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携着手,在高低不平的石块上一直走了将近半个时晨,两个人差面被迎面突然而来的石块撞瘪了鼻子。再摸索着往前、往左不断的探过去,僵硬的石壁一直向前延伸而去,直走得两人筋疲力尽时,手还是没能摸到石壁的尽头,脚却没有办法再往前了。利子试探性的把脚伸到水里面够了够,不见底,最后很不死心的让银七抓住他的一只手,他自己整个跳下水,伸长四肢还是够不到水底。
没有路,历经了一个半小时的跋涉,找到的却是一个没有出路的尽头,现在要顺着沿石往回退,再搜索另一侧,再用两个小时或者更长的时间去寻找极可能依然没有出口的另一侧吗?如果那边又是跟这里一样的一片水呢?转了一大圈,他们还是会回到最初的一池水。
绝望与急切会让人荒乱,直到这会,利子有点两难的坐在池水边做最后决断时,银七脑子才轰然一响,砸出两个字――风水。
银七脑子里闪过遥远而模糊的记忆,外公的家门口有一棵非常老的无花果树,在内地,这种果树常见也就几米高,外楼家门前的这棵却有近十米高,宽大的树干在一人高的地方分叉,形成了一块天然的牺身地。这棵树的被磨得精光,几乎每天清晨都能看到外公在树权上打坐。冬天的雪洋洋洒洒的落满他的一身时,外公的样子就有几分仙去的气势。外公在银七七岁时就离世,对外公的记忆都相当的模糊,就如现在闪现在银七脑子里的一段话。
“外公,下雪了你怎么还坐在树上呢?”
“哦,我的七公主来了吗?”外公的眼睛没有睁开,声音缓缓的传出来。也只有银七的到来能打破外公打坐时的沉默。显示着可爱的外孙女在外公心中不一样的地位。
“外公,你坐在树上干什么呢?”
“外公在感受自然的语言。”
“外公你是在听雪的声音吗?那你跟它们说,我很喜欢它们,让它们下的再大一点,时间再长一点好吗?”
“银七啊!你为什么不自己跟它说呢?”
五、六岁的孩子还带着太强的稚嫩,银七就真的搬了个小小的板凳,放在光秃秃的无花果树下。小小的身体蜷坐在凳子上,谁都劝不走。气得外婆一个劲的在下面对外公说气话,外公却全然不顾。
银七想起来了,那天小小的她认认真真的端坐在凳子,全心想着雪时,闭着眼睛的世界里真的变成一遍白色,如绒毛般的雪纷纷的落下。细细的看过去,它们竟然是一个又一个小小的,长着翅膀的白色天使。
“你好!”小小的雪精灵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声音如白色的砂糖一样甜。
“你们好啊!”银七伸出双手,小小的一群精灵就挤了她一手。
“我想要雪下得大一点行吗?我想要推一个很大很大的雪人。”
……
那是一场银七的家乡罕见的大雪,一直洋洋洒洒的飞了三天。外公就在无花果树的旁边帮银七堆了一个足足三米高的雪人,然后他踩着凳子雕出了雪人的脸,这张脸就是后来银七想象中的太师傅。
外公去世时拉着银七的手想说什么又沉默了,最后是一声轻轻的叹息。
尤于父亲的无神论思想,外公的道法后继无人,或许他是思量着要不要在最后时刻,把自己一生的绝学留给自己的孙女。可是他最后还是没能超越那种传男不传女的思想。
银七呆坐在水池边,空气传导着水面更加冰冷的温度。外公没有传给她真_4460.htm真的民间绝学,可是年幼的好奇心如梦般记住了发生在几十年前的一些对话。这些对话的一部分,将成为她与利子能顺利走出黑暗的关键。
“利子,你休息一会,千万不要随意和我说话。”
利子与银七手拉着手坐下,然后再把手放开,这样的距离不至于让他们在黑暗里失散。
在黑暗的世界里闭上了双眼,首先展现在眼前的就是五光十色的珠玉。这种感觉小时候的银七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有,发着光的各色珠玉会像某个珍珠的生产工厂,成堆成堆的珠子在传送带上滚动。从银七长大后,这种神奇的幻想已经消失了将近十年。现在它又回来了,在这个黑暗的未知世界里,这种神奇的妙想再度回归。
宝蓝色的珠子间闪着金色的光,它们慢慢的变成红色,红色的虎,小小的样子却与普通的虎不同。“佛光”小小的虎脸上有佛光。那佛光在意识里转成金色,金色的光盖住了小虎原本红色的身体。整个世界就都变成了一片金光。这些金色的家伙一直平soudu.org稳的飘浮着,没有要往任何方向运动的去向。
“难道自己记错了,在七岁那年自己与雪精灵的对话是错觉吗?”银七试图从这种最神秘飘浮的精灵运动间发现出路的希望兵临破灭。
银七越发急躁起来,心重重一跳,如击破锣鼓的重重一击,满眼睛的红色小虎竟然突然消失起来。
“不,别走。”
“怎么了,银七。”利子的声间打破了银七的意识,她不得不睁开双眼,从意识的眼回到现实的黑。
是的,她失败了,难道外公民间法师的身份真的像大家认识的一样,只是一种从法师本身就被麻痹了的心里作用。而幼年时的那声大场就算存在,也仅仅只算是一个巧合。
“没什么”,银七伸出手,刚好搭在利子伸出的手掌间。
银子不知道怎么跟利子说,如果说了,利子会不会认为她在黑暗里精神太过压抑,以至于脑子失常。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