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地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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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总算来到了,蓝羽静静的在亭子里坐着。静静的等待,母亲的房间灯亮着,传来音乐声,是这个世界叫做九弦琴的东西发出的声音。晚上这个时间都会响起,蓝羽也总感觉这个时段的夜,都好柔和。

    而异界的这个哥哥也在两年前就在父亲许可下毕业了,一直跟着父亲修改和批阅学生的作业并帮镇上作些填填写写的事情和帮助镇长做一些日常东西的记录。

    这一家人都是规矩而规律的,蓝羽不是,但至少每天的行为在家人眼里最规矩最懂事。蓝羽甚至想起蓝姨。

    她在三年前,在母亲的规劝下,嫁了。离这里几百里的一个富实,朴实的村子,她的丈夫。在蓝羽一家人的眼里是诚实正派勤快的一个可以信任的好小伙子。想到这个小伙子蓝羽笑了,当时蓝姨出嫁的时候,这个小伙子的兴奋不亚于蓝松当初第一次放风筝的兴高采烈,蓝羽知道蓝姨有个好归宿,这个小伙子会很疼她敬他的。

    天soudu.org天  蓝羽不断的看着亭子的四周,月亮也是有的,在母亲开始弹琴的时候,亭子就出影子了,也缓慢的在象花坛延伸着。李然专注的看着影子的蔓延,心也随着地上延伸的亭子影起伏起来。。。

    根本没发觉琴音已经停了,而母亲则在暗影里默默的看着他。

    终于完全罩在花坛了。蓝羽起身轻手轻脚的向院门摸去,却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人在凝视。缓缓的转身,镇定的看着母亲向自己走来。

    母亲在吃饭的时候就发现蓝羽似乎有心事,(其实蓝羽都有心事,只不过发呆的时候行为不怪异),吃饭似乎就在发呆,吃完饭不是看天空就是看亭子,然后就在亭子里直到现在。而这孩子却总在牵着自己的魂一样。

    “跟我来”李然拉起母亲的手依然轻轻的向院门走去。

    母亲则照旧随和的跟着他走到院门。

    “我今夜必须要出去,不能惊动父亲。对我很重要,妈,要相信我”

    母亲担忧和惊讶的看着他,还没开口说话,李然又张口说

    “我安全的出去,安全的回来。妈,一定要相信我,相信我,我现在不能说原因,求你了,相信我,也别跟着我,我长大了,真的。”李然跪了下来。抬头看着母亲

    母亲没说话,看着蓝羽,两母子平静的对视着。

    又类似11年前一般,不解,探询,母亲的种种眼光交错闪现,缓缓之后叹了口气,“妈相信你。”

    “谢谢妈”李然僵硬的笑了一下,转身飞奔了。

    他害怕看见母亲的担心,害怕看见母亲的牵挂。可是也明白,没有不牵挂自己孩子的父母。

    而母亲回房之后,这一夜灯不曾灭过,直至天亮。而其他人也不曾惊动过。

    李然到了声爷爷的酒铺,看着关闭的门没有去敲,看着二楼老少居的位置亮着灯,低头寻了个石子,用力的向窗户打了过去。

    窗户推开,老人挥手灭了灯,一扑而下。蓝羽感觉一团黑影砸下,腰上一紧,已被声爷爷夹在肋下,老人没有说话。带着蓝羽飘身飞纵,李然感觉着风声,眼睛看着房屋和地面飞快的倒退,不一刻已出了城镇,风更加清朗,空气也更湿润,耳里听到的声音也丰富的多了。树叶被风吹动的哗哗声,不知名的夜鸟的鸣叫声,更多田间,谷野,水洼,池塘各类蛙唱虫鸣交织不断,起伏连绵。

    蓝羽感觉自己就是脱笼的小鸟,尽赏天地间的自然,心情无比的畅快。

    声爷爷这时已经带他到了雨润河边了。依然没停留,又沿河飞掠。直到一片大小规则都不相同,但全被水冲刷的圆滑的石地河滩。才把蓝羽放了下来。

    蓝羽舒展了下双臂,揉了下有些僵硬的身体。

    老头似乎找了个很好的位置,盘坐在一个高大的巨石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蓝羽。

    “还不赶快过来?”

    “哦”

    “还不跪下?”

    “跪下?”

    “你不跪下拜师,我怎么传授你?”

    李然在这异界的十一年,几乎受了关爱和呵护的包围,但是始终的不自在,不自由,过去形成的天性,经管因为这个不能独立的弱小身体限制而规范,但是似乎反到更强烈的感受受不了局限的限制和枷锁。

    此刻抬头看天,浩月当空。月下的河面,水光返照着浩荡而柔和。顺河而望,一条银链一般曲展延伸,无穷无尽一般消失在视野尽头,而这河更不可能有尽头,河的尽头,必然是碧海连天的无尽浩荡的海洋。李然似乎看见雨润河入海,波涛壮观的入海景象。再一平视,一草一木都有无限生机。一山一石都形成风景。

    李然只感觉胸间澎湃。意识深处有什么东西觉醒一般,再抬眼看着声爷爷。老人已经不再盘坐。石像一般屹立,衣服被河风吹的猎猎舞动,劲散着飘逸的感觉,而眼神却如实质般的凝视着蓝羽。

    “爷爷,突然之间我已拜天地为师,世间浩荡为学,而您是我举若轻重的一例,更是我崇敬的长者。天下长者皆为我师,浓情刻骨的爷爷却可能只有一个,至少你是我分量至尊的爷爷。我不拜您为单纯的师傅了,有师门必有师规,有师规则必有短视,约束一成,做人束手束脚不能本性,我如何去行万里路。如何去触摸和学习天地间万般感受?”

