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婚礼之上意徬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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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礼之上意徬徨题记:齐林,你知道吗,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你,或是有你,但是却不能与你相濡以沐,那么,这个彩色缤纷的世界对于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我纵有千般本领万般能耐又何用?

    一本来,袁紫妍放假七天,准备在家里住上五天的,可是,她在家里只住了二天就要回学校去。因为,她觉得在家里心里堵的慌,想见一见叶老师可是又不敢。确切地说,她已经长大了,没有什么事怎么能一直去找他呢?记得那一次自己想去找他时,他却在电话里第一次变得忸捏起来,说了半天她才大致搞清楚了他的意思:她已经大了,如果去家里找他,难免会让张俊花产生不快。可是,怎么说呢?想去找他,离得又这么近,可是又不能去找,真是个难受啊!还不如远远地离开,回到洛阳去反而让人轻松点。于是,她也没有和家里人解答原因,只是说学校里有事了,就在这天上午坐车离开了仙猿沟。

    公共汽车在山路上慢慢地走着,当汽车行驶到穆驻岭对面个叫梳妆台的小山包时,她透过车窗向公明河对岸的那个古庙群望去,只见那里人来人往,在路边还支着大锅,大锅里正冒着热气,好象是正在举行庙会吧。那些在这二三年修建起来的庙宇雄伟壮丽,颜色浓艳,红黄分明。而高高的旗杆一面杏黄色的旗帜在风中烈烈飞扬。下面的人看上去是那样的小,男女老小,有卖东西的,有逛庙会的,有各种各样进庙上香的:有为名利而来上香求佛的,有为情感而来求佛解脱的,更有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过而来忏悔的。真个是,红尘中人,形形色色。她想,不知在这人群中,可否有我那老师哥哥,你知道我在想念你吗?而对于你的想念与思恋,是不是对我那齐林哥哥的背叛?

    不知怎么了,她就有了一种直觉,她觉得她的小叶老师可能就在这下面的人群中。因为她感觉到了自己体内的小宇宙正在逐渐膨胀,而她系统内的自动搜索功能也在下面的人群中快速地扫描着。如果有回应,就说明她的小叶老师就在下面。可是,她没有收到回应的信号,也就是说,她发出的思维信息没有被接收并处理的痕象。为什么她会在潜意识里认为小叶老师就是她的齐林哥哥,而事实上在理性上她又一次否定了这个想法。那是因为她那轮回中的哥哥出了差错,既便有了当年卢莫愁的千叮咛万嘱咐又有什么用呢?

    国庆节这几天叶归根没有什么事,也从羊骨头回来了长河镇。应了叶扬的要求,就带了她回了叶家坪的老家去。正好,叶归根的老母亲,正好收拾了一些红薯和柿子想去庙会上卖些钱好补贴家用,见叶归根回来,很是高兴,因为她正愁如何把这些东西弄到叶家坪下面的庙会上呢。而叶志成已经是老教师了,尽管他也赋闲在家,可是他在学校惯了,让他担着这些东西上庙会上去卖,真是让他作难。正在他不想去的时候,叶归根和叶扬从长河镇回来了,叶志成和叶归根的母亲同时大喜。叶志成大喜的是自己可不用去了,而叶归根的母亲高兴却是儿子回来了,就不用和这个老东西说好话了。他们祖孙三代担着那些东西兴高采烈地下叶家坪卖东西去了。走时叶归根的母亲吩咐叶志成,让他中午自己做些饭吃便了,他们三个人不回了,要在庙会上随便吃些。

    他们边走叶归根边说:“妈,你非要去卖这个干啥soudu.org呢?现在我爸一月能挣一千多元呢,你们还顾不住自己吗?”

    谁知,叶归根的母亲却说:“妈穷怕了,你难道不知道吗,你小时候咱们家多费气?

    到了庙会上,叶归根帮助他母亲把东西摆放好,就领着叶扬在人群中慢慢地走动。正在这时,他无意间看到了正从穆驻岭上慢慢驶过的那辆公共汽车,不知怎么了,他的心里居然忽悠一下,不知怎么了,他有一种直觉,他就觉得袁紫妍正坐在这辆汽车里,她正在从自己的身边慢慢地走远。他有一种冲动,他想撕开嗓子喊,喊让那辆汽车停下来——他的亲爱的紫妍在上面坐着呢!

