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靠窗位边上,灭则坐我面对,亦可一眼瞧见楼下来来往往的恩客、红衣。
“我今儿要你们这儿的头牌姑娘云醉,你去把她找来。”
老鸨面露难以:“这位爷,看您就是个金贵的主儿,您眼光高呀,我们这儿的云醉姑娘一般人可请不起她的呀。”
灭又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要多少自己数,把人给我叫来就是。”他做出一副痞子样,瞧得我直想笑,只得僵着脸色憋往。
老鸨讨好的笑着去翻银票,一看傻眼了,每张都是一千两。“呵呵……我们云醉姑娘遇到正主儿,有福了。”她说着伸手拿了一张,迟疑着又拿了一张,呵呵笑着用眼风瞟灭,见他无所谓的神态,快速又从中抽出一张藏进袖中,脸上堆开了花儿:“爷稍坐,妈妈这就去叫云醉来侍候公子。”
灭不耐烦的说道:“快点,别让本公子久等了,本公子可没耐性等人。”
看她出去,我终于憋不住的捂唇大笑,没有想到一向刻板冷血,眼神冰冷的足可以让人寒蝉的灭,做出一副不羁的痞子竟这么便扭逗笑。
他似没看出我在取笑他,认真问道:“怎么了,我不像个风流嫖客么?”他说完展开手臂打量自身。
我更是好笑,渐渐止住笑意:“像,像极了,你本就是个风流公子,进了这勾栏自然是风流嫖客了。”
他看着我,若有所思。
“二位公子,云醉这厢有礼了。”门口一粉衣丽人娉婷而立,明眸善睐、粉面杏腮。
灭招手让她过来,她彬彬有礼的坐在八仙桌一侧。有身价的美人必然是端庄规举些的,因为她们是这里身份最矜贵的。灭正要从怀里掏出银票,我便笑WWW.soudu.org盈盈的捏着嗓子说:“云醉姑娘真是国色天香啊。”说着搬凳子朝她挪去,给她的酒杯里倒了酒,嬉笑道:“今日有幸请到云醉姑娘,我们兄弟俩要敬姑娘一杯,谢谢姑娘赏脸相陪。”
她抿唇浅笑:“公子哪里的话,谢谢二位公子看得起云醉。”她端杯一饮而尽。
我自然不能落后,也喝下了手中之酒。
如今要我女扮男装来与姑娘调戏我是万万做不到的,可灭不解风情直来直去的想拿银票换线索,若换了别人还可,可她是花满楼的花魅,自然要骄傲些,直接拿银子打发她岂不是轻看了她么,就算她知道易绯云的下落亦不可能跟我们言明了。心念辗转,瞥见她纤长手指,灵激一动:“姑娘真是玲珑的玉人儿,素闻姑娘琴艺卓绝,可否为我俩献唱一曲?”
她微笑颔首,转身让丫环替她去取琴来。
在她转身的霎那,我对灭使了个眼色,告诉他对云醉热烙些,别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素指纤纤拨弄间,琵琶声响,合着琵琶慢捻,娇声渐起:粉堕百花州,香残燕子楼。一团团逐对成逑。飘泊亦如人命薄,空缱绻,说风流。
草木也知愁,韶华竟白头!叹今生谁舍谁收?嫁与东风春不管,凭尔去,忍淹留。①一曲唱毕,云醉收拾着心情说道:“献丑了。”
“唱得真好,这曲子的茫然惆怅云醉姑娘唱得淋漓尽致,令人不禁唏嘘叹息啊。”她看了我一眼,带着好感。
我陶醉着轻声笑说:“意犹未尽呐,真想听姑娘再唱一曲。”
她似乎也想再唱,不再言声,又挑了琴弦续续唱来,曲调却更为凄婉:一杯伤心酒两滴相思泪到如今菱花镜里空憔悴莫问当年朱颜带绿翠只怨谁错把鸳鸯配芳华任谁贪凭君枝头占不承望花飞粉谢珠落散待得来日霜鬓垂肩乱回头看不见来时伴。②歌声未落,泪双垂。她将琵琶交给丫环,轻拭了泪珠,歉身说道:“云醉失礼了。”
这样一个美人,哭的梨花带雨惹人怜,我都不舍了,可灭仍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
“呵呵……不怪不怪,都是我该死非得让姑娘唱曲儿,想是惹到姑娘伤心事了。”我抬手让她过来,拿她的丝帕替她拭去泪痕,喃喃说:“是哪位公子能有这样的福份,得姑娘牵肠挂肚的,还舍得惹你伤心,真是鱼木脑袋不解风情。”
她不好意思的抬头看了我一眼。“云醉是个福薄之人,哪入得了别人的眼呐。”
“哎,不理他,我想他定是个呆子,要不就是个非礼勿视的圣人。”
这话逗得她露了一丝笑意。
我有种直觉,她心中的这个人莫非就是易绯云?“不想他了,云醉姑娘你的曲弹的真好,我敬你一杯。”
直至跟她喝下了四五杯酒后,看她脸色酡红,拉上她的手:“云醉,我们出去走走。”
出门前我回头瞪了一眼一言不发的灭,他才是那个不解风情的木鱼脑袋,这么个柔弱娇美的美人儿面前,他都不会演戏,还带我来儿打探易绯云的下落,他简直是除了杀人够快够狠,什么都不会。
注:①摘自《红楼梦》中潇湘妃子的“如梦令”。②摘自《菱花镜》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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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很少的收藏又掉了一个,偶已经不在乎收藏少,只是被人删掉了觉得沮丧,回眸的文真的很菜么?
回眸相信仍有些无声支持关注偶文的亲们,你们的支持和偶尔留下的脚印是回眸的动力,只要有读者,哪怕很少,回眸都会坚持把这个故事讲完。回眸一直不愿上架便是不希望舍掉这些亲们,如果可以,好希望能依然以这种淡淡的口吻将寻舞的故事讲完。不负亲们相伴一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