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八十九章 话音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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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时代,如果你不知道武林盟主青云剑管潇,就好比你吃中国大米不知道袁隆平,玩电脑不知道比尔。盖茨。

    15岁以一手出神入化的青云剑法闻名江湖,20岁既以弱冠之龄登上武林十大高手榜首,25岁大败凤玄宫宫主凤玄野,随后被推举为武林盟主。如今20年过去,江湖上风平浪静,管潇也似有退位让贤之意。

    武林大会本为各青年才俊比武交流,本届更是有一人力拔头筹。此人原本在江湖上名不见经传,谁知上台之后便在十招之内打败江湖排名第七的铁笔判官阎罗,其惊艳才绝让在场之人无不俯首。

    据传,此人年过弱冠未及而立,面如冠玉,气质内敛,使一柄青锋剑,剑法身姿如行云流水般流畅,在大获全胜之后便纵身离去,无人知他姓甚名谁出自何派。

    又据传,此人便是管潇在外学艺多年的独子管覃。

    所谓虎父无犬子。江湖百晓生断言,此人将是下任武林盟主有力人选。

    ……

    权力纷争几多何,怎可比逍遥自在随性而过?

    奈何……

    ……

    *****

    男人进来的时候,我正趴在柜台上算账,拨着算盘扒拉扒拉算得不亦乐乎。

    “老板,有人找你。”阿芒跑来喊我。

    “老板”这个称呼是阿芒在我威逼利诱下才肯这么喊的,对此我很是受用。

    “没看见我正忙着呢?谁这么……”抬头便看见那男人站在面前好整以暇的看着我。

    他不说话,我也分不清他到底是谁。

    “掌柜的,你不认识我了?”见我呆立不动,男人扬了扬线条刚毅的下颚,轻笑道。

    “你是上次那个!”我指着他叫道,“你找我干什么?”一个关卿已让我一个头两个大了,他又来凑什么热闹?

    “在下穆青阳,想和掌柜的做个朋友,不知掌柜的肯不肯赏脸。”男人又淡淡一笑,似乎势在必得。

    “好说好说,我叫何言,小人物而已,不敢高攀。”我随口应付了几句,实在懒得搭理他。

    “何兄似乎对我有些微词,不知可否告诉原由?”漆黑犹如子夜的眸子定定看着我,不知为何我突然觉得有些心虚。

    “没、没有的事。”我扯了扯脸皮,皮笑肉不笑的说,“叫我何言就好了。哈、哈哈哈……咳咳咳……”

    笑得太假,我不小心被一口口水呛到了。

    穆青阳抚掌笑道:“有意思。何言你这个朋友我果真没交错。等你闲暇之时我们小酌几杯可好?”

    脑中灵光一闪。我正色道:“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晚。”

    穆青阳颔首同意。

    月华楼。驳阳唯一的一家妓院。

    当初我知道驳阳如此古朴的一个城镇竟然也有妓院时不禁心生感慨:古代的性行业果然发达。

    也许是因为行业垄断,月华楼的生意出奇的好。

    烟花之地。寻欢作乐之处。琴声依稀耳畔,有女子轻柔的嗓音婉转。

    “你约我来的,竟是这种地方?”知道了我们要来的地方,穆青阳的脸色便有些不太好看。

    我挑眉。“怎么,是你说地点由我定的,这么快就反悔了?”

    “没、没有。”他苦笑道。

    “先说定了,银子由你付。”说完我便大摇大摆的进了门。

    一进门,酒香混着催情的熏香扑鼻而来。一年轻女子走过来,细润如脂,粉光若腻,身着清透白纱,妖娆的身段在走动间若隐若现。

    “二位公子面生的很,想必是第一次来。”她掩唇轻轻一笑,妩媚非常。“我们这的姑娘都是顶好的,不知二位想找谁作陪?”

    呃,她就是老鸨?怎么和电视里那些笑起来全身肉都会颤的胖老鸨不太一样?

    “就把你们这里最好的姑娘叫来。”我张口说道,故意不去理会穆青阳黑得跟炭似的脸。

    “公子,你长得好俊,快陪奴家喝几杯。”陪酒的女子一看到穆青阳便使劲往他身上靠,恨不得全身都挂在他身上。

    穆青阳铁青着一张脸,也不管那女子,自顾自喝着酒,看他那脸色大概连劈了我的心都有了。

    穆青阳,你可别怪我,谁让你长了一张跟关卿一模一样的脸。那家伙不是采花贼么?这月华楼这么多花,随便你采。

    心情不由大好。在我身边的女子一个劲的给我灌酒,我也不推脱,一杯杯的喝下肚,很快就醉了。

    含含糊糊的对穆青阳说了句让他记得付账,就半推半就的被女子带上了楼。

    躺在床上,感到有一双滑嫩如玉的手在给我脱去衣物。我闭着眼睛,扬了扬手喃喃说了句“范蓉,别管我,看儿子去”便转身继续睡。

    突然衣领被狠狠提了起来,我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段钦那张怒不可遏的脸。

    酒马上醒了大半。

    “呵、呵呵,段钦,你、你怎么在这里?”我决定装傻。

    “你有出息了,竟然来妓院招妓?”把我提起来,指着那缩在墙角衣衫半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找得还是这种货色。你、你气死我了。”

