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开棺戮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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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那帮吓得面无人色的家伙抬着大棺飞快往山上狂奔,赶到目的地时,个个累得直喊娘。众人来不急喘口活气,二话不说忙解开绳子,将大棺摇摇晃晃地吊下坟坑。

    项少爷为了表示哀痛,扯着公鸭嗓子大嚎了起来,余下的人也都一个个跟死了亲爹似地惨叫痛哭,乍一看还真像一群孝子贤孙。

    可这群人虽是嘴上不停哭叫,其实手头更快,十几柄铁铲镐头上下齐翻,泥石乱飞,快速地往大棺上填压,生怕一只白惨惨的手从棺中伸出来揪人脖子,尤其是强子等亲眼看见老爷子现身的四人,更是忙不迭地搬起一块块巨石一个劲地堆砌,那动作之快效率之高连项少年都暗暗吃惊。

    不一刻一堆新坟被奇速砌成,众人哪敢多留片刻?撒两把冥纸,哭喊一声,就匆忙地下山去了。

    在一旁观礼的八名七、八级魔法师只是撇着嘴闷笑,也没太在意这些怪人的古怪举动,一并下山去了。

    uan/5_4460.htm  月姑与贱种在棺中呆得久了,空气闭塞让两人都急喘了起来。月姑虽然估计了时间,但没想到那伙人散得如此迅速,又过了好一阵,终于闷不住了,猛地使一道“拒人千里”一股澎湃的气浪冲击在棺盖上,顿时将那棺盖连同上面的松土大石一并冲开,一座坟墓从中爆破开来。

    月姑拎着贱种飞身冲出坟墓,飘飘然落在地上。猛吸了一口山风,顿时胸中郁气散尽,只觉得周身舒畅,眼见山间云封雾锁,孤雁穿梭,这等美景,比待在暗不见天日的棺材里好了不止千倍。此时的贱种脸都憋白了,再过一刻,恐怕当真让人活活葬在了此处。

    月姑四下一瞥,见荒山寂寂,并无余人,便放下心来。当下拉着贱种往右边的一条小路行去,一路上她见新坟便凑上去看墓碑上的铭文,却都是些不相干的人,龙少游三个字就像大海里的一粒粟米般难找。

    但她发现一个规律,凡是级数越高的,便一层层往高处下葬,那龙少游自称十级魔尊,一定是在上面的一片坟地。

    有了这条线索,月姑两人快速地朝山上攀去。不一刻,月姑抬头看见前面山顶上有一座冲天而建的白色高塔,高塔下面是一尊尊高耸的怪石,在怪石的附近的一片空地上有一大片墓群,每一座墓碑都有一丈多高,少说也有五六十座,呈上下三排罗列,倘若是在晚上看到,还真是令人心中发毛。

    月姑急行一阵,到了墓群的前面,她在两棵大树下看到一座周围摆满花圈的新坟,走近一看,只见此墓规模不小,看上去像一间突兀的大石屋,墓前是一块硕大的石碑,墓碑上刻有‘龙少游之墓’五个大字,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月姑找到了龙少游的葬处。

    此时仇人相见,虽是阴阳相隔,月姑的心还是不由自主,突突地狂跳起来。

    山风吹乱了她一头白发,她的表情变得逐渐狰狞,咬牙切齿,她一把推开贱种,突然挥起蝎头魔杖,一上来便打出一记风电双系的八级‘劈山风雷钺’,只见一柄闪着极白光华的巨斧夹着劲风横劈向大墓。

    “轰隆”一声巨响。龙少游的坚石墓碑被齐根削去一大截,连凸起的青石坟包也被巨斧铲平了。月姑兀自不解气,她再次凝聚电系元素,蝎头魔杖上的龙胆晶珠光芒大盛,突然打出一记电系八级‘暴雷术’一股水桶粗的强大电流从天而降,直击向坟心,轰,一阵土石纷飞,坟地被从中炸开。月姑上前看到坟坑里露出了一口楠木黑棺。

    月姑使动波澜掌,凌空将那棺盖掀起,碎石泥土纷纷滚落。此时她终于可以见到十三年来日日夜夜都想将之碎尸万段的仇人,那种兴奋而又狂怒的激动使得她整个人不住处地抖动起来。她发誓,便是死人,她也要狠狠的剥其皮,碎其骨。

    可当棺盖移开她视线的一刹那,令她无比震惊的事发生了,那棺中空空如也,除了叠放整齐的一套套衣服,却哪里有龙少游的影子?月姑一瞬间失神,棺盖没有了魔力的托举,砰的一声掉在一旁地上。

    贱种看见月姑又一次发疯的模样,既害怕,又关切地上前拉了拉月姑的右边空荡荡的衣袖道:“月姑,你怎么了?”

