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王的男人之霸王与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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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您以前是一国大夫,您也说过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那为什么现在您却这么计较?”

    “我对于大王而言就是一个奴才,他要杀便杀,可是我的妻儿呢?他们又有何罪?全家斩首,除了你跟我外,无一生还,就算我不为自己报仇,也要为他们报仇。”

    许越将刀指向韵皓。

    “大人,就算先祖怎么对你,你也不能不顾郑国百姓,你也是郑国人,如果郑国亡了国,你不就是千古罪人了吗?后人也只会记载一个弑君亡国的许越,并不是舍生取义的许大夫。”载忠挡在韵皓面前。

    “后人?我现在已经成了罪无可赦的奸贼,难道我还能洗去这一身黑吗?”

    刀毫不留情的向载忠砍去,韵皓抱住载忠,刀划过韵皓的手臂,鲜血直流。

    “大王。”载忠抱住无力的韵皓,太突然了。

    “爹,”许媛将剑挥在颈上,“爹,女儿不想再见到您做错事,如果您杀了郑王,女儿就以死向郑国百姓谢罪。”

    红红的血已映在剑上。

    “媛儿,放下剑。”

    许越看了一眼韵皓,虽没有伤及要害,但在这荒山野岭,他想逃出去,恐怕也很难。

    “好,我不杀他。”许越放下手中的剑,“是生是死?就要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许越放走了他们,真如许越所想,这里对于他们而言,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大王,您的手?”

    鲜血已经彻底染红了长袖。

    “没事,一点小伤。”

    这荒山野岭的,他们要怎么走才能回到郑国?

    载忠撕破衣裙,布条裹在韵皓的伤口处。

    “在忠,”韵皓紧紧的抓住他的手,“别离开我。”

    载忠抱住快昏倒的韵皓。

    夜深宁静,四面无人,孤狼开始觅食,微弱的火光中,韵皓躺在载忠的腿上,难道他们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你为什么愿意跟寡人进宫?”韵皓醒了,透着一点点火光看向载忠已经憔悴的脸。

    “因为这是我的命。”

    战国中没有愿不愿意,只有强抢,即使芙菱不被陈王送来郑国,也会被那些土抢匪掳去,谁让她生在这战国中,又附有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寡人如果放你走,你会走吗?”

    载忠不解韵皓此意,即使他出了宫,那芙菱呢?

    “我能走到哪里去?到处都有战火踏过的痕迹,我走不出这战国。”

    “那就留在寡人身边,寡人会保护你。”

    韵皓熟睡了,载忠看着火苗。

    芙菱、郑王,载忠的一生究竟会为谁落下帷幕?

    “君修,还没消息吗?”郑夫人也绝望了,三日没有一点消息,看来仅存的希望也没了。

    “夫人别急,秦王说明日可能就会有消息。”

    “可能?万一没有呢?大王的性命怎么可以允许用这种假设性的词语,如果大王真的遇难,本夫人一定要秦王给个说法。”

    郑夫人也别无他法,如果郑王真的惨遭不测,那郑国就需要一名国君,可公子毓又至今还未醒,郑国也注定无君,既然如此,也只有倾国与秦国一搏。

    一支长标从郑夫人侧面射过,茶杯落地,侍卫冲了进来。

    “夫人。”君修取下长标。

    “谁?”

    侍卫冲出了行宫。

    郑夫人惊魂还未定。

    “夫人,大王有消息了。”君修递上布条。

    “郑国大王正在紫霄山上。”

    许媛最终还是选择了舍生取义,毕竟这是战国,本已混乱不堪,何必再乱上添乱。

    “这消息万一是假的怎么办?”素柔拾起碎片。

    “不管是真是假,总比坐着等好。”芙菱跑出了行宫。

    “对,先去看看。”郑夫人也骑上了马。

    紫霄山离这里不足百里,为什么秦王就没找到?

    赶到紫霄山,天已蒙蒙亮。

    “大王,大王……”

    叫声响遍了整座山。

    芙菱停住了,前面的两个人……

    君修赶到,不敢惊扰这两位主子。

    韵皓枕在载忠的腿上熟睡,载忠背倚着山壁,不远处的火堆已经熄灭,清晨的露水像屏障一样阻碍了所有人的步伐,就连孤狼也只能在不远处徘徊。

    “愣着干吗?还不快去看看大王有没有受伤。”郑夫人惊破了屏障,两人透明的映在所有人的面前。

    “大王,”郑夫人扶起韵皓,“快传医官。”

    袖子已经被血染得暗红。

    “在忠。”芙菱凑到载忠身边,可载忠却无半点相应,“在忠。”芙菱碰了碰他,浑身滚烫,“医官。”

    载忠原来是昏死了过去,难怪一夜下来,他动都没动。

    “在忠怎么了?”