    就如一首歌里唱的那样:我会默默地祈祷苍天造物对你用心,不要让你变了样子,不管是在遥远乡村喧闹都市,我一眼就能发现你。叶和袁,你们两个,会不会也象这首歌里唱的那样,在下一个轮回开始前就对苍天造物祈祷,让对方不要再变了样子,也不致于再有纵使相逢不相识的遗憾了。

    转眼间,公共汽车就过了穆驻岭,袁紫妍眼睛看着车窗外面远处蜿蜒不休的公明河,在心里想:“不管怎么样,今年过年一定得去看望一下他,看看他是不是瘦了,是不是胖了,是不是还是以前的样子对学生们是那样的好。现在他如果走在长河镇放学后的人流中,是不是已不能一眼认得他出来?必竟,他们已有好多日子没有坐在一起了。而这就是生活吗?

    二转眼间,就到了农历十二月,最冷的时候了,袁无病要在农历十二月十六这天结婚。

    天阴沉沉的,公共汽车在盘山公路上绕来绕去地走着,速度并没有因为山路的险峻而慢下来。外来的旅客看到车在这么多转弯的盘山公路上还能这么快地开,不时发出惊叫声。袁紫妍从小到大生活在仙猿沟里,没少坐这里的车进进出出。从最一开始的低级乡村公路到后来的省二级公路,她早已习惯了这种山路行车了。

    望着车窗外阴沉沉的天空,她陷入了沉思。想象着自己又将近二个月没有回家了,想想自己奔劳的哥哥,勤奋的妹妹,日渐年迈的父母,他们现在都在忙碌点什么呢?小时候的往事还历历在目,转眼间,哥哥就要结婚了。时光真是过的很快呀!

    公共汽车绕过一个弯,爬上一个高坡。透过车窗,她看到了公明河对岸的叶家坪。她亲爱的小叶老师就住在那里。回想着这么多年来他们之间那纷纷扬扬的故事,以及小叶老师那若隐若现的情感,她想:他们之间好象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什么故事,但是,她又觉得他们之间其实发生了许多故事。她总觉得,小叶老师那为数不多的散文里除了文采飞扬外,好象有一种很忧伤的音乐在流动,有一种欲说还休的情节。但是,那种感觉又象空气中游走的精灵,只可隐约地意会,却是无法把握。那种感情,它是那么坦率而又忧伤地站在阳光下,曾多少次使她的内心波澜乍起,又有多少次使她感到生活中有人关心竟是如此地美好。在高中那硝烟弥漫的高考前线,在多少次当她要坚持不住时是她的小叶老师那一篇篇关于师生之情的散文使她又一次次地在失败后重整旗鼓。

    事实上,她亲爱的小叶老师又对她说过什么呢?他对自己什么也没有说过。他对自己,除了寄有无限的希望,还有一种很浓厚的情感。是师生情吗?抑或是哥哥对妹妹般的情义?他的情感是那么地平和而淡雅,暗含一种天长地久的沧桑。有时候,她就觉得他的小叶老师到底是不是那个幂幂之中在前世和她有一个约定的人。他是齐林吗?有时候,她就觉得,他分明就是她的齐林哥哥。

    这就是她的小叶老师给她的感觉。

    她曾经多少次地想过,自己是不是爱上了她的小叶老师?多少次这个念头浮上心头,又有多少次,她又把它压在心底。她不想思考这个问题。一则,她太小了。仅管说自己日渐接近了成年人,但是,在她的内心里,关于自己爱情的梦想还远在天边。再则,她觉得,在她的心目中,叶归根应当是她的哥哥般的老师。她喜欢简单的平淡的生活,不喜欢复杂。她始终认为:“淡漠是最深的情义,憨顿是最高的智慧。”在许多时候,她更愿意一个人坐在那里思念她的小叶老师。她觉得,那种滋味淡远醇厚,是一种很美的享受。

    她愿意安静,安静地想自己的心思,想念她想念的人。可是,她的小叶老师懂得自己的内心吗?他是如何想的呢?他想过他们之间的故事吗?

