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媚见洛御斐拒绝了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以前无论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的。可自从谭淧儿给自己做了脑瘤摘除手术后,他就变了,变得很冷淡,起码是对自己的家人不再热情了。可是,妈妈、大哥是自己的亲人,他怎们能够这么冷淡呢?
吃完午饭睡了一觉起来,拉了一会儿琴,看了一会儿书,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因为做手术,那满头的青丝已经剃尽,到现在也只不过长出一点点来。虽然可以用假发代替,可毕竟总带着假发不舒服。阿媚正在胡思乱想,就听保姆在门外问:“阿媚,有个叫孟甜甜的小姐来看你了。”
“真的?快让她上来。”阿媚忙把刚才摆弄的假发带上,照着镜子修整着。
“阿媚,看上去气色不错嘛!那,这是给你买的补品,希望你快快康复。”一个假小子般的女孩推门进来。
“谢谢!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还要你破费。甜甜,你什麽时候回来的?只顾着跟老公玩了,把我给忘了吧。”
“怎么会呢!这不一回来就赶着来看你了。听遥遥说你病了,是什么脑瘤,可把我给下了一跳。”
“对啊!这不,现在头发都没长出来呢!只能带着假发遮丑。哎!不说我了,你呢?听说你开画展了,还顺利吧!”
“凑合吧!我的天赋不是很高的那种,现在也就是画着玩了。我老公是商人,有事拿我作陪衬罢了。你呢?跟你那个痴情的王子什么时候结婚?你们不是早就订婚了嘛!怎么现在还不举行婚礼?”
“我……不知为什么总是有事让我们无法举行婚礼。本来说今年举行,而且婚礼已经在筹备了,可是我又……甜甜,从那次事故后,你一直对我就有成见。有时我也在想,是不是我太过了,上天才这样惩罚我。订婚十年无缘步入礼堂,最好的朋友也不想理我了,我的爱真的太沉重了。可是,爱一人有错吗?为什么上天这样对我?”
看着有些激动的阿媚,孟甜甜摇摇头:“爱一人没有错,可是你不该用手段的。你没有错,难道淧儿有错吗?阿媚,这些年我一直在内疚,你知道不知道?我不想见你,是因为我真的很难过。我不该带淧儿来你家,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一个是从小到大的朋友,一个虽然只相处了一年,可是淧儿的善良,纯真,才气、她是让我心动的朋友。可是却因为我使她……”孟甜甜还没说完,就听到有人敲门。
听到敲门声,阿媚立刻收起刚才的哀叹,一脸欣喜地跳起来开门。
“御斐,你来了。你看谁来看我了?”
洛御斐淡淡的笑笑:“谁啊?看把你高兴的。”走进房间,洛御斐就是一愣。孟甜甜?多长时间不见的人了?怎么今天……也难怪阿媚高兴,因为当年的事,这个女孩儿可是恨透了自己。从那以后,她就没再来找阿媚,都是阿媚去找她。
“阿媚,有人陪你我就先走了,等改天我再来看你吧!”孟甜甜说着也不看洛御斐,站起来就要走。
“甜甜?”阿媚抓住孟甜甜的左臂,她不想让好朋友就这么走了。
“孟小姐,你……孟小姐,你要恨就恨我,你不要再怨阿媚了。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你跟阿媚是好朋友,不要因为我……”
“洛先生说笑了,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我干嘛恨你?听说阿媚病了,作为以前的朋友,我来看看她。嗯?还有就是……阿媚,你也快结婚了,我想你那幅画也该还我了吧?原本我早就想要回去,只是这些年一直在外奔波,所以才……你结婚后就会有自己的新房,你也不会把它带过去,我想你还是还给我吧!”孟甜甜说着,绕过他们就要摘下阿媚房间那副《落日》。
“等等,这是阿媚的画你有什么权利要走?还有,什么还你?阿媚欠你什么?钱吗?”洛御斐急怒地挡下孟甜甜的手。
“甜甜,这幅画……”阿媚有些难堪地看着孟甜甜。
“阿媚,这幅画是你画的,你要把它送给孟小姐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洛御斐不解地看着她们。
“不是……这个……”阿媚脸红地低下头。
“这幅画是阿媚画的?我怎么不知道?阿媚,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
“阿媚,这幅画到底是谁画的?”洛御斐的冷汗都冒了出来,心里感觉到隐隐的不测。
看着洛御斐变色的脸,阿媚心虚地低下头:“御斐,对不起!那时是我一时的虚荣,才告诉你这幅画是我的画的。我……我,我当时看你那么的喜爱这幅画,为了引起你的好感就……其实,其实这幅画是……”从没见过洛御斐这个样子,那眼中的寒气,好像要杀人似的。
“其实什么?这幅画到底是哪里来的?”洛御斐像野兽般吼着,把孟甜甜都吓的不会说话了。
“御斐,你不要生气,我说实话就是了。这幅画是我问甜甜要的,十多年前我去甜甜家玩,看到这幅画很美所以就……”
洛御斐晃了晃身子,感觉自己快要晕倒了。他强挺着走到孟甜甜的身边:“这幅画原来是你画的,这么多年……”
十分不解洛御斐的样子,孟甜甜木然地遥遥头:“不,它不是我画的。我之所以要回它,是因为你们不应该再拥有它了。因为,这幅画的主人是谭淧儿,是淧儿在澳洲画的。你们快要结婚了,怎么能让淧儿的画挂在你们的新房呢?”
