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活人入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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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姑在门外闻言大喜:“果然是葬到圣铭山的。”她稍一寻思,便有了计策,她示意贱种千万别出声,然后带着他纵身一跃,攀上门楣上的屋檐,像蝙蝠一样倒挂着身子藏在暗处。

    而后左手一扬,打出一记‘旋风刀’。将大院中的一盆古景击中,“咣啷”一声响,屋中四人立马停住赌博,操起家伙便冲出大门大喝道:“什么人?竟敢在此搞鬼?”

    这一声喝,把住在隔壁的那伙正在拥玉环香的汉子都吵醒了。月姑趁他们开门之际,从屋檐暗处轻轻一飘,便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屋内,落在一片黄色帏帐之后,藏好了身子一动不动。

    此时那四名汉子却没有半丝察觉,只在院中四下里胡乱翻动。而别的屋子里一盏盏灯都相继亮了起来,随即冲出来几十名手提各式武器的大汉,可是最后闹了一阵,却什么事也没发生,其他人都向守灵的四人骂骂咧咧,说道:“别他妈见风就是雨,大惊小怪妨碍老子办事。”

    “兴许是野猫野狗做怪,也这般一惊一乍地,唉,真是!”当下一个个陆续回屋大睡了。

    ………………

    四人也当是自己瞎搅和,垂头丧气地回到屋中。各人小骂了几句,又“铛啷啷”掷起了骰子。

    六毛又连输几把,眼睛都红了,“妈的,昨晚真不该碰那骚娘们儿,害得今儿手气这么背。”六毛骂骂咧咧,随手摸过来一个灵桌上的苹果,在袖子上擦了擦,“咔吱”一口咬着吃了。

    余下三人闻声都抬起头来,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光盯着六毛。

    “怎么了?这是。”六毛还在吃着苹果。

    “你太牛了,连老爷子的祭品都敢吃?”强子翘起大拇指道。

    六毛这才发现自己在吃什么,两眼瞪大,顿时吓得脸如土色,急忙吐出口中的苹果,将剩下的半个苹果放回原处,连忙跪地作揖道:“对不起,老爷子,小的不是有意的,拜托,拜托别介意啊。”

    这时月姑在暗中凝聚风系元素,她使了道风系五级的‘波澜掌’,透过帏帐,一股无形的风力持续施放出去,将黄金棺下面一排长凳推得缓缓移动,发出“咯吱咯吱”的怪响。

    而风力带得棺前的三枝蜡烛也不住地摇晃,发出阴森微蓝地诡异光芒。

    四人乍一听动静就觉得奇怪,见了那三枝鬼影般的蜡烛,更是吓得全身寒毛直竖,联想到刚才屋外的动静,不由得冷汗狂冒,六毛颤声道:“这…这…这…这是什…什…什么意思?”

    强子一把按住六毛的肩膀道:“没…没…没…什么好…好怕的,许是…是老爷子…回…回来找你算帐了!”

    四人吓得手脚酸软,一时不敢稍动。月姑继续催动风力,只见嘎嘎声中,那第一根长凳已从棺尾处挪离,翻倒在地。吓得一旁四人猛地紧挨在一起,抖成了一团。

    而月姑的波澜掌继续施为,不一刻第二根长凳也移离大棺底部,“啪”的一声倒在地上,如今只剩下棺头的两根长凳支撑着整个大棺,而棺尾失去依凭,便缓缓地垂下,棺头则相应翘起,像个翘翘板一样在空中格格吱吱地上下晃悠,随时都会掉下来。

    四人虽知不能让棺材着地,可这时谁也不敢上前去撑一把,都是牙关直响,恨不得马上逃离此地。

    月姑不管不顾,继续推动,终于在四人的一片惊呼声中,大棺的棺尾砰地一声砸在地砖上,斜架在长凳子上。这时六毛惊道:“完了……这下完蛋了,老…老爷当真显…显灵了!”