    ……

    毕竟是冬天了,透过车窗,灰褐色的远山清冷而落寂,在整个视野里,没有一点绿意。是啊!冬天的仙猿沟也是如此地破败。而她至爱之极的菩提梨树却和那满山的柏树和松树一样,在这寒气浓郁的气息中越发地显得青翠欲滴。

    仙公共汽车终于停了下来。下了车的袁紫妍拎着包在山间的小路上急急忙忙地向着家里走去。远远地,听到了那喇叭在卖力地唱着“朝阳沟”。等她出现在家门口时,只见一浱繁忙的景象。

    猿沟里依旧保持了古老而朴质的民事风俗:大块地切肉,大块的白豆腐,大号的本地白菜在地上放着一大堆。当然,各种形形色色的美味也是应有尽有。几只大铁锅被放在几个用大石头砌成的灶台上,灶台肚子里的火欢悦地舔着锅底。每只锅里都冒着白气。浓郁的肉香,小孩们幼稚的笑声,大人们的说笑声以及偶尔的一声炮声在空气中交织混合,这就是北方人们办喜事的场面。

    隔壁的邻居王大爷显然是在给他们家帮忙。只见他正端着一盆洗过肉的水出了院子,一下子就泼到了岸下面。他一回头,正好见到了刚刚回来的袁紫妍。他马上脸上笑开了花,大声地和袁紫妍打招呼:“二妞回来了?”

    ……

    住在前面的张大爷,也就是张自强的老爸现在也是上了年纪,正岸边忙着收拾一幅猪杂碎,而那只象牛犊个般大小,全身漆黑的黑蒙正站在一旁。黑蒙也是在五年前被初具有宇宙神秘力量的袁紫妍格式化了它的大脑且重装了认别语言与形状的识别系统。是的,在这些年里,除了袁紫妍和叶归根之外,没有人知道黑蒙为什么会是如此懂事,在某种程度上,它的智商超过了一些人。可是,叶归根却对此事守口如瓶,他站在一个老师和哥哥的角度上,不想让身怀特异功能的袁紫妍受到来自世俗的那怕一点点的惊扰与伤害。更何况,对于那次月夜里他和袁紫妍一起从神凤山看狼雕大战回来时,袁紫妍讲给他的那个丹麦童话叶归根一直是历历在目,犹在眼前,犹在耳边。

    黑蒙见了袁紫妍,又是摇头,又是摆尾,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袁紫妍蹲下身来,用胳膊圈住黑蒙的脖子,附在它的耳边轻轻地说着什么。黑蒙好象听懂了,居然轻轻地叫了起来,好象在抗议什么。袁紫妍边站起来边哈哈大笑起来。只有袁紫妍知道,她刚才对黑蒙说:“黑蒙,这几天你这么热心好事地来这里凑热闹,只怕是想在这大快朵颐吧。”

    大家都在忙着,院子外面的空地上用石头粗糙地垒起几个大锅灶,几只大锅被架在了上面,里面的水都早已烧开了,热腾腾地冒着白气。有的锅里煮着猪肉,有的锅里煮着整只整只的草鸡,而诸如茴香、花椒等诸般调味佐料在锅里和肉在一起一受热,那种香味真是美的不可胜收。就连整个西坡山庄的狗猫们也都跑到了袁紫妍的家里,来来回回,进进出出地想分一杯羹。院子里堆满了各种作大盆盛的鱼、鸡、海鲜以及各种清洗干净的返季蔬菜。院子的西南角上堆着一大堆的碗筷,袁紫妍估算了下,足够全村人用了。他们整个西坡山庄也没有多少人,除了他们家族的人外,外姓也就不剩几家了,看来她老爸要请全村的人吃上了。

    袁子杰本来就是一个极为豪爽的人,再加上这几年他识时极准,运气又好,挣得不少的银子,对于他这个儿子的婚礼,他是下定了决心要好好地热闹一番的。

    等她进得屋中,看到母亲和哥哥袁无病,妹妹袁紫月正在一起笑容满面地说着什么。

    袁紫妍的嫂子闫莫北也是仙猿沟里的人,和袁家河湾的这个小村有五门里的山路。她和无病是青梅竹马的少年情侣,如今,多年的修炼成了正果,正所谓“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想来,袁无病为此也是志得意满了。

    看见袁紫妍进来,袁无病打了哈哈说:“小妍,你要是再迟些,赶上明天端洗脸盆就是了。你一遇大事,就总是赶不上。”

