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遗忘与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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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净洗园的池水上,悬浮着两具女尸。她们瞪大的双眼一直看着前方,最终没有闭上。这是那日在暗房外的两位婢女!

    黑影刚准备离开,却被迎面而来的人挡住了。叶落儿站在了她的面前。

    “紫姬,是你吗?”她试探地问那戴着黑色面纱的人。

    面纱下的嘴动了一下。

    “原来,姐姐你记得我。我还以为我们没有这么好的交情呢?哎!现在应该叫依洛公主了!没有成为玖?的王后,现在心里一定很恨我,所以拼命做这个小公主。”黑影冷笑着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叶落儿脸上露出了温柔。

    “一直以来你都为自己曾是一条九尾狐感到羞耻,不是吗?所以在我面前,请收起你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表面上我们亲密无间,背地里你却狠下杀手。你不会忘了吧,我病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你却在玖?面前献媚邀宠……”

    “我的心真是被你寒透了!所以,你才会配合你的儿子来对付我。我清楚,若水殿的事,是菊迹安排的。我故意把漫芝托付给他,本想是让他就此会放过漫芝,没想到他还真的下手了。有一个这么厉害的儿子,你为何还会在这?”

    “因为,我要看你是怎么死的。我要你到时候跪在我脚下,求我,对我俯首帖耳!承认你错了,错误地杀掉我们家族族人,错误地用你的楚楚可怜去引诱我的夫君,错误地把我带到这个陌生的国度。”紫姬愤愤不平地冷笑着,然后转身走远了。因为她知道自己也做错了。

    等身影消失不见之后,叶落儿彻底地累了。她瘫坐在地,不愿相信地喃喃道:“丑人,她真的和我有关系……”

    早就隐身在她身旁的丑人,现身了。看着地上颓唐的人,它就不客气地说道:“你是想说既是如此,她的话是真的?你在犹豫!你要清楚你如果后悔,以前所做的都白费了。还真是没办法喜欢你,我可讨厌与笨蛋在一起!”

    叶落儿霍然抬起头,不悦地皱紧眉梢。

    “我以前做过的事?我怎么完全没有印象!每一次,等我清醒的时候,总是血淋淋的收场。为什么丑人你什么事都那么清楚,好像对一切都了如指掌……”

    叶落儿的话让丑人哑口无言。它故意干咳两声,转身准备离去。

    “丑人,你等等!”叶落儿急忙跑到它的跟前,仰望着它的面容,激动地说道,“你知道吗?我这些日子好无助,好害怕。我常常会做同一个梦。梦见一个被铁链重重封锁住的人,满身是血。那个人好像高贵的,让我自然就能感觉到毛骨悚然。渐渐的,我的脑中浮现的全是一堆一堆的鲜血。我仓惶地睁大眼,才发现自己躺在血泊之中。

    “转眼间,我会来到一个开满铃兰的山谷。有一个带着面具的人,总会站在山崖间。看到我,他会说他在等我,因为害怕我找不到他,所以他一步也不会离开。是那个叫‘玖?’的人吗?可一下子,他就不见了。满山铃兰的花瓣上溅满了红色的鲜血。我突然间才发觉自己站在一片残垣废虚之中。到处都是鬼哭狼嚎的呻吟,痛苦的哀号!丑人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是谁,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

    幽柔的樱花花瓣在空中飘荡。她的身后――晓站在那里,仍旧戴着那颜色阴暗的面具。

    他的左臂横放在她的胸前,从背后,瞬间把她揽入自己的怀里。叶落儿疲惫的,闭上了眼。

    “为什么要把他带进只属于我们俩人的记忆里?”他冷冷的话语里是淡淡的悲伤。右手摘下面具,他的双眼竟在此时,闪动起夜间才会有的血红色光芒。

    “啊?你是……”一旁的丑人惊恐地瞪大双目,顿时身体僵硬。

    “我不愿看到你不安,千红!睡醒后,你就会忘记你的焦虑,也会忘记有听过‘晓’的名字。”说完,他抬头直直盯着丑人。

    “千红?怎么会是千红?”丑人的脸色骤变。

    “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请你对她温柔一点。”他厉声地对丑人说道。

    “为什么不是阻止我?你难道不打算帮她?”丑人感到很困惑。

    “就像某人说的,不是我一出现,一切就能迎刃而解!”晓重新戴起面具,怀抱起叶落儿,和她一起离开了。

    身后的丑人,诡秘地笑着!这一切对它来说,太好不过了。因为它不是在扮演坏人,而是一直都是坏人!