    “爷爷,所有的门派最初都是创造出来的,最后悠悠流长的都是能不断的补充,突破,接受和改进的吧?”

    声爷爷没说一句话,但是凝视蓝羽的眼神更加的凝重。

    “小羽,人生不能太过自我,规矩和压制都是一种修炼,而突破只是提炼的境界,虽然天下之大,但是总有必然和偶然的规矩。没有规矩不能形成天地,没有天地就不能形成法则,这些东西说出来并不是废话,因为没有经历过的,是不可能领悟的。”

    良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小羽,很多东西都可以天生,但是经验是不能天生而来的,只有经验才能沉淀成智慧,你想丰富的成长,要走很长的路。爷爷决定陪你走一段路,走段有趣的路。”

    看着老人发亮和智慧的眼睛。蓝羽感觉自己被幸福包围,被理解和有人能意会自己,甚至包容自己狂妄的疯话,简直想马上痛快的喝几杯。跟着这老狐狸,自己以后可以喝酒了吧,李然又开始了小王八蛋的本性,哎,不能自立如何自强?更如何能把握自我呢。

    “过来在我身_4460.htm边坐下,”

    在李然自己发呆的时候,老人已经找了个平滑干净的大石头已经做了下来,李然乖乖走过去依言坐在了旁边,学着他盘腿坐了下来。

    老人一手托住他的脉间,一手按在李然的头顶。

    “你注意感受进你身体的东西。顺着它去感应下自己的身体,能熟悉多少就熟悉多少,尽量去感受自己的身体不要去胡思乱想。”

    头顶一烫,接着一股暖流从头顶缓慢的灌了下来,李然静静的感受着,一开始有些模糊,这东西前进着,游走着,在头部的情况根本不明了,但是感觉自己的身体出现了无数的支流,红色的河水流淌着,分布着各个河床,身体里密布着各种各样的河床,似乎每条河流都是相通的,循环着,冲撞着,交融着,有些河道较宽,象呼吸一样,一张一缩的变换着,这股暖流基本游走在较宽的河道中,似乎游过就留下一丝发光的细丝。如果不是微微发亮,根本感觉不到这些残留的细丝..........

    李然继续感受着,似乎身体里多了双眼睛一样。这些密布的河道到处是交会之处,交会之处似乎总有一个空荡荡的池子。里面没任何东西,但是暖流每经过一个空空的池子就会停住逗留一圈,这股暖流似乎在这自己的身体空间里任何地方都能游走,停留和盘旋。李然也似乎一时明了,一时恍惚,只感觉自己刻意的去理解太匪夷所思了.....

    天微微发亮的时候,李然感觉身体里的这个导游已经介绍完全程了,随着最后的丝光散尽,李然已经感觉了太多,想着以后有时间去慢慢琢磨吧。

    这个时候才感觉自己的身体的不同。皮肤感觉很不舒服。皮肤上似乎遍布着粘稠的东西。

    李然疑惑的看着爷爷,直觉里已经把声字去掉了。

    “那是你身体内质的垃圾,这是自然生成和自然排散的。以后你自己去慢慢摸索吧。”

    “你好臭,去河里洗一下。”

    “哦”

    “扑通”李然根本不脱衣服就跳了下去。

    哪里是洗澡啊,简直是游泳,“他妈的真亲切,”李然脱口就是本语,游一游,潜一潜,在水里自在的折腾着,直到感觉皮肤全都清凉舒适了,才上来。

    而爷爷就看着这个孩子在水里折腾,笑着。

    “如果你真能做到拜天地为师,感受万物当静悟,这本身是无上道悟,基础也要随自然而立。可能成长缓慢,岁月悠长啊,孩子。”

    “恩,天地为师,必然天地间缓慢领悟的,我不会急噪的啦”

    “这是清心诀,是医道养心的小法,依心依性自然为之吧。”

    其实天地间的大道,都是因小道而引,因小道而修。

    “孩子。看着我的眼睛”

    说完话就一掌印在蓝羽的头顶,眼睛看着蓝羽,李然震撼了一下,接着又专神的看着老人的眼睛,逐渐脸色由惊讶变成恍然,看了老人一眼,没说一句话。

    这时候,衣服竟然全干了。爷爷不是人?

    李然对着爷爷看第一眼的时候,老人的眼神似乎挑战他一般,脑子里闪现了四个字是“你能懂吗”李然的心意直接就是接招,结果不可思议的是,如何呼吸,如何感受,如何接收,如何凝养,就是一个完整的意识全印了过来,却根本没任何语言文字。

    如果这是功法,李然这么聪明想用文字记述出来传授他人,却没任何可以表达的方式,突然电闪了一个意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李然深深的理解了这个意思。可是爷爷怎么把他传给自己的?爷爷到底是什么人,李然依旧感觉不可思议。

    其实意会本身就是传授和被传授方要有心神融合贯穿的契合度。但是心神印接也不是凡人间存在的东西。

    天已经彻底亮了,李然被爷爷带了回来,镇边的时候放下了李然开始步行,

    “回去后,好好在家陪陪父母,自己自悟自静,三天后我来你家。”

    进院后,李然直接去了母亲的房间,母亲果然醒着。李然心里一疼。看着母亲对自己的笑容和眼睛微微的血丝,李然乖乖的走到床边,靠着母亲躺了下去。

    快到6岁的时候李然就要求自己单睡,因为那时候李然已经开始有能力实施小秘密了,比如做俯卧撑,仰卧起坐,水盆盛水;练憋气增加肺活量等等等等,蓝姨还不放心的住在隔壁常进来检查被子什么的。

    又感觉被母亲拥着。母亲脸上闪着丝丝欣慰,而自己去差点忍不住哭了。眼睛湿润着,还好没形成水珠.............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