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握紧手中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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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恩散开。黑暗的真空之海,绽放着一朵朵的火焰之花。莫比乌斯和基恩都打开了炮门;闪过梅比乌斯射出的飞弹后,基恩发射了火箭炮。无视于爆炸的MA,有一架红色的机体正穿梭战线而来。

    圣盾高达灵活的变形,从钩爪中间发射了“海妖魔兽”。三架莫比乌斯顿时被火团包围。暴风高达与决斗高达也以其机动力和压倒性火力,接二连三地击落了地球联合军的MA,向舰队逼近。

    在米涅拉奥斯号的舰桥上,监看着这一切的哈尔巴顿不禁惋叹:“可恶……X系列……不过幸好――!”

    “的确是令人刮目相看的MS与MA战啊……只不过,可对比性就差点点了。”龙安然坐在龙魂上,没心没肺地评论着双方对战的卖点。

    先锋的驱逐舰制住了圣盾高达。圣盾高达以看似优雅的动作闪过该舰的炮击,冲进船舰的中段,用钩爪一抱扣住炮台,发射了“海魔妖兽”。一阵猛列的连续爆炸后,驱逐舰便soudu.org从战线上脱离了。

    迅雷高达也正接近一艘驱逐舰。黑色的机体像在半途中被空间吸收了似的――是它启动了幻象化粒子――即海市蜃楼系统。失去了敌机的踪影,舰桥正在混乱之际,迅雷高达却忽然出现在至近距离。它发射了左腕的穿刺炼爪“缚狼锁”,击毁了舰桥。

    暴风高达则将装置在双肩的炮击管和来复枪在中央接合,然后架起。两种武器在这种情况下结合后,摇身一变成了长射程的超高脉冲来复枪与对装甲散弹炮。它以右手扛着来复枪,炮口喷出火光。被光束直接击中的船舰,瞬间就爆炸了。

    而决斗高达也不断的发射“破坏神”和加农炮,驱逐舰的侧腹渐渐开了一个大洞。破洞中喷出红色的列焰,宣告沉没。

    “塞琉卡斯号中弹,无法战斗!卡山得号沉默!”

    “安提哥那号、托勒密号被击沉!”

    米涅拉奥斯号的舰桥中,不断响起操作员惊慌的声音。

    就在这时,远程前方的敌舰动了。

    “敌舰纳斯卡级与劳亚级接近!”

    “塞琉卡斯号、卡山得号被雷射瞄准了!”

    “什么……?”

    乘报员的报告,让哈尔巴顿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敌舰以雷射瞄准、准备以炮击的两舰,刚刚才因中弹而失却战斗能力。“竟打算攻击脱离战线的战舰……?可恶……克鲁泽!”

    “阿斯兰和尼高尔太天真了……”在威萨利斯号的舰桥上,克鲁泽狞笑着自言自语:“……只要留活口,他们就会去拿新的武器来对付我们啊。”

    威萨利斯和伽莫夫两舰的主炮齐射,随着刺眼的一瞬光辉,两艘驱逐舰都被击沉了。

    在这段时间里,MS机群开始屠杀起新的目标。但是舰队中央仍然纹风不动。克鲁泽像是无聊的说:“看来不论如何,哈尔巴顿还是想让它降落在地球上哪。瞧他多宝贝似地藏在怀里,也不让它动。”

    “托他的福,我们倒轻松啊。这下子强袭高达也不会出来了。”副官阿迪司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回应,克鲁泽笑了:“他知道光靠战舰和MA已经赢不了我军了……真是个好将领。促成建造那东西的也是他……”克鲁泽的声音像冰一样,“――那么,至少在这场战斗中,我们就为他证明他的理论吧……!”

    屏幕上映出塞琉卡斯号和卡山得号爆炸的景象。克鲁泽队这番可说是残忍无情的行为,令大天使号上的众人都陷入冰冷的沉默,这就是战争啊,在你反应不及的时候就能够把一切给毁掉。

    面对着咄咄逼人的克鲁泽队,玛琉思索后向哈尔巴顿提出了提前降落的方案,在得到准许并准备实行时,基拉出现了:“就算甩掉了扎夫特舰和基恩,那四机也是个问题,是吗?”

    穆大吃一惊:“小兄弟?”

    身着驾驶服的基拉仍像往常那样走过来,穆等人张口结舌了好一会儿。早就应该下了船的菜鸟驾驶员一面通过他们面前,一面干脆地说:“我在强袭高达里待命,还是第一战斗位置吧?”

