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房竟同出人命来了,这要传扬出去,让儿子还如何做人啊?也不敢随便找大夫给看,赶紧打发吴伯去回春医馆请夏晴朗速来。
夏晴朗只听吴伯说少王妃有事,整个人就蹦了起来,肯定是吕啸天那厮忍不住动了燕南歌,这不是拿人命开玩笑吗。
夏晴朗也顾不上假斯文了,解了马车上的马,跨上去就往王府方向奔去。
再磨蹭下去,不知道那燕南歌还有命没有。
到了府门前也不待人传报,直个横冲直闯到吕啸天婚后居住的院子,进了门嗅见满屋子血腥,顿时劈手给了吕啸天一个耳刮子。
“六哥!你怎么打我?”吕啸天被打得一愣,本要挥手反击,见是夏晴朗冲到眼前,顿时有些发懵。
“打得就是你!我当初怎么跟你说的啊,不是告诉你三个月不可以同房吗?你脑子让驴踢了啊,竟然当了耳旁风!我告诉你吕啸天,你这是明知故犯,你这是蓄意谋杀!”夏晴朗瞧见放下帘子的床榻边还在淋淋漓漓地往下滴着血水,整个人都要给气疯了。
吕夫人在一边不知道究竟,一听夏晴朗说自己儿子蓄意谋杀顿时不高兴了,一张原本焦虑的脸拉下来老长,见夏晴朗奔往床边去为燕南歌诊治,这才将一腔怒意隐忍下来,毕竟新婚不到三日就将新媳妇弄死了,说出去平西王府可丢不起这个人。
夏晴朗试了试燕南歌的脉搏,感觉脉息尚存,急忙出手点了南歌腹部几个大穴,暂时阻住血流喷涌。
回头挥笔写下一个方子,猛然扔给吕啸天,怒声道:“若想南歌活命,给我火速把这药熬了来!”
吕啸天急忙抓了那方子奔了出去。
吕夫人听夏晴朗的话,知道这位新娶的儿媳妇尚还能救,不由也松了一口气。怎么说这女子也是吕家的救命恩人,虽然配不上啸天,但也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人去了。
嘱身边的大丫环春华在屋子里照料,扶了莫芳的手有些脱力地往自己房走去。
“这种大出血后的身子,今后只怕是难生养了。”莫芳掺着老夫人出了院子,似有意似无意地说道。
吕夫人顿时停住脚步,抬头望着满天星斗,长长叹了口气,低声呐呐道:“人只要能活下来就好,其他的都不是要紧的事。佛祖保佑,保佑我这儿媳安然无恙……”
“是,老夫人,有您的祈祷,少王妃一定会安然无恙的。”莫芳知道此时燕南歌在吕夫人心中还是恩人的位份,就算是再不满意,也不可能马上就起为王爷纳妾的心。想着那燕南歌经此一劫损坏了胎脉元气,今后势必无法生养,不由为女儿的将来感到窃喜。
吕啸天紧张地看着夏晴朗将止血的药汁为南歌喂下去,紧张地问:“南歌不会有事吧?”
“你说呢?”南歌身体里的血都几乎流光了,这个死吕啸天竟然就这样让她躺在血泊里,竟然就不知道为她点穴止血。若不是因为南歌生命力顽强,只怕等不到自己来,早就横尸床榻了。
“我……我昨天喝多了……不知道怎么会……”吕啸天心虚地低下头。
“南歌只怕今后很难生养了,你得有这个心理准备,这都是你造下的孽,你若因此而薄待她,我决不饶你。”
夏晴朗心疼地看着面色苍白的燕南歌,想着这个女子一月前是多么活泼好动,纤手一挥,万筷齐发的样子真是潇洒极了,现在,现在竟然奄奄一息,实在是让人不由得不落泪。
唉,真是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嫁了吕啸天这么一个长不大的混账家伙,南歌只怕有的罪受。
南歌,南歌她……吕啸天想起新婚之夜的误会,想起那一巴掌,想起南歌撕破的喜服以及头发上的树叶,心想也许只有三哥萧恨水能够为自己解开这个结了。
南歌明明在这之前还是处子之身,自己竟然仅凭那些就判定她的不贞,吕啸天,你真是个混蛋!
夏晴朗见啸天脸上满是悔恨,知道这家伙终于良心发现,手指抹过脸颊,轻声对啸天道:“啸天,别怨六哥失常打了你,南歌真的真的是位好姑娘,若不是因为她是你从小就定了亲的未婚妻,我夏晴朗绝对会跟你争着娶她为妻。”
吕啸天听六哥如此光明磊落地宣称喜欢南歌,心中不但没有任何不舒服,反倒对六哥对妻子的爱护之心心存感激。
点了点头道:“六哥放心,啸天不会薄待南歌。”
“好好养着吧,反正人参灵芝的,你平西王府又不是吃不起,待会将这副药煮了给她再药浴一下,这么浑身是血的她躺着也不舒服,赶紧让那些丫环婆子给她换干净柔软的来。还有啊,这段时间不要让她着凉,别吃那些偏凉偏寒的东西……”
夏晴朗婆婆妈妈地吩咐道。要在往日,吕啸天早就不耐烦了,今日再如何婆婆妈妈,吕啸天也是一个劲地点头应是。
“啸天,三日新娘子该回门的啊,看你明日可怎么去向燕老英雄交待?”夏晴朗想到那个貌似老朽实则贼精的老头,就为吕啸天感到担心,不由恨恨地挖了吕啸天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