    “那是,那是。那些女子怎么比得上你好看,如果是你肯定可以做花魁。”我胡言乱语一通,却不知自己这无心的一句话就好像一把利刃在段钦好不容易长好的伤口上狠狠捅了一刀。

    “你……”段钦脸上白了又青青了又白,最后峰眉一皱,把我扛到肩上,跳出窗户飞身离开。

    头朝下挂在他身上,只觉全身血液都往下涌。

    “段钦,我、我要吐了。”捂住嘴,忍住胸口的翻腾。

    意识在渐渐远离,眼前灯火辉煌的景色不断后退,最终飘忽成一片迷蒙。

    起身随便收拾了一下,正要出门,却见段钦开门进来,手上还端着一碗白粥。

    “段钦,你……”双手不耐的搓着衣角,低垂着头不知如何面对他。

    “你饿了吧,把这碗粥喝了。”他淡淡的说道,脸上也是淡淡的没什么表情。

    “昨天我……”正想开口道歉,却被他开口打断。抬头看他,他并没有看着我,那盈盈的双眸冷冷清清,眼神似是对着不知名的某处。

    “我有些事要处理,要出门一段时间,你不必挂心。”把白粥往桌上一放,说完便转身要走,却在跨出门槛时停了下来,背对着我说道:“记着,那穆青阳并不简单,你要小心提防他。”之后就毫不犹豫的离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那红色的身影逆光而行,仿佛黯淡了许多,失去了往日的轻灵。

    弯弯的庭院中,我站在这头,看着他渐渐消失在那头。

    微风过去,卷着多少世间烦闷无常,却盘旋着挥散不去。

    最是愁苦时。

    心里沉闷非常,想要留住他,却不知如何开口。

    那过去的一切就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里。我以为巨石迟早会风化,会消解,却蓦然发现它早就生了根,牢牢地扎在他的心头。而我,再一次扯裂了那个伤口。

    段钦,我究竟伤你几多何?

    一连几天,段钦都没有回来。我也没什么心思打理柳尘居,便关门停业了几天。马上就有人找上了门。

    “穆青阳?”晚上很久都睡不着,次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一出房门,就看到男人坐在庭院里独自小酌。“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找你,知道你没醒,就在这里等你了。”穆青阳笑道,完全看不出对上次那件事有丝毫恼色。“柳尘居歇业了?”

    “嗯,休息几天。”眼光不经意扫到他手上的酒杯,心里咯噔一下。

    “你、你、你竟然偷喝我藏了这么久的女儿红!”我指着他大叫。这女儿红可是我背着段钦偷偷藏的,自己都舍不得喝一口,就这样被他糟蹋了。

    “错,我不是偷喝,是正大光明的喝。”他伸出一根纤白的手指在我眼前摇晃道,眉眼含笑,带着独有的英气。

    我抢过石桌上还剩一半的酒坛子紧紧抱在怀里,狠狠瞪他:“这是我的酒,谁让你喝了?我明明藏得好好的,怎么给你找到的?”

    “上次你答应与我喝几杯,可你却喝醉了自己跑了,难道不该补偿我么?”他作出恼火的样子,眼里却光华流转,“至于我是怎么找到的,当然是靠这个!”说着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子。

    你是狗么,鼻子这么好使?我撇撇嘴,愤恨的想。果然还是对上次那件事耿耿于怀了,竟然这样来报复我。

    “你做什么骂我?”大概真真有些恼了,他轻皱眉头,薄唇微微抿着,身体有些颤抖,脸色开始不正常的发红。

    “哎?”我惊讶的看他。我把这些话说出口了?

    “喂,你也不用这样就生气吧?你……”眼见他抖得越来越厉害,双眼弯成一个弧度,脸色也越来越红。那个样子,竟然是憋笑憋的!