    奇院里,晓把怀里的人放在床榻上后,还没来得及给她盖上被褥,就匆忙地离开了。

    (……)

    今日,是宴会的最后一天。

    按照惯例,集聚殿会在早上举行早会,来与宾客作最后一次道别,顺便接受宾客的礼物。往年,担任天宫代表向客人辞行的不是王妃就是怜月公主,可现在两人均卧床不起。

    可让侍官头痛的是,莫过于去请女官恬宫人。

    这恬宫人原名恬娥,从面容上看已过中年。因为负责教导天宫各处人的礼仪,所以大家都习惯称她为“恬宫人”。

    一直以来,恬娥都不是如她名字一样娇小可爱,惹人怜惜。作为女官,她可以说是亲自动手毁掉了那些繁琐的规矩。她性情如男儿般豪放不羁,平凡的脸上也张扬着男子的粗犷。但这些却也不妨碍,她平日里的风花雪夜,饮酒享乐。就算天宫有什么庆典、祭祀,只要她不情愿,再怎么请她,也于事无补。

    有一次,拉世王实在是恼了。他命人把她押上集聚殿,准备兴师问罪。却不想她前夜与人通宵下棋,一进殿,她就在大殿之上睡着了。那时,她的鼾声如雷鸣,弄的一旁的仙家们是又气却又想笑。至那事之后,王上拿她也没辙了,只好任由她的性子来。谁都清楚,王上这是怕她的父亲――一位居住在人间安尔国的神。

    可这次天宫所邀请的贵客甚多,恬宫人必须得出席。_4460.htm被派遣的侍官只能认命。可没想到的是,侍官话未说完,恬娥就爽快地答应了。这出乎意料的事,令通报的人立马扭头回去报信。

    坐在软榻上的恬娥,歪着身子,偷偷摸摸地问了问屏风后的人,说:“怎样?这下满意了吧。可别忘了尹老仙珍藏的美酒!”她脸上的表情酷似做贼心虚的小偷。

    雪见鬼机灵的脑袋,从屏风后露了出来……

    宴会上,叶落儿站在殿前左侧接收宾客的礼物。她的身旁,雪见穿着恬娥的官服。

    随着宾客一个个走过,叶落儿也不停地施与回礼。雪见则在一旁小声介绍宾客的身份。

    “这是北面的雪女神……这是住在南面的吉老祖,而且的确是一只一天到晚只会打鸣的母鸡……她是翠息山的秋道仙姑,一个超级无敌可恶与令人恐惧的老妖婆……接着满脸横行着皱纹的老头,是个古板又?嗦,却修成仙的獐子精……”说道这,雪见突然停了嘴。

    “怎么了?”叶落儿抬头,不想看见从殿外走进来一人。那人只要走过哪里,那一旁的仙家神明都会深深鞠躬。来到殿前,他还未出声,殿上的拉世王与王后就从座位上起身,反向他行了礼。

    叶落儿愣住了,不知他是何人物。

    雪见不屑地嘟了嘟嘴,轻声讲道:“他叫黑泽,是宿牧族唯一的后人。此人天生奇黑,因此也带上一张名副其实的乌鸦嘴。听闻,只要是他说出预言之类的话,往往都会成为现实。虽是一名了不起的名将,可他却有一个让人及倒胃口的嗜好。传言说他喜爱男色,每晚都会召唤侍官侍寝……”

    一个讨厌的声音打断了雪见愤概的言语。自古埋头嘟哝的她不知道,黑泽早已站在了叶落儿的面前。

    “哎!这么皲裂的手,怎会是一位公主的手?”牵起叶落儿的手,黑泽故作一副很心痛的样子。叶落儿脸微笑着,却暗地里用力踩了他一脚。趁他不注意,她抽回了自己的手。

    黑泽突然笑了起来。看了看叶落儿,他抬头对着殿上的人说道:“很抱歉,今日没给你准备礼物。习欣,怎么样,把你的这个孙女给我做妻子如何?”

    殿内顿时嘘声一片!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们俩人身上。

    叶落儿气得,只能用凶神恶煞的眼狠瞪黑泽。

    不想他又继续说道:“不答应也没关系。我希望宴会一结束,她能跟我一起会族里,算是带她游玩也好。”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王上也只能答应他后面的要求。瞥见王上脸上不敢言的愤怒,黑泽轻声笑了一下。

    他低头把脸凑近叶落儿,下一瞬间冷不防贴上叶落儿的红唇吻了她。

    殿内的人顿soudu.org时愣住!

    (――――――!?)

    他抽离唇瓣之际,轻声低语道:“等着瞧,你会爱上我的。”

    “绝对没可能!”

    一听这话,黑泽心一惊,再定睛一看,却发现叶落儿不知何时站到了另一旁。那刚才吻的人是……

    雪见鼓起圆溜溜的大眼睛,朝黑泽吐了吐舌头。她今天的任务就是不准谁来欺负小公主,尤其是眼前的这位。

    看到这些,黑泽无奈地暗自偷笑。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自愿让别人占小便宜,而且事后还摆着一副胜利的样子。她的脑袋还真是秀逗!