    月姑一生为人正经,从未这般做弄别人,此时见这几个鼠辈被吓得魂儿都丢了,也自觉得好笑,她一不做二不休,巧使波澜掌,缓缓推动棺盖,吱呀一声怪响,棺盖从左往右掀开,露出一具披头散发,满脸被刀剑砍得血肉模糊的可怕尸身。

    四名守灵汉子这下子全都吓得快疯了,竟然一屁股倒坐在地上,大气不敢出,只知道一步一挪地往后倒退,六毛失声叫道:“老爷子,我错了,别……别拉我去睡觉。”

    月姑透过帏帐隐约见到那尸体,当下再暗中使一记小小的‘紫电之影’,一股极细的电流隔空击到尸体的胸口分散开去,那肉尸经电流一激,突然间如乍了尸般坐了起来,双手弹起,正如一具活过来的可怖僵尸随时要择人而噬,形貌狰狞阴狠,连月姑也觉得有一丝害怕。

    四人那里知道这是有人暗中做祟?只道是老爷子当真阴灵重现,说不定之前院中的动静就是老爷子搞出来的。

    这一惊实在非同小可,四个人再也顾不得许多,疯叫一声,连滚带爬地逃出门外,在院中嚎叫:“来……来人啊,……不好了,老……老爷乍尸了!”

    当下月姑动作奇快,闪身出来,将那发着抖的可怕尸体用波澜掌挪了出来,并装入墙角的一口大柜子,用乱布盖实了。再将大柜子转了个面,柜门朝墙,防他掉出来。

    回到棺前,她先是把空棺用风掌托起,然后命贱种快速将长凳子按原样架好,贱种不明就里,只是照做。弄好之下,月姑一把提起贱种便往棺材里放,贱种大惊道:“月姑,你要杀我吗?”

    月姑道:“怕什么,月姑也要进来睡!”当下一跃而起,也躺了进去。这棺内的空间很宽敞,便是两人同卧,也有挪转的地方。

    月姑忙将棺盖用波澜掌托起,盖了上来,顿时眼前一黑,似是当真要死在棺材里了,纵然这地方不小,也觉得十分压抑,而且棺中垫着臭哄哄的尸布,散发着一股令人窒息欲吐的尸臭,两人只好强忍着。

    为了能使空气进来,月姑在头部的棺壁上小施旋风刀,不一刻,木屑飞溅,已钻出一口手指大小的风洞,新鲜空气入来,顿时轻松不少,月姑这才明白,原来这不是一具纯金棺,只是由紫檀木外渡一层金水所制。

    说到那四名吓得魂飞魄散的汉子大院中大呼小叫,这次却没人搭理,人人都以为这又是在愚弄大众。

    过了soudu.org良久,听几人兀自连连惨叫,一群大汉只得皱起眉头号,一个个再次从软玉温香的被窝里爬起来,那项少爷也被惊动了,他披着貂袍怒气冲冲地冲出来戳指大骂:“几只饭桶,又在无事生非,好,我就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一回事?倘若你们敢戏耍本爷,定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当下一伙人冲进灵堂,然而,此时一切都已恢复原貌,无数双眼睛都看得出,这儿原模原样,绝无半点不妥之处。

    项少爷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冲上去一把扭住六毛的领口左右开弓就是十余个大嘴巴子,喝骂道:“操你大爷,看到没有?我老爹乍什么尸了?你们一个个都吃了耗子药啦?再他妈瞎叫唤信不信我让你们四个立刻下去见我老爹!?”

    四人也觉得纳闷,明明刚才是见了真鬼,而这时又出奇地风平浪静了。

    四人中的小矮子质疑道:“少爷,是真的,你要是不信,便打开老爷的棺盖看看。”

    月姑在棺中一听此话,不免暗中生忧,这万一被人拆穿,不说别的,光一张老脸都没处搁,她握紧了蝎头魔杖,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项少爷听那小矮子说得逼真,也不禁起疑,冷哼一声,往那大棺椁走去,伸出手,在棺材盖上这里敲敲,那里拍拍,“笃笃笃……”那声音听上去带着沉闷,众人都屏住了呼吸。

    事态骤变,项少爷可能随时会打开棺盖。月姑也不禁打足了十二分精神,准备一跃而出,与众人大战一场。

    可是接下来,却出现了另一种结果。项少爷凭着敲击棺盖的沉实回声,就可断定,这棺中不是空的,也就是说,老爹的遗体还在,如果像他们所说的乍了尸,那棺材肯定会发出“咚咚咚”的空洞回音。

    项少爷探明实情,当即大骂道:“几个王八羔子,我老爹好好躺在里面,谁说乍尸了?你?你?还是你?”他一个个指过去,六毛等四人都下意识地闪避着低下头去。

    “开棺验尸,你他妈活腻了?我老爹那……那面目能见光么?”他自己其实也有些害怕老爹那惨死的模样。

    另一人不识趣地插口道:“可是……”话一出口,项少爷冲上去又是七八个大嘴巴子。

    强子见势不对,忙单膝跪地求道:“少爷,对不起,是我们疑神疑鬼看花眼了,对不起,请息怒……”

