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同学,让一下。”
一架庞然的三角钢琴从她旁边运了过去,走在前面的那个男生朝部长喊道:“我出去一看,他们都不知道往哪里搬。不是说部里派人去带路了吗?”
部长很惊讶。“安璐呢?她不是说她去的吗?”
庄柔心里一紧,联想到那件礼服,有不祥的预感。不会是安璐拿走了苏黎的礼服吧?
这个礼堂是开阔的地方,安璐又不会走远,那么唯一能做些无耻勾当的地方就是卫生间了。
最怕的事成真,女卫生间里有一盒用掉一半的火柴,安璐和礼服都不见踪影。
她连忙跑到更衣间。礼服现在平整的挂在架子上,罩着深褐色的防水衣罩,看不出有什么不同。没来得及多想,她取下了它,打开罩子,吓了一大跳。
右边胸口的地方,有一个巴掌大的洞,显然是烧坏的。
怎么办?
她正急着,身后的门被推开了。陆年羽,一头本就支楞的短发像爆炸一样,可见苏黎那边已经有多上火了。看见这件烧坏的礼服无疑是火上浇油,他僵立在原地。“这是怎么弄的?”
“快告诉苏黎,只能换一件了。还好时间还不是很晚,应该来得及。”
陆年羽居然在摇头,在她面前急的走来走去。“不行,她已经紧张的要跳楼了,要是知道衣服出了差错就更乱,我们另想办法吧。”
两人胡乱在更衣间里东看西看,陆年羽忽然注意到了地上丢着的玫瑰,是文艺部多买了的鲜花。他拾起三枝,层叠的花瓣如簇簇红云。在礼服上比了比,庄柔拼命点头。
“可怎么把花固定住呢?”
这次他们一起注意到了更衣间的窗帘,玫红绸布,如果只是缝在衣服上肯定很难看,但有了花瓣的遮挡,应该看不出来。
当陆年羽把针线塞到她手里时,她头脑一片空白。
“我不会缝……”
“不会?女孩子不是都会的吗?姑奶奶,我求求你了,你高等数学考满分,居然不会把这一块布缝上?”
庄柔脸红,别说缝衣服,她几乎连针线都没碰过。陆年羽火燎燎的瞪了她一眼,她没办法,应该不会太难吧。落座圆凳,她把礼服摊开在腿上,穿针,下针,不出意料的在10秒内刺伤了自己的手指。陆年羽大概对她彻底绝望了,冲出更衣间去求助别人。
出了这么一桩事,她才明白,安璐对于中美晚会远没有那么容易释怀。如今礼服的问题解决了,她会不会还有别的心思?
苏黎坐在靠门边的梳妆台前最后一遍试读串场词,对着镜子看自己的每一颗牙齿是否露的到位,听每一个字是否读的清晰,断句有没有问题。
庄柔和陆年羽陪着她熬到了6点40分,离晚会开始只剩20分钟了。
苏黎将纸头往手边一丢,对身边的两个朋友道:“好了,你们走吧,我要自己安静一会儿。”
话落,她拎起礼服的裙摆,推开椅子,走到了狭长化妆间的深处,自言自语的给自己打气。
陆年羽胆战心惊的退出了化妆间,幸好高度紧张的苏黎根本没注意裙子的不同,她大概以为玫瑰是原本就有的装饰。
庄柔跟着他走出去,一不留神,被他抓住了手。
“怎么了?”
“刚才去找了好久创口贴,还好有人带了。”他小心翼翼的帮她贴上,之后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那礼服,是怎么回事?”
她这才明白,他以为是她弄坏的。刚要开口解释,有人在叫他。他走开几步又回头,看着她的错愕。“等我一下好吗?我有话要跟你说,马上就回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