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莲脚尖被踩,忍不住“啊哟”一声,一边的莫芳知道女儿初战败北,恐吕夫人查问究竟,急忙将女儿挡在身后。
“玉莲,怎么了?”吕夫人听到玉莲的叫声,眼中泛起关心。
“没,没事,好象扭伤了脚。”玉莲慌乱地回道。
“扭伤了脚?那还不赶紧找大夫看看去?”吕夫人急道。
“媳妇请婆婆饮茶。”南歌强忍着笑,在吕夫人面前跪下后,毕恭毕敬将茶奉上。
“哦。”吕夫人心不在焉地拿起茶盏,抿了一口,扭头对莫芳道:“怕是这些日子将玉莲给累坏了,你看那小脚,偏偏要做那么多事,如今站着竟然也能扭伤,可见儿真是需要好好歇着了,赶紧带她回房,给找个好大夫瞧瞧。”
“是,老夫人。”因为府里有了新王妃,吕老夫人恐下面人叫乱,便下令今后唤自己为夫人。
莫芳弯腰领命,心下不由暗暗得意。老夫人对女儿的关注已经超乎寻常,新媳妇献茶如此重要的仪式上,竟不理跪着的那位,反倒殷勤关心起女儿来。
南歌有些尴尬地跪在地上。直到吕夫人见莫芳母子离去,方才注意到身前还跪着新媳妇,不由皱着眉将手中茶盏放回茶盘中道:“起来吧,今后这王府上下近百口人,你势必也要学着慢慢打理,不能光累了莫家母女。”
“是。”南歌低着头起身退到一边。
吕夫人微微合上眼目转动着手中佛珠,口唇微微颤动,似乎在念佛经。
整个大厅鸦雀无声。南歌束手而立,心中虽极为不耐烦,却也强忍着。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吕夫人方睁开眼目扫视了下面一宗丫环婆子道:“从今后这府里的大小事务,都要禀新王妃知晓,那些收支外用的款项也要让王妃过过目。老身年纪大了,今后就不要拿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到我眼前来叨叨了。好了,都散了吧。”
“王府田庄那块,还是由莫芳与管事打理,你刚进王府毕竟许多地方还不适应。”吕夫人对燕南歌又道。
南歌哪里愿去理会这些事情,一听婆婆吩咐下来,不得不老老实实点头称是。吕夫人交待自己不用插手田庄,心中自然也是乐得少管一幢事。
“这里有本女训,没事的时候就呆在房里看看吧。”吕夫人说着话,身边的大丫环就将一本线装书交到燕南歌手中。
燕南歌见吕夫人说这话的时候,眼目中闪过警告般的厉芒,不由得心下凉了又凉,大约自己在这新婆婆眼中是个不守妇道的女子吧。
接了书告退回屋,南歌恼恨地将那本女训狠狠摔在桌子上。
已经日上三竿,却没有人来请自己用膳。
南歌昨天夜里本就没吃什么东西,折腾了一早上早就饥肠辘辘,见桌子上有昨天夜里摆放的点心,不由就着壶中冷茶,吃了点垫垫肚子。
心想早膳大约因为自己去向老夫人请安所以下面人疏忽了,午膳总该有吧。
谁知太阳都偏西了,还是没有人送午膳过来。
那几碟子点心本是摆放在新房里的应景之物,哪里够南歌塞牙缝。
饿啊,挨饿的滋味真他奶奶的不好受。
南歌虽是个飞贼,但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大小是个小姐,有小三小四他们殷勤侍候着,哪里受过这般折磨,不由颓丧地往床上一倒,忽然感觉身下的被子里似乎硌硌拉拉有东西。
掀开被子一瞧,竟然满褥子都是些花生大枣莲子。
哈,可算有吃的了。
就这样挨到天黑。
南歌心想,若再不送吃的来,自己晚上难免就要光顾一下王府的厨房了。
夜色渐淡渐浓地笼罩了王府高高低低的屋宇,南歌坐在黑洞洞的新房里,有些不肯置信自己堂堂平西王王妃竟然彻彻底底被人遗忘了。
正准备动身出院子去寻吃食,忽然就听到前院一片吵杂之声。
似乎听到王爷王爷怎么了的话,难道吕啸天回来了?
啐,这个死人,打了自己一耳光不说,还让自己在这破新房里饿了一天,真是欠扁。
姑奶奶不是案板上的鱼肉,你想怎么就怎么,再这么折腾,有你后悔的那一天。
燕南歌正在心里骂着呢,就见数盏灯笼往这边院子儿来,不由急忙返身坐回屋子。
“启禀王妃,王爷回来了。”有人在外面高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