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们所在点为中心,水底生出巨大的磁力,那磁力如同通往另一个时空的隧洞,及着冰与水的混合物,还有混合物间的两个人一起,向更深的地下吸去。
银七再一次想到了《神曲》中讲的那个漏斗型的通道,也许,现在冥冥之中,也存在着一种无形的神力,要把她和利子一起带往那个传说中的地狱。
这地下的冰水比普通的冰冷更加寒冷,它们扑在银七与利子身上被磨破的地方,初极痛,如一块块冰片,粗糙的表面狠狠的括着受伤皮肤的表面。
水流突然旋动起来,水底像放开的闸门,水流形成旋流,向下冲落。散布在水里的冰块变得越发锋利,一块大冰撞在利子的后背,几乎是要把他的人穿透。肺腔里回过一口血腥,拼命的向侧游,根本就挡不住水利。
“利子”银七的声音淹没在水海里。她已经被卷进了冰水里。
利子原本奋力划着的手听到银七消逝的声音,在漫无边际的黑暗里,失去了最可贵的依造,意志一下子变得那么懦弱。从他们现在所经历的情形来看,这地下世界危险一环套着一环,只不过是从一条冰条转到另一条,这一层一层往下,倒底有多少个这样毫无止尽的水界,他不知道,就像不知道自己奋力划是不就能抵达岸边,岸有多远,他不知道。但是他很清楚,希望还很远,或者根本就没有。
手自然的放松,就像传说中的情侣,因为另一半颠落了悬崖,另一个就会毫不犹豫的跳下去一样。放松的手在水中搜索,也许那么偶尔的就能拉住银七的手。
是的,那么偶然,他真的抓住了冰水里一双同样冷的手。旋水在吸力下不速度夸张的往下流,似乎是那股巨大的磁力改变了水的属性,它们并没有自然的钻进两人的鼻孔里,甚至在他们的面部还保留着一部分空气一样,并没有正常在水下缺氧的迫切感,只是有那么一些氧气不是很足的不自在。
利子紧了紧银七的手,冰冷的指尖却是软棉无力,这是活着的证明。等到这肢体冰冷而生硬时,生命就从一个世界到了另一个世界。
“银七,你还好吗?”利子没有发声,这一声问候是在他的喉咙里颤抖过后,顺着他的手传给银七的。
银七回应着轻轻的动了动指尖,利子听到了三个字:“我很好。”
这样的三个字声声分明,就像是银七听到的利子的那句“你还好吗?”一样的。他们明明没有张嘴,没有发出一点点的声音,可是却分明感觉听到了对方的说话。
冰水依然在脸上,身体的身围擦得火辣辣的痛,时不时还重重的创击一下。两个人存着同样的疑惑却都没法张嘴。这一次银七再一次听到了利子的声音:“银七,我怎么感觉听到了你的声音,你能讲话吗?”
“在水里怎么能讲话呢?不过我好像也听到了你的声音。”
“奇怪”利子与银七同时一惊,他们也同时听到了对方的诧异,这是因为他们再度听到了对方的话语,在不可能说话的水里,在明明没有张嘴的情况下,都听到了对方的谈话。这水倒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神秘。难道是某种神奇的电波吗?可以把人心里的想法转换成声音。可是就算如此,转述出来的也应该是机器人一类的生硬的语音,他们听到的话却完全属合彼此说话的语气,分不清真假的声音。
“真是一个邪门的地方!”
“但愿不是邪恶的地方!”
“怎么,银七,你怕吗?”
“怕什么,在死之前还能经历这么神奇的事情也算是不虚一间这一行了。”
原本规则的水突然间狂暴起来,两人还没反应过来,水从每一个可行的地方钻进他们的身体,鼻子里都是水,因为没有做好准备,他们都被呛伤了。嘴一张,却是喝了更大的一口水,完全身命本能的一扑腾,脚下突然间实在起来,利子顺势就站了起来,这时候,水已经不及他的下巴深,站起来,刚好露出个头呼吸空气。身底被一双胡乱的手扑腾着,利子赶忙抓起她举起来,银子脑袋伸出水外,一声连一声重重的咳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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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如若梦境,刚才还激流旋进的水流一下子变成了平静的一池冰泉,刚才冰刀削骨的感觉还那么明晰。难不成刚才的情形只是一种幻觉,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旋水,两人一开始就掉在了这平静的水里,只是因为在石洞里长时间的下坠造成了幻觉。不像,越想越不像。那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刚才的旋水把他们吸到了这里,这里就是旋水的终结点。
真是一个奇怪而充满迷局的地方,黑暗里不知道陷进会在什么地方,可是他们绝对不能一直呆在这冰冷的池水里,哪怕挡在前面的是吃人的巨蟒,两个人也毫远选择的得往前走。
利子抓紧举起银七,两个人小心的往正前方涉着水。让他们兴奋的是,在黑暗里,他们的眼睛一点点的变得清晰起来,竟然慢慢的看清了离得比较近的景象,在不足5米以外的那个地方,那泛着亮光的地方显然就是这池水的水岸。
如同在海里漂泊了十几天的soudu.org人,一下子看到了远处的海岸,在沙漠里走得已经不得不绝望的人一下子看到了绿舟,恨一得一步扑过去。可是利子不敢,他小心的举着银子,一步一步小心的汤着水,先试探好前面没有镂空再小心的向前迈出一小步,生怕这池水底下再有一个无底的深洞。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