    项少爷狠狠地哼了一声,叱道:“都放机灵点儿,想跟天魔帮混,就得好好看住自己脑袋,别他妈当脑袋是韭菜,割了还能长出来!你们四个继续守着!还有,我警告你们,别去碰棺盖,否则,下一个躺进去的,就是你们。”

    说完一群人四散而去,那四人都是一肚子怨气,却又向谁诉?只得吊着胆子一步步再次挪回灵堂,也不敢再赌,四人缩在角落里抱成一团,所幸直到天亮也没再发生怪事。

    次日一早,天色见亮,一帮人便抬着黄金大棺直朝圣铭山开去。

    站在山口守所的十多名守卫验过审批公文,便将这帮人放行入山,但仍派八名七、八级魔法师尾行其后,以防有什么变故。

    月姑与贱种躺在大棺里被颠簸的山路摇醒过来,月姑轻声问贱种:“感觉怎么样?”贱种轻声道:“实在不怎么样,咦,月姑,我们就这么让人家埋了吗?”

    月姑道:“嗯,是让人家埋了。”贱种急道:“那还能活吗?”声音稍大了些,月姑一把捂住他的嘴,嘘了一声,生怕惊动抬棺材的人。

    可是外面的人已经隐隐听到了一些动静,但经过昨晚的事故,却是谁也不敢说出来。八名大汉嘿哧嘿哧地将大棺往一座圆顶大山上抬,身前身后都有数十人扛着大大的花圈护航。此山十分雄奇,所经之处五步一坟十步一墓,埋的都是前朝英雄先烈。

    众人又走了一阵,贱种在棺里呆了大半夜,此时突然尿急起来,红着脸向月姑轻声道:“月姑,我想尿尿了。”月姑一听很是来气,轻斥道:“不准尿,你敢尿,我割了你的小弟弟!”说时狠狠瞪了一眼躺在右侧的贱种!

    贱种颇感难挨,挟紧了双腿,可过不多时,实在忍不住,再不尿,肚子也该撑破了。便在此时,山路猛的一颠,贱种一口气没憋住,下身哧啦哧啦地放起水来。

    一泡长尿撒完,贱种总算松了一口恶气,可惜下面的裤子也已湿透了,两腿间热乎乎地。

    月姑正自谋_4460.htm划,忽然闻到一股有别于尸臭的怪味,伸手一探,竟碰到湿漉漉的一片,心里一惊,随即明白过来,沉声骂道:“你……你这蠢货,你尿了?”

    贱种害怕的小声道:“对不起,月姑,我没憋住……拉了!”

    月姑一听,气得没晕过去,抬起左臂便掴了贱种一巴掌,不料肘部撞在棺壁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抬棺材的八条汉子早觉得此棺不妥,此时更是听得一清二楚,这下人人暗忖:“莫非大白天的也闹起了尸变?”

    腿脚发软之际,不由得缓了步子,项少爷骑着高头白马走在前面,回头看见这些人慢吞吞地样子,一扫平时吃酒嚼肉时的冲天豪气,不由地冒起一股子邪火,喝骂道:“奶奶地,操姐儿时个个生猛如虎,现下八个抬一个,却是这副死样活气的,不想下去陪我老爹的都他妈快点儿!”

    后面人不得不加快步子。这时贱种的尿水从棺壁缝里渗了出去,顺着倾斜的粗木杠子流到后面四人的肩膀上,那四人用手一摸,皆闻得一股骚臭,以为是尸水流了出来,不禁大惊出声:“少年,不得了了,你看这……这……”

    项少爷正在火头上,闻言调转马头奔了过来,不问对错,先抽了一鞭那失声怪叫的汉子。其后才看见棺中溢水的怪事,也自吓得不轻,那矮个汉子忙上前嗲声嗲气道:“呀呀,我的天呐,不好了少爷,这可是乍尸的前兆啊。”

    项少爷心中一急,令道:“快,大伙儿快些将我老爹送到前面的茔地,赶紧入土为安,若是入土不安,那还真是麻烦了!”

    一干人像被火烧屁股一般,都奋起全力,抬着大棺一路小跑地往山顶急奔。(苦求推荐票)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