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是因为他放我鸽子我还在恼火阶段,另一方面,我怕他会怪我。
毕竟我用方公子的身份和辩机早就认识过,现在换成了房公子,辩机肯定会疑心我的真实身份。
可当时的情况下我想不了许多,而且被辩机搅和的我是头昏脑胀,云里雾里的。想起来的话,想要说的话,全都被他搅和乱了。
关键是,面对他的时候,我从来都无法表现的正常。
归根结底,我还是忌讳他的身份。如果说,老和尚教育小和尚“女人是老虎”的话,那么我教育子女也会说和尚是老虎,遇见了要躲着走。
呃……不知道我的想法对不对,总之在我眼里,和尚都不是一般人。所以在我这种大俗之人的印象中,能有觉悟出家的人,那该有多那啥啊。
“那啥”就是,我怎么也想象不到究竟什么样的人会不相信世界是物质的,不是依靠进化论升级的,而去选择神秘的宗教信仰。我更难以理解的是,有什么样的人心甘情愿不吃肉不喝酒不做大人该做的事儿呢?
我知道是我落了俗套,是我随大流,是我没有高觉悟。但是我甘愿平庸,甘愿做个随波逐流的人。
我好奇,但也不敢探究。那些东西不属于我的世界,我还是绕开他避开他为好。
所以,我没有和僧人打交道的经验,和他也没有共同语言。与辩机认识之后,我总是尽量避开他,没有几次正面交锋,我也不会因为他和我哥是朋友就混熟套人家的底细。
不是我真的不想知道,我说过我很好奇。他家庭出身好,学识渊博,外表也很出众。要是不出家,功名利禄,钱财美女,那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嘛。走上了那条不归之路,该有多少人为之扼腕啊。
或许,人对于唾手可得的东西,都不会特别珍惜吧。反而想要去追寻更难得到的。
而且,我明白每个人保留自己内心最深处秘密有多重要。就像我,永远都不可能把自己真正来自于哪里告诉唐朝的人。
辩机要是一如既往的无视我该多好。省的我至今都还在猜他的心思,猜测他为何会对房公子表现得很亲热。
额,亲热这个词貌似不大贴切。说他随和和温柔都不算准确了,应该说是任我摆布了基本上。
对待他,我放弃了自己一贯令人称赞的怀柔作风,说话不温柔,甭管什么词儿张口就来,屡次让他吃瘪。可是他的脸上刻着一个大大的“忍”字,就当我这儿说的不是他。
我这样做,目的就是不想和他走得太近,宁愿得罪他。他不知道我是女的,可我知道他是男的,而且是个不一般的男的。正所谓僧俗有别嘛,我谨慎一些没有错。
可是,为啥我还是没能成功?他不是对房公子示好了吗?而且作为房公子的我,还答应了和他做朋友的恐怖要求。
失控了,失控了。
不过失控的仅仅是我,看得出来辩机还是克制了不少。他好像有一些事情相对我讲,却又不敢表露给我。
那会是什么呢?莫非他和太子哥哥一样,有一些小小的个人特殊癖好??见到了清汤挂面的我,还以为是个俊俏儿郎,便心生歹念?
这个想法,别说是辩机,我自己想着都觉得恶心的想吐。哦,我的意思不是针对有龙阳之好的盆友,而是针对我形容自己的长相。
照照镜子,我横看竖看也看不出自己哪里称得上是俊俏。化个公主妆时还差不多,可是这清汤挂面的充其量就是个眉清目秀。连辩机本人的长相都比不上,他就算成天对着镜子自恋,也犯不上看上我。
啊~~~~~~到底是为什么?
