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之后,队伍集合完毕,一名长官清点人数,发现仍有两人不在队列之中,派人到林中查看,不想,这两位弟兄仍在呼呼而睡,被唤醒后,这两人便被带到队伍之前。
那名长官走到二人之前,不由分说的就?了他们一顿耳光,威声道:“现在你们是党国的一名军人,军人就得有军人的纪律,像你们这等无视军纪,散漫成性,将来到战场上,不战便已经败了,念你们是初犯,就罚禁食一天,如以后再违反军令,本官自是重责不贷”。
众人听着长官的训话,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那位长官讲完,又一名军人讲话“弟兄们,今天只是个演练,演练的目的是为了提高我军的战斗力,各位虽是一名新兵,但必须以一名真正的军人要求自己”。
队伍解散后,大家吃着干粮,石头吐了吐舌头,就说道:“洪生,今天多亏你弄醒了我,你看那几个当官的那凶样儿,真他娘的吓人”。
“石头,你也不要地怨这怨那,我们兄弟既然已经出来,就得服从部队的规定”我摇头道。
“洪哥说得对,我们既然当了兵,就要当个好兵,别人能吃得苦,我们为什么不能?”大宝点头。
众人说话间,队伍又开始集合,部队继续前进,这几天行走的道路,尽是崎岖婉转的小路,如此又向前走了半天,队伍忽地停了下来,有人传报带队的长官,前面是一座高山,已经没了路。
众人疲于赶路,没人曾留意前面的状况,如今纷纷仰头向前看去,果见有一座山峰耸立,虽算不得高耸入云,堪称陡峭,却一点儿也不过分。
长官和那几位老兵在一旁指指点点,不时又取出地图以做分析,此时,就有人在私下议论,那个长官回过头来,那张脸严肃得就像一尊凶神,他没有说话,众人已经禁了声。
可能一时之间没有订好行军方案,那位长官遂宣布部队临时休息,然后继续几名老兵在一起商量事情。
大宝很喜欢手中的步枪,稍得余闲,他不是擦拭枪身,就是举枪练习。石头跟大宝不一样,一有机会,他就打盹休息,手中的那支枪,对他而言,简直就像根烧火棍,若不是大宝手把手地教他几次,也许到现在,他还不知道该怎么使枪。
那位长官和几名老兵商量好了一阵,这才重整队伍,长官语气变得更为严厉,他手指前面的大山,洪声道:“弟兄们,前面这座山名为仓北山,是我军前进的必WWW.soudu.org经之路,山虽然陡了点儿,不过,在行进途中,任何人不得掉队,畏缩不前者,视违犯军纪论处”。
也不知道部队中到底有多少条纪律,每行进一步,长官视情形都要加上一条。
训话完毕,部队继续前进,这种地方怕是多少年也没人经过,身前的荒草足有半人来高,走在前列的士兵用刺刀拨开荆棘,楞是踏出一条路来。
那位长官也走在队伍的前列,指挥着队伍行进的方向,他这个人不苟言笑,动不动就以训斥的口气说话。故而,到得现在,还不知道他姓甚名谁,更不晓得在军中是个什么头衔。
因这山势陡峭,部队刚只走到山腰处,众人业已累得气喘嘘嘘。不巧的是,今天的天气也不做美,不知什么时候,天上就出现了一片乌云,乌云越聚越多,在天空中翻滚着、奔腾着,几乎罩住了这仓北山大半个山脉。
那位长官看着天空,他不由地皱了皱眉,然后,他催促队伍急速前进。
越向高处攀登,行走起来越是艰难不已,山峰之上的冷风,有着更冷更强劲儿的味道,让人有摇摇欲坠地感觉。
一名士兵不慎踩动了一块浮石,那块浮石顺着山脉蹦蹦跳跳地向山底冲去,还没掉到山底,就已没了踪迹,那wWw.名士兵吓得面如土色,半晌说不出话来。
行进途中,空中就飘了雪花,我生这么大,还没见过这种成堆成片的茫茫大雪,顷刻的功夫,整个山脉已经是白皑皑地一片。
石头和大宝,我们几个相互照应着,拼命地往上攀爬,此时此刻,大家只是用手势示意,似乎多说一句话,都要耗费相当的精力。我看到石头和大宝的手上都挂着血迹,也不知他们哪处受了伤。
日暮时分,部队终于抵达山顶,众人也顾不得冷风吹灌,任凭雪花往身上飘落,躺在地上,就再也不能动瘫。
歇息一阵,长官命令在山顶生火,有人在附近砍了山顶的树木,亏得这个季节木质干燥,生了火,虽然用身体遮挡着,火势依然被飘落的雪水侵得几乎灭去。
于是,有人支起几根木棍,上面扯起一张布单,搭建了一个临时布篷,如此,火势才开始转旺。
不多时,山顶上支满了大大小小地数个布篷,大家围火堆而坐,烘烤了良久,身体中的寒气也不见怎么退去。
取暖之后,众人吃了些干粮,总算有了些精神,大宝又弄些木柴过来,把火势拨的更旺,这个时候,大部分士兵已然沉沉睡去。
这场雪不知落了多长时间,众人醒来的时候,雪已经停落。
火堆上的火不知什么时候已悄然地熄去,化为灰烬的木柴,有没燃尽的地方,仍缕缕地腾着青烟,不时发生轻微地爆裂之声。
站在峰顶四处眺望,整个世界一片雪白,这场雪落得好大,差不多有两尺多深,积在表面的雪沙,被山风一吹,又到处飞扬起来。
山中本没有路,大雪之后,更不知道该如何行走,但是,部队必须前进。
大宝自告奋勇地在前面引路,我和大宝手中均拿了一根长长地木棍,透过雪层,在山石上敲敲打打地,以判定前面的道路是否可以行走,用这种方法,虽是勉强可以行走,但前行的速度如蜗牛爬行一般。
一名老兵极有些不耐烦,他横眉冷目地催促我和大宝,尽管如此,依然没有办法加快行走速度,老兵就在身后骂骂咧咧地,似嫌我等故意磨蹭。
我和大宝不敢与之顶撞,只好忍气吞声地低头苦干。
至山腰处,那名长官赶到队伍前列,老兵与之招呼“耿排长,我们这种走法,怕是很难在预定时间赶到部队”。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长官姓耿。耿排长也不由地皱了皱眉,他沉吟一下,然后道:“为了赶时间,我们大家就从这里顺山坡滚下去”。
老兵指着我和大宝,喝声道“适才耿长官的话,你们也听到了,你们俩先来”。
“他们这些新兵没有经验,我给大伙儿做个示范,我先来”耿排长阻止道。
老兵见耿排长身先士卒,不由得也争先说道“排长,还是我来,你就在这里指挥大伙儿”老兵说完,他放下手里的步枪,双手抱头趴伏在雪地之上。
耿排长提醒众人注意老兵的动作,然后嘱咐老兵“马福,小心!”。
叫马福的老兵说了声“不妨事”,他就势发力朝山下滚去,众人看着马福滚落的速度越来越快,不禁为他捏了把汗。
也亏得这场厚厚地积雪,马福滚落到山底,竟然安然无恙。
耿排长再次提醒众人,于是,众人自前向后,模仿着马福的动作,依次朝山底翻滚下去。
虽然有马福打了头阵,但真的轮到自己,大部分之人亦不免有些心惊胆颤。
不大功夫,很多兵士已然滚落到山底处,就在此时,有一个士兵不知怎的,在滚落过程中,忽然偏离了方向,斜刺里滑向山谷。
“石头,小心!”大宝声嘶力竭地喊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