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翼慕夫妇这几天一直住在别墅,帮着张振海筹办婚事。
“老谭,你再想想,还有什么没买的,或是没想到的?”张婶在新房了打转看着,真是怕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振海虽然跟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可这么多年了,已经不是亲生胜似亲生了。
“你呀!比那对新人都紧张。好了,他们那么的好,不会在乎那么多的。哦,有个问题很麻烦。这里原是阿絮的家,这终不能从这个家里接人,然后再送回这个家里吧?”
“哎,你别说,这可是个问题。咱们这个地方讲究不能走回头路的,那你说……”
“语儿的房子空着,结婚前一天,你们陪阿絮去那里住一晚。让振海到语儿的住处接新人,不就行了。”赵秋笑着进来。
“可是真的,很好的主意,等他们回来,跟他们商量一下。”
“谭叔叔,谭叔叔。”一阵喊叫声让谭翼慕一愣,这……这不是唐真的声音嘛!怎么他……
“谭叔叔……”唐真一口气跑到楼上,一把拉住谭翼慕的手:“谭叔叔,语儿呢?她到底怎么了?她……”
“别急、别急,有话慢慢说。走,咱们到另一个房间去说。老赵,给倒杯水吧!”谭翼慕说着,拉唐真来到偏僻处的书房。
“谭叔叔,语儿去了哪里?她走为什么不告诉我?”
“唐真,你听我说。你回家看你妈妈,是很应该的事。当初不知道你的家世也就算了,知道了我们还能不让你回家吗?可你为什么偷偷的回家,也不告诉语儿一声,语儿还以为她还不足以让你领回家。她很伤心,虽然她在笑,但是我这个做父亲的,能看的出来,她眼底的失望。”
“天啊!我怎么会这么想呢?谭叔叔,一直以来我好想领语儿回家。一直没这么做,是因为怕语儿一时还无法接受我的家人,尤其是我妹妹。其实这次……哎呀!我本来想告诉她的,当时我妈妈已经被送进了医院,很危险。那几天语儿跟我闹别扭,我……我给她打过电话,没人接听。”
“这就怪了,你回家没告诉她,她怎么知道的?”
“对啊?我并没有告诉她我回家,语儿是怎么知道的?会不会是语儿她给我打电话了?哦,医院不能接听电话,我把电话给关了。那么她……”唐真用拳垂着额头,一定是墨语给我办公室打电话了,那些不知情的人一定告诉她,我是跟栗茵荔一起走的。
这是怎样的误会,先前的那一幕,后来回家的事……怎么会让她一直误会下去?难怪自己给她打电话,她都不会接,原来是她以为自己……
看到唐真不说话了,谭翼慕满腹的疑惑:“唐真,你真的跟语儿闹别扭了,很严重是吗?要不她不会走的那么急。唐真,你说实话,到底你和语儿之间出了什么事?”
“谭叔叔,我和语儿是产生了点误会,只是这个误会没想到越变越大。语儿去了哪里?我一定要把她找回来。”
“如果只是误会我就不问了,语儿自从出来那件事后,她的自信心受到重创,导致她的心思太敏感,稍微有点事就会想的很多。唐真,如果你还爱她,赶快跟她解释清楚,不要让她再胡思乱想了。”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误会,无论如何我会抽出时间回来一趟的。我真是……”唐真追悔莫及。
“你也不用急,事情已经这样了。墨语到了那里一时半刻也跑不了,还是你妈妈的病要紧。怎么样?她好些了吗?”
