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年的六月来了。每逢这个季节。古云乐始终无法克制一种痛彻心肺的的伤感。酗酒成为最好的心理和行为上的良药。她用酒精不停麻醉自己。醉了就在雨中独自散步。摇摆着边哭边笑边叫边跳。无雨的季节,她又常常被恶梦惊醒,内容从未改变。也有不做恶梦的时候,却更是莫名其妙的惊醒。醒后无论怎样紧闭双眼,强迫心脏,威逼大脑,往事就是顽固的重复着在梦里出现。那么真实,那么无奈,分不清什么是过去,什么是现在,什么是醒,什么是睡。有时候,她真的怀疑,她的存在是老天爷可怜她?还是惩罚她?
岁月如风,快乐的日子吹过去就没了。留下的只是回忆的根。时间越长,这根扎得越深。想拔掉都不行。没有了根的树是活不成的。
举杯浇愁愁更愁。古云乐喝酒不是为了灭愁,她知道是不可能的。
算算年年岁岁,今年十九岁了。
唉!日子啊日子!
任制还是老样子,如果没有人理他,他什么也不说。如果有人理他,他仍然就是那一句话。哪怕是人家骂他一句难听的,只要他听到人声,就会立即还上一句:我杀了你们!
疗养院的人已经习惯了他平日的沉默和随时听到人声都会突然狂发的大喊大叫。况且,疗养院内这样的人多了,还有随时随地大打出手的病人,任制算轻的,也就没有什么惊奇的了。
下午她去探望了任制,他的时间已经停在了一年半前,这一年半来,古云乐想了很多办法就是没有合适的好方法让他清醒。她何尝不知道唯一让他清醒的方法就是他的女儿重现在他身边。但这谈何容易?古云乐已经猜到任制女儿失踪的原因,她是混社会长大的人,再怎么年龄小,再怎么见识短,也知道这个社会复杂得很。任制的女儿怕是这辈子都别想出现了。至于小姑娘的归宿好不好,就看拥有她的人对她的处置如何了?她是没有一点儿办法找人的,只好尽自己所能给任制买点好吃的,好喝(酒)的,陪他看看花草,给他讲讲笑话,也仅是做到如此而已。
古云乐知道怎样才能让任制安静些听她讲话,因为她也是孤独的一个人,也需要朋友的安慰和倾听。她常常看到任制的第一下就给他来上一口酒,对方会陶醉其中,接着她自己再来一口。两个人都会陶醉其中。古云乐就会讲她的故事,然后努力的soudu.org安慰任制………探望到最后常常是两人都微醉。她亲自送任制回房间,然后自己才微醉着离去。
让古云乐感到不忿和奇怪的是,每个星期三下午她都会碰到到医院收花的人。敢情人家也将星期三订为了来收花的日期。更令她奇怪的是,这些花的主人,也就是这个疗养院里的_4460.htm其中一个女病人,从来没有阻止别人私自处理她的花。难不成她受了刺激也是和任制一个毛病?不管风霜雪雨就是不吭声的毛病?可她的家人呢?这么一大堆花的送,得多少钱啊!如果不是最至亲的人做得到吗?做不到啊!?如果不是最爱她的人会有这份耐心和关心吗?不会的啊!?但是如果是最爱她最亲她的人怎么不见这些人来看她?哪怕是其中一个来看她的人都没有?唯一外界和她发生关系的人就是那个花店负责送花的人了吧!?可人家才不管这么多,只要花送到就完成了任务。哪管花摆不摆在屋子里的事实?
上一星期,古云乐经过这位女子房间的时候,曾经不经意间的一瞥,房间的布置和任制房间的一样,疗养院并没有因为是女子和男人的区别就另外对待。唯一不同的是,这位女子似乎没有一点点的暴力倾向。安安静静的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她是活人的话,一准会被她一动不动的身体当成尸体不可。
这星期古云乐来的时候特别好奇的测试了一下,从她来到走两个小时的时间时里,这位女子呆在自己的房间里的床上居然仍是一动不动了两个小时。这令古云乐大感意外。怎么会有这样的疯子?这么安静!似乎是受到任何刺激也不会发作!反过来,她恐怖的猜想,会不会是对方根本就没有疯呢?不会吧!还是不要管闲事的好!想到此,古云乐急打消钻死胡同的想法,不再理会这个神秘的女子。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