    “哈哈哈……”他终忍不住大笑,豪放的笑声飘荡在略显清冷的庭院里,惊起几只鸟雀扑凌凌飞过。

    我满脸黑线。

    等他终于笑够了,清冽的眸子对上我的,嘴边又绽开一个满足的笑容。“没有茶喝,喝酒也不错。今日我是喝够了,暂且告辞,改天再来找你。”说完一展衣袖,身形一闪马上不见了踪影,只留空气中一丝酒香,沁人心脾。

    “会轻功有什么了不起,怎么一个两个都喜欢飞来飞去的,莫名其妙。”我自言自语道,心里忽觉有些不对,低头看看怀里轻了许多的酒坛子。

    “难道他来我这里就是来骗酒喝的?!”

    柳尘居在停业一周后重新开张,穆青阳依然隔三差五的出现。仍旧忙碌有序的生活,仿佛什么都没有变过,却能够感到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心,空了一块。

    一个人的时候总会回想起一些被我忽略的细节,点点滴滴,却在心里激起圈圈涟漪。

    不知不觉,我竟然错过了这么多。

    我一直以为段钦喜欢的是以前的凤漓之,却没有在意他叫我名字时里面包含的柔情。

    情多愁苦,而我总是自以为是的曲解,又理所当然的享受他的照顾。

    段钦心细。每一个小小的眼神,随意的动作,无须开口,他都能心神领会。每一次的争执,无论对错,都是他先让步。

    我很容易就被他看得透彻,而我从没有真真正正试图去了解他。

    他多少次的欲言又止,多少次的强颜欢笑,多少次望着我时的复杂眼神,我都不懂。

    我从没想过,那张扬的个性下掩藏的又是怎样一个寂寞的灵魂?

    我明白了和他在一起时总是回绕在心间的那种异样的感觉是什么。

    他离开了这么久。

    我欠了他这么多。

    柳尘居的生意一直都挺好。我算完帐,坐在桌旁撑着头望着窗外的浮云发呆。

    “老板,你订的的新茶送来了。老板?”在外堂忙碌的阿芒跑进来对我说,见我没有反应,又试探地叫了几声。

    “哦。”回过神来,看到阿芒关切地眼神,突然觉得好累。“你去把货搬进来吧。我有些累了,去休息一会,有什么事你叫我吧。”

    “好。”阿芒悻悻的回答,“那我先出去了。”

    门被关上的瞬间,依稀听到阿芒的几句自言自语。“奇怪,老板最近是怎么了?段公子好久没出现了,他不在,老板也跟变了个人似的。”

    不自在的抬手摸摸脸。我有表现得这么明显么?

    独自回房,沿着扶梯拾级而上,寂静的小楼里只剩下我踏在木板上的咯吱声。

    楼顶走廊的一端有一扇雕着繁复花纹的窗户,可以从上眺望到整个院落的景色。

    向外探出身去,看着那如血的残阳,竟有种无限凄凉的感觉。

    心里一阵茫然。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不伤害你呢?

    身后突然有阵轻风拂过。虽然没有听到人的脚步声与呼吸声,当我能明显感觉到,身后有人,而且此人武功不低。

    蓦然回首,身后有一女子悄声垂首而立。女子身着浅白素衣,身形丰盈窈窕,虽未施粉黛也难掩其天生丽质,竟是当日我在凤轩也房外见到的那个侍妾。

    “怎么是你?”我难掩声音中的吃惊。

    “宫主,少宫主请您一叙。”女子欠身行礼,举止恭敬,但脸上冷冷冰冰面无表情,语调也毫无起伏。

    “他找我有什么事?”过了这么久,他竟找到这里来了。想起凤轩也见到我时眼里的冰冷与讥诮,心里不禁有些发凉。

    “宫主随奴婢去就知道了。”女子依旧柔顺的低着头,浑身却散发出一股冷冽的气息,让人无法忽略。

    “如果我不去呢?”也许是这个身体也有着凤漓之的记忆,每次见到凤轩也,心里总会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惶恐。我不想见他,我对自己说。

    “少宫主吩咐过,无论采取何种手段,也要将宫主带到他面前。”女子抬起头来,朱唇轻启,柔柔的嗓音却说着冰冷的言语。“宫主虽然恢复了内力,但也不会是奴婢的对手。得罪了。”

    话音未落,只觉颈间一阵尖锐的刺痛,我便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一张雕花大床上。颈间的刺痛已经消失,只剩下微微的麻痒。

    抬眼看到床顶雕着的大朵牡丹,一只凤凰游曳其中,一笔一划细致入微,栩栩如生。

    好一幅凤凰牡丹图。不禁心生赞叹。

    “你找我做什么?”我坐起来,盯着那个略显纤瘦的身影。

    “做什么?让你逍遥了那么久,也是时候回凤玄宫了吧!”凤轩也轻笑一声,站起身,缓缓踱过来。“十五年了,我终于完完全全是我了。”

