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点滴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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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沉的天下起了细雨,周画絮的心有些惆怅。她实在不明白人们这是怎么了?为了一点钱就可以伤害无辜,泯灭良知。年中余,这个跟自己生活了五年的男人,原来他当年追求自己是有目的的。现在回想起自己平淡的五年婚姻生活,她的心微微作痛。

    古依依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是要奔三十的女人,还是那么的天真。想来这次婚变能让她长大了吧!又怎么样呢?多少精明干练的女子,不也是一碰到感情的事就犯晕吗?嗨!女人,到底怎么回事嘛!

    两人相跟着走向周画絮的汽车,个人想着个人的心事。

    “画絮,请等等。画絮,求你原谅我的糊涂,看在我们共同生活了五年的份上,求你再给我次机会。”年中余不知何时摆脱了记者们的纠缠,躲在周画絮的汽车旁等着周画絮。

    看着眼前的男人,周画絮也不知该说什么好,蠕动了下红唇,终是难听的话说不出来。

    “年先生,我想画絮已经没什么话跟你说了,现在你的任务是赶快把欠画絮的那11万还清。还有,别以为画絮善良就以为她好欺负,我们这些朋友是不会看着她,再次陷入你的花言巧语中的。”

    “你,我是跟我妻子说话,关你什么事?”年中余恨恨地看着古依依。

    “年先生,你没有权利跟我的朋友这样说话。我们已经离婚了,从现在起,你我不再是夫妻。念在夫妻一场,那笔钱我不要了,你也不必借着还钱来找我,我不希望被你打扰。如果你再为了你的目的,来纠缠不清,我会报警的。”周画絮平静地对年中余说完,回头对古依依笑笑:“我们走吧!你不用担心我再次上当,吃了亏,终究要清醒的。”周画絮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也许现实教会了这个温柔女人,该怎样的保护自己了,毕竟总不能靠朋友一辈子吧!

    没有再见,周画絮真的被曾经的枕边人,伤害的好深。

    “哇!真绝,好酷唉!你真的长大了,恭喜你。”古依依发自内心地替朋友高兴,可嘴上却在调侃着。

    祈睦在与自己的导师凯姆哈森联系后,脸上泛起希望的光。回想起自己的学妹,没想到她已经是脑外科手术界,一颗新升起的明星。那时的她,在温和的表层下,有着绝对的冷然。她是孤独的,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来自同一个国家的人都是相当的亲近。而她从不与人来往,只是一个人默默地学习,实习。自己曾经也对她好奇过一阵子,可最终还是被她的绝冷给打败了。说她孤独好像也不尽然,那时她身边有一个俊美的男人一直围绕着她。她除了与导师的对话多点外,大概与那个男人的对话是最多的了。现在想想,自己先她出国两年,后来她来了,跟她相处了两年,大概加起来他们的对话,好像没有超过三十句。可陆亦媚的手术……自己邀请她来,她会拒绝吗?

    祈睦正在想着,洛御斐敲门进来。

    “祈睦,怎么样?阿媚她的手术……”

    “给阿媚的做手术的人是找到了,可是我没把握能请的动她。”

    洛御斐心里燃起希望,他有些激动地看着祈睦:“他是谁?告诉我,不管是花多大的代价我都在所不惜。”

    “她是我的学妹,叫辛墨语,现在在S市有名的槐中医院的主刀。”

    “你的学妹?那她不是比你……”洛御斐明显地露出怀疑的神色。

    “后来者居上嘛!我刚跟我的导师联系过,她绝对能胜任这次手术。因为她在美国留学的实习期间,已经独立主刀这样的手术有三起,我的导师非常的欣赏她。导师多次挽留过她,都被她拒绝了。导师说,她是脑外科手术界的奇迹。”

    “那,为什么你没把握能请她来,难道她跟你?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应该做的事,所以……还是……”洛御斐眯眼看着祈睦。

    “想什么呢?她虽是我的学妹,可她的冷然……她根本就不跟人说话,不跟人沟通。她……算了,我还是先联系她,听听她怎么说。几年没见,也许她已经改了脾气呢!不过,你还是保佑她能记得我吧!”

    “要不我跟他联系,哦!我亲自去去找她怎么样?”洛御斐回复了正常。

    祈睦笑笑:“斐哥,想用你的魅力把她迷晕,然后拐带回来?没那么容易,比你更英俊的男人,就在她身边。”

    “开什么玩笑,跟你说正经事呢。”洛御斐皱皱眉。

    “还是我联系吧!她虽然难说话,可是她却十分的尊敬我们的导师,你先静下心来等等,实在不行再说。”

    辛墨语从健身房回来,走着路脑子还在神游的她,猛然抬头看见唐真站在自己的楼门口,他的手里拎着好多的蔬菜。

    “干吗?又来大显身手了。”

    “你每天吃食堂的饭不腻吗?今天正好有空,给你这个懒丫头换换口味。明明是个女人,却笨的连饭都不会做。”

    “我……我们食堂的饭也是很好的,你又不是没吃过。既然有现成的,我干嘛要浪费时间。”

