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灼热的体温透过衣物,清晰地传到她的身上,让她的心神更加恍惚,直到胸前传来一阵凉意,桑梓被吻得混沌的大脑才有些清醒。
睁开眼,垂眸看向那个闭着眼、趴在她颈间奋力种植草莓的人,桑梓原本充满期待和兴奋的心情,渐渐转为了迷惑与质疑。
这些真得是她想要的吗?眼前这张脸是那样的熟悉,又是那样的陌生,她甚至连他姓谁名谁都不清楚。
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良父母之间那种令任何人都难以介入的感情不才是她一直所追寻的吗?也许,真正爱她的人不会在乎她以前的所作所为,但跟一个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人发生关系,她潜意识里竟难以接受。
这份突如其来的认知,瞬间浇熄了她所有的热情,理智一点一点的回笼。想要推开他,却又担心伤到他大男人的自尊。她猜,眼前这个唯我独尊的人怕是根本就不接受别人的拒绝吧!
感受到怀中娇躯的僵硬,男人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眉,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双清澈、无起伏的的眸子,薄唇抿起,眼神开始变冷。
“呵呵!那个……我家有门禁……再不回去……已经很晚了……估计就要跪拖把了!”桑梓干笑,语无伦次地解释道,但见他非但没有消气,眼底反而浮上一抹愠怒。
运气还真是背,她都还没有想好怎么处理,就被他发觉了。惹火他这样狂妄的人,应该会麻烦一大堆吧!
总不能一直大眼瞪小眼吧!无奈,桑梓伸手,试图推开他,却发现他纹丝不动,冰冷的目光径直锁住她。
半晌,当她以为他会跟一直自己耗下去,而她的耐性也所剩无几时,男人突然轻笑出声,放开了对她的钳制。
“贵府家风还真是严谨啊!”男人嘴角轻勾,似笑非笑,眼睛瞥向她半裸的胸部。
听出他语气中的讥诮,桑梓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开始整理好衣装。眼光不经意间瞥到铜镜里满脸春意的人,不禁俏目圆瞠,难掩讶异之色。
眼波荡漾,难掩春色,嘴唇微肿,鲜红欲滴,颈间几颗红草莓调皮地向世人展示着它们的存在。
这种尚未从激情中平复的表情,她以前可是经常见到,但这样被蹂躏过的神情突然出现在自己脸上,那种感觉还真是奇怪。更怪异的是,她还一身男装打扮。
无论怎么看,她都是一个潇洒飘逸的清秀少年。对着这样的自己,他都下手,不知道他是不是有那方面的嗜好?
他有做攻的本钱和潜力,若好好地开发和引导一番,保不准世上又出现一个令无数小受性福的万年攻了。
想到一个柔媚纤细的小受被他压在身下缠绵的场景,桑梓的眼底闪过一丝兴味,奸笑声不自觉地溢出唇角。
见她对镜自乐,笑得无比暧昧,男人欺身上前,附到她耳边,热气喷上她的肌肤,低沉地诱惑道:“与其回味,倒不如再亲身体会一次!我是不介意再牺牲一次!”
闻言,有片刻,桑梓大脑严重短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不解他缘何有此一说。当她意识到问题出到哪时,不禁垂眸,掩饰掉眼中的笑意。
丫的,这男人还真是自恋!若是让她听到自己内心的想法,不知道那张俊脸会是怎样的一副光景。
“刚才还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怎么这会儿又害羞了?”男人将她的神态理解为做作,似笑非笑地讥讽道。
咬牙瞪向那个自以为是的人,桑梓想要回讽几句,但见他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不禁翻了翻白眼。何必跟一个自大的猪一般见识,搞不好还会被他视为恼羞成怒呢!
想到这,桑梓张开手,话锋一转:“拿来!”
她的突变让男人讶异地挑挑眉,性感的薄唇吐出令人恼火的话:“若是拿不到,你会怎样?”
“这个嘛——”摸着下巴,桑梓故意拉长声音,想了想,旋即摇头答道:“不知道!”
男人显然没有料到是这个答案,错愕片刻,遂又勾起嘴角:“好一个不知道!”
桑梓笑了笑,不置与否。
想过他们有可能会赖账,但却从来设想之后自己会怎么做。她个人比较喜欢自主发挥,随时想到,随时去做,搅得对方烦不胜烦,但却防不胜防,她心中的恶气才能真正纾解。
所以说,她的的确确不知道!
没再追问,男人拍了拍手,不一会儿,李嬷嬷拿着一叠银票走了进来,接过递给她,冷哼着解释道:“刚才不过开个玩笑,这点小钱我还不放在眼里。”
好嚣张的口气啊!
“这是惠通钱庄的银票,五国均可兑换通用,做不了假的。还是——”见她一直盯着银票看,俊眉微敛,冰冷地提醒道:“你想数一数?”
“嗯?”抬首,却对上一双喷火的眸子,心思飞转,桑梓勾起嘴角,摇头答道:“不用!”
见他的脸色并没有缓和,桑梓无视地暗叹一声,多此一举地解释道:“我不是在怀疑钱的真伪,虽然相识很短,但你应该不屑于做这等事。我刚才只是在思索花钱的渠道而已!”
虽不甚满意,但聊胜于无,男人的脸色稍霁。
不想再跟阴晴不定的他纠缠下去,桑梓将钱塞入怀中,笑着说道:“喂!我——”
“月!”男人打断了她的话。
“呃?”桑梓错愕,随即意识到他在介绍自己,不禁皱眉问道:“没有姓吗?”
让她亲昵地喊他“月”,想想就直冒鸡皮疙瘩,多肉麻啊!
男人的脸倏地冷了下来,眼底阴沉一片,伸出手,欲钳制住她的下巴,却被她眼尖地避开。眯起眼,危险地看向瞬间移至窗沿的她。
“你是什么意思?”薄唇硬邦邦地吐出几个字。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她竟然敢拒绝,难不成如此称呼自己,还委屈了她不成?
撇了撇嘴,桑梓没好气地答道:“没什么意思,不习惯而已!”随即不等他开口,拱手道:“幸会,晚安!”
话音刚落,人已跃出,不一会儿便消失不见。没有说再见,因为她的第六感告诉自己,这男人是个大麻烦!若有可能的话,她希望最好就永不再见。
“啪!”手落桌碎。
握紧拳,阴沉的目光久久地注视着她消失的方向,随即大笑出声,只是笑不达眼。
半晌,笑声戛然而止,扭头,看向一旁低着头、浑身僵硬的李嬷嬷,轻柔地问道:“很有意思,对不对?”
李嬷嬷头冒冷汗,站立不安,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吐出一句:“主子说的是!”
不敢抬头看他的表情,但却能感受到他压迫的视线仍驻留在自己身上,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房内没有了他的气息,心下一动,用眼角偷偷瞄了一下,待确定他已离开,不禁大呼一口气,肥胖的身子软软地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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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扒皮来也,有毛的我拔毛,没毛的我扒皮,没皮的我就抽筋,看不吓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