天昏地暗就是这个感觉吧?洛御斐只觉得自己被谁敲了一闷棍,眼前冒着金星,一付摇摇欲坠的样子。悔恨、心痛、麻木、一齐向洛御斐袭来。他笑了,笑的近似疯狂,笑的喘不上气。他撕扯着自己的衣领,扶着墙极力让自己站稳。
“御斐,御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阿媚眼泪吓得直往下流。
洛御斐红着眼,呆呆地看着那副画:“把那幅画给我。”
“那幅画应该是我的,洛御斐你……”孟甜甜缓过神来说。
“给我。”他一声怒吼,声音大到感觉房子都在晃了,把两位女生吓得怔在那里。
阿媚抖索着,给洛御斐把画摘下,递在他手里。满眼的泪光竟然引不起洛御斐的半分怜惜。洛御斐接过画,两只手紧紧地抓着,手背都握起了青筋。
紧闭着一口气,洛御斐抱着画冲出了陆家。
只觉眼前有些发黑的他坐进车里,只少气无力地对司机说了句:“送我回家,回别墅。”
司机看到洛御斐的样子,不敢多问,直接把他送回了别墅。看到连车都下不来的洛御斐,双臂死死地还抱着那幅画,像是抱着天下独一无二的宝贝。司机只能半拉半抱地把他弄下车,把他送进房里。刚进门,虚虚带喘的司机刚稍稍松了口气,洛御斐便从他身上滑下,一头栽在了客厅地上。
“总裁,您怎么了?”司机吓得不知所措。
沉闷的声音,让厨房的保姆一惊,什么声响啊?拍拍正和面的手,跑到客厅。
“啊,这……老李你……太太,太太,御斐他在……”保姆跑上二楼的卧室来找王宣珍。
“什么?御斐昏倒了?”王宣珍正跟女儿说话,听到这个消息,吓得不轻。
唐真虽然没有等到墨语,可是他知道,就是墨语再难受,她也不会耽误工作的。因为学习和工作,才让她能忘记一切痛苦。她可以不回家,但绝不会不去医院的。
一大早唐真就守候在了医院的门口,他必须跟墨语解释清楚,要不然他知道自己不会专心做任何事。
怎么回事?都已经快十点了,墨语还是没有出现,该不会是她……唐真心里一阵恐慌。
匆匆地来到墨语的办公室,只见墨语已经坐在里面了。她不知在看着什么,让她的眉头皱在一起。病历上上有什么让她为难的事吗?哪里管得了许多,现在解决自己的问题最重要了。
“语儿……”唐真推门走进来。
墨语抬头瞟了一眼唐真,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情绪,又烦乱起来。
“你来做什么?现在我在工作。”墨语把眼光有放在了病历上。
“不来这里我找不到你。语儿,听我说……”
“辛医师,院长说叫你11点去趟他的办公室。”
“哦,知道了。”
“语儿……”
“辛医师,焦主任问你5号房4床的病人,手术安排在了下午可以吗?”
“好的,没问题。”
“还有,明天早晨市政协主任的岳父……”
“哦!知道了。”
“能不能找个清静的地方,这样我们没办法谈。”唐真压着心里的燥气。
“等我下班再谈,那个时候就没人打扰了。”墨语冷冷地说,此时的她又回到了两个月前的,这是唐真最怕看到的。
“不,我一分钟都等不了。语儿,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墨语握紧双拳,一分钟也等不了?看来他是真的爱上了那个女孩儿,要不然……那么他在自己身边这十年又算什么呢?
都说爱情会使人疯狂,看来真的一点都没错。也许唐真觉得跟自己在一起太累了吧!可是……可是为什么他要在自己陷进去时,他才觉悟,才要抽身离开。那个女孩的魅力可是真大,前两天他还在跟自己在电话里,说着你侬我侬的话,今天就迫不及待地,一分钟都不能等地跟自己谈分手的事。爱情……哼!还真他妈的伟大。墨语心里骂了一句,抬头看看唐真。
“不用谈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们不是夫妻,你想怎样就怎样,不用费心费力地征求我的意见。”
“嗯?”唐真愣了,她在说什么?什么不用征求她的意见?两人的事,不征求她的意见,让我去问谁?
“语儿,你不恨我,明白了那是个误会?”
“什么误会?你不就是想跟我分手吗?你我没有法律上的约束,你跟我来说一声,是尊重我。而我,谢谢你的尊重。”
“分手?我什么时候要跟你分手了?去他妈的分手,这辈子你都别想。”唐真的火气大了,他很生气,这两天墨语都胡思乱想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