    “好,我又没说不好,真是跟你说不清。每天就那么几样,看都看烦了,别说吃了。”

    辛墨语撇撇嘴无语,对吃食自己倒是不挑嘴,不过对于唐真的手艺,她还真是有些期待。曾经那么冷漠的自己,不就是折服在他煮的食物里了嘛。

    “听说你帮依依的朋友打赢了官司,而且你在法庭上幽默、精彩的表现,简直让她钦佩的不得了。依依一有空就在我的耳边唧唧咋咋的说个不停,看来你已经把她那个疯丫头给征服了。”看着唐真在厨房忙着,辛墨语靠在门边跟他聊着。

    “哦!你快饶了我吧!古大小姐一天到晚的给我找事做,生怕我失业似的。我可不想在这么惬意的时候说起她,我们还是谈点别的吧!”说着唐真把一块自己做好菜,递到墨语的嘴边:“来,尝尝看,好吃吗?”

    墨语看看唐真,张嘴咬住,可还没全部吞到嘴里,唐真竟咬去了墨语露在嘴边的一点。

    “啊!”墨语的脸红了:“你,你怎么就没点正经。”

    “怎么?只许你尝,就不许我吃口嘛!语儿,让你尝过的菜更好吃。”唐真笑着低头看看脸红的墨语。

    “讨厌,你怎么一点都不害羞,说这么让人难为情的话。”墨语转身离开厨房,唐真朗声大笑起来。

    多少年了,没有看过这么迷人的她。她是怎么样的性子,唐真一点都不陌生。爱上她,只在那瞬间就开始了。

    雨虽然已经停了,可阴霾的天丝毫没有放晴的意思。湿气中夹杂着腐臭的味道,垃圾遍地都是。平时就很难行走的小街,在几日小雨的摧残下,更是惨不忍睹。人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了,稍不留神就有滑倒的可能。

    周画絮徒步走来,泥泞的道路让她颦起秀眉。跟走在这条路上的人们一样,此时周画絮的脸色,跟天气有得一比。按唐真给的地址一路找来,才在一座年久失修的院前停下自己的脚步。

    锈迹已经侵蚀掉了门牌上的号码,瘫痪的门板歪在一边没了往日的作用。细长的通道,本来就不宽裕,两边又堆放着各种杂物,大概稍微胖点的人真的无法进入院里。

    周画絮小心地往院里走着,还没走进来,却听到一阵欢笑声,欢笑声与这种恶略的环境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院中很小,靠着墙根放着一张矮桌,各种各样的矮凳横七竖八地围绕着矮桌。桌前坐在一个漂亮的女孩,她胸前挂着听诊器,好像是在给十五六个不同大小的孩子检查身体。

    “赤儿,你长蛀牙了,以后必须得好好刷牙,知道吗?”

    “不,不是。语姑姑,赤儿一直都有好好的刷牙。”孩子的咬字不清,周画絮仔细看看,原来这个女孩的上唇有道疤痕。

    “橙儿过来,让语姑姑看看你。”

    赤儿转身扶过一个走路艰难的孩子,他的年龄应该不小了,可他裸露在外面的腿和手臂,竟然不及正常孩子的一半粗。

    “语姑姑,橙儿很好,很好……”孩子说话不清,可他眼中显现的,是对那个女孩的关爱,让周画絮好感动。

    “墨语,小心了。”随着洪亮的声音响起,墨语下意识地抱住了橙儿,一汪水从房顶上落下。

    “张振海,你想搞谋杀?”墨语高声喊着,甩着身上的脏水。

    “对不起墨语,是我不小心。哈哈……墨语,你改叫墨汁算了。”嬉笑声从屋顶传来,随后房顶上,探出一个头向下看着。

    “哈哈……”院中的孩子们也大笑起来。

    浓浓的暖意在心底泛起,周画絮感到近三十年来,从来没有过的温馨。

    “怎么了?语儿你这是……”谭翼慕从房中出来,疑惑地看着女儿。

    “都是海哥啦!搞得人家满身都是脏水。”辛墨语委屈地看着父亲。

    “哈哈……脏了就洗洗,埋怨也没用的。语……”终于有人注意到了周画絮:“小姐,你找谁?”

    “我……我,是唐律师让我来的。”

    “是真?”辛墨语看看周画絮,还是不解。

    “唐律师帮我打赢了官司,他说我要来这里交律师费。只是这……”

    “哦。”辛墨语明白后,不再看周画絮一眼,只对谭翼慕说:“爸,我进去换件衣服,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好,走的时候路过家里上去一下,你阿姨给你准备了些吃的,自己带上。”谭翼慕关爱地嘱咐着女儿。

    那边一个高大的男人从房顶上下来:“谭叔叔,这样不行的。等我爸爸回来咱们商量一下,现在的房子实在是不能住了。这还没到梅雨季节,等梅雨季来了,那可是太危险了。”

    “说的也是,可怎么办呢?这些孩子……”谭翼慕忧郁地看着院中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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