    袁紫月在一旁忙说:“哥,你一说要结婚哩,我马上提前请了三天的假来家里为你服务,里里外外,我对你可谓够意思吧。另外,为了表示更大的意思,我还特意为你定做了一个好东西。既然我姐也回来了,就请她看看合适不合适,好不好?”说罢,看了一眼袁紫妍,转身跑到里间去了。不一会儿,她小心翼翼地捧出了一个碧蓝而透明的工艺品。但见这个工艺品有一个呈长方形的平型底座:左边是一只啤酒瓶样的东西,瓶身上贴着一张蓝色的丝绸样轻纱,轻纱的四角用四只小巧的半只海蚌相饰,而那片轻纱的中间粘着一只海参样的蓝色东西。而瓶子的嘴上盖着一片更大的蓝纱,一条浅绿色的丝线拴着瓶嘴,丝线的下端垂着两只深海里的小海螺。瓶子的左边是两片被打磨成了弯月形的碧蓝色水晶片组成的月亮船,船上竖立一蓝色水晶帆,帆上有一个螺旋,用手一拧那个螺旋,便可听到动听音乐,居然是他们家族内部那首韦莫如深的曲子“丽人风神”。关于这首曲子,记载不详,只是不少喜欢音乐的人学了它只后都觉得乐曲虽好,在理论上虽行得通,但要是奏出来却是千难万难。后虽有族中民间乐曲高手勉强奏出,可是,却是大费心神,直到后来有了袁紫妍那一次圣树之下灵光一动,人们才得以听到“丽人风神”的真音,才有了那次圣树事件。后来,袁紫妍就再也没有在奏过这首曲子。今天,居然被袁紫月把它录制到了这个工艺品中了。袁紫妍一听,心中大吃一惊:“二妞,这里面怎么会有这曲子?”

    袁紫月见了袁紫妍的表情,知道她心中惊诧,心中大是得意,说:“姐,你我从小长大,你处处占上风,我没得一处比得上你,你长的比我白,比我美,比我高,男生都喜欢你,在家里也是你处处露脸。我这一辈子是比不上你了。咱哥哥结婚的事,我早就打算好了,要送一个你比不上的礼物。我想了好久,觉得一般的东西也不会令哥哥动心,更不会上了你的眼睛,于是,我就留心你了。你睡梦中经常哼这首曲子,有一次,我就在你睡梦中偷偷地用MP3录了下来,我找了一个制作音乐的高手,他把这首音乐复制到了他的电脑中,然后用电脑再把它模拟制作成了洞箫的音律,虽然不如你哼唱的美好,但是,也只是略低一筹吧。”

    说罢,对袁无病说:“是不是,哥哥?”

    袁无病在一旁只顾详细端详这个礼物,听她说话,只是唯唯诺是,可是眼光始终不离这个礼物。袁紫妍一禁也仔细看了一眼,这一下,她可看出门道来了,原来,就在那个船帆的顶部还粘关一颗绿色的珠子,正是七年前袁紫妍在仙猿泊里从那只大河蚌体内取出的二珠之一。当年,对于那两只珠子,袁子杰是大费了一番心思的。他知道那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就先收藏了起来。后来,闲话说起时,这两只珠子将来一人一只地分给袁紫妍和袁紫月罢了。袁无病听了,也不以为意,他受他父亲影响,端得是性情淡漠,虽然喜欢,也不放在心上。当然,这是袁紫妍在河里取到的,分得一只自是不在话下,而袁紫月年龄最小,自己怎好与最小妹妹去抢这个东西,好让二妹嘲笑自己吗?这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罢。他们对这二颗珠子印象深刻,自是一见就认出来了。

    袁紫月见袁紫妍眼中也有惊异,正合心思:“姐姐,当年你分我的那只珠子我粘到礼物上,送于哥哥了。”

    前天袁紫月向徐亭芳要那只珠子时,徐亭芳就已经知道了这件礼物,所以,她并没有感到什么。倒是令袁无病和袁紫妍心里大出意外。

    袁无病说:“二妞,你把这只珠子拿到店里让定做礼品,不怕人家换了咱们的珠子?”

    袁紫月说:“他们粘上的是一个玻璃珠子,我回到家后把那只玻璃珠子弄下来,自己把这只珍珠粘上去的。你们一直认为我小,我傻吗?”

    袁紫月接着说:“为了准备这件礼物,我把我攒了二年的私房钱都花掉了。四百多啊,老天,四百多啊!”她举起一只手,伸出了四根手指在袁紫妍的面前晃了晃,大声地说。

    确实,这件礼物令袁无病和袁紫妍大出意外。袁紫月看了他们的神色,心里很是得意,说:“姐,你给咱哥送了什么好东西啊?拿出来见识一下。”

    袁无病也说:“好妹妹,你给哥哥准备了什么东西啊?你从小到大都是出手惊人,到处都是大手笔。能给我什么惊喜,就快快地拿出来吧,不要压着藏着的,让我心里怪痒痒的。”

    袁紫妍面上含笑,看着袁无病也不说话。正在这时,只见黑蒙领着一只大黑猫走了进来,到了他们面前,径直走到袁紫妍面前,低下头,摇头摆尾,大是亲热。

    袁无病说:“妹妹,你看,这几日,咱全庄的狗猫都来咱家给我道喜哩!”

