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铮的不舒服不仅是心理上的,还是生理上的。这很愚蠢,他知道,但……他疾步走进去,揪着唐璜的脖子把它丢出了卧室,嘭的关上门。
在这种时候,庄柔总觉得自己很吃亏,因为她生气是慢火温煮型,以铮生气是急火攻心型。她一个不留神,被他揽腰抱起,放在他腿上,听他训话。
“明天把那东西送回玫瑰园。”
庄柔愤愤打开他的手,跳下地,出门去找唐璜。那天晚上,她睡在了第一次拜访教堂时睡的客房……跟那只猫一起。
“你一定要跟猫过不去?”她居然用他说过的话来回敬他。
以铮被驳斥的哑口无言,次日,那一整天,妙仁医院所有人都胆战心惊。千惠抱怨,“虽然我对帅哥一向很容忍,但你要是再挑刺我就辞职。”
以铎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合不拢嘴的嘲笑弟弟——梁院长,怕老婆是光荣,但怕老婆的宠物那叫窝囊。
以铮驱车回家时,用了无数方法让自己冷静。
然而,从车库出来时他的种种努力终于宣告无效,他怒气冲冲的想,如果唐璜再在她身上任何地方趴着,他就把它煮了下饭。
然而教堂中清静的很,碍眼的雄性生物已经消失掉了。
以铮舒出一口气,数日来所有压力都扫荡一空。
庄柔正在厨房里学做饭,摆弄她那一堆烧杯量筒电子天平。
他倚在门框上看她用坩锅钳夹着一片吐司在石棉网上均匀受热,电阻温度计精确将黄油定位到某个温度水平,螺旋搅拌针再将其打匀。
食盐、味精和加了青菜的开水在圆底烧瓶中冒着咕嘟咕嘟的泡泡。
看小柔学做饭一向是以铮相当享受过程的一种乐趣。因为这乐趣真的只能享受过程,结果通常是要被清理掉的。
不过今天,以铮觉得简直是老天助他。
不出所料的话,半个小时后他就要抚慰她受伤的自尊心了……安慰她有很多方式,最有效的一种无疑是不用言语的。她也是教堂中唯一一个做饭会包围裙的人,腰被两条丝带一掐,那细伶的曲线显露无疑……
当天晚上,两人面面相觑,对这一场相当无厘头的宠物风波大笑不已。
以铮搂着瓷娃娃的肩,唇角微扬,“今晚没猫可抱了,委屈你抱我吧。”
庄柔倒也乖乖贴在他胸口,莞尔一笑,“以铮,你说我们是不是都压力太大了?这几天……幼稚幼稚倒也是种排遣方式,嗯?”
以铮叹气,每当小柔开始充大人,他就知道她恢复正常了。总是要他这个70末夸她这个80末成熟,以哄孩子的口吻夸。
压力太大了,这倒是真的。祖父正式退休后,妙仁医院完全在他肩上扛着,虽然打理的井井有条,没人不服这个年轻的院长,但他内里积累的辛苦,全隐藏在表面的光鲜下。
以铮抚着她柔软纤细的腰肢,轻吻她耳垂,“宝贝,你是故意的?”
庄柔重重出口气,皱眉,“我确实看那小怪物不顺眼来着……不过其实是看你不顺眼。”话说回来,她压力也很大,上个学期因为住院成绩一落千丈,她还要拼死拼活的把绩点拉回高峰,悬着的心,总是容易崩裂。
“或许,什么时候,我们去度个假吧。”她听到以铮轻轻的声音。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