    月姑无意间用力一挥袍袖,将贱种震得飞出右侧丈许之地,跌得贱种半晌缓不过气来,不敢再上前。

    月姑大叫道:“不可能,这……这绝不可能,狗贼竟然还没死!”当即跳进坟坑的棺材里,将一堆堆衣服胡乱抛开,想要找出龙少游的踪影,可是挖到棺底也是空的。

    她抓起一件衣服在手里一看,令她诧异的是,这件紫色夏裙正是当年她喜欢的那件,而且因为袖口被耗子咬烂便一直放在柜子里珍藏着,不料竟被这恶贼拿来埋了,他建这样一座衣冠冢,岂不是在咒自己早死吗?

    月姑一想到这老杂毛竟如此狠毒,对他的痛恨更是到了绝地。她再往棺中一盘,全是自己当年余下来的衣服,当下发了疯似地乱撕乱扯,嘴里呜吼大骂,便在此时,从一件衣衫里掉出来两封未上火漆的信笺,她忽感惊异,忙拾起一封一看,封皮上书:上呈老婆大人。

    月姑冷笑一声,当即抽出一张微微泛黄的陈旧信纸,心道:“且看老贼当年留有什么狗屁之词于我。”

    一抖信纸,上面写道:“吾妻月月:

    时值深夜,提笔却无从写起,思来想去,还是将这件深埋已久的愧事坦言相告罢,我俩结发已近三年,却在两年前,愚夫为了完成心中夙愿,不顾一切只身去了东方太佶国,只想深入大内,盗了那本武士最高秘笈《化龙阙》回来,将魔武结合的理论融合成实质武学,却不料中途生变,险些丢了性命,多亏得太佶国公主苏霏相救,才能全身而退,便在此间,我与她互生情愫,同坠情网并怀了身孕……”

    看到此处,月姑气得双目如血,胸膛剧烈起伏,她咬着牙看这对狗男女接下来又如何?

    “我们一直瞒着此事,怕的是你那刚烈性子,一怒之下定会做出可怕之举,便难以收场了。然则,此事一直如芒刺在背,令愚夫愧对于你,不吐不快。只盼爱妻得知后能宽容大soudu.org量,容下这门二房……”

    月姑重重地呸了一口骂道:“无耻啊无耻,哼,一个人无耻的最高境地,便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般无耻。伪君子,居然只敢将此事写在纸上相告!我呸,呸!”

    纸末落款:天丰四七二二年,月姑算了算,是十三年前事发之前所写,可龙少游写归写,最终还是没胆量交给月姑。

    月姑还没看完,便将这封信件揉成一团,狠狠地一捏,信纸当即在她手中化成一缕缕粉末,漏在风中飘散开去。她本想将另一封信也毁了,可一看那字迹纸张都很新,不觉一怔,索性再看看这狗贼还有什么好说?

    那封皮上写着:念爱妻韩月月

    接着纸上写道:告月月之罪白:

    月妹……

    月姑一看到这等称呼,只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强忍着看下去。

    ……我的至亲至爱,时隔多年,不知你是生是故?心中之掂念已无法用语言来抒写,当年我为了向你说明事故情由,驶了小船向海上的你追去,可惜天不遂人,偏生遇上大风浪,我被冲到无名岛上,从此一困十数载,你可知道,在这十多年里,我时时想念苏霏,可我更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啊……”

    月姑心中骂道:“虚伪,无耻!”

    “我只盼着终有一天,能重归古兰,能再度与你和苏霏重逢,我希望当面向你陈述当年那件惨事的原委,记得那次我暗地里去拜月山照顾才坐完月子的苏霏,而你也正好生下柔柔不久,却不曾想,你会发现我俩的住处,你当时右手高举匕首,便要刺死苏霏,我正在厨房杀鸡,闻声从你身后赶到,而便在此时,不知是谁暗中发了一记风刃,竟将你一条右臂齐肩砍了下来,我当时见此惨景,早被吓得傻了,你回身看我时,见我手里提着正在滴血的菜刀,便以为是我砍了你的手臂……”

    月姑回忆起那终生难忘的场景,似乎又亲临现场,她的脸抽动起来,她记得,后来她飞起一脚将龙少游踹倒在地,可说也真巧,龙少游倒地时,那只扬刀的手正好撞在身后的弹棉竹弓上,一股反弹之力将他手中菜刀弹脱,菜刀在空中划一道弧线,恰恰砍向月姑面门,她百忙中偏头一躲,虽是免了开颅之险,但那张颇有姿色的嫩脸已经被划出一道长长的血口,她又惊又怒直气得咬牙切齿,当即便要拾起匕首杀了这两人,但她心想这么杀了这对狗男女那也太便宜他们了,于是强忍杀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