    一句话提醒了袁紫妍,她当下心中有了主意,对袁无病说:“哥哥,小月送你的礼物我是万万不能比的。既然小月已经把那只珠子送了你,好事成双,我怎么好意思不送呢?那一只白色的珠子妹妹便当作礼物送了你和嫂子吧,祝你们百岁到老。另外,我有一个主意,保你喜欢。”

    袁无病知道这个妹妹向来不按套路出牌,也知道她大异常人,保不准她又整出什么花样,当下心中大喜:“小妍,你说说看。”

    袁紫妍说:“这不能让别人听,你附耳过来。”袁紫月一听,嘴一撇:“我姐都是故弄玄虚。”看样子心下大是不满。而徐亭芳却不介意,只是在一旁看着。袁无病听袁紫_4460.htm妍说完,眼睛都睁圆了,说:“不许开玩笑。”袁紫妍说:“谁开玩笑了?”

    三而经过近半年的角逐,袁紫妍的能力也在学院里慢慢地显露了出来,不但当上了班长,还兼任了班里的团支书,就在她忙的团团转的时候,一不小心,她又被推荐到学院的学生会里去了,她百般推迟,最后几乎是她的辅导员连劝带吓唬,这才又勉强当了一个学生会里的副主席。就如她在写给叶归根的一封信里所说的:“……不知到底是怎么了,我平时觉得和同学们处的关系非常一般,可是,一有什么,我那非凡的亲和力就显示出来了。对此,我也没有什么办法。我也可想听你的话好好地学习,将来弄出一个名堂好给你出一口气,可是,嘿嘿,可能是你的学生官运太好了吧。不过,老师,对于学习,那可是我的强项,只要你不让我生气,我就能一直拿到一等奖学金……”明天就是袁无病的婚礼了,这也是袁紫妍为什么只到他哥哥结婚的前一天才回来的原因。

    当然,外面的活儿多的不行,他们也不可能一直呆在屋里说闲话。到了这天晚上,袁紫妍趁着大家正热闹没有人注意,一个人悄悄地出了庄子。身上那薄薄的黄色风衣随风飘动,里面的粉色御寒内衣适到好处,紧紧地束在她那枝色青青二月天的身子,下身着一条浅浅的天蓝色的牛仔裤勾勒出她腿的修长与健美,脚上穿着一种叫不上名字的,但模样非常小巧的运动鞋。是的,她不冷,她身体内的能量在快速地流转着,而她的身体构造也和我们的稍有不同,那就是她的皮肤更具保暖防热功能。在皎洁的月光下,她几乎是脚不沾地走着,脖子上搭着的白色围巾长长地从她的两只胳膊和两肋之间飘过去,使她那飘动的身姿更是美妙。右手中那根长长的东西可能就是在她上大学时袁子杰送她的洞箫,那是用一种特殊的,经过处理的铜制作的洞箫。她来到了那棵圣树之下,一跃而上。她需要在这里借助它的力量发出强大的思维信息波,召唤一些自然界里的东西。

    她发出的思维信息波会已光速迅速地在定向的方位上建立起信息波的电磁场,这种特殊的电磁场会呈载着她的思维信息迅速远去。她在心里默默地想着:但不知当归和山风以及彩蒙能不能收到她的信息而及时赶到。如是不能,则只好将就着了。

    在目前的地球科技上,我们只发现了四种相互作用,那就是万有引力作用,电磁之间的相互作用,原子核内部微粒之间的强相互作用,一些放射性物质在向外发射射线时的弱相互作用,当然,是不是在宙宇里存在着一种更高层次的理论可以把这些我们地球人类发现的这四种相互作用统一起来,是不是以后我们人类会发现一种更高级的能量形式,可以把宇宙之间的万有引力转化为动力,是不是在我们身边沉睡着更高形式的能量还不曾被我们发现?在大自然界的万物之间是不是存在着一种统用语言,而植物和动物是不是也和我们一样具有情感,有爱憎观念?

    如果有一天我去天国了,紫妍,那么,我就是因为写这部小说而累死的。我的眼睛里长出了荒草,我的身躯上长出了快乐的山紫荆,那时,为我唱悲歌的会是谁呢?是伴随了我一生的人,还是在我心中最重要的人,还是那个一直走在我的生活边缘的红尘女子?

