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节 杰孑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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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了。古孑云坐在沙发上,同一姿势保持了一夜。真可以比得上应付他的弟兄的定力了。回忆这么多年的拼杀,他的感情早已麻木,也许有些遗忘那些是什么东西了吧?又或许在一年之中只有这唯一的一天他是心潮澎湃的。十二年前,他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被人‘集体糟蹋’即无能为力,他眼睁睁的看着妹妹跳下汹涌不见底的大河仍然无能为力。仇家手中的‘保命符’没有了,随之而来的疯狂的杀戮。爱是强烈的动力,他既没有办法阻止妹妹跳河,更没有能力救人!恨又何尝不是毁灭一切的理由?古孑云单刀护身,用舔舐了自己鲜血的尖刀对准仇人的身体的各个部位随意的捅进抽出!结束了敌人全部生命。桥面新铺了一层红色的外衣,河水痛尝血腥滋味,咆哮异常。古孑云将残缺不全的尸体一具具踢入河中血祭妹妹。他也身心俱受重伤,再也无力支撑倒下了。等他伤好能动,拖着一条瘸腿沿河找人的时候,已是一月以后了!所有痕迹全部被雨水无意的消灭。一切恢复到往日的平静。此刻只剩下红着双眼瘸着腿的古孑云的怒吼!似乎证明在以后的岁月里,又会有新的更残酷的血雨腥风刮刻江湖,成就枭雄的霸业!

    此人正是古杰,换名古孑云,以鲜血暴力打天下。由此结识火寒。二人在江湖中砍杀几年,有了一笔丰厚的原始积累,更同时成就了人人色变的‘魔名’。渐渐转入了由表面正行掩护的生意,收敛了不少。直至一九八九年夏两人领导的河社团才完整的完成洗白过程,成为正当‘商人’。不过,同行是对头。可不要以为,他们有了正经事做就胆小了?忍气吞声了?大错特错了!对方如果和和气气做生意,大家都有钱赚那是最好不过。如果对方使阴招想独吞?通常只有一个下场――跪地求饶喝一口尿,完事。只是一口,多喝一口也不行,这就是规矩!古孑云的这个江湖规矩,通行无人不晓,也有胆大不服气的,喝尿的也不少!

    怪人一个!套句大家恭维的话――这小子无人能治!

    大伙敢怒不敢言。况且,他治下自有一套,最主要的是赏罚分明。有人办事满意自有重赏。有人胆敢背叛?无论是谁,必定整得他恨不得多长两条腿!为什么?不做人啦!就不会投身古孑云了!大家惧怕他,很少有人敢得罪他,倒是得到他的赏赐以后有一笔横财足够半生肥用!计算一下,只要完成两个功劳,得到两次赏赐就可以受用一生了,不是太难做到的嘛!所以帮内弟兄对他死心踏地,唯命是从,众志成城之下,谁还敢招惹这一窝‘亡命之徒’?找死?

    古孑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权有!势有!财有!人有!名有!不过他心中仍然忆得十几年前扎着小辨的丫头。目前来讲,如果拥有她,他可以考虑放弃一切,实现娶她的承诺!为什么会有此想?古孑云深感‘高处不胜寒‘,帮中的弟兄对他的忠心是有条件的!没有钱?谁会理他?只有遥远岁月中的小人儿不求任何回报,一心一意对待他。往事点点滴滴成小溪在心中慢慢汇集,不知不觉一夜过去了。

    ‘叮咚!叮咚!’七点了。门铃响起。这是老习惯,火寒准里来报到了。

    古孑云一个冷颤,也真够佩服他的,当真感情冷得‘收放自如’,忆中一切立即关闭。他轻轻摇了摇头,拍拍太阳穴。平时他做人极省时间,穿鞋起身很快地去开门了。火寒盛装站在门外。开门后,看到古孑云依然休闲打扮,以为他忘了,忙提醒他:“孑!今天是你生日!”

    古孑云一言不发,转身上楼换衣服去了。火寒早已习惯他的沉默。当然,这是古孑云老早定的规矩之一―有话就说,他能听见。不要因为他不吭声,就叽叽歪歪的一大堆废话。天长日久,帮中弟兄对大哥的这一习惯也就见怪不怪了。当他面汇报情况,也稍微放松,不会像刚开始那样以为自己碰到了沉默的‘恶魔’,吓得浑不附体,不知道自己说些什么话了。汇报完毕,绝不罗嗦,连拍马屁都不敢多说半字,依照古孑云嘴中挤出的字做事,绝不敢多打听其它的事情。说来,外人也真佩服他的手下,个个被练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大家私下里都传,担心吊胆的日子,长本事可真快!

