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武器?”少年虽有着与他的主人一般冷漠,却做不到不懂声色,对负手而立淡淡微笑着的燕南歌微微皱了皱眉,声音里透出几分被人轻视的气恼。
“我一向不习惯用武器。”
南歌虽不知道这位舒少侯爷何以会动了考较自己的心,却隐约猜出这位舒少侯爷在书院中的地位举重若轻,一句话便可决定自己的去留。故而也并没轻视那白衣少年,只是说出了句实话而已。
少年似是不知道该弃剑还是拔剑,回头看了一眼主人。
舒展翅清冷的眸子里不透喜怒,嘴唇微动间却轻轻吐出几个字:“无色,拔剑!”
“呛”得一声剑出匣机,不待燕南歌有所反映,叫着无色的白衣少年,便在主人命令中向燕南歌当胸刺出凌厉一剑。
远远跟来的张幼棠显然未想到这少年会出剑如此迅即狠辣,不由那位叫着白衣如是的公子捏了一把冷汗,心想少侯爷虽然是书院的少东家,可很少过问书院的人事安排,今次怎么会突然对这位新来的武教头发难呢?
难道是因为对方为鸣玉公子举荐的人?
燕南歌在剑锋袭来的瞬间,蜂腰竟若无骨般在剑下滑过。
众人眼前白影闪动,待静止时,那少年的宝剑竟到了燕南歌手中。
南歌刚要将手中的剑交换给对方,少年莫名其妙被对手夺了宝剑,不由面色赤红,虎吼一声,就向燕南歌的下三路来了一招横扫千军的扫堂腿。
南歌纵身一跃,身子在空中飞燕掠空般翻了个跟斗,手中的剑却奔着少年疾速射去。
“白衣公子不可!”见燕南歌挥剑射出,张幼棠不由惊叫出声。
打狗还要看主人,若燕南歌将这唤着无色的少年刺伤,只怕这舒少侯爷不会轻易放过。
也就在张幼棠话音刚落,少年招式用老不及躲闪之际,身边一个穿着青衣的少年见同伴危险急忙出剑相救,只听铮嗡剑鸣,两只剑交际之时,那青衣少年禁不住退后了两步,方堪堪立住脚,低头看那落在脚前插入地中半截后犹自振颤不已的长剑,以及自己剑刃上的裂痕,不由心惊这位新来武教头的内功深厚实在骇人。
“退开!”两个少年合力之下仍与那唤着白衣如是的年轻人相去甚远,舒展翅不由喝退另两个欲上前动手的少年。
“一招,一招躲过,你便留下!”舒展翅盯着燕南歌冷冷道。
手中却将腰上的一块璧璜拽了下来,看到燕南歌点头,目中顿起冷厉之色,手指微动,碎玉携风飞出,竟是将好好的一块价值连城的和田璧璜捏成碎片当暗器使用!
南歌立时身如陀螺灵巧地在碎玉间躲闪,两只手却使出千手观音之技,将数块碎玉尽数捉于手中,驻足间将那碎玉放在手间拼凑,却忽然愣了一愣。
这璧璜,虽然已经破碎,那形色却眼熟的很,竟然与自己的那块如此相似。这位舒少侯爷怎么会有这么一块璧璜?
见燕南歌不单避过攻击毫发未伤,还将那天女散花般的碎玉捉于手中,舒展翅目中隐隐流露出钦佩之色,却想着这人与南鸣玉有交,冷哼之后,便催动轮椅愤然离去。
四名少年急忙跟随上去。
张幼棠这个时候方才敢靠近前来,看了看燕南歌手中的璧璜,目色中浮起忧虑,压低声音对燕南歌道:“白衣兄弟只怕要往逍遥侯府去走一趟了。”
话中的意思,燕南歌也明白,无非是告诉自己,若想在这书院呆下去,就得求得那位舒少侯爷的谅解。
要在往日,燕南歌早就甩袖子走人。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可是这手中碎掉的璧璜,当是十几年来,破解自己身世之谜的唯一线索。
从自己懂事起,爷爷就告诉自己,自己是爷爷在京都护城河边捡到的,当时襁褓内只放着一块这样的璧璜,璧璜上隐约有南歌二字,似是用女人的发簪匆匆忙忙刻划上去的,所以自己就有了燕南歌的名字。
南歌心事重重地回到燕府,将那璧璜交给小四,问能否复原。
小四拿过来看了看,毫不犹豫点了点头,很快用特制的一种密胶将那碎玉粘连恢复原貌。
南歌重新接过来看时,却见璧璜的背后深深刻着展翅二字。笔画间隐隐中有着某种熟悉的感觉。
南歌急忙奔回房去,从梳妆匣内拿出自己珍藏的那块璧璜比较了看,见两块璧璜上的刻字,虽一个潦草,一个端宁,却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难道自己与那位性子古怪的舒少侯爷有着某种血缘上的联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