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流浪儿陶涛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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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涛乐

    阳修一回到家就呆在书房里,他在仔细地查看这一个多月以来妈妈替他记录的《气候变化情况表》。

    这张《气候变化情况表》,长约1.6米,宽有1.2米,占据着阳修小小书房的半个墙壁。是阳修的爷爷设计的。记录着1999年、2005年、2006年以及本年的气候变化和气候异常的所有数据。分为多个栏目:时间、年平均气温、冰期与间冰期、海平面高度、海侵活动、水温变化、自然变异、自然灾变、自然灾害、等等。而在几个大栏目下面又分三个或四个、五个小栏目。阳修只需在大栏目“年平均气温”下面的小栏目“本年度的当天气温”一栏下将“书房温度”和“外界温度(客厅温度)”的子栏目中记录当天的气温就可以了。然后与2006年的同一天相比较,如果书房的温度高于外界(即客厅)和去年的,阳修就要电话告诉爷爷。如果书房的温度小于客厅和去年的,阳修便只需每月向爷爷汇报一次就行了。其他栏目的数据都是由爷爷和水利村的教授们填的。

    去年一月爷爷给了阳修一棵室内盆景,――“小生命树”。让放在书房里。然后要阳修每天在《气候变化情况表》上对应的栏目中做着记录。奇怪的是:自从书房放上“小生命树”后,书房的温度好像永远不会大于2006年的同期温度;也永远低于客厅的温度――至少相差5度。书房的温度如果不是永恒但至少是稳定的。书房的温度不但非常宜人,空气也让人非常舒服。

    阳修觉得这棵“小生命树”非常奇特,形状就像“Y”字形的弹弓,没有树叶,两边向上伸展的枝丫倒像是两片花瓣。但它有三种颜色,向上伸展的花瓣左边是蓝色的,蓝色常常发生变化,有时变得深蓝,摸上去是松软的、毛茸茸的感觉,实际上它没有细毛;而另一向上伸展的花瓣,也就是右花瓣,却是绿色的,颜色是永远不变的,摸上去却是硬帮帮的,但看起来是海绵状的。而它的主干部分又是蓝色和绿色的混合体,有规律的鳞状树干摸上去非常粗糙。整个“小生命树”只有60厘米高,但非常茁壮。阳修总想知道这棵盆景是怎样使室内气温稳定的?爷爷他们又是怎样研究和培植出来的?。还有水利村的那棵“大生命树”和这棵“小生命树”形状是一模一样的,但水利村的那棵怎么会长得这么高?这棵盆景会不会也能长那么高,要是也能长那么高,那这间书房不够高怎么办?。“大生命树”竟可以把整个村庄的气候稳定下来。这些问题阳修曾经问过爷爷,但爷爷总是说到一半又被一些重要的事情打断了。

    今天,阳修非常认真地思考着这张《气候变化图表》:1999年、2005年、2006年2007年(本年)4个年度,每个年度都有很多数据。但阳修只对二氧化碳浓度、气候温度和海平面的变化感兴趣,因为这些数字简单又容易明白。而且三个数字的变化旁还有一栏是用红字标着的:“最高警戒线”,“相距警戒线”。所有数字以历史性的1750年为标准。二氧化碳密度的最高警戒线是400PPM(百万分之一)、当前二氧化碳的密度是379.0992PPM,那么相距警戒线是多少呢,阳修算了算:“才20.9PPM?二氧化碳是不能再增加了”。阳修再次以历史性的比较发现平均每年竟以0.7773PPM的值在增加,而每天以0.0022PPM在增加。“太快了吧,”阳修怀疑自己算错了。于是又看气候温度:警戒线是2度,目前已经上升了0.748度,离警戒线只差1.252度。平均每年升温0.0074度。“好危险哦!”阳修瞪大了双眼。继续看海平面的变化数字:警戒线是6米,目前已升到0.18里米,这个数字虽然慢一点,但以平均每年以0.198厘米上升的话,这也可怕。阳修马上想到:广州是沿海地区,肯定升得快,这是很糟糕的事情。爷爷说得对,这三个数字是不能再升了。