    袁紫妍在那树上坐了二个小时,已进入了一种入定状态。她的头脑中一片空灵,她透过一种时空感应的法门看见远处有无数的大鸟们在这月夜里腾空而起,成群结队地奔仙猿沟而来。她也感受到了神凤山的那个老白猿正在急速地召集着同门们。袁紫妍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就觉得累得不行,就慢慢地附在了那棵树的树干上。不一会儿,她感到了从那棵圣树上传来了一种温暖的力量,缓缓地进入了她的身体。事实上,在多少年前,袁紫妍还没有能力成形时,她就是一直以一种能量团的形式依附在这棵圣树上,现在,她就象一个受伤受累的孩子,依在母亲的怀里,接受着母亲的关怀:喂水喂饭。

    待又过了不知几许,袁紫妍被阵阵鸟叫声惊醒,但听得圣树上比平时的鸟多了数倍。袁紫妍知道大事已成,也已恢复了精神,就下树去了。

    树上的鸟声嘈杂不绝,袁紫妍就那么站在树下,就在那呼啸的西北风中开始吹奏她的洞箫。她吹奏的正是在那首《仙人谪降》。其中的音律随着这呼啸的西北风传至数里开外。她的白色围巾在风中轻舞飞扬,煞是好看,而她的黄色风衣却被风紧紧地束在她那纤细而修长的身上。那箫声饱满而圆润,其中的深情好似一个痴情的千年女子在跨越轮回在吟唱自己那苦寒而高洁的爱情。她在专注地吹着,她的箫声在风中远去,远去。不知什么时候,树上的鸟们都开始变得沉默了。吹奏了两遍,袁紫妍把洞箫放到树边,就那么静静地站着:“多少次的梦中,我轻揽你入怀,却消不去心中感慨。如果你不曾变了模样,且背了我们当初的誓言,也许我仍会苦苦等待。可是,现在我该怎么办呢?自此,红尘了却,花下坐吹箫,却把相思,深埋于暮暮朝朝罢。”

    等袁紫妍回到家里,已是二个多小时后的事情了。家里的人都忙了一天了,现在都三三二二地围着一伙,燃起火堆,或院子外,或院子内,或屋子里,就着从热汤里捞出猪头杂碎以及鸡肉,在喝酒吃肉。大家都没有注意到袁紫妍外出了这么长的时间。

    因为袁无病与闰莫北两家距的非常近,又都是新形势下的年轻人,他们决定不再用车了,就步行过去,当然,这事袁无病在昨天下午也告诉袁紫妍了。就在这天早上,正当闰莫北家的人都正在忙活着,大家却看见从神凤山上下来一大群山猴,大约有百多只。它们下得山来,过得公明河上的那座石桥,上达张家坪,来到了闰莫北的家门口。平时大家见猴子多了,再则这里是旅游区,猴子大摇大摆地也惯了,大家也不以为意。只是今天猴子好象比平时多了许多,又是非常集中,好象还排着整齐的队伍,这就让村民们有点惊奇。更令人惊奇的是,大家居然看到了传说中那几头雪色样白的苍猿。正当大家惊奇的不行的时候,这群猴子来到了闰莫北的家门口,或坐或蹲或立,三三二二地好象在交头接耳。大家以为他们也是想趁热闹混点吃喝罢,也不以为意,因为先前发生过类似的事情。这里的村民只是感叹传说中的苍猿真的存在。

    正在大家在议论这群猴子的时候,只听一头年岁最大的苍猿口中吱吱有声,那些猴子们本来各自活动,正在不亦乐乎,好象听到了口令似地,一下子行动起来,一阵混乱过后,这些家伙们已然站成了四列纵队,整齐的不行,然后听那头苍猿口令,大家一起作揖,又是磕头,一下子又混乱起来,动作又不能齐不划一。那头苍猿好象很不满意,但是也无可奈何,它好象知道闻声从家里出来的闰莫北的父母亲是主人,就对着他们摇了摇头,又指了指那些猴们,然后一揖到地,口中吱吱有声。慌得闰莫北的父母亲慌忙上前扶起:“不敢当,不敢当啊!”随即大声吩咐人给这群猴们拿来了大量的吃食。一时间,你争我夺,乱作一团。只有那几只大大的白色苍猿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看看那群猴子闹的差不多了,大吼了几声,群猴马上安静了下来。然后那只领头的苍猿比划了几下,猴子们就快速地离开了,转眼间就下了那座石桥,过了对岸,三晃二转,就隐入了山林之中。

    看着猴子们离开,大家才慢慢地从惊奇中回过味来,一时间议论纷纷,不一而论。

    可是,更惊奇的还是后头呢!