    韵皓不顾手上的伤,抱起载忠,“肯定是昨晚受了凉。”

    “大王,您的手。”医官拿出伤药。

    “寡人没事,先救在忠。”

    韵皓把载忠放上了马,芙菱还来不及反应,就看着自己爱的人躺进了别人的怀里,也许就是从此刻开始她萌生了恨意。

    “您终究还是选择原谅他们。”

    许越和许媛站在山头上,看着大批郑军接走了郑王。

    “你说的对,我们不应该为了自己而伤害更多的人,我也是郑国百姓,我也不想看到郑国百姓受苦。”

    “爹,上天留我们一条命,不是为了报仇,因为老天知道许大夫是位忠心为主的好臣子,所以才让您活下去。”

    “对,所以为父应该重新开始,就算不能为君效力,我也要为郑国百姓谋福。”

    有能之士,到哪里都能一展长处,相反无能之辈,就算后台再硬,也迟早有一天会变成人人唾骂的无用之人。

    “医官,在忠怎么样了?”

    韵皓放下载忠,伤口又再次撕裂,血又流了出来,好让人心疼。

    “大王,您的手……”

    郑夫人端来热水,医官剪断长袖。

    “大王,您这伤需马上处理。”

    医官准备清理伤口,药酒淋在伤口处,可韵皓却半点也感觉不到疼,眼睛直盯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载忠。

    芙菱心头一怒,怎么会这样?

    “禀大王,娘娘只是受了点风寒,无大碍。”

    韵皓终于察觉到手疼了,看向伤口,原来手臂伤成这样,为什么先前他半点也感觉不到疼?

    “手??”

    韵皓看着血肉模糊的右手,天呐,他先前还以为只是小伤,现在不过只瞟了一眼就被吓着了,如果许越再多用点力,他的这只手就没了,可他竟然还能抱着载忠跑了那么远。

    郑夫人也瞧出了端倪,看来这个金在忠是非除不可。

    医官细细处理郑王的伤口,不敢有一丝怠慢,秦王吩咐过无论如何都要看到一个完好无损的郑王,可如今伤势这么严重,看来秦王此次不得不放下点面子。

    “拜见郑王。”侍女从外面进来,递上请柬。

    “寡人会准时赴宴,因为寡人害秦王不得不推迟会盟,寡人还真有点对不住列国大王。”

    韵皓放下请柬,看了一眼载忠,就起身会他的行宫更衣了。

    芙菱站在床边,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这张脸,载忠的脸的确可以吸引天下所有男人的心,可是一接触,就应该醒悟,这不过就是张假面而已,为什么郑王却越陷越深?是因为这张脸?还是看上了他的另一面?

    有添来到郑王的行宫,站在载忠房外,看来一眼躺在床上的载忠,轻轻一笑,此笑为何意?他为什么会这样笑?难道……

    “棋错一招,害我全盘皆输。”

    敞茗踏进许越的山寨,他想做什么?

    “你为什么……”许越看来一眼敞茗。

    “既然你没有杀郑王,证明你真的没用。”敞茗难道想……

    “你想杀我?”

    “你已经捅破了天机,我只有按照天意走。”

    敞茗身后突现一个个黑衣人。

    “就凭他们?”许媛依然坐在堂上,似乎根本就不惧怕这几个小小的黑衣人。

    “如果他们都杀不了你们两人,那我留着他们也没有用。”

    “两人?我的山寨里可有成百上千个--”

    院里躺着一个个尸体,就那么一瞬间就全军覆没?

    “差点忘了告诉你,他们都已经死了。”

    许媛也有点畏惧了,此人究竟是谁?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

    “你究竟是谁?”

    “沈敞茗,不知许伯父还记不记得?”

    许越后退了两步,他是丞相之子,当年……

    “我爹成了替罪羊,我娘?你知道后来是怎么死的吗?”敞茗走到许越身边,附在他耳边,“我跟郑王其实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匕首刺进了许越的身体。

    难怪敞茗会那么恨韵皓,因为自己是个野种,这辈子都无法认祖归宗,因为他的身世只能是个谜,永远也不能揭开的谜,连太后都不知道的谜。

    “爹。”

    许媛拔出剑,可寡不敌众,她的武功最多只能保护她全身而退。

    敞茗是不会罢休的,他好不容易可以让自己这位哥哥落下一世骂名,谁知许越却放走了他们,他是不甘心,所以才不得不对许越痛下杀手,到嘴的肉都吃不成,还真是折磨人。

    “芙菱。”载忠紧紧抱住眼前这个人,生怕一放手她就会离去。

    “究竟是谁的胆子这么大,连大王都敢掳去?”

    “不管怎样,都过去了。”

    对于韵皓和载忠而言是过去了,可是对于郑夫人和芙菱却才刚开始,争风吃醋大概就是从此刻开始,雪汲吃载忠的醋,芙菱吃韵皓的醋,这个后宫还真是特别,女人之争不为一个男人,而王的宠妃竟然会是个男人,战国之争也会是因为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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