    阳修坐在地板上,两手托着腮帮子,看着“小生命树”:“要是人人家里都有‘小生命树’这种盆景就好了,水利村的教授们应该多培植些。然后,全世界都有这种树,都有水利村的那种大的‘生命树’,气候变暖的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小生命树”是水利村的科学家们研究和培植的。盆景只有两个:阳修家里一个,还有一棵就在水利村的实验室里。除此之外水利村还有一棵大的“大生命树”,有15米高,非常壮实。这棵大的“生命树”稳定了整个村庄的气候。就是在最炎热的夏天,水利村的气温也只有18度。

    科学家们用了20年的时间成功地培植了这两棵“生命树”。它能吸收大量的二氧化碳转换成自身需要的养料,然后释放出一些微粒分子让整个空气降温,使空气清晰。因为它需要的二氧化碳大得惊人,所以每个村庄或者每个城市只需要种上一棵“生命树”就可以将温度稳定下来。

    虽然它的培植时间漫长,但它可以存活上千年。于是阳修对爷爷说:“我们应该推广‘生命树’的培植,让世界上的所有地方都种植‘生命树’。那样,气候就不会继续上升了”。

    但是爷爷说培植“生命树”其中有一种植物非常罕见,由于地球变暖的原因,这种植物也快要消失了,所以还得把这种植物移植到水利村来,这才有希望。水利村的科学家们正在加紧培植“生命树”呢。但不管怎样,“生命树”的成功就是改变气候变化的一大希望。阳修高兴了点儿,于是又认真地把今天记录的数字核对了一遍。才走出书房。

    过几天就要上学了,阳修准备把暑假作业做完。

    “铃…铃…”。突然一阵铃声把阳修吓了一大跳。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电话铃声。

    “喂!哪位找,妈妈不在家,…”阳修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抓起话筒,这时候应该是找妈妈的。

    “不,阳修我找你,你去哪里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每次打电话你妈妈都说你没回来。我有很要紧的事跟你说,……”是流浪儿陶涛乐的声音。

    “哦!是陶涛乐呀!什么要紧的事呀,是不是你的干妈又病了?还是…谁病了?你可以去找我小姨拿药呀!”阳修知道陶淘乐找他一般都是这些事情。或者是那个流浪儿又吃错东西了,流浪儿经常这样。于是随口说。

    “都不是,是有人在找你,阳修。他们手里都拿着你的画像,昌仔也看到了,他们找你好久了。但我们都没有告诉他们。……。你知道谁在找你吗?因为什么事?”陶淘乐急着要把事情都告诉阳修。

    “什么?谁在找我?什么事?我不知道哇。”阳修奇怪地问,“那他们都长啥样?”。阳修一时不知道该先问什么。

    “他们都是男的,当然不会是像我们这样的流浪汉了;都穿得很好,看上去就是有钱人。有一两个还不太懂礼貌,一开口就问‘小子,有没有见过这个男孩’。或者是‘请问’这两个字也不懂说。让我们太失望了,昨天我还见他们还在找你呢。”陶涛乐学着大人的口吻说。“这么说你自己也不知道谁在找你吗?因为什么事也不知道?那你自己要当心点”。陶淘乐总觉得阳修应该小心点。

    “还有,你欠我一块钱,我刚丢进去一元硬币,就是为了给你打这个电话。记得还哦!再见!阳修。”陶涛乐要放电话突然又记起这件事来。

    “哦,再见!”阳修懵在电话机旁边。半天,突然发觉手里还抓着电话,忘记放下了,于是放下电话后又想再次拿起话机:――问问爸爸,是不是他在找我。但是,不对,“手里拿着画像”绝对不可能的事。再说爸爸找不着我可以问妈妈。要不,问问妈妈,有没有人打过电话找我,但是拿起电话又放下了:还是别跟妈妈说好,免得妈妈无端担心。随即又想:

    “什么有钱人,流浪儿找我还有可能。也许别人丢失了孩子,那孩子的画像刚好就像我呗。陶淘乐肯定搞错了。”阳修认定陶淘乐是搞错了。于是很快便把这事丢一边了。现在他必须把作业做完。

    流浪儿陶涛乐,还是个11岁的孩子,常常竖着一头和着灰泥似的打着结的头发;也许是瘦的原因吧,那一双手臂和两条腿显得特别的长。夏天总穿着一条肥大的齐膝短裤,但是裤头太大了,为了防止裤子老往下掉,陶淘乐便把大得可以围成两圈的裤头的左宽边和右宽边往肚脐中间一拢,然后结结实实的打个结,这就很稳妥,绝对不会往下掉了。但有时也不妥,在跟别的流浪儿玩弹子的时候,那些流浪汉们总有办法乘陶涛乐玩忘乎时偷偷地把结松了,于是裤子又掉了下来,陶淘乐自己还不知道。惹得流浪汉们笑得在地上打滚。有时侯实在没办法了,干脆就疯玩,不管裤子掉没掉。但流浪汉们却用长长的小竹枝撩拨他的“小鸡鸡”,这让陶淘乐非常不自在。他很不喜欢人家玩他的“小鸡鸡”。不过他无法生气,最多只是说:“又玩我的小鸡鸡了”。为了保护“小鸡鸡”,陶淘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条可以在他瘦小的腰身上围上五六圈的裤腰带,再弄了条带皮带扣的肥老裤,这样,将腰带一系,再打个死结。就连陶淘乐自己要把裤子解下来也很困难了。因为裤子宽大得就像女筒裙,只不过它有两个裤腿,尿尿时再方便不过了,甚至要大便时撩起一边裤褪也很方便,完全不碍事。现在没人能脱下他的裤子了,反正也从来不冲凉,陶淘乐便每天穿着这条裤子,于是玩得更加没边了。

    流浪汉们都喜欢陶淘乐,这孩子是他们中的开心果,陶淘乐乐于助人,常常帮着同是无奈一同流落街头的女人们看管孩子,或是帮走鬼们把把风什么的。从不索取报酬。更是流浪群体中不可或缺的一员。由于流浪,他们常常没法讲究卫生,有时免不了要生病,小毛小病的。如:拉肚子、头疼、感冒之类的。他们就会叫陶淘乐去找阳修要些便药来吃。因为陶淘乐是阳修的好朋友,只要找到阳修,阳修是一定会帮忙的,阳修便通过在一家医院当医生的小姨买些药给他们送去。所以,流浪的人们都喜欢他,上了年纪的甚至把他当儿子看待。于是陶淘乐从不需要像别的流浪儿那样需要满街去乞讨,流浪汉们见到陶淘乐都会问孩子吃过饭没,他们会将自己乞讨来的饭菜分给陶淘乐吃。因此,陶淘乐是不会饿着的,他可以玩到那吃到那。

    陶淘乐还有一个干妈,那是一个精神失常的同时流落街头的40多岁的女人,没人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人们只知道她常年住在大北立交的桥底下。虽是蓬头垢面,常常痴痴呆呆的,但却掩盖不住那较好的面容,也无法掩饰那高贵的气质。每次见到陶淘乐就伸出黑乎乎的双手唤着“孩子,孩子,我的孩子,”其他什么话也不说。每天除了念叨孩子,就没有任何话了。但自从这个女人出现后,陶淘乐就像服侍自己的亲生母亲那样侍侯着这个女人。甚至比亲生母亲还亲,从没忘记给她送饭,无微不至的关心着这个女人,夜晚也没忘记回到干妈身边就像陪着自己的母亲睡觉一样的陪着。

    事实上陶淘乐有亲妈,但她离开陶淘乐好几年了;还有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但都跟着爸爸。