抓狂ing……
算了,我和他较劲干嘛?反正他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大家再见一面都难。还是不要庸人自扰了。
遇见辩机那天,嗯,就是我和哥约好见面没有见成的那天,离开“会所“时,我也留下字条,约定好再见面的日子。
平时不是我们约定好见面的日子,只要我们临时得空,也都会去那里坐坐的。那里环境好,极为幽静,一个人待在房里写个字读个书,假寐一会儿都是很好的选择。顺便还能把家洒扫一番,给对方留下个便条什么的,既联络了感情,也省下请佣人。
可不光是怕花钱,我们什么都缺但就不缺钱。重要的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个地方。除了安梓,我,房遗直,再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了。
哥果然来过,因为他看到了我留下的字条,准时赴约了。
分隔多日,我们连情话都来不及说就匆匆切入了正题。第一轮结束后,我才开始质问他上次是什么事比见我还要重要。
结果老哥说的话让我大吃一惊。
他说,是因为和辩机法师临时有约,就取消了约会。我再问他和辩机法师相约的时间,则更令我瞠目了。
怪不得我会和辩机不期而遇呢,辩机骑着马,就是为了去见哥,结果路上恰好遇到了我。而且我们的相认还是因为我摔了一跤,他老人家慈悲心大起下马问我话的结果。
哥说,辩机法师以前在大总持寺,今年搬到了会昌寺,辩机的藏书很多一时搬不完的都放在了哥的书库里。那次见面是为了取书。
讲到这儿我明白了,辩机是在白沾哥的光啊。哥的书坊成了他的免费书籍保养所了。真是想不到他那类人居然也懂得拉人情啊。
提起辩机,我不由得兴奋起来。哥跟辩机关系这么好,肯定知道一些关于他的事情吧。不可否认,所有女孩子喜欢的东西我一样不落,特别是八卦。
“哥,辩机法师他人怎么样啊?”好奇,好奇。
“就那样吧。”
为什么哥的表情就没有一点儿特别的样子呢?难道他不觉得辩机很,很……该说很什么呢?
嗯,很不一般吗?
“什么叫就那样吧,和咱们可不一样!”我暗示着,暗示着,但愿哥哥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哥撇了撇嘴,说:“怎么不一样了?一个鼻子两个眼的。”
呜呜,哥怎么就不明白我想要问什么呢?
心里着急可面上也不能表露出来,只得闷闷的指着太阳穴说:“这里。”
“哦~~~你是说他没头发啊。和尚都得剃头,你不知道吗?”
圈圈叉叉鸟儿飞~~~~
真是气死人不偿命了都要。不说答案也就算了,还来个“哦~~”,显得有多恍然大悟似的。
得,我是傻子总行了吧?合着我长着么大还不知道和尚都是光头好了吧?
真是堵的我都快消化不良了。
我哥什么都好,就是太木头,太迟钝。非得什么话都说的敞亮了才算明白。我们的感情,要不是当初发小儿帮着旁敲侧击,恐怕他自己一辈子都想不到对我的感情早已逾矩多年。
可是,我现在情愿他一辈子蒙在鼓里,永远只做让人羡慕的一对好兄妹。如果时间能倒回,我一定不会冲动的把感情说出口,就把感情默默的放在心里最深的角落,一辈子守护着就足够了。
我知道,我知道的,哥他一辈子都不会背叛的人,就是爸妈和我。我为什么要猜忌他,害怕失去他就和他争吵为难他呢?
我的视线拉回,望向眼前的男子。恬静,淡然,不苟言笑。但是嘴角微扬,只因眼前是我。
多美好啊。我们经历了太多的往事,我却拘泥于眼前的小事和他争执不已。想必,哥还没有察觉到呢。
我轻轻的吻他的唇,他回应一下,然后笑了。
“怎么了?”
“哥,你后悔爱我吗?”
“不后悔。如果后悔就不会再爱了。呵呵,傻丫头别胡思乱想啊。跟上你,哥可是冷落了很多姑娘哦。”
“咦~~~除了我眼神不好会看上你,谁会看上你啊。”
哥知道我是回忆起了往事,所以赶快转开话题。而我,也知道他的话没错。他的确是冷落了很多姑娘。
光是我知道的就有他的老婆和两个妾,貌似还有一些红颜知己。具体的我没问过,因为我信任他。他会处理好这些的。
就像我,会隐瞒着房遗爱,欺骗着房玄龄,和他私会。
呃……好像都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光彩事。
虽然我俩的话没营养,可是我们现在躺在床上,还在一个被子里。听起来还是很暧昧,很调情吧……
所以我们开始第二轮共赴巫山云雨的活动。
喘息,大汗淋漓,呻吟,抽搐,解脱……
我们紧紧抱着不肯松开。纵使天气炎热,大汗淋漓,都无法分开。
我们的离别就在眼前了。
咣咣咣……咣咣咣……
咦?有人在敲院子门?没人知道这座宅子里住着我们啊。
我和哥疑惑不解,猜测估计是找错门的路人。肯定不会是居委会或是物业收水电费的。
门响了好一阵子,才算歇了声。
眼看着回家的时间快到了,我们也顾不上收拾房间,匆匆穿了衣裳往出走。
打开院门,却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靠着墙发呆。我们突然走出来把他也吓了一跳。
场景,已经诡异到了极点。
“嗯?房大人,你怎么在这里?”
“嗯?辩机,你怎么在这里?”
我一声没吭,就看着他俩人异口同声的说出一样的话语,愣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我该如何向他们解释呢?还有,辩机怎么会找到这里……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