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盟军出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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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来连尊照常早朝,丝毫没有因为玄谷叛乱破坏了规律的生活,也没有因为臣子大多数时候的沉默而发怒,他似乎是一个会给人以喜怒无常感觉的君王。

    可是为什么会给人这种感觉呢?出生皇室,并最终成为帝王的人,大多都是这种脾气,高高在上,而匍匐其下的人是不可以出差错的,一个高高在上的人或许可以容忍你适当地发表正确的言论,却绝不容许你向他进言可以被他当场看破的计策。

    而作为一个至今被认为评价极高的帝王何以会被人将这一帝王的共性作为他性格中明显的标志呢?很可能有时候他的确会比从前的皇帝更暴躁,也可能他更有智慧,因此臣子也习惯于不勇于进言,因此这个高高在上的君王也总是认为是自己一个人将整个国家的强盛扛在了肩头,其他人不过是一个个微渺的陪衬。

    当然最近他也确实不是一成不变,首先他对冒险前往金越争取盟约的戈之斡抱有些许期待,在年轻的时候连尊十分信任皇叔北海侯连湛,而现在谈不上信任,但是在所有的年轻臣子中他明显地感觉到这个戈之斡要超出众人许多,个人的感觉不能当做事实,可是连尊会对一个人产生这种感觉十分难得。

    曾经他对陆澈,对楚游都产生过这种感觉,而事实证明这种感觉出现得虽少,却极为正确。

    而当戈之斡离朝第七日,连尊重新君临朝会之殿,面对那些向皇帝平息了不满的群臣们,面目庄严而高傲,是的,他们不过是他的臣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列为臣工,早啊!”连尊紧束的发丝将他衬托得极为精神,谁都看得出他已老了,但却从不怀疑帝君的智慧,从他被推上帝位的时候,就没有被怀疑过。

    “陛下安康,臣等与万民之福。”众臣很有规矩地道。

    连尊看看原本是连湛位置的地方,那里站立的是楚游,于是十分满意道:“北海侯连湛因为偶染小疾今日没有来早朝,寡人已先行知悉,今日要向爱卿们宣布一个消息,这是知询过皇叔的决定――禁卫骑兵营日前已被派遣前往列柳,因为出发比赤水军晚数日,所以已加速行军赶往,此番玄谷之乱,寡人必将以雷霆之势摧毁!不知列为对寡人的决策有何意见?”

    既然已经派遣前去,则表明此‘意见’并非反对意见,庭下众臣也是十分明白_4460.htm,于是一人出列道:“陛下摧垮玄谷之心十分英明,当今天下莫有不服我朝者,四方邻国亦是相安无事已久,如陆氏此等逆贼实属罕见,必宜猛力平复安定天下为先。”

    皇帝听闻臣子表言,符合意料,于是带着些不屑道:“既然如此……”

    “皇上,臣下有言!”前位发言的人尚未归位,一人以亟不可待地出列建言。

    皇帝闻声看去,是卫士令步鎏艮,此人性格颇为直率,因此即便他时常当庭参与讨论却极不得连尊之心,此刻不爽道:“但言无妨!”

    “谢陛下恩准!微臣所虑者为玄谷陆氏之罪名,是否得当。”步鎏艮略一停顿继续道,“此前陛下已与我等有令在先,吾必不敢妄断陆霈之罪,而今陆摧拥兵自重于玄谷想必亦属迫不得已,陛下若以强势压之比多损伤,实为过正,当务之急乃稳固列柳城防固然不错,但是不深究案理便行兵法,微臣担心万民之口,是非难平!”

    “那步大人之意是要待陆摧事先兴兵犯我青烟皇朝,罪名铁定无疑才可反击?”位列文官之首的楚游身旁一人出列与之争执,想必是楚游门生。

    “我堂堂青烟尚不惧区区玄谷,但待他来又如何?”步鎏艮朗声道。

    那文官摇一摇头,偏转身使得自己可以有面向步鎏艮的气势,笏执于手,似乎这便代表着文职与武官的意见冲突。

    他驳道:“我皇之意又岂惧哉,此等逆贼绝不可容,必抢先破关擒获主将,当庭审问不可。若果如你所言,则天下诸侯尽可相随,青烟我朝所倚当真只需天都一关耶?”

    义正言辞,可是步鎏艮丝毫不肯甘心,仍有反斥的意图。连尊极为不耐烦道:“众位不必多言,此乃军命不可轻易,汝等只需为如何攻陷玄谷建言即可。”

    此言一出,纵使步鎏艮如何难缠却也应该知难而退,可是他仍喋喋不休地嘟囔了几句,持赞成意见的人暗暗为之捏把汗,而楚游连湛一派以及同样认为应当事先出现拿下玄谷的臣子去暗自偷笑步鎏艮之不自量力。

    养尊处优的皇帝闻那卫士令步鎏艮之碎语已生不悦之心,因此朝会也变得极为沉闷,毕竟列位庭堂之人都是颇具城府之人,并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触怒龙颜,即便不会即刻罢免甚至牢狱,但是伴君如伴虎,谁能不小心翼翼地呢?

    朝会并不会讨论出什么,连尊一向是这么认为的,而事实也是如此,这只不过是皇帝征询众臣正反意见的时间,或者观察臣子间派别争斗的机会,或许有人不这么认为,不过一个英明的帝王是不会在一个意见都无法统一的地方做出决策的,因为无论对错总会决定,而对错是无法决断的。

    对错又何止连尊一人难以决断呢?天下人无论平凡尊贵莫不有头痛的问题,试问有哪一个人最终不是更相信自己呢?更何soudu.org况如今这个数次果断决策最终压制内乱平定外患的帝王。

    戈之斡的纵马奔驰渐渐放缓,前方便是金越的国门了!

    交换了金印,通关檄文,这个戈氏的后起之秀被允许进入金越进行谈判,可能金越人也在期待这个大国的使臣到来吧,无论处于何种状况,前次放弃玄谷拱手让于陆摧的责任都要归在金越人身上,如果青烟朝廷首先放低姿态要求与金越结盟,作为戈之斡来讲,这是没有理由拒绝的。

    怀着这样的心情,戈之斡往金越首都去了,快马迅捷言官道驰骋,不出两日必定可抵达目的地,而此刻同出一个宗族的另一个人的盟约呢?

    戈之秀的使者已经抵达终点,看着使者背后高高竖立的斥候军旗,舍卫卫兵迅速打开了防护放入内部,这是他们期待已久的消息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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