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红霜木然站着，低头受训。
“惑，你先回去吧。”
“是”红霜很快瞥了我一眼，肃然离开。
“离，你还好吗？”
“嗯。”
“这次能顺利完成任务，我没白教你。”他站在断魂亭里，没有要上山的意思。
我也只能也站着，不敢离开。“谢谢师傅哉培。”
“离，当你的师傅这么久了，还是这般生疏么？”
我不解，我待他一向如此，是他变得奇怪了。
他望着我的眼闪过失落，阴郁的说：“没什么，我们上山吧。”
山路旁的野草正是好季，山拗里总有亮眼的野花吸引着视线。冷血的绝岭顶，这些花儿便是唯一的生动和安慰，唯一的美好。
…………
山顶，夜里气温骤减，一人独WWW.soudu.org坐离院仰望仍如那夜明亮的月，如今，阳熙的脑里再没有我了吧。
一样是这弯清明春月，洒在弑杀血腥的绝岭，犹为清寒。它散发出冰凉的薄寒，夹杂着山风中向我袭来，衣里的毛孔浸入凉意，打了个寒颤。
一件外衣覆上我身，不用想就知道是灭。在这绝领之上，除了他，其他人谁也不能来这。
“晚了，山顶露重小心着凉。”
“谢谢。”
他在我身旁坐下：“想什么呢？”
我微微摇头。
“夜月教中没有朋友，这么多年，我一个朋友都没有，你可以当我的朋友吗？”
“我是你徒弟，杀手缄言‘独’，我们不能违背。”
“你是个天生的杀手，这么快就成有了杀手的特质，冷漠、疏离。”
我看着天色，这轮残月会日渐转盈，不知道我体内的毒发作后会是什么情形。
“夜深了，我进屋去了。”
…………
才回来一日，夜尊又安排一个新任务，依旧是我和灭同往。
易绯云，江湖中武功顶尖的高手，勾结官府无恶不作，家财万贯好色成性，他还有另一个阴秽的江湖称号：偷香客。按说家财殷富的男人家中已是妻妾成群，何必四处偷香误人清白，留下恶名。灭说，这是他的辟好，与财物无关。
这样的恶人，令人愤恨切齿，无奈他身手高强化，一般人奈何他不得。
“此次出钱杀他之人，必是他又毁了人家闺女清白了。”
灭含笑说：“他风流成性，最常出入风月场所，我们得到留香河去寻他。”
“留香河？”
“妓女的脂粉味从河间流过，香味扑鼻，取名留香河。”
我们在离留香河不远的闹市中找了一家上好客栈，要了上等房。这儿的房屋布置的华贵，里里外外闪烁着金光宝气。
望着窗外一踏灯火通明，灯火下浓绸华缎的人影络驿不绝。“乌茨的国都原是这般奢靡。”
“哪里都有醉生梦死之人，这儿人多都是往那儿去的。”他指着远处。
顺势望去，那儿红灯挑尽，无尽的灯火中阁楼绣屏依稀可见。
“那是……”
“留香河。你换个扮相，我们也去。”
我依言换了一身男装，只是面部窄小怎么装也就是个俊秀男子。
门外相遇，他已然换了一身降红华缎，衬着他笔挺英姿，玉树临风，只可惜他的面貌经过伪扮，如若不然，定更令人惊叹。
他说：“你扮做男子也这般清秀。”
这些灯果然都是将行人引往留香河的，顺着街灯向留香河走去，渐渐听见莺歌燕吟，再走几步，沿河两侧的玲珑楼阁在灯火的映衬下是一排排喜庆华丽的红楼。
红楼廊前绵衣华裙，或依人娇笑或依偎穿行，还有些没有恩客的姑娘或三两戏谈或轻摇小扇做柔美状……世间烟花之地都是如此，繁华耀眼歌舞常欢。
一艘花船停在我和灭驻足的岸边：“两位公子上船吧，我们花满楼的姑娘可这是留香河上最漂亮的。”细看，船顶篷边上悬挂着花牌“花满楼”在轻柔的水波中悠荡。
船载着我和灭驶向就在仅十丈之遥的对岸，岸上早有姿态各色的娇娃候着，哝声软语wWw.的叫着“公子”并伸手缠扶着我和灭往里走。
无数灯火聚集，光明填补了夜的黑暗，红影摇曳中另一番暧昧妖饶的生色。
闪躲开众人柔缠的手臂，再看灭，他眉尖轻蹙却放声说：“老鸨呢？”
老鸨忙迎了上来，一脸媚笑：“哎哟瞧这两位公子一身贵气，花满楼遇上稀客了。”
灭扯着僵硬的笑容从怀里摸出两绽足银：“我们要上好的房，你跟来本公子有话要问。”58xs8.com