    叶落儿朝殿内望了望。今天,菊迹没有来。

    (......)

    温和的阳光穿透了树林。到处都是虫鸣与鸟叫声。僻静的丛林深处,有一个人早就站在了那里。

    “先生!”叶落儿朝他叫了一声。

    幽鬼转过身,很有礼貌的,向她行了礼。

    “这是我备好的药。吃完这些,他应该不会疼了。”叶落儿边说边交给了他一个绿色的小瓶子。

    “为什么你不亲手交给他。如果他要是知道自己这么幸运,一定会得意忘形的。”说到这,幽鬼竟然笑了。

    “因为数不清的注定!”额前的一缕发丝被风掀起,好像他曾经轻抚她的温柔。

    “吸取那么多的灵力,一定费了不少功夫。怒我冒昧,凡人可经受不住几次折腾。”

    叶落儿的眼中有些不安。她强颜欢笑地回答道:“是啊。就因为这样,我好像欺骗了另一个人。”

    “不管怎样,到时候,你可能会后悔救了他。”幽鬼长叹了一口气。

    “先生何处此言?”

    “凭你的聪明,应该早就知道,那次躲在若水殿暗处的就是菊迹真正的母亲――紫姬。现在我们也不清楚,紫姬究竟是生,还是死。”

    “不瞒先生,我今日在净洗园,有看到紫姬。不过,我怀疑那个是个假的。”叶落儿皱紧了眉。

    “龙蓝曾讲过,紫姬可能是菊迹杀死的。现在,菊迹会用自己的意念,捏造一个假的母亲来逃脱现实,或许在帮自己的母亲脱罪也说不定。所以,那个琥珀也只有放在你的身上才不会出事。”

    “先生如何得知放在我这,不会有事?”叶落儿不解地问道。

    “你早就不是一个人了。两年前,我到净洗园的时候就看出来了。现在,你还好好的,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我真的很佩服你!躺在池水中生不如死,你却从未放弃。也因为你每隔一段时间去净化它,所以天宫以及整个天界都没变成昔日的龙胆花族。”幽鬼又向她深深鞠了一躬。

    “可是,我却觉得自己还是很坏。做了很多坏事……”她的目光变得暗淡!

    “这也是你逃脱不了的宿命,就算你已经彻彻底底地重生了。不过,我听说你会去红胄族,那到时候你也会见到他。不管怎样,你会很开心的……”本想说下去,可他又欲言而止。

    转身准备离去,幽鬼还是回头说了一句:“害怕他会闹出什么乱子,我把他大部分的法力封印了。或许正因如此,他今日一早就回精灵族了。”对叶落儿抱歉地一笑,他向前没走到几步,就消失了。

    叶落儿轻叹了一口气,也转身离去。可她没有发现草丛里,有个人习惯地躲在那。

    (......)

    绿玉园外,叶落儿无意间遇见了雨翼。本只是互相问个好就没事了,可雨翼却瞥见她嫩白的脖子处还留着深深的两个齿痕。

    胸前是狂奔的心跳声!

    他体内的血开始沸腾,意识也渐渐的浑浊不清。按住叶落儿的肩,他的獠牙毫不客气地再次插入那两个齿痕里。血,从她的脖子流了出来。

    叶落儿讶异地瞠大双眸。她还记得上一次,他还有所迟疑,而现在却如此果断。他真的那么渴望?

    仰起的头,看着天空,她的脑中掠过模糊的画面……

    一个满身是血的人,站在她的面前,高傲地说:“把血奉献给我吧!”

    她好害怕,在心底拼命的呐喊:“吸血鬼,好可怕,好可怕……”

    血,流动的声音好响亮!

    缓缓清醒过来的雨翼,抬头看着脸色苍白的叶落儿,难过的低声道:“对不起,是不是我让你害怕了?”他的嘴角还残留着血。

    叶落儿呆呆回过神,没有回答。

    “在我还没有变成危险的杀人工具前,你亲手把我解决掉吧!”抓起她的手腕,他把她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胸口。此时,只要叶落儿的五指弯曲,再一用力,雨翼就会没命,即使他是吸血鬼中的贵族。

    “我,对不起……”扑在他的怀里,她已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要向他道歉。

    雨翼淡淡的一笑。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上次她在他的怀里时,他的心总会纠结在一起,好像随时都可以被吸走。很不巧,他听见了她和幽鬼的谈话,但他一点也不伤心。

    虽然在她面前,他总会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可今日,就算她是在利用他,他也没有任何怨言。更痛苦的,不应该是那个叫“晓”的人吗?伸出双臂,他反把她抱的更紧了。

    附在叶落儿的耳边,雨翼小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其实,我不是‘晓’。”

    怀里的人一惊,随即她轻松地笑着说道:“什么‘晓’啊?雨翼,你在说什么?”

