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右手还是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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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离银河星系的一冷寂死气沉沉星系,萧条沉寂――对于剩存下来的佐?一族们这已是众所共知的常识,皇族居住区。

    “没用的东西!废物!3个高等战士居然还让那个没用的小公主跑了!我养着你们还要来何用!?嗯?!”巨大的咆哮声从一宫室里爆发而出,早已年代不少的建筑纷纷掉下了不少时间的见证,接着“?――呃!”一声惨呼,整个空间安静了。

    略带昏暗的宫殿里,一全身被黑袍裹得密密实实,身形健壮的“人”浑身散发着一股阴冷,静静地坐在了那宫殿里唯一的一个座位上,有点暴躁的气息亦随着一声惨叫而平静了下来。

    “四号!准备一下后就去支援地球那边的活动,必要时可以使用禁制手段,记住了,失败了的话,你就不用回来了!”整个都好像被阴影包围着的黑袍人在沉思了一会后阴狠地下达了一个命令,而随着声音的落下,之前出现在殿中半跪着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了一个无情的回答:“是!”在徘徊于空中。

    “可是,唉,就为了这艘战舰和一架‘G’,竟然让赫利奥波利斯毁灭、连阿尔特弥斯要塞也被摧毁,实在_4460.htm是……”霍夫曼上校劈头就责难的说,他是哈尔巴顿的副官。玛琉无话可答,只是立正正视前方。

    这场会谈选在大天使号的舰长室。哈尔巴顿坐在桌前,身旁站着身材矮胖的霍夫曼,玛琉、已经回复个性的巴基露露和穆则立正站在他们面前。

    “可是,他们至少守住了‘强袭高达’和这艘船,将来对我们地球军一定有利的。”哈尔巴顿闻言面色不悦的为部下护航起来。

    “可是,阿拉斯加方面好像不这么认为哦?”霍夫曼却冷冷的回敬一句。

    “哼!那帮人根本就不懂宇宙战的事!”哈尔巴顿轻蔑的哼了一声。玛琉在内心悄悄皱着眉头:司令和副官之间的这股气氛是怎么一回事?

    “――玛琉上尉了解我的用心。在我看来,没什么问题存在!”哈尔巴顿的语气斩钉截铁,但看着玛琉的眼神依然慈祥。她顿时感觉心中的负罪感和紧张全都抒解开来;先前的苦难彷佛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回报。玛琉真的是不适合做个合格的军人啊,如果龙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这么想。

    “那么,关于这个调整者小孩的事呢?这件事也不过问吗?”霍夫曼仍然语带不悦的说,玛琉听到后坚毅的开口回应:“基拉大和是为了保护朋友们――仅仅为了这一个动机,他才为我们驾驶强袭高达的。若是没有他的贡献,我们恐怕不可能一路抵达此地。……但是,尽管是情势所逼,他被迫和自己的同胞战斗,这一点让他非常痛苦……”

    玛琉一直都有注意到,明知如此却还是逼他去战斗――也许不算是为此赎罪,但她此刻的主张是一步也不会退让的。这是她本性中的坚强体现啊!

    “他是个正直而善良的孩子,我认为我们该以信赖来回应他。”哈尔巴顿本身也差不多是这样想的,因此说话表示了对玛琉的支持。

    “可是,就这么放走他……”霍夫曼正要提出反对意见,娜塔尔向前一步插话:“恕下冒犯,但我的想法与霍夫曼上校相同!”

    像是冷不防的挨了一拳,玛琉和穆惊愕地望向巴基露露,而巴基露露则是看也不看他们一眼,这就是军事世家作风融入到骨子里的个性版巴基露露啊,不能认同的话,这样的巴基露露真的很可怕。

    “――他的能力令人瞩目。而且他已经熟知‘G’的机密,若是就这样放走他……”

    “哼,已经有四架落入ZAFT手上去了,还算什么机密。”这种说法只不过是借口,但哈尔巴顿依然直截了当的指责。巴基露露?时有些动摇,仍然“可是!”的接着说:“他的力量很宝贵!可以的话,应该继续为军方效力!”

    “可是,据玛琉上尉所说,他本人并没有那个意愿啊?”