    看着基拉飘向驾驶舱的背影,穆却喃喃自语着:“太年轻就被什么战场战争的搞得团团转,往后的人生就难过?――”他低沉的声音里不再有平常那般洒脱的语气,却隐约回荡着寂寥。

    这个人称安迪米翁之鹰的男子,以顶尖驾驶驰名战场时,虽不像基拉这么年幼,但应该也是被称作年轻人的年纪吧,此刻的这番话,是否正是他亲身的经验呢――<_4460.htmbr/>

    在第八舰队全体官兵拼命掩护大气层进入临界点防卫战线下,大天使号开始进行降落程序。

    “修正轨道,降落角度六,一,θ正修正三……”

    “开始降落,轮机功率百分之四十,微速前进,四秒后进行姿势调控制……”

    “降落程序,第一阶段…距大气层进入临界点还有十分钟……”

    莫比乌斯和基恩狂乱交错,基恩发射的飞弹直接击中了驾驶舱,一艘驱逐舰的主炮又从侧面掳获那架基恩。生命散落在黑暗的真空中,如昙花一现的光花般映照着。

    激战中,四架已经ZAFT所得的X系列高达收到了威萨利斯号发出的雷射通讯。

    “大天使号要降落?”刚用“破坏神”屠杀了两架莫比乌斯的伊扎克,惊愕的提高了声调。他咬牙切齿的说:“想得美!”他驾着决斗高达杀进敌舰几乎滴水不漏的密集阵形,另外三机也紧跟在后。

    驱逐舰一面后退,一面打开全炮门迎击。无以计数的飞弹和光束射出。但这四架MS只是不当一回事似的闪避。决斗高达的“破坏神”向驱逐舰的引擎扑去,暴风高达的火箭炮则在舰身侧腹凿了一个大洞。

    米涅拉奥斯号的主炮开火了。幽暗的宇宙空间?时被照得通明。然而,他们仍旧无力阻止。决斗高达突破了第一队列,也绕过了紧接的第二队列,暴风高达紧跟在后。

    基拉仍在强袭高达的驾驶舱中待命。他将手上把玩的纸花插在控制台的缝隙间,对着它微微一笑。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个勋章,也是他曾经成功的保护过某个人的证据。

    舰内的降落程序仍在进行。突然,雷达员达利达惊愕的大叫起来。“决斗、暴风高达已突破前阵队列!与米涅拉奥斯号交战中。”

    情势越来越危急了,基拉和穆立即向玛琉要求出战。弹射器的闸门打开,视野便被蓝色的地球完全占满了。基拉有一股错觉,彷佛就要这么头下脚上地摔下去似的。

    “在这种情况下出击,连我都是第一次咧。”扩音器中传来穆比平常还紧绷的声音,基拉握紧操纵杆。“――基拉大和,出击!”弹射器将强袭高达抛进了虚空中。地球在淡淡白云的笼罩下,迫近基拉的眼前。他想要转换方向,却踩不动踏板。

    “唔……被重力牵引了吗?”基拉立即将操纵系统做了微调整后,再次踩下踏板。机体立刻向光线四射的战场飞去。但在他抵达之前,驾驶舱里已经响起警告声,好像先被敌人发现了。“――决斗高达?”

    屏幕上显示出X102――决斗高达的标号,但他眼前看见的机体却与记忆中的外观不同,是敌机改变了装备。基拉发射来复枪,新的装备却让对方提高了运动性,?那间就逼近到眼前。

    “呃……!”千钧一发之际避开挥来的光剑,基拉急忙后退。

    屏幕追踪着友机的踪影,见到反地球光而雪白灿烂的机体后便扩大影像。强袭高达正与决斗高达对峙,并以盾牌挡住了挥落的光剑。火光激烈的迸射。格档了这一击,强袭高达立刻以米束来复枪掩护后退。

    那里面是谁在驾驶――?不消说,除了基拉以外,还有谁能那样灵活自如的操纵它?龙感慨地欣赏着基拉的战斗表演。到头来,基拉还是选择了继续战斗。军方只会利用他,聪明的他不可能不明白。无论用什么语言修饰,都不会改变这项事实。或许人生终究只是一个小齿轮,照着某个特定的轨迹运作而已,每次选择行动衍射出各种不同的路线,路线与路线的纷纷扰扰下,结果往往会出人意料啊。

    穆的莫比乌斯零式也展开了“线控炮筒”,向暴风高达发动攻势。X系列还击的炮弹被他一一闪开,那番身手果然不“战鹰”之名。不过暴风高达的动作也明显的迟钝起来,因为它离地球太近了。

    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战场信息,基拉不禁心急了起来,特别是看到了克鲁泽队的伽莫夫号撞上了旗舰米涅拉奥斯号后,从旗舰上放出了难民乘坐的航天飞机。依现在的情形和克鲁泽队先前的作风,那些难民会很危险的。精神高度集中起来的基拉再次爆SEED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心比以前更坚定了,基拉觉得他现在状态比以前更好,拉动操纵杆,以不轨迹的飞行动作接近决斗高达后毫不手软地削了伊扎克人棍,然后不等过来支援的暴风高达反应过来规避到其背后,同样地削了它人棍,正当基拉想再接再厉时,强袭高达不受控地向下掉,并有追上被削人棍后正掉落地球的决斗和暴风高达的趋势。

    “舰长!第三阶段――离进入临界点还有两分钟!准备散布融除胶!”听见诺伊曼的声音,巴基露露立刻反应:“把零式跟强袭高达叫回来!”