    这天早上,袁紫妍一起床就慢慢地踱出院子,来到了他们北边的一座新院子,这里,将成为他哥哥的家,成为他哥哥和一个将进入他生命里的女人一生的家。袁紫妍想到岁月如棱,转眼间,自己的哥哥就要结婚了,想到奈何桥过,转眼间在人世间的轮回中已过了十七个春秋了,现在,她已处于她人生中的第十八个年头了。

    袁无病的迎亲方式完全是古老的风俗中的倒影。只不过没有骑毛驴,也没有坐轿子,更没有坐马车,只是弄了一大班远近闻名的响器班来吹奏助兴。

    等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地从西坡山庄来到了张家坪接着了闰莫北,袁无病就手牵着闰莫北的手,当真是风流倜傥的一对人间碧人。走在这古老的仙猿沟的古道上,走在那般吹鼓手热烈而欢快的吹奏里,走在对未来生活的无限憧憬里,袁无病和闰莫北觉得自己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毕竟,他们是一对没有经历多少挫折就走到一起的少年有情人。不过,在袁无病的心里,他现在想的最多的可不是这些,在他的心里,有一个天大的秘密,一个他最亲爱的大妹袁紫妍告诉他的秘密——承诺给他的结婚礼物。

    当他们走下西坡山庄,走过那座古老的石桥后,远远地见到前面的山林慢吞吞地踱出一只金钱豹。但见这头金钱豹膘肥体壮,浑身的毛发光亮而鲜艳,身上深褐色的圆形斑点点缀在它那黄白相间的身体上,真是威风极了。但见它大大方地从树后走了出来,慢腾腾地在前面走着。

    大家伙一见,吓得不得了。好在大家都是世代猎户出身,尽管说现在山里的大型动物都不常见了,但是,对于这只金钱豹大家还是熟悉的,它是这一带百兽之王,经常在山颠之上高声啸叫,也曾因饥饿在大冬天里偷偷地溜到村庄中掠走农家的猪禽。以前,人们只是远远地看见过它,可没有象今天这样近距离地接触它。见它不紧不慢地在前面走着,后面的人也不害怕了,两个手持铁炮的炮手想,它既然敢如此地疯狂,大白天下山,说不定是疯了还是饿急了眼,这家伙要是想对大家伙不利,顾不得那些保护动物的法律,先用铁炮干它二下,让它来个震耳欲聋再说。谁知那头金钱豹在前面慢慢地走着,没有其它不良的意思,大家正在百思不得其解,袁无病好象大是高兴,转身对那些吹鼓手说:“吹起来,吹个抬花轿。”

    正在这时,闻讯携枪从张家坪而来的张小辉已来到了迎亲队伍的后面。他本来在准备着去西坡山庄吃袁无病的喜酒,却接到了莫志南,莫小北的哥哥,他的好朋友打来的电话,让他携枪快去,发现了金钱豹。是的,莫志南正在兴高采烈地走在送亲的队伍中,当他发现金钱豹时,就在第一时间里用手机通知了他的好朋友张小辉。

    尽管说抬花桥吹的火火热热,可是,毕竟却有点底气不足,不如先前劲气强烈。等到张小辉携枪赶到,大家才感到了一些放松。可是,那头金钱豹好象也是很精明,它只是远远地走在人们的前头,好象在领路一般。等到那抬花桥劲头又起,锁呐声声,那只金钱豹的脚步也开始变得风声云起来,好象虎虎有生气,一幅耀武扬威的样子,步步踩在了节奏的过门处。那些见过世面的吹手门的眼都瞪圆了,他们边吹边伸长了脖子看着。慢慢地,他们都忘记了害怕,只是一边用劲吹奏,一边看着那头金钱豹。到了这个份上,也说不清到底是金钱豹为响器班助了兴还是响器班为金钱豹助了兴。而袁无病牵着莫小北的手,好象也忘记了他们前面是一头活生生的豹子,而是一个领路的人。