    “你什么意思?”完全无法理解他莫名其妙的话语。这个凤轩也,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凤轩也走到床前,轻轻挽起帘帐。随手一挥,远处烛台亮起,透过纱帘,斑驳的落在他的身上。忽明忽暗的烛光下,那一张清逸绝俗的容颜,竟让我有片刻失神。

    “怎么,你不认识我了?”他探进身来,坐上床沿,一只手放在我的脚踝上。冰凉的触觉通过那个接触的部位瞬间传遍我的全身,不由一个寒碜。

    “你觉得冷?”他了然一笑,靠过来,“我差点忘了,你从小就怕冷,每次觉得冷你都会往我怀里钻,怎么甩都甩不掉。”

    “凤轩也,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受不了得呼出声。他疯了么?

    他越靠越近,炽热的胸膛紧紧贴靠着我的肩膀。一股淡淡的木槿花的香味盈散在我们周围,脑中有什么一闪而逝。忽然一阵晕眩,我努力支着床不让自己倒下去。

    “你不记得也没关系,我们马上就可以回家了。凤玄宫,我们自己的家。”他在我耳边轻声说。

    木槿花的香味愈见浓烈。

    我想起来了。在我梦中的那个总会用温柔的眼神看着我的女子身上,也有这种香味。

    木槿花……木槿……花……

    “不、我不回去。”这个场景,这个香味太熟悉了,熟悉到让我恐惧。我推开他,不住往后退,想要脱离他的控制。“我不会跟你回去的,你死心吧!”

    他一霎间就变了脸色,原本柔和的目光马上充满了戾气与暴虐。

    他抓住我的脚踝,把我拖到身下,一手抓住我的脖子,微微施力。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接受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等了你那么久,你告诉我,为什么?”他声嘶力竭的狂吼,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与心酸都宣泄出来。

    好闷,快要喘不过气来……

    “我知道了,是因为你有了别人是不是?一开始是段钦,现在又多了个穆青阳,我一个人满足不了你是不是?你还真够淫荡啊!”他把我拎起来,我仿佛听到了颈椎错位的声音。“如果不是我不得不放你离开,你有什么机会去招惹别人。说,你是不是让他们碰你了?”

    我实在没有想到,竟然会从他的口中听到如此下流的言语。

    “凤轩也,你……放开我……我是何言……不是……凤漓之……”我不断挣扎,想要掰开他的手。

    “不,你是漓之,我的漓之。”听到我有气无力的声音,他似乎冷静下来,松开手,我重重倒在床上。他俯下来,深深地看着我。

    一秒……两秒……三秒……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他突然莞尔一笑。“既然你是我的,我就在你身上做些记号,那别人就抢不走了。”双手温柔地抚上我的身体。全身衣物突像被风充满一般鼓起,顿时化为碎片,随着他内力的波动缓缓飘落到地面。

    “你想要做什么?”巨大的阴霾笼罩心间,我被禁锢无法动弹,只能惊恐地看着他。

    “做什么?当然是做让你我都快乐的事情了。”如情人般在耳边低语,湿滑的物体在我耳廓逡巡一圈,随即耳垂被轻轻咬住。

    不可遏制的全身发抖。他不会、不会是想对我做那种事吧?

    他抬起身,慢条斯理地脱去衣物,露出线条柔韧的身体。脸上始终保持着一个与他优雅举止不符的邪魅笑容。昏暗的烛光下,那一身莹白的肌肤泛出晶莹的光。

    趁他不备,我爬起身就要往床下跑,冷不防被他抓住左手扔到床上。

    “你为什么要逃呢,难道是因为害羞?这可让我伤脑筋了。”语气颇为苦恼。我胡乱朝他摇头,但他熟视无睹,拉起我的左手,纤细的五指用力。

    “我一向赏罚分明,该怎么罚你好呢?”话音未落,左手咔嚓一声,脱臼了,痛楚侵袭全身,我咬住下唇没让自己叫出声来。

    “漓之,我实在不想伤你,为什么你总是不听话呢?我现在很想抱你,我们直接开始好不好?”轻软的声音在耳边回响,两片微凉的唇覆盖下来,柔柔碾转啃噬。他的长发垂落在我脸上,遮住了所有的光线。

    黑暗中,只有他的双眼泛着冷漠的光,清明似不染情欲。

    双腿被勾了起来,被迫环在他的腰间,贴在一片温热光滑的肌肤上。

    从头到底凉得刺骨,浑身不住地瑟缩发抖。想叫,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像被扼住咽喉般难以呼吸。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