    玛琉动也不动的望着屏幕,像是冻结了。满身疮痍的两艘战舰,外层装甲都已经在大气的摩擦下烧得赤红,却仍然不停地互相射击。忽然间,伽莫夫号舰内发生连锁性的爆炸,装甲被内侧的爆炸力高高弹起。?那间四散的碎片,在大气中划出一道道?物线,又一一燃烧殆尽。米涅拉奥斯号仍勉强支撑住,但它的外壳饱受稀薄空气切割、灼烧,引擎也几乎失去了脱离引力的功能。其实走到这个地步,无论多强的引擎,也已经无法将这艘庞大的旗舰救离地球的重力了。

    “哈尔巴顿提督……!”面对着逐渐破碎且燃烧中的米涅拉奥斯号,玛琉站起身来,缓慢的立正行礼。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哈尔巴顿最后那一个洒脱的笑容,仍然在她的脑中徘徊不去――阁下……您交付的任务,我会确实完成的。

    这是毫无意义的。不管什么理由或原因,都不能将如此重大的牺牲正当化。龙的脑中如此想着,却明白自己完全被这副景象惊讶。那些招致这场毁灭的纷扰思绪,随着火花的燃烧也逐渐燃烧起来。人们的思绪、仇恨、希望、绝望,都向大地之母坠落。

    “那些意念会将结成什么样的果实――或者……在大地上扎根之前,会焚烧殆尽吗?”通过龙魂的全视面监控器看着地球低轨道上的情景,有点意兴阑珊感觉的龙不禁自言自语起来,似在问在他身旁的辅脑小唯。小唯对此没有反应,只是一边摇动着自己的尾巴,一边用她那玻璃珠似的闪亮眼睛静默看着屏幕上的画面。

    大天使号将舰底部朝向地面,进入了大气层。喷出口排出透明的凝胶,包覆住整个底部以吸收摩擦热,积层装甲的整体温度开始攀升。舰桥的屏幕上正显示受重力牵引而坠落的强袭高达。舰桥中的穆等人都急切地呼叫起基拉来。但是,现在已经不可能让强袭高达归舰,眼下也只有相信书面规格了。大天使号若是此时打开舱门,高温的大气会令内部灼烧,降落姿势将无法维持。

    “本舰与强袭高达进入角度产生差异!这样下去,降落地点会大幅偏离!”米丽雅莉亚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似的,她的表情惊恐起来,高声呼叫:“基拉!基拉!你回不来吗?快回舰!拜托你!”

    “太难了……强袭高达的推力已经……”巴基露露终究也露出沉痛的表情,舰桥陷入一片沉默。

    很快的,玛琉打破沉默,做出了决定:“快舰身靠过去!大天使号的喷射推进器应该还有用!”

    “可是这么一来,我舰的降落地点也……”诺伊曼提出的抗议,玛琉硬是将之压下去:“失去强袭高达,只有本舰降落到阿拉斯加也没有意义!快点!”

    诺伊曼满脸担忧的操作起喷射推进器。渐渐的,大天使号向强袭高达靠近。

    “――马上算出预定降落地点!”玛琉抬头望向帕尔。“请等一下!”帕尔连忙计算。

    在这片刻中,战舰如滑行般的向强袭高达前进。

    “本舰降落的预定地点是……”帕尔叫道。

    “非洲北部!北纬29度,东经18度!”他的声音中充满惊慌。听见他的话,众人全都怔住了――“……完全在ZAFT的势力范围内!”

    好热,全身的血液彷佛要沸腾了。因高热而混乱的脑中,一幕幕过往的情景杂乱无序地沉沉浮浮。警报声大作的驾驶舱里,仪表板上要不是乱七八糟的数字就是毫无显示,屏幕中也只有噪声。每一次呼吸,灼烧的空气都几乎令肺部焦焚。――这里是哪里?基拉在极度惊慌之中向四处张望求助,却只觉得狭小的驾驶舱壁不断向自己逼近。――谁来救救我!放我出去!没有人响应基拉的呼叫,他又怕又痛苦地昏了过去。

    ――占满了视野,宛如覆盖一切的这个行星,好蓝好蓝。既然被人们称为大地之母,应该是个令人怀念或仰慕的地方才对,基拉感受到的却只有压迫般的恐怖,要坠落了――被庞大的质量牵引,就要撞毁了……

    无意识间,一个表情认真、折着纸花的小孩出现。“不用怕,这个大哥哥会去作战保护我们的……”芙蕾微笑着牵起小女孩的手,远远的看着基拉。手里握着一朵纸花,基拉脸庞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终于守护到要守护的――狭小的驾驶舱、高温的环境下,基拉再次昏迷了过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