    等到山路转过了几个弯,走过了二里多地,马上来到了西坡山庄的北头时,那头金钱豹转身跃进了路旁的树丛后,隐入山林里去了。

    大家惊叹一番,转身又行。转眼间就来到了圣树北面的那处山坡之下。袁无病说:“各位叔叔,你们现费些力气,吹个百鸟朝凤吧。”众人齐声说好。正当他们向南,向上,向西坡山庄上而去时,却听得他们上面的那棵圣树之上好象有数百只鸟们的叫声瞬间爆发了出来,但见数百只大大小小的各色鸟等在那百鸟朝凤的锁呐声中一齐从那棵盛大的圣树上飞了起来。原来那些鸟们都藏在树从里也不足为奇,只是今天的鸟们太多了。它们绕树漫天飞舞,叽叽喳喳的叫声是那么地悦耳动听,直如到了鸟的世界里一般,直把大家看得目瞪口呆。那班吹手们好象发了疯似地,更加猛烈地吹奏起了百鸟朝凤。去迎亲的,来送亲的,都觉得今天的事有点蹊跷,见到了树上如此之多的鸟们一起,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西坡山庄里出来村头迎新或是看热闹人群也看到了这一幕,大家都看呆了。

    那些鸟们绕树舞了一会儿,就纷纷往往西坡山庄去了。迎亲的队伍继续向前。到了庄上,举行拜天地的仪式时,大家才发现周围的树上房子上都落满了大大小小的鸟们:有黑的,有白的,有大小的,有小的,更有五彩缤纷的,真是说都说不清楚。诸如那些麻雀、喜鹊、老鹰、斑鸠等常见的鸟类自是不在话下,平时没有见过的鸟类更是多如牛毛。大家伙都吓的有点呆了,觉得不知该怎么办。张自强的爷爷是西坡山庄里年纪最大,资格最老的人,他也没有见过这种情况,如果说有,那就是袁紫妍出生那年他们村里的人见过一次类似的情景。过去的情景历跃眼前,大家心里颇不踏实。

    正当大家知所措时,只听袁子杰说:“百鸟来朝,这终究是好事,咱们不管它们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只管拜了天地再说。”随着相关人员那悠长的声音响起:鸣炮奏乐,一时间,鞭炮象爆豆般地响了起来,中间偶尔夹杂着巨大的响炮声。转眼间,地上便有了厚厚的一层红屑纸,这中间有喊的有叫的,有哄笑的,有趁机弄出笑话的,有等着出钱的,有正往钱盘里放钱的,有在一旁兴致勃勃地看场面的,一时间,婚礼到了高潮。袁紫妍正在一边,手里捧着一个大盘子,盘子里让接受跪拜的人往里面放钱。婚礼在进行着,鞭炮在响着,袁紫妍的头脑里一片茫然:转眼间人世间的规则就变了又变,全不是多少年前的样子了。只是,不知我那苦命的齐林哥哥变了没有?你一定要让我能认出你的样子啊!人一生一世这一辈子多不容易,我是不是也该换一种方式来和你相爱,而你是不是也在这仙猿沟的某一个角落里默默地看着我,看着我来来往往地在这人世上辛辛苦苦地把你找寻?我是多么地害怕独孤,害怕又一次与你擦肩而过……

    “小妍,你怎么了?”袁紫妍一愣神,才发现自己走神了,而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却是布满了泪水。原来哥哥和闰莫北已送入洞房。而她的大姑却是让她在那个盘子里抓一下,抓出几个钱来算是她这个小姑子应该得到的。当然,这是中原腹地里一直流传下来的一种婚礼中的风俗。

    袁紫妍忙说:“我主要是太激动了。我看了我哥哥结婚,觉得以后再也不能象以那样和他玩耍,他就是一个大人了。想着心里觉得怪难受的,所以就掉了眼泪。”

    ……

    等到婚礼结束,袁紫妍好象很无意地向周围那些鸟们挥了挥手,但见一瞬间那人鸟们就飞上了天,它们离去时都很匆匆,好象在忙着赶去有什么事似地,转眼间就飞的干干净净。

    话外音:紫妍,你一直在你轮回中的爱情中不能醒来,一直苦苦地找寻你那隔世横空相约不相忘的齐林哥哥,如此这般是不是辛苦之极?而小叶老师对你的不确定性是不是也增加了你在情感空间里苦闷。我想说,你俩的爱情是不是一直停留在那近二个世纪之前的1796~1798年的时空里了呢?

    <本章结束>关于叶归根和袁紫妍的故事在《相逢时节又一春》中将有再叙谷丰登2008/11/13晚稿与辉县市西大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