感染,我母语从业的失败,使我终不言悔,而且还焕发了超乎我意料到青春一样的热情与美好,就是该作品不能成功,也无所谓了,因为我自己的人生受益了,在精神上获得了重大的解脱和重生,生命难得的与汉语融为不分彼此,魂魄一样的汉语情怀,真的让我背后感染。
这就足够足够了。
直到有一天,小说阅读网的短信收件箱的一封短信:作者您好,方便的话加入某某QQ,有事详谈。我以为是别的事儿。然后交流,告诉我签约的事情,我几乎不敢相信是真的。到最后,怯生生的问人家:您看我的《白妹》行吗?对方答:我能来找你不是已经说明问题了吗?
的确,我想,当时我的想法还是不错的:天塌下来,有“汉语”给我顶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