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上虽然没有笑容,但却能从中瞥见一丝温暖。她的眼眸虽不炯炯,但目光却不可思议地明亮,亮得像颗近在咫尺的星星,偷偷地迎着她的目光,我的心被高高的提起,吓的。
真完蛋,我又没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我怎么就这么怕她,我甚至开始怀疑那晚她曾发现过站在费点窗前的我,我急忙紧闭双眼,不敢再与她对视,于是我听到她轻轻向我走来的声音,我还听到她轻轻地对我说:“乌夜,你病了?”
我不敢睁眼看她,躺在床上假装尸体,还没来得及收起的左臂耷拉在床边,好像还悠荡了几下。
“死去”的我渐渐感觉到有股暖暖的气息向我逼近,随后我感觉到我悠荡在床边的左臂被轻轻拾起并被平整地放在身边,然后我又感觉到有一只暖暖的软软的东西轻轻地覆在我左臂缠着白色纱布的伤口上,一定是豆粒儿的手,不是安姨的,因为我此时已闻到了豆粒儿的气息,烈烈的,香香的,安姨不会有这样的气息,安姨见豆粒儿来了便出去了,大概是去打饭。
我感觉到那只手在我左臂上的伤口上轻轻移动轻轻捏拿,我的心像是被硬硬的铁钩勾出体外悬在风中,麻麻的,又凉又疼又紧张,于是我听到豆粒儿软软的声音:“怎么,还没好?一定是胎毒了?”
听到她说“胎毒”,悬在空中的心一紧一疼,差点掉落下来,她怎么知道我这是胎毒,她还知道什么?
我禁不住睁开眼,我又迎到了她的目光,她的目光依然亮亮的但却暖暖的,真的,我看到了她的嘴角暗暗WWW.soudu.org隐着的一丝微笑,那微笑在她唇角的一张一合间暗暗地荡着漾着。
我终于敢直直地迎着她的目光,那颗悬在空中的心脏也终于收回到空空的胸膛,我听到她wWw.又说:“乌夜,我是来向你道别,也是来向你道歉。”
“道什么别?道什么歉?”我急忙支撑起身子想起来。
“别动,你的有伤。”豆粒儿伸出手想按我。
“没事儿的,我的伤不会疼。”
“我知道,胎毒不疼。”
说完她原地挪了挪脚,一斜身子,一只手向后伸去,从牛仔裤的后兜掏出一样东西,我以为又是一封信,细看,不是,是一个小小的黄色纸包。
她把纸包送到我的面前,还没等打开,一股呛鼻的药味儿便扑面而来。我急忙将身子向后躲,用手捂住口鼻。她咯咯一笑说:“小样儿,看把你吓的,这是药粉,又不是白粉,切。”
说着,她把手中的黄色纸包打开,浓烈刺鼻的药味儿顿时弥散开来,药味里掺杂着隐隐的薄荷香味儿。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