    “他的父母都是自然人,在赫利奥波利斯毁灭时也逃了出来,现在正在地球上。要是能让他们接受我方的保护……”自始至终都语气泰然的巴基露露,此刻令玛琉感到战栗:若将她的提案换个说法,等于是把基拉的父母当成人质,硬逼基拉上前线去。

    玛琉不禁想:巴基露露大概只是被军队这样的组织文化影响太深了吧。就某种意义而言,她是单纯的,忠于任务,为求胜的一切必要措施――只要是在军规的范围内――她可以不择手段,甚至没有一丝疑问。所以像这种任谁都可能在心中暗暗厌恶或迟疑、甚至连想都不愿意想的念头,她也可以毫不犹豫地说出口,或是直接采取行动。可是……从一个尚未成年的男孩身边夺去双亲,用他们的性命威胁他“杀害同胞”――还将他送上可能令他丧命的战场――光想就令人毛骨悚然。

    不过巴基露露的话还没完,就被哈尔巴顿的拳头重重敲在桌上的声音打断了。他大声喝斥:“开什么玩笑!这种兵要来有什么用!”他的神情和语气简直判若两人,从起初的亲和洒脱,突然变得极为严厉。被他严峻如冰的眼神一瞪,连巴基露露也不禁退缩:“非、非常对不起!”她后退入列,哈尔巴顿便站起身来。

    “过去的事情不用再提,问题是接下来……”

    他声音里的严肃和刚才又有些不同,玛琉不由得端详起长官的表情。只见他以沉痛的面容说道。

    “之后,大天使号必须以现有人员编制降落在阿拉斯加总部……”玛琉等人不禁屏息静听接下来的任务安排。

    “……退伍令?”

    看着递给自己的文件,众人露出狐疑的表情。他们也不是军人,何来“退伍”这回事?巴基露露身旁的那位矮胖上校霍夫曼向满脸问号的他们解释:“就算是紧急状况,让平民进行战斗行为仍是一种犯罪。为了规避这一点,我们就回溯日期,让你们在那之前以志愿兵的身份从军乐,别弄丢了?。”

    不等上校继续说明,众人中的芙蕾就出声打断了:“我想志愿从军。”还处于丧父之痛的她居然提出这样的要求还真出人意料。大伙儿同时“咦――!”的叫了起来。在他们看来再没有比芙蕾更像与军队无缘的人了,巴基露露亦皱起眉头。

    但芙蕾仍然坚持。

    “家父跟着先遣队一起死后,我……我想了很多……”

    “啊……这么说,你说是那个阿尔斯塔外务次长的……”那位上校像是想起来了的点着头。

    “家父被杀时我很震惊……我再也不要这样了。再也不想待在这里――当时我满脑子都是这个念头……可是!跟舰队会合、好不容易能降落到地球上,当我想到这一点时,又觉得非常奇怪。”芙蕾绞着双手,低着头说。

    “――奇怪?”巴基露露回问,只见芙蕾猛然抬起头:“因为……!这样就能安心了吗?这就是和平了吗?根本就不是!”她用力摇着头,含泪看着娜塔尔。

    “……这个世界仍然有战争。”大家都不发一语的听着她的话。

    “我……之前都在中立国,所以从没注意到。家父是为了结束战争而拼命努力的……”其实这一点也可以用来叙述像多尔等大部分人的情况。生活在和平的小圈圈里,他们甚至不知道那是何等的幸福。

    “……真正的和平、真正的安心,如果只有靠战斗才能获得,那……我也……愿意为继承父亲的遗志而战……”芙蕾哽咽起来,双手掩着脸,“……虽然我的力量……也许一点用处也没有,可是……”这一刻起,这个原本大小姐脾性严重,思想也极不成熟的少女也开始长大了,而且比大部分人都先感悟到这一点,属于芙蕾自身的闪光点终于开始闪耀起来。

    2月13日,芙蕾阿尔斯塔等人正式加入地球联合军,暂时配属大天使号。

    背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基拉连忙转过身去。空中走道上,正站着龙。基拉已经换回了便服。但不知为何,他又来到机库,像是要看最后一眼似的漂在强袭高达的前面。

    “基拉,待会就要离开了,和你道个别吧。”龙悠悠说道,“对了,你说是寄托了什么样的梦想,作为自然人的双亲才决定让你生为调整者的呢?”

    基拉闻言心头一惊,他从来没听过他们提起这件事。

    “玛琉和穆他们应该会直接降落到地球还要继续上战场,真希望这种战争早日结束啊,基拉,要好好保重啊,在更好的时代来临前,可不要死啊!最后要记住,没有一颗坚定的心曲做事的人,是做什么都不会成功的!”说出这番话,龙眼中闪烁着强悍的光芒,然后就静静的离开了机库。

    陷入混想中,此刻,看着面前的强袭高达,基拉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间对这艘船――对那些乘员,甚至对强袭高达,产生了一种留恋的心情。

    米涅拉奥斯号的管制部间传来发现敌舰的通知时,大天使号的舰桥也已掌握敌舰的动态。

    “一艘纳斯卡级,两艘劳亚级,方位GR8α500,预测十五分钟后会敌!”

    玛琉不由得站起来。恐怕是那批一直在追踪他们的敌军,难道他们的增援部队已经抵达了?暂且不提这点,敌军竟想与这样庞大的舰队交战?就为了一艘大天使号?