    雨翼皱紧了眉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的。叶落儿的确忘记了。可她仅仅只是忘记有“晓”这个人出现。

    (……)

    “给你!这就算是你为我做了四个小泥人的谢礼。虽是迟了一点,但你还是要收下。”叶落儿笑盈盈的,递给了他一个东西。

    这,又是一个误会!

    雨翼不敢直视她的双眼,躲闪着接了过来。定神一看,原来是一个镶有金丝边,上绣有两朵旋花的香囊。旋花――一种具有驱邪效果的花卉。

    突然,雨翼浅浅一笑,悠然自得的贴近叶落儿的身子。冷不防伸出手,他抬起她的下巴说:“你,还真是‘单蠢’!”

    察觉出她的表情有些僵硬,雨翼面露苦笑,以修长的指尖抚着她的脸颊,冷冷地说道:“我只是看见另一个傻瓜做的很是卖力,才从中拿了一个来给你瞧瞧。只是我没想到,那天给你送花的时候,他给你送去了其余的小泥人。有时候,真不知道你是怎样解读心思?如果被他默默的关心所感动,你就更蠢了。知道吗?我其实不是吸血鬼,而是一个精灵。可,这个香囊我还是勉强收下了。”说完,雨翼的嘴角露出了邪恶的笑。

    潇洒地转过身,雨翼向前走的很干脆。可是,刚刚他还是撒谎了。至少一件事是毋庸置疑的,这次他来天宫只为找寻她。仅仅如此而已!

    回想一下,这一切都在那个女人的掌握之中。他如果不装模作样地去抢冰晶石,那在若水殿时,体内吸血鬼的血就会把他无声地吞没掉。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女人为了她儿子的容貌,竟残忍地毁了他的面容。

    当他再一次看到叶落儿的时候,看到她的美丽,他自卑了。如果他还是以前的那个自己,那他就拥有一张与菊迹一样俊美的脸。那时,叶落儿会不会站在他的身边――直到永远!

    (......)

    老须居里,他和晓面对面的坐着。

    “听说,她明日会同黑泽一道去宿胄族。你会跟去吗?毕竟他还在!”尹老仙抬头看了看他,即使知道面具掩盖了他的面容。

    “这本就是我欠菖零的,怎好再去搅和。”

    尹老仙暗自偷笑!

    “哦!我忘记告诉你了。今日在大殿之上,黑泽当着大家的面向王上提亲了。他说他想娶依洛公主作自己的妻子。”

    晓的身子颤抖了一下。

    “而且,众目睽睽之下,他当场还吻了依洛公主……”说完,尹老仙直直盯着晓。

    气息里,有东西破碎的声响!晓的面具已裂开了缝隙。伤痕,在急速蔓延。

    “砰”的一声巨响,面具刹那间被震的支离破碎。地上已找不到它的残体。

    尹老仙的无心之说,让他的太阳穴顿时青筋爆出。尹老仙也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他已打算不告诉他实情了!

    悠然自得地喝了一口茶,尹老仙突然一本正经地继续说道:“宿胄族可是很特别的。如果,她不经意间被游荡在入口的木棍打中的话,前生今世,她会全部遗忘。跟着自己内心所渴望的,她会变成另一个人。假如在此期间,她爱上了菖零,你会怎么办?”

    晓微睁开的眼,流出了一点落寞。

    “会如祝福她与玖?一样,去祝福他们!”平静的言语,把一切都掩饰的很好!

    尹老仙的双眼虽小,可眼光却显得无比犀利。他望着屋外,镇静地问道:“就如你所言,千红已经变了。至始至终,你难道都没有怀疑她真的有杀人?”

    “如果她一旦起了杀戮,天界和大地都会毁掉的。一个伟大的母亲是从来不会对自己的孩子下手的。”

    “可她已经重生了,不在背负那些责任了!何况她在以前,就与人一样有七情六欲,怎能好好把握住自己?”

    “所以,我不会让她掉下悬崖。”晓睁开的双眸,是如此的坚定。

    一瞬间,尹老仙显得很生气!

    “你不觉得你也在亵渎她吗?你还真是个恶魔。拯救她之后,又离弃她!从那以后,她没有快慰,没有喜悦,有的只是绝望。也因为她,她的女儿和我才会成现今的局面!”

    “所以,水仁你也恨我!”他说的依就那么淡然。

    尹老仙没有回答,只是又抽起了烟卷。团团的烟雾,是他无法沉淀的心。如果不曾发生那样的事,她――千红的女儿,会送给他这种含有曼陀罗花的烟叶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