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快救我!”白琴扬手,袖子里的鹰爪闪烁寒光。
“官府办案,闲杂人等还不速速退下!”干脆利落两声闷响,三名官差其二当场毙命,喉咙尽碎。剩下一名官差见状吓得屁滚尿流,丢下铁链,跑了。
贾良才不甘心煮熟的鸭子飞走,气得原地跳脚,“他奶奶的,你给我滚回来!本少爷的人还没带走…”
白琴看到我手腕上的挫伤,眼神变的冰冷。
走在他身后,鹰爪举到胸口。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前一刻气势汹汹的贾良才此刻变成了老鼠,双膝跪地,一个接一个的磕头。
白琴不为所动,掣肘。
“等一下,琴!”我阻止道,“留下一命…”白琴转过脸,碧绿的眼睛宛若两汪池水,看着我。我说完随即后悔…
星宿宫四相,互不干涉。
更何况是白琴…他要杀的人,连宫主都不能反对。
白琴稍微犹豫片刻,鹰爪还是洞穿贾良才的喉咙,骨骼被捏得粉碎。白琴甩开贾良才的尸体,缓缓向我走来,白玉一样的手指擦拭着鹰爪上的血迹。
“你变了。”
“不,我只是倦了。”
言毕,我感到下巴冰凉,他捏起我的下巴,与我对视。
“这样也好,星宿宫本来就不适合你。”白琴顿了顿,似是想笑,只是神色疏离,笑容刚到嘴角便消散。
“白琴,你怎么会出现?”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那逃跑的官差慌乱中还不忘将铁链的钥匙带走。白琴扬起袖子,金属碰击铁链从中间断开无数段。
“有人给我送信。”白琴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函,我接过信笺展开。
宣纸上的字迹是我所陌生的。
“送信之人呢?”白琴摇头,“这信夹客栈门缝里,客栈来往之人又那么多,根本无从查起。”
“也是。不管怎样,我都要感谢写这封信的人。”不是他及时通知白琴,我怕是早被贾良才拉进衙门了。白琴神色一黯,似有心事。
“怎么了?”
“月落,你落崖这段时间我回了趟星魂谷,查到一些蛛丝马迹。我相信你已经见过苍沭…你没有疑问么?”马车里,白琴严肃说道。
“……”我脸色雪白,连唇上的血色都已褪尽。
苍沭…我以为,自己已经释怀了…
曾有人说过,你越想确认是不是已经忘记,就记得越深。
这话说得太好。
我点头默认,手下意识攥紧前襟,攥出一朵菊花。
“不管他跟你说了什么,你都不要相信。”白琴斩钉截铁说道。
“为什么?”
白琴从袖口掏出一只锦缎布包,从布包中倒出一截干枯树枝,我接过树枝放到手里仔细打量一番,又放到鼻前嗅一嗅。
神色大凛。
“这是忘忧草!”
“对,忘忧草。”我困惑的看着白琴,我看不出这忘魂草与苍沭态度转变有何关系。
“上次你与苍沭一别,他身中牵肌草剧毒。虽然有解药,但毒性已经入侵他五脏六腑。宫主命稀星给他解毒,稀星在药汤中加入了这味忘忧草。”
“再配以针法…”云雾逐渐散去,我的困惑得到了解答。
“连续服用忘忧草,会造成记忆丧失…”苍沭之所以不记得我,不记得清远居,全因为这株小小的忘忧草。
“是稀星!”我猛然联想在都栾,稀星推我入湖的画面。她要杀我,不因为别的,她要将我从苍沭生命力完完全全抹杀掉。
我的脊梁冒出一层冷汗。
稀星…我以前还把她当成好人。
“嗯。”白琴认同的点头。
“那宫主知道么?如果苍沭失忆岂不是连宫主都忘了?”
照白琴所言:苍沭是慕容湛最在乎的人,最宝贝的人。
稀星在他眼皮子成功做出这样的事,实在匪夷所思。
“她的针法。”我默不作声,所有的疑问都得到了解释。
苍沭是无辜的。
和我一样,被蒙蔽了。
“白琴,为什么告诉我这些?”白琴连宫主都不买帐,却三番四次救我,帮助我,以前我可以不在乎背后的原因,现在不能再忽视。
这些来自星魂谷的情报,千辛万苦弄来的情报,为什么要和我分享?
“能不讲么?我现在还不想说。”白琴垂着眸子,幽绿的眸子罩上一层雾气,我看着他殇然的神态,心中点亮一盏灯。
“与她有关吧?”我嘴里那个她,那个白琴放在心里,无时无刻不惦念的人。
“算吧。”白琴再次点头,低沉的嗓音染上了淡淡伤感。
我没有再往下问。
每个人都有秘密。
每个秘密都该被尊重。
“哎呀,我怎么忘了叶家夫妇。白琴,我就这样走了会不会牵连他们?”
~~休止符~~
承认错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