    玛琉战栗的缩起身子,本已因龙没有来和她道别而略带忧虑的心情更显忐忑不安起来,穆说对方是由一个叫做克鲁泽领的队。她现在有种像是发觉这个素不soudu.org相识的敌人拥有异常的深拗执念,一股压迫感袭卷而来,像冰冷的手般掐着她的喉咙。彷佛要甩开这种感觉般,她开始利落的发号施令。

    “搬运作业中止,入口封锁!往米涅拉奥斯号的接驳艇呢?”

    “还没离开!”

    “请他们快点!――全体就第一战斗位置!”

    难民们要搭乘接驳艇的甲板上,基拉呆立在原地。被留下的惶恐急速袭来。同时间,一股从刚才就直逼心头的焦躁感更加强烈了,这样就可以了吗?这样真的就好了吗?放下一切,自己就能恢复平稳的生活吗?那样可以吗?

    通告敌人存在的警报声窜进耳里,混乱了他的思考。

    大天使号会降落到地球。那之后会如何?找得到驾驶强袭高达的人吗?还有跟阿斯兰之间的事情又会如何?他一直不愿意跟他交战的。的确,若是就这么离开战场,他们或许就不用再作战,但也许会从此断了音讯。就这样半途而废,就此抛下一切逃出去,真的好吗?

    基拉将双手举起在眼前。右手是退伍令,左手是一名难民小女孩送他的纸花。交互地看了一会儿,他用力闭上眼睛。可以不用再跟同胞作战了,可以逃离这种煎熬了……可是――自己是有那份力量的,有保护众人的力量。龙的那番不置可否的论调成了基拉肩上的重轭。就算逃离这个地方,那种负担也永远不会消失的。

    “喂,快点啊!”搭乘者催促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彷佛因为这个声音,基拉下定了决心。他紧紧握起右手,末了踢了地板一下。

    “――请你开船吧!”基拉回过头向搭乘者叫道,一面丢开皱成一团的退伍令,离开了甲板――我得保护大家才行……!

    “全隔间封锁,各科员立刻各就各位!”伽莫夫号的舰内响起广播,宣告这战斗渐近。

    “三分钟后MS出动,各检查系统……”

    医务室的门一开,伊扎克狂暴的飞奔而出,他那端正的脸庞半覆着绷带,因痛楚而显得有些憔悴。脸上的伤势有一股热热的刺痛感,但是伤得更深的,却是他的自尊心。被一个远比自己低劣的人种――被区区一介自然人所伤,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伊扎克始终相信自己的能力,也深信人的价值取决于个人的能力;这样的伤无疑比死亡还要耻辱――我一定要洗刷这份耻辱!

    伊扎克换上驾驶服,坐进了决斗高达。决斗高达的肩、腕、腰、踝部,如今全都覆盖着宛如铠甲般的追加装备――突击护甲,这套装备可以大幅强化决斗高达的火力与推进力;现在它右肩装载着115mm磁道炮“破坏神”,左肩则是220mm五连装飞弹?舱。不管管制官的制止声,伊扎克便径自发动了决斗高达。

    无线电中传来克鲁泽向全MS呼叫的声音:“唯一的目标就是‘长腿’!别为其他的浪费时间!”

    看着ZAFT舰队释放出了MS,通过通讯机,米涅拉奥斯号上的哈尔巴顿也下达了命令:“全舰呈密集阵型迎击!”莫比乌斯MA接二连三地从地球联合军的驱逐舰和战舰上飞出。

    “大天使号不准动,继续跟随本舰!”在大天使号的舰桥上,众人怀着沉重的不安注视屏幕。敌舰有三艘,MS光是基恩就有十架。回想起三架基恩和一架圣盾高达便轻易地击沉了蒙哥马利号,整支第八舰队也不知能否守住,这样的形势乘员们当然乐观不起来。

    “巴尔干炮启动!后部飞弹管装填科斯林!”巴基露露一一下令备妥各武装系统。“Gottfried、Lohengrin准备发射!”

    撇开玛琉因多尔和芙蕾他们留下参军的复杂心情和担忧神色,此刻的龙早已驾驶着自己的龙魂高达隐身在地球近轨道离战场不远的角落,正在恶趣味地用感知察看着基拉的情况。

    被一个从以前就仰慕的少女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凝视着,双臂又感觉着她的身体,基拉的脑袋犹如加热状态。待瞥见自己的衣物柜里面露出的驾驶服时,才惊觉芙蕾的意图。

    基拉胸中涨满了情绪。原来她竟想代替他去驾驶强袭高达;这么娇弱、彷佛一碰就会坏掉的少女,居然有这等决心……

    “为了你的这份心意,我也会加倍努力的,我已经决定不再逃避了!”基拉温柔一笑坚定说道。为了保护大家而战,为了让战争尽早结束,他决定去做只有自己才做得到的事。因为自己有那份力量。

    芙蕾注视着基拉,又将身体靠了过去。

    “那么……”她的脸贴近,双唇相触。

    “我的心意会守护你的……”

    唇间温热的气息以及她的话语,令基拉沉醉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