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湖中走去,想用湖水给自己带来清凉。直到走到湖中心,水面却始终只能没过我的脚背。
――我无法沉下去。
我用双脚踏着湖水,水花溅起很高很高。
――我依然无法沉下去。
看着清凉的湖水却不能为我所用,好不甘心。
我脱掉身上的衣服,躺在湖面上。一股寒冷从背部传来,沁凉击退燥热在我肌肤之上、躯体之内一寸寸的漫延,像从炙热的大地落入万丈的深潭般,那是凉到心底的惬意。
我闭上眼睛,看到自己赤裸的身体。年轻的脸庞、浓密的睫毛、娇艳的红唇、秀气的鼻子、坚挺的胸部、平滑的小腹、修长的双腿,光滑美好的肌肤散发着淡淡地光芒。
――真像一具尸体,一具漂浮在湖面上的尸体。
心中涌起一个念头,我要划开我的肚子。
――对啊,只要划开肚子,我就可以沉下去了。
我窃喜着,双手慢慢地伸向自己的身体。
我的身体企图逃避、摆脱和抵抗,于是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肌肉绷紧,积攒着全身的力量。
――我不是尸体。
猛然地,我推开伸向自己的双手,尖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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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5点,我从噩梦中醒来,不停的抹着脖子上的汗水,大口的喘着气。一闭眼,又看见一具白花花的尸体漂浮在湖水之中,我害怕得不敢再睡,即便已经很困很困。于是我打开小台灯,让自己不再那么害怕,又晃晃悠悠地推开房门,打算呼吸下室外的新鲜空气。
在月光很朦胧中,我发现对面的过堂厅里闪动着人影,如魑魅魍魉般看不真切。
“谁啊?”我大叫着为自己壮胆。
没有回答,四周仍然死静死静。
天井中没有灯,我抓起桌子上的手机为自己照亮,鼓起勇气冲了过去,因为那里有我的秘密。
过堂厅里很安静,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似乎并没有其他人。我借助手机的亮光在墙上找着了开关,将灯打开,突如其来的强烈光线让我不敢睁眼。
突然感到一阵晕眩,头重脚轻,仿佛我在旋转磨盘之中,在滚动的轮舵之上。我努力睁开眼,尚未清晰的景象在眼前变换出种种奇怪的模样。
无助中我好像抓到了什么,也好像是被什么抓住,紧接着整个身子腾空而起。此时,我的意识在迅速消失,已无法控制,下一刻,便会晕厥。
就在意识完全消失的一霎那,我闻到一股淡淡的奇异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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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梦,两个连续的梦,两个连续的噩梦。
我被叫醒时已是第二天正午。
想必阿金不忍心让我错过午饭,连续两天都错过午饭,于是他冒着被我打骂的危险来叫我。
“起床啦,吃饭啦,吃饭啦,起床啦……”他站在一_4460.htm个自认为安全的距离之外不停地对着我嚷嚷。
面对这个擅闯闺房的同学、好友外加亲信,我还是压制不住初醒的怒火,顺手抓起枕边的东西就要向他摔过去。
“手机啊,看清楚啦。”他大叫的同时已用胳膊护住了自己的脸。
被他这么一提醒,我才注意到手上的东西还真是自己的手机。
“手机怎么会在这儿?你放的?”我质问他。
单是挪动手机倒也无妨。但是,如果、假设真是他将手机放到我枕边的话,说明他曾经离我很近很近,近得只穿了一件单薄睡衣的我是无法接受的。
他摊开双手一脸的无辜,无辜中透着无赖。
“我从不把手机放在床上的。”我一脸严肃,表示没有跟他开玩笑。
“天地良心啊,我刚进来,真没动它。”他委屈得像是要哭出来。
“我没锁门吗?”我又发现一个新问题。
“我还正想说你呢,睡觉不关门,对面楼上还住着两个大男人,你想干啥子?”这可好,他倒责怪起我了。
不仅手机放在不该放的地方,房门也没有锁,这和我多年养成的习惯极不相符,我也不可能糊涂到这种地步,显soudu.org然是他人所为。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难道第二场梦并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事情?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