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这个时候去蕴柏镇?”颜萍拿着信的手在颤抖,她有些怀疑,说到底是张家娶妻,照理说是大事儿,就算没有满城风雨,至少大满和李建也应该听说此事了,那就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弃她而去的,那理由就只有一个,这嫁人之事根不就是暗地里进行的,所以才没有一点消息!或者说的准确点,不是张家娶妻这事儿暗地里进行,而是将颜萍娶进张家这个消息被人按住了!
思前想后,觉得不对劲的颜萍扔下信就跑了出去,虽然不知道蕴柏镇在哪里,可怎么也要去,就算不是为了去找大满,也算是为了躲开这场利益的交换。
从家里跑出来的颜萍一路狂奔到李建的家,这时的她已经是精疲力竭,看过那封信后,更是心乱如麻,不知方向。可无路可退的颜萍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逃跑。
天不遂人愿,颜萍毕竟是一介女流,毫无心机,毫无反抗能力,虽然她趁着夜幕偷跑出来,可到底是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找不到靠山,便自乱阵脚,像只无头苍蝇般乱撞,结果还没出平良镇的边界就被张家的人给抓了回去。
“你们不能抓我,放开我,放开我,你们眼里还有王法吗?你们放开我!”被困住手脚的颜萍奋力挣扎,可终究抵不过两条粗麻绳的力道。
张家的王管家朝天大笑,他冷笑着说道,“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别再挣扎了,也别再试图逃跑了,你爹娘那两老可是收了我们张家的聘礼的,要是你不嫁给我们老爷,那就算是告到天皇老子那,我们也不怕!”
“不可能!就算我退了你们的聘礼,损害我自己的名声,那也是我们颜家的事,又怎会告到官府呢?你还是别在这信口雌黄了!”心里已毫无底气的颜萍还是在努力的反抗着,可惜这在王管家的眼里毫无作用。
“你还是省省力气吧!”王管家笑道,“你以为把聘礼退回去就没事了?天真!我实话告诉你吧,你爹已经把聘礼的钱用来买你们家的那块田地了!看清楚了,你不会连你自己爹娘的手印都不认识吧?哈哈……”
“你骗人,那田地是我爹娘自己的,又何须向你们买呢?大不了,这地,这地我们不要了!你们把钱还给我们!”
王管家“啧啧啧”的摇头,“哎呀,真是乳臭未干的丫头,白长了副漂亮脸蛋儿了,这脑子怎么这么笨呐?你以为你爹娘的那块地是你们自己的?省省吧,我告诉你,平西村所有的地都是我们家老爷的!再说了,这地卖出去了,就不值钱了,我们老爷一句话,就可以把那块地变成荒地,到时候我看你拿什么退给我们老爷,况且还要还这么厚的聘礼,就是把你们全家都卖了也赔不起!”
“不可能,不可能的……”这犹如晴天霹雳,她颜萍从来都不知道这地是属于别人的,爹和娘也从来没有提起过这块地的事情,难怪他们一直嘀咕着要自己做少奶奶,也许只有这样才能结束穷苦的日子。
“哎呀,也难怪,养了个这么好看的女儿,当然要好好琢磨啦,算你们命好,老爷娶妻,你嫁进张家,就是张家的少奶奶,这是你们这种穷人几辈子都想不到的!”王管家不屑的瞥了眼颜萍,“这么厚重的聘礼,你爹娘定是躲在被窝里偷笑了!你倒好,却还在这里假装矜持,哈哈……可笑!”王管家看了看天色,收起脸上的讥讽,“老子没时间和你在这里唱大戏,走走走,你们几个给我把她带回去,明天就是老爷大喜的日子,别再出差错了!”
说完几个大汉便架着呆滞的颜萍将她带走,这一走,彻底的分开了她和大满,也浇熄了颜萍那份纯真的爱……
被强行带进张家的颜萍失了方寸,她被锁在一间屋子里,窗户和门都上了锁,想要逃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掐指一算,天就快亮了,再过几个时辰,仪式就要开始了。颜萍心里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她不停的在房里踱步,汗水无声息的从她的额上流下。
找大满的时候,已经用了很多精力,此时的颜萍已无更多的力气来叫喊,随着天色渐渐明亮,她的心也跟着渐渐冰凉,难道自己的命运就将在此沉沦?难道自己的终身幸福就要毁在一个老头子的身上?
颜萍真的不服气,她很不甘心,可是又没有办法,自己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张家财雄势大,人多不说,就是想要弄死一个人怕也是绰绰有余的事儿。
天还是亮了,心神不宁的颜萍死死的盯着大门,满脑子都是逃走,可是一想到那双年迈的老人心里又舍不得,虽然爹娘做了如此让人心寒的决定,可那到底是自己的亲爹亲娘,如果自己逃走,那背负罪名的就是两老人家了,他们年纪已高,受不起那牢狱之苦。
正在颜萍胡思乱想的时候,门被打开了,几个丫鬟拿着喜袍和一些首饰走了进来,颜萍还是死死的盯着大门看,就在门即将被关上的时候,她一个箭步飞奔出去,可惜,前脚踏出门栏,后脚就被人打晕了,在昏过去的那刹那,她感觉自己被人扛了起来,闭眼之前,她模模糊糊的看到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