“好多了,已经出院了。一来是妈妈的病,再有就是我大哥出了点事,公司又出了状况,所以我……谭叔叔,我很担心语儿,她就这么走了,什么也不说,她是不是……”唐真感到很难受,难过墨语为了这一点误会,就狠心离开自己不辞而别。自己是那么的爱她,用十年的时间守护的女孩,竟然不懂自己的感情。
“语儿说了,十年的感情,让她分不清你对他的是亲情,还是爱情。她不想让你没有一点感情的空间,她想给你一个选择的权利。她说,离开是想让彼此有个空间喘息一下。如果你跟其他的女孩子相处后,爱的还是她,那么你们在以后的生活中,会更珍惜彼此。”
“要什么空间,我只想要她。等等,谭叔叔,这么说,她承认爱我了,对吧?”唐真的心里燃起了希望。
“嗯!”谭翼慕笑笑:“应该是吧!听她的口气应该是这样的。”
“我去找她,无论她去了哪里,我一定会找到她。无论在那里呆多久,我都会陪着她。”唐真笑了。
“不要急,参加了振海的婚事再走。语儿是因为她的导师在催她,你就不用着急了。再有,跟你妈妈说清楚,不要让她再为你着急了。”
“是,我知道。知道了语儿的想法,我不会急了。振海的事,还有我家的事,我都得处理好,才能放心去跟她泡。”唐真又高兴又头痛。
张振海和周画絮的婚礼,简朴、隆重而浪漫。看着沉浸在幸福中的一对新人,唐真感叹着。
“张振海,你小子行动够快的?”
“唐真,不服气也没办法,这事是羡慕不来的。你还不加把劲,说不定墨语在国外看上个什么王子明星的,你就完了。”
“张振海,你就不能盼我点好。要知道你的媳妇还是我给你介绍来的,你现在过河拆桥?哎,对了,古依依那丫头怎么没见她?”
“她去灾区了,XX地区地震,S市组织了医疗队。这都两天了才想起她,让她知道了,又要跟你杠上了。”
“怕她?见不到她是我最幸运的事。”唐真撇撇嘴。
参加完张振海的婚礼,唐真赶回C市。想着安排好一切,准备去找墨语。
听到儿子又要走,袁冰有些失落地哭了:“阿崎,你又要走多长时间?这个家怎么就留不住你?御斐自从跟阿媚提出分手后,你看看阿媚的样子。每天跟个幽魂似的,一句话也不说,每天就是对着窗户发呆、流泪,吓得我一步也不敢离开她,怕她出什么意外。阿崎,不要走好不好。等你大哥回来再走,这个家不能只留下妈妈一个人。”
看着妈妈憔悴的神情,痛心地把妈妈抱住,拍着妈妈的后背无声地安抚着。心事重重的唐真来到公司,岳正见到他真是喜出望外。
“唐总,你回来了?你看,这是两个月来的成绩。农场那边虽然还在投资中,可是酒楼那边的效益很好。我以让人在山上的林子里投入了一万多只小鸡,鹿场也建好了。还有……”
“嗯,真的很好。岳正,我没看错你。过几天,我想我会离开段时间,这里的一切就都交给你了。”
“唐总……”岳正一皱眉,他在担心唐真走后,陆亦枫回来可就……一切会不会前功尽弃啊?
“你在担心我大哥?”
岳正难堪地点点头,自己终是外人,到时候只怕……
“这点你放心,等我大哥回来,我会跟他说清楚的。你就放心的干吧!那些只知道混日子的人,不是都打发走了吗?没人给你捣乱了。”
“可是陆总回来还是要统领全局的话,说不定那些人又会……那些人吃的他很死,知道他的弱点,所以……”
“岳正,酒楼和庄园要你选你会选那块?”
“当然是庄园,那里的潜力大,可是风险、耗费的精力也会大,不如酒楼稳定,是能看得见效益的地方。”
“那么你说我大哥会选哪里?”唐真不在意地问着。
“唐总,原来你是这个意思,我明白了。”岳正摇摇头,感叹唐真的心思。
她们正谈着,袁冰来了电话:“妈,什么自……知道了,我立刻赶到医院。”唐真挂上电话:“岳正,我去趟医院,我妹妹……想必你也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知道了,希望不要太糟糕。”
望着明媚的天空,一切都失去了色彩。没有了他的爱,生活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捧着破碎的心,她再也无法坚持下去。想起洛御斐对她说过的话,她只觉得自己的爱像个笑话。那副画,让她拥有了洛御斐对她十年的爱和呵护。可是那幅画却是谭淧儿的,最终她还是收回了一切。美梦被唤醒后,留下的只是支离破碎的现实,现实是她再也无法忍受的。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那么就是结束的时候了。阿媚在妈妈出门的那个空间,服下了大量的安眠药自杀了。
“阿媚,你怎么能这么傻?为了个男人你值得吗?”袁冰紧握着被及时送到医院,抢救过来的女儿,哭的声音都嘶哑了。阿媚紧闭双眼,一言不发。
匆忙地赶到医院,心里万分的焦急。从心里跟妹妹疏远了,可毕竟她是自己的亲妹妹。看着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气的阿媚,唐真想到了,曾经墨语的样子。情是什么?伤人到如此地步,可以不再在意自己的生命。
把妈妈支了出去,唐真看着病床上的妹妹:“很想死对不对?你死了会一了百了,可你有想过妈妈吗?她已经年过半百,你让她如何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阿媚,你真不是一般的自私。快三十岁的人了,还这么的幼稚。你以为你死了,洛御斐就会后悔跟你分手的事?然后对你愧疚一辈子,对不对?”
“谭淧儿能,我也能。如果死能让他记住我一辈子,那么我还有什么理由痛苦地活着。”唐真的话,激的阿媚吼叫起来。从洛御斐跟她说分手的那一刻到现在,她终于说话了。
“你不是谭淧儿,所以你的死对他来讲毫无意义可言。”唐真残忍地说着。
“不,不是的。他会记住我,我就是要他为我痛苦一辈子。就像谭淧儿当年那样,让他失去后才知道后悔。”阿媚愤恨地朝唐真扔着东西,她恨他的残忍,恨他的理智。
“阿媚,爱情里,只有爱了才能伤害。他不爱你,你做什么也不会伤他半分。阿媚,你的爱里掺进了沙子,所以当真相浮出水面后,他就会毫不留情地转身。别傻了,洛御斐自始至终都没有爱过你。真相是残酷的,你也不必再自欺欺人了。阿媚,其实你心里一直都明白,只是不想让自己清醒罢了。”
“不,你胡说什么?我是你妹妹,你却说我不如那个女人。御斐爱的是我,是我!要不是那个女人出现,御斐根本就不会变心,不会跟我提出分手。”
“阿媚,固执如果能让你唤回洛御斐爱你,那你就固执到底吧!我才懒得管你们的闲事。你想死就死,等到了那边,你再睁大双眼,仔细看清楚,你用生命换来的,是不是洛御斐后悔的心。”唐真冷冷遥遥头:“阿媚,你做的事,伤害的只能是你的亲人。好好想想,我说的对不对。”
“啊……”阿媚用力摔打着东西,哭泣着,发泄着自己的怨恨。
唐真上前抱住她,这是他唯一的妹妹,他也不想看她受到伤害,可自己真的是无能为力。
阿媚虽然还是消沉、痛苦,可是却打消了死的念头,这样袁冰稍稍有些安慰。那么陆亦枫就要回来了,两个儿子会不会为了公司……
“阿崎,你大哥要回来了,你看……”袁冰担心地看着唐真。她知道陆亦枫被抓时,公司已经……是唐真回来才……
“妈,你在担心什么?怕我跟大哥因为分家产打起来吗?”
“哦,不是,我是说……”袁冰为难地看着儿子,虽然喜爱二儿子,可陆亦枫毕竟是陆家的长子,这就不由的自己不偏心了。
“理解,我知道妈妈的想法,我也无意跟大哥争什么。现在酒楼跟农庄两个事业,等大哥回来,由大哥来选。到时候,他做他的,我做我的,互不干涉。”
“阿崎,我知道妈妈是难为你,可是阿枫是长子,所以……你不要怨妈妈。”
“是啊二哥,妈妈也不想让把你刚收拾好的烂摊子,再分给大哥,可是妈妈也有她的苦衷。”阿媚依靠在楼梯口,冷笑着看着唐真。
“怨?阿媚这话说的就过了,这些年我没为陆家出一点力,我没资格怨的。”唐真晃动着酒杯中的酒,笑的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