    陶淘乐8岁时就出来流浪了。父亲原是建筑队的小包工头,母亲便在建筑队给建筑工们做饭。父亲赚了点钱,在乡下虽然不算很富有但家底殷实,算是中等富有的人家。

    但陶淘乐的父亲陶先生本就不是一个厚道、善良的人。包工建筑时常常偷工减料,房子还没做好不是出现断裂就是墙壁下沉。开发商要他进行补救时便乘机要求增加款项;并说这不是他的错,而是因为地质问题。当然能找他建筑的开发商也是小开发商,是那些通过关系弄到一块小地皮就想发一次大财,不想下大本钱就想把房屋建好的开发商。他们当然找不到正规的建筑队了。这种小开发商只要把房子建起来了,在三五年内不出什么大问题。房子卖了出去,三五年后出没出问题那就不管了。完全把人的生命置之度外,这就是无良开发商中最无良的一种。而陶先生也是建筑业中最无良的小包工,按他的话来说就是黑赚黑,没什么不可以。但买他们这种房子的人都是些不富裕的下层人群。手里没有多少钱,但又需要住房的人,当然挑选一些比市价底得多、地段一般、质量看上去虽然粗糙些但看不出什么大问题的房子,以不多的钱能够买到一间或一套的房子,只求有得房住就行了,这样的人群多。这样的房子住上三五年后马上就会出现裂痕、甚至房子的整个墙壁渗水,或下沉。要找回开发商早就没地方找了。无奈之下除了自认倒霉之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因为他们再也拿不出多余的钱或是足够的钱来支付任何费用或者重新再买一暴涨的房子。每天起早贪黑地赚钱甚至不能够租用跟着一起上涨的租金。在万般无奈之后,反而让这群人看开了。他们不再去过问房价,听到有人说房价又长了,他们就会回答说:“哦!又长了,长吧!”平静而毫不相干。他们不再去关心房价的问题,他们平淡地认为不管房价贵与便宜、质量好与不好。买房子就是为了有个住的地方,不会落到露宿街头,就好了。说到底不管现在住的房子质量怎么样,只要不危及性命,也算是解决了人生一大事。看到房价飞涨,他们甚至庆幸自己能买到这样的房子,比起那些还在努力,跟在房价后面追得气喘吁吁的人,仿佛有了成就感。――这房子尽管问题多多。

    陶先生就是专门建这种房子的。虽然他为人狡猾,但这回也被开发商耍了。在城南建起的一栋楼,由于地段好,价钱比市价又低很多,在未封顶时就已经售完了,等封顶交楼结算工程款时,开发商以质量有问题为由。扣住300万工程款不再放,这样一来,陶先生也以开发商不给工程款为由扣发建筑工人的工钱。最后被工人们告到劳动部门,劳动部门便责成他被迫拿出老本来发放工人的工资,许可证也由此被吊销。由于不断在外包养女人,且豪赌,殷实的家产很快就穷当了,夫妻之间更是吵闹、打架不断。

    一天夜里,陶淘乐迷迷糊糊的觉得妹妹睡觉总是哼哼的,于是起床在妹妹的额头摸了摸,感觉好像是发烧了。就走去隔壁房叫爸爸,因为妈妈前几天跟爸爸吵架了,已经有两天不在家住了,而此时爸爸却正在打牌。陶淘乐告诉爸爸:妹妹发烧了。但爸爸边打牌边应付着说知道了。好半天也没见爸爸过来,但见妹妹实在难受,陶淘乐想了想,还是过去找爸爸:

    “爸爸,给我钱吧,我带妹妹去看病。妹妹难受。”

    “行吧!给你500元吧,没钱了,剩下的这点我还要翻本呢,都输光了,我得赢回来。反正发烧也用不了多少钱。啊,去吧,别再打搅我。”爸爸随手就给了500元给陶淘乐,一边埋头摸着牌说。