    很快,古孑云衣服换好。这是一身从里到外极高档合身合体的昂贵西服。从头到脚……脚……脚穿一双极其老土,极其老旧的的黑色塑料凉鞋?而且很明显小了几号,憋得双脚都有些变形。配上上面的行头……也算凑合!古孑云异常英俊,高大。别说穿成这种鞋子,就算光了脚丫在大街上狂奔,也是帅气逼人,不会有人当他是神经病,恐怕立即就有美女买了成千上万双鞋子将他埋了起来呢?

    古孑云高档鞋应有尽有,为什么单挑这双笑掉大牙的老土鞋子?它――是第一份生日礼物。丢人丢到家了也不换。

    火寒对这个大哥的来历知道的并不比别人多。尽管两人已到了无话不谈的交心境界,但也仅限于古孑云瘸腿以后的历史,在此之前的事情他从来闭口不谈。火寒无从知道,为什么过生日时,古孑云当着几千兄弟的面竟然穿着它走得那么从容,坦然,丝毫不为面子问题窘迫?他曾私下里猜测这与他要找的人有关。但古孑云做事向来识体,火寒尽管有满腹的问题和担心,也不便提出来让他换。一双鞋而已,也不是关乎生死的大事?只要古孑云不觉得难为情?他还管他穿什么鞋子?是不是管_4460.tm得有点太宽了?

    古孑云准备走了,火寒递给他拐杖。二人同行,进入‘林肯’后座。前后左右有六名保镖随行。古孑云立刻心有不悦。

    “寒,我有要你安排他们吗?”虽有不悦,但古孑云喜怒不形于色,脸上尽管毫无表情,单这几字,已使人浑身发怵,凉风嗖嗖的。不过,别人会怕他,发抖。火寒跟他亲密无间,对他的脾气多少也有些适应力。他不会有过多应,顶多也是平静地解释:“孑!我知你不悦!我还不了解你吗?可我更耽心你的安全!我们的敌人也不乏有和我们势均力敌的人物!今天你生日,能来的弟兄都到了,不能来的也派人送了礼。我们在大厦庆祝,年年如此!怕是早被人搞清了底。为了安全,我必须这么做,请你谅解。我们是好兄弟!孑!”

    “你以为我怕死?”古孑云只说了一句,就再也沉默不语了。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火寒的脾气他也同样了解,有些事,他做得比自己好,他也不会干涉过多,由着他处理。

    在火寒心中,早已当古孑云为亲大哥。他们比对方都更爱护对方。这一点,古孑云从不怀疑。

    火寒厉声命令手下:“你们几个机灵点儿!出了事!别想活!”说完,也不再吭声,大脑随即高度集中,忘我的注意着车内外的一要动静。

    二人加六名保镖加司机一共九人,全体沉默,只有汽车发出了欢快的奔驰声。

    古孑云在太港拥有庞的资产。他的生意什么行业都沾。主要有酒店、餐馆、舞场、商厦等等。甚至鲜为人知的还有殡仪馆?单就这样关于死人的不吉祥的地方传说足有四家呢!太港有很多殡仪馆,具体在什么地方不得而知。只有包括火寒在内的大约四人知道。

    古孑云向来仇恨社会,所以他从来寸金必争。轻易不肯公开参加任何慈善事业。他的吝啬与冷酷在江湖中齐名。偏偏殡仪馆这一块儿,他少见的慷慨,常常为穷人举办风光的仪式,并且还多送些钱。要知道他的规矩可是大得很啊!但是,在江湖中,施舍?休想?

    古孑云要这么多殡仪馆干什么?玩?满足虚荣心?不,那么多有钱人谁玩这一个?虚荣对他来讲也早就不屑了。火寒仍是私下里大胆揣测――纪念。但他从不提问。古孑云可并不认为妹妹已死。拥有殡仪馆也不是纪念她的,他们弟兄两人也实在没有见到她的尸体。不管古孑云的理智如何强迫感情,他都认为她仍然活着。火寒深体这一点,更多的则是不忍心打碎古孑云心中这唯一一点点存情的地方。除此之外,其中一个殡仪馆永不对外开放,里面放着约翰叔叔的长生牌位,古孑云不时的亲自派人去上香。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