    于是,陶淘乐半夜里背着妹妹在黑??的道路上奔跑,幸好医院不算太远,20分钟便到了。

    陶淘乐一走,有个牌友便说:“陶涛乐真是懂事,但我怎么觉得这孩子一点也不_4460.htm象你呀!你这么烂赌。”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因为陶淘乐爸爸早就越来越觉得陶淘乐不象自己。虽然这孩子听话、懂事、心肠也很好。但就是因为孩子太善良了,所以他才怀疑。这时候他突然起了主意。

    第二天一早,陶先生就急急忙忙的跑到医院。由于一晚没睡,小涛乐此时正爬在妹妹的临时病床边睡得正香。妹妹打着点滴还没醒。爸爸叫醒小陶乐,也没问妹妹病情怎样,一边拽着小淘乐的手臂就往外走,小淘乐睡眼醒松的,也没睁开眼睛就问爸爸要去哪里?。只听爸爸说:“带你去检查身体。”

    “我没病…”小淘乐仍旧迷迷糊糊地说。

    爸爸一直把soudu.org他拽到注射室,小淘乐依然困得无法睁开眼睛。爸爸用力的把他按坐在椅子上时,医生要他把手伸出来,他便伸出右手,脑袋又顺势的搭爬在桌子上了。直到医生在小淘乐的右手上抽了一大筒鲜红的血时,小淘乐还在酣睡。医生可怜地说:“这孩子太困了”。

    结果小淘乐不是爸爸的儿子。小淘乐就这样被爸爸放弃了。爸爸和妈妈终于离了婚,弟弟和妹妹跟着爸爸走了,陶淘乐便跟了妈妈,但是不到半年时间,妈妈跟一个男人过上了,妈妈的男人不喜欢他,总在妈妈面前说他要白养活小淘乐而不愿意。

    陶淘乐的妈妈是个离不开男人的浪女人,年轻时就喜欢?交。由于有几分姿色,又是极有心计的女人,见陶先生有钱,虽然他是个又丑又矮还挺着个蛤蟆肚皮的男人,但陶淘乐妈妈是个好吃懒做的女人。男人只要有钱,奇丑也没关系。所以,这个男人便成了这个女人的囊中之物。于是这个男人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或者走什么狗屎运呢,竟有这么漂亮的女人嫁给自己,一切都还在梦中。不到一年,陶淘乐就出世了,跟着又有了第二个儿子、第三个女儿也出世了。陶先生的这个梦一直做了五年,直到有一天,突然发现自己的老婆竟与另一个男人躺在自己的床上时,这个梦才彻底地醒过来。原先别人总在他面前说他老婆跟别的男人鬼混却是真的。之后,这个家就一直没有安宁过。直到证实陶淘乐不是自己的儿子时,小涛乐已经8岁了。可他也没念在已经养育8年的情分上而收留小淘乐,而是毫无怜惜地放弃了这个孩子。

    小淘乐跟着妈妈,而妈妈也不太关心他,因为妈妈要靠男人吃饭,男人不喜欢小涛乐,要赶他走,妈妈也无可奈何。但他担心妈妈受人欺负,总想守在妈妈身边,不愿离开。可现在妈妈亲自来劝陶涛乐去外婆家住,但他不喜欢几个舅舅。于是,小淘乐就这样离开了妈妈,当了流浪儿。

    虽说常常想念妈妈、想念弟弟和妹妹,有时侯也想念原来的爸爸。但妈妈总也找不着,而弟弟、妹妹跟着爸爸不让他回去。也许是因为小淘乐天生就快乐,还因为孩童本就喜欢玩。外面自由自在的天空,有很多无忧无虑的流浪儿做伴。陶淘乐习惯了、开心了、乐意了。他不再想家了。

    但住在大北立交桥底下的干妈,给了他无限的爱。虽然干妈常常疯疯癫癫的,可小淘乐享受到了真正的母爱。因此,他希望干妈永远不要清醒,他要一辈子照顾干妈。他甚至担心干妈的家人找来,把她接走。偶然见有人在张贴寻人启示,他都要站在那里看好半天,确定寻找的人不像干妈时才放心